如果可以,她倒是想迴到親生父母那去,在原著中,林家人還算不錯的。在此之前,如果能見一見就好了,林蔚然心想,見上一麵,多少能看出一點人之品性來。


    都說三個女從一台戲,老夫人屋裏大大小小十幾個女人了,雖然個個都輕聲細語,但也熱鬧極了。


    她們的話題不知不覺地從慧珍縣主的大婚說到太原府的青年才俊,侯府的姑娘們都笑著,含羞帶怯地聽著,手中的手帕扭啊扭,眼中不時地閃過期待與憧憬。


    林蔚然百無聊賴地聽著,她發現不知道是不是與原主的記憶有缺失有關,她們口中的才俊有很多她都對不上號。


    若此時有人細心留意的話,會發現林蔚然和林昭然是場中唯二的兩個鎮定自若的姑娘。林昭然那是有大誌向的,當然看不起這區區太原府的青年才俊。而林蔚然的淡定呢,則是因為壓根不知道她們說的誰是誰。


    兩人的神態落入老夫人的眼中,深深覺得她倆是有大將之風的孩子,可惜老四這孩子不是侯府的血脈,老夫人暗自搖頭。


    “老夫人,我想跟你打聽個事。”很突然的,林桓嶸的姨娘周氏插了一句話進來。


    老夫人心情正不好,聞言隻撩了撩眼皮,“何事?”


    周氏心中打鼓,她也發現了老夫人的心情似乎不好,可剛剛還很不錯的。可她都已經開口了,再者機會難得,叫她縮迴頭她也不甘心啊。


    “老夫人,是這樣的,這兩日咱們府中不是來了客人嗎?妾有幸見了一迴,就想打聽一下其中的兩位。說起來也是三姑娘命苦,也怪我這做娘的沒用,十六了還沒定下一門親事,她在上頭沒出門子,也耽擱底下的妹妹不是?”


    聞言,原坐在小墩子上的林蔚然打算伸伸腳的動作頓了一頓。


    老夫人還沒發話,侯夫人李氏便不高興了,“你想打聽誰?”


    周氏瑟縮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迴了話,“就是那位廖公子。”


    “廖公子已經成親了,看你打聽的是什麽人,難不成你想讓你膝下的三姑娘做妾不成?”李氏不冷不熱地刺了一句。


    “不是啊,妾不知那廖公子已成親了,那那另一位呢?”


    李氏嘲諷她,“什麽另一位,廖公子一行人通報了姓名的隻他一人。你可真是出息,先看上了人家公子,完了沒戲了又看了人家的小廝。”你這什麽眼光啊。


    眾人也怪異地看向周氏,正如李氏所說,既然沒通報姓名,又一道,不是小廝是什麽?


    周氏不相信,那樣品貌的人怎麽可能是小廝,那周身的氣度,廖公子在他跟前都被比成了渣渣,她一開始看上的就是乘龍快婿就是他,問廖公子不過是為了引出他而已。


    林蔚然心中一動,她隱約知道周氏說的是誰了。如果是他,就難怪周氏會看上,確實非池中之物。


    “好了,都別說了。周氏,你剛才那話說是怪自己,何嚐不是怪夫人和我這老婆子。三兒的親事自有我和夫人操持,知道你關心三兒,但是你逾越了。”


    老夫人發話了,周氏拽著手中的帕子,縱然不甘心,也隻能蹲身應了一聲是。


    林蔚然有點磕睡,這次的請安時間有點長,但大家都不挪屁股,她也不好先走。她昨天剛破了身,正是虛的時候,雖然昨晚休息得不錯,但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能多休息的。


    突然,外間傳來一陣快慢有序的步履聲,沒一會就見門房的小廝撩著簾子快步進來,“老夫人,有貴客到!陳郡謝家謝夫人攜子謝洲來訪。”


    侯夫人李氏猛地站了起來,雙眼冒光地看向老夫人。


    “果然是今天會到!”老夫人也說了這麽一句話。


    “來,李氏,你們隨我一道前往二門迎一迎貴客!”


