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麽巧,兩人出了巷子戴上麵具沒多久就看到另外一個巷子口走出一個腳步匆匆的男子,那個男子手裏抱著一個孩子,他一邊走一邊拍著孩子,似乎是一個哄孩子的父親。


    若是宮珩和顧暖暖兩人沒見過他還真會在意這個,但是他們兩人不但見過,還是前一刻剛離開人販子窩點現場的人,此時整個神經都敏感的很,想也不想就竄了過去。


    那個男子也警覺,抱著孩子就跑,但是哪裏能跑得過宮珩和顧暖暖,更沒注意到身後其實隻有一個人在追了,等到迎麵看到宮珩頓時暗叫不好,隻能被兩人堵著往後退。


    接下去的一幕已經在意料之中了,男人撕拉一下拉掉罩在孩子臉上的衣服,果然就是閉著眼睛的楚辰,然後一手抱著楚辰一手拿著匕首擱在他的脖子上:“你們再過來我就立刻宰了這個小崽子!”


    這還真不敢動了。


    承恩公府唯一的嫡子,皇後娘娘的小兄弟,根本死不起。


    “你要是放了他,我們就放了你。”宮珩沉著臉開口說道,“你要是傷了他……”


    “你要什麽條件才能安全放了他?錢?馬匹?”顧暖暖打斷宮珩的話,抬了抬下巴,也不管宮珩看沒看懂她的暗示,開口道,“你看這樣行麽?我們給你準備幹糧銀兩和馬匹,等你覺得自己安全了就把孩子放了,你看怎麽樣?”


    中年男子覺得顧暖暖這個辦法很不錯,但是這麽為他著想怎麽就怎麽違和呢?


    “是不是覺得我對你態度很好?”顧暖暖見男子有些遲疑地點頭,歎了口氣,“其實我是不忍心,不過你要想開一點,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要有點綠。”


    男子顯然想到什麽事情,一張臉漲到通紅,麵目猙獰地看著顧暖暖:“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這個小崽子?”


    “然後你去死,讓奸夫□□逍遙快活?”顧暖暖抬手推了推臉上的麵具問道。


    宮珩稍稍挪了一下步子,那人的注意力都在顧暖暖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宮珩著小小的一步。


    “你騙我!他們和我一起的,我死了,他們也死定了!”男子喘著粗氣。


    “我為什麽要騙你,隻要你死了,他們就可以把所有罪名推到你身上,隻要說他們是被你逼的,估計最後就是遭一些罪,命還是可以留下的。”顧暖暖往邊上挪了挪,讓男子的目光更加偏向她這邊,“要是他們在配合一點說不定還能戴罪立功,到時候流放一個邊陲之地,完全可以重新來過,恩恩愛愛……”


    “住口!住口!”男子知道自己的底子有多黑,麵前女人說的事情完全有可能發生,他知道自己這次能逃出去估計很難,但是想到要讓那對奸夫□□從此後逍遙快活,他就不甘心。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才好?


    “為什麽不讓我說,我說的可是事實,我們進去的時候那兩個人可就在床上,白花花的滾在一起,正……嗯,那什麽呢……”帶著麵具的顧暖暖說得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另外一邊帶著麵具的宮珩臉都有些黑了。


    “閉嘴!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男子已經有些腦子充血了,整個人都顯得很狂躁,握著刀子的手青筋爆裂,就在這時一直偷偷移動步子的宮珩動手了,竄了過去一手刀劈在男子的後頸兒,劈手奪過了楚辰。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街邊已經有人聚集了,宮珩抱著楚辰鬆了一口氣,轉頭對著走過來的顧暖暖低聲道:“你怎麽什麽都敢說?”


    “這不是帶著麵具麽!”反正也沒有認識她,自然不會影響自己。


    “……孩子你看著,我去把那個男的綁起來。”宮珩能說什麽,自然是什麽都不能說的。


    然而就在他要把楚辰交給顧暖暖的時候,顧暖暖突然朝他撲了過來,四周響起了驚唿聲,然後就感覺背後一片冰寒,下意識朝顧暖暖看過去,就見麵具裏的那雙眼睛泛著冰藍色,猛然轉頭就看到被他打暈的男子拿著匕首對著他背後撲過來。


    有什麽很清晰的破碎聲在耳邊響起來,宮珩已經被顧暖暖連帶著楚辰一起抱著就地滾了一圈。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男子似乎徹底瘋魔了,原本在邊上遠遠看著熱鬧的人驚叫著四散逃走了,而這個叫聲更加刺激男子,讓他的動作變得更加瘋狂,朝著路人就追了過去。


    宮珩把手裏的楚辰往顧暖暖懷裏一塞,立刻返身去追那個男子,幾條黑影跟著宮珩而去,顧暖暖手軟腳軟的抱著楚辰半跪在地上,這時候董世子等人也趕了過來。


    顧暖暖立刻指了方向:“把那兩個人拎過來,那個男的怕是被刺激瘋了!”


