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不知何時，鎮天城所在這片區域下起了暴雨。
天空中電閃雷鳴，偶有恐怖閃電落在荒野中，當場化作一小片雷電領域。
天荒世界這顆龐大星體，本質上環境極為惡劣，各種自然災害不僅來去毫無規律，強度也遠遠超過一般的生命世界。
這裏的大城選址，基本都是選在相對安全之處，首先規避的就是空間薄弱處，防止空間亂流爆發。
再有結界保護和強大神明坐鎮，才得以長期屹立不倒。
此時，聽著外麵密集的雨聲，茶館內生意依舊不減，茶客似乎變得興趣更濃了，互相討論鎮天城局勢的下一步變化。
陳一鳴原本就有意暗中參與，因此很快兩人達成一致，討論起計劃的具體細節，最好是兩頭通吃。
“嶺南地界，這些源石坊勢力麵對無量島的逼迫，現在還是想著龜縮退讓，有意苟到真龍屍體爭奪結束。”高帥低聲道。
“源石坊勢力還沒意識到，自己就是一塊待宰的大肥肉？”陳一鳴心中不解。
源氣是不止對修行起到助推的，還是真正強大結界陣法的消耗品，相當於戰略性物資。
有資格參與真龍屍體爭奪的勢力，為了加碼自身的實力，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輕易罷手。
“天荒世界的三位聖源師，在三家源石坊出事後，至今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高帥說道。
陳一鳴聽完，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這聖源師代表源石坊明麵上的支柱，既然他們選擇視而不見，那就怪不得敵對勢力要在源石坊勢力身上，狠狠撕下一塊鮮美的肥肉了。
一味的忍讓，按道理來說隻會助長窺伺之意，也不知道那幾個聖源師是怎麽想的，或許是舍棄部分源石坊勢力也有可能。
“如今的嶺南地界，這鎮天城主不過是順勢而為，才第一個宣布對源石坊收取重稅的大城，接下來幾乎所有大城都會跟上。”
“當然不會一下子全部宣布，而是循序漸進一步步逼迫源石坊勢力，當前從鎮天城開始。”
高帥說到重要情報，以精神傳音的方式道出，防止被其他茶客偷聽了去。
“就是李騰飛這重瞳者的出現，是任何人事先沒有想到的，其人是李鎮天與失蹤的前代南宮家族聖女所生。”
失蹤？
是被暗中擄走？還是心甘情願隱姓埋名？
陳一鳴太陽穴青筋鼓動，這高胖子預言能力也太不是人了，連別人的私生活都窺伺得七七八八。
若是被鎮天城主知道，恐怕得追殺胖子到五馬分屍，底褲都被看穿了。
想到這，陳一鳴覺得自己也得想辦法防著點，決不允許自身秘密存在疏忽被泄露了。
高帥瞅了眼外麵的暴雨，反而嘿嘿笑了幾下。
這種憑借預言能力，在刀劍口上反複橫跳的刺激感覺，是旁人所無法體會的，比陳一鳴憑借空間能力戲耍追殺者更甚。
不僅如此，關於重瞳者的秘密，也被他摸清楚了不少，未來莫一天時機合適，不介意坑一手李家父子。
陳一鳴也從中獲取了一個重要情報。
既然針對源石坊的行動，不是一下子全麵宣戰，那麽留給他這位戰力極強，又身具空間能力的來說，渾水摸魚的機會就很多了。
畢竟隨著時間推移，他收集到越來越多的源氣後，當進一步達到玉星境層次，更是能占據絕對主動，更進一步大量獲取源石收集源氣。
……
水月源石坊周圍。
陳一鳴和高帥，頭戴一頂鬥笠，身披一件蓑衣，任由雨水砸在身上，發出噠噠噠