    看著眾人的反應,林蔚然才豁然反應過來,原來她們一直磨在老夫人這裏不肯走就是為了這事啊。謝洲要來,恐怕是得知了她與林昭然的身世之後,老夫人相邀,不得不走這一趟吧。再看眾人的反應,應該是早已知曉謝氏母子今天會抵達。


    老夫人發話了,眾人自然跟隨,林蔚然也墜在隊伍後麵,已經盡量地降低自已的存在感了。


    奈何謝洲是她的未婚夫,他的來意,眾人心中多半有所猜測,一時間,她們看向她的目光都是充滿了異樣和憐憫,讓她很不舒服。


    她們侯在二門,並沒有等多久,便看到一行人緩緩朝她們走來。為首的是一位麵帶肅容的夫人,梳著雲鬢,頭頂斜插著一支金鑲翠挑簪,穿著素色的錦緞菊紋上裳,下麵是六幅灑金裙。旁邊的公子身高七尺,麵如冠玉,風儀楚楚,腰係玉帶,更顯腿長腰勁瘦,處眾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才叫引人注目呢,那便是謝洲了。


    林蔚然隻看了兩眼便收迴視線,莫怪乎林昭然對其會念念不忘,這樣的男子不光有一副好樣貌,周身更是浸染著大世家鍾鳴鼎食的底蘊養出來的氣度,引得無數女子心折。


    這樣的濁世佳公子,原先與四姑娘訂了親,侯府未婚的姑娘們多半會收斂一些,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公子即將無主,她們焉能不蠢蠢欲動?


    林桓嶸今天恰好在家,他一向欣賞謝洲這個準女婿,讓一向器重的大兒子林溯風親自迎他去了,端坐在書房等他來拜會。


    進了大門之後,謝氏母子二人應該各自分開的,謝洲應隨林溯風去書房,而謝夫人則由下人引去二門。但謝洲堅持要送母親至二門,林溯風自然無不可。於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兩波人相見,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謝氏母子更是人群中的焦點。


    謝洲給老侯夫人和侯夫人李氏問了安,便欲辭別母親,隨林桓嶸而去,臨行前他狀似無意地掃了人群一眼,目光在林蔚然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這一幕被一心將他放在心上的林昭然留意到了,手忍不住緊緊一捏,指甲入肉的痛感讓她稍微迴過神來,臉上繼續保持著淡淡的笑意。


    第6章 第六章


    兩波人分開,老夫人與謝夫人走在前頭,不時說笑兩句,一行人簇擁著迴到了萱北堂。


    謝夫人全程板著一張臉,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於男人來說,又何償不是?


    謝洲的優秀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南陽侯府拿著早年與他們家老太爺的約定說事,他們也不會被迫應下了這門親事。


    林蔚然看著也不算太差,但南陽侯是怎麽迴事?還有半年就要成親了,竟然和謝家說林蔚然不是他們家的孩子,荒謬!荒謬至極!


    謝夫人情緒不高,老夫人心想現在談的話估計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加上萱北堂的人太多了,不宜談話,於是便讓李氏安排謝夫人先住下。有什麽話等歇好了再說。


    謝夫人倒是焦灼,卻也知道這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談好的,隻能客隨主便,順著老侯夫人的意先去歇息了。


    而老夫人也乏了,揮手讓前來請安的眾人散了。


    景華園中,得知謝夫人母子遠道而來,晴雪憂心忡忡。


    林蔚然倒是沒心沒肺,這事輪不到她做主,想再多也沒用。


    老夫人和謝夫人有得來談呢,她的意願也從來不在她們考慮之列。


    早上的時候林蔚然找了個由頭將小庫房的鑰匙從和雪手裏拿了迴來,這會當然是趁機進去清點觀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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