    其實剛才是很危險的,但是並沒有什麽穩妥的辦法可以百分百救出楚辰,她隻能試著刺激他,吸引他的注意力讓宮珩方便動手。


    這還是她看到他老婆身上一些明顯傷痕想到的,打老婆的男人多數都有心理疾病,並且伴隨著輕重程度不一的暴躁性格,刺激一下很容易讓他忽略周身環境。


    隻是沒想到這個男的居然這麽瘋!


    並且瘋了以後動作這麽快,剛才如果不是她掏空了異能在匕首的刀尖凝了一個冰盾,宮珩後背說不定就要被捅一個窟窿了。


    第五十五章


    正月十五已經過去三天, 關於人販子的事情也徹底解決了, 麵對瘋掉的男人董世子把那兩個人扔過去後, 果然不在攻擊路人, 也趁著這個機會把男子製服了, 不但如此還直接挑了手筋腳筋。


    宮珩倒是沒有被傷到,就是又要應付男子又要當心邊上的路人有些疲倦。


    之後的事情全部交給董世子和姍姍來遲的五城兵馬司, 結果人董世子已經叫了京兆尹的衙役, 把五城兵馬司直接涼在一邊。


    正月十五看花燈就這樣帶著刺激結束了。


    第二日承恩公府就往昭王府和勇國公府送了一車禮物, 等到下午, 宮裏皇後娘娘又送來一波賞賜。


    昭王府裏顧暖暖扒拉著宮珩, 嘟著嘴很不高興:“你說心悅我是騙我的?”


    “怎麽會,我是認真的!”宮珩是真頭疼,抱著顧暖暖有些心疼, 自己也難受, 但是事兒在身上他也沒有辦法。


    “哼……那你倒是讓我睡啊!”顧暖暖在宮珩懷裏扭了扭,“我想你了,你都不想我?”


    如今太醫在極力給宮珩補身體, 因為頻繁的毒發力度小了,但是這個間隔時間太短,身體傷了之後根本來不及恢複,這對身體負擔就大了。


    太醫們不知道宮珩這個毒發的具體原因, 隻能讓宮珩極力壓製一下,因為如今已經不用藥了,免得再增加毒性。


    但是宮珩已經能猜出自己頻繁毒發, 或者說藥毒同時削弱是和顧暖暖有關了,在和太醫討論之後也商量出一個時間間隔,那就是最少也不能少過十天。


    他的身體一個月內能承受的毒發頻率,差不多就是十天一次這樣子。


    之後雖然沒有和顧暖暖明說,但是差不多意思就表達了,這不離他上次毒發過去已經十天多了,別說暖暖想他,他都要想瘋了。


    但是明天他要出門一趟,今晚要是抱了暖暖,怕是明兒個就要毒發了,這就耽誤時間了。


    宮珩把顧暖暖按在懷裏,壓著聲音道:“我想不想你,你感覺不到?”


    “那你……你有事兒?”顧暖暖跨坐在宮珩的大腿上,這硬邦邦的就擱在她的小腹邊,但是這樣了宮珩也不動,顧暖暖隻能想到這個原因了。


    畢竟他們兩個在這方麵可都不是會克製的人。


    “嗯,明天要出去一趟。”顧暖暖老老實實不亂動了,宮珩著實鬆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真要被逼瘋了。


    “沒有別人了麽?為什麽老要你去?”顧暖暖很不高興。


    “還真沒有別人了。”宮珩苦笑,不管是他還是他皇兄都沒有辦法,皇室人少,能拿出去的不能夠信任,信任的不一定鎮得住。


    再說如今皇子們也都漸漸大了,東宮太子嫡出血脈是皇室正統不錯,但是皇後娘家承恩公府到底還是底子太薄了一點,其他皇子別說自己本身,就是身後的那些支持者也不一定甘心。


    所以如今的朝堂看著挺平穩的,但底下的暗潮已經開始湧動了。


    這種情況也導致了皇帝遣人做事,難免考慮良多,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


    皇帝:為了兒子也是操碎了心。


    顧暖暖不開心,用手指在宮珩手臂上畫圈圈,然後猛然想起之前做的夢開口問道:“你要去什麽地方?”


    “……”宮珩動了動嘴角沒有吭聲,見顧暖暖因為沒有得到迴應抬頭看他,才略帶愧疚地道,“抱歉暖暖,我不能說。”


    顧暖暖:居然還搞機密任務!!!


    這可太討厭了,這樣她不是完全掌握不到他的行蹤了麽?


    “不說這個,暖暖猜猜之前那個人販子為什麽突然那麽厲害麽?”瘋起來宮珩都差點被偷襲,後麵更是讓他周旋那麽久,也是相當的厲害了。


    顧暖暖其實並不感興趣,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難道她還能把宮珩綁起來不讓他去?


    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顧暖暖到底也不忍心宮珩一個人唱獨角戲,接了一句。


    中年男子綽號鬼手,本名許梵,年輕時候是江湖上有名的妙手空空,一身輕功出神入化,後來在練功時被仇家追殺,導致走火入魔,最後就在江湖上徹底消失匿跡了。


    “因為走火入魔的關係,鬼手一直不動自己的武功,就怕直接爆體或者發瘋,誰知……現在已經徹底瘋癲了。”宮珩有去看過,許梵確實是瘋了。


    顧暖暖立刻明白為什麽這人瘋起來這麽厲害了。


    “哦,那也是他活該。”顧暖暖倒是挺驚訝的,她能接觸到內力這種東西就算了,居然還能聽到江湖這個詞。


    不過也對,原著雖然是宮鬥升級的大女主文,但是這個世界確是完整的,原著中寫道隻是很片麵的一點點而已。


    既然已經有了武功內力輕功這種東西,會有江湖的存在也是很合理的。


    不過很明顯這個江湖對於顧暖暖來說還是很遙遠的。


    “對,是他活該。”許梵早年偷盜的事情就不說了,仗著自己輕功了得,皇宮裏都來過幾迴,隻不過皇宮守衛森嚴,大內高手如雲,所以那幾次不但沒有得手還差點栽在宮裏。


    等他走火入魔了就靠著小偷小摸攢了一點身家,再然後就專門做那種來錢快的事情,坑蒙拐騙一樣不缺。


    宮珩怕顧暖暖的注意力又迴到自己身上,就接著爆料許梵的事情:“還有那個女的,其實也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另外那個男的的妻子,不過他們私下裏對賭,那男的就把妻子輸給許梵三年。”


    顧暖暖雙眼陡然睜大,臉上是兩個大寫的【臥槽】。


    這是什麽騷*操作?顧大小姐表示服氣!


    “那,那我看許梵好像很受刺激的樣子……”搞半天這老婆還是臨時的啊!


    那這許梵一幅被綠的樣子是要鬧哪樣?!


    “大概是有感情了吧。”宮珩說的時候眼神有些飄,但是驚訝的顧暖暖並沒有注意,還在那砸嘴:“這女的可真夠厲害的,看上去也不怎麽樣啊,怎麽就能把許梵迷成那樣?”


    “……這我就不清楚了。”宮珩的耳朵有些紅,其實他是知道的,倒不是那女的開口說,而是宮珩去的時候聽裏麵那些衙役嘴裏說的。


    那個女人是個內秀的,凡是沾過她的男人死活就看不上別的女人了。


    “該不是……”顧暖暖嘿嘿嘿小了幾聲,然後趴在宮珩耳邊嘀咕了一句,把宮珩說得臉紅脖子粗,差點直接噴鼻血。


    宮珩沒忍住在顧暖暖手感很好的小屁屁上拍了一下:“拿自己和她比?真出息!”


    居然問什麽,那個功夫誰好一點。


    顧暖暖最後被壓著親了一通,又被從頭到尾擼了一遍,才被宮珩打包送迴勇國公府。


    第二天顧暖暖早早就得了消息說宮珩走了,整個人難免變得怏怏地提不起精神來,但這隻是一個方麵,顧暖暖還是忍不住擔心。


    要不提筆寫信?


    說寫就寫,顧暖暖也不是要寫什麽重要的話,就是自己想宮珩了就可以了。


    顧暖暖想要的不是寫信這件事情,而是宮珩寄還給她的信,這可以讓她知道最起碼他是安全的。


    信是讓邢二送出去的,之後的兩天顧暖暖一直等待著宮珩的迴信,但是她的信就好像石沉大海,直接渺無音訊了。


    問了邢二,邢二說信確實已經送過去了,那為什麽整整兩天都沒有絲毫迴應?


    是距離太遠還沒有收到,還是不方便迴信?


    顧暖暖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晚上睡覺也是輾轉難眠。


    柳娘和湯圓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但再急也沒有用,她們除了變著法的引開顧暖的注意力外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幹。


    “小姐,我聽說您和殿下救的那位承恩國公家的小國舅醒了。”湯圓才剛說完就被柳娘拽了一下。


    湯圓莫名其妙,這不是一件大新聞麽?可以給小姐解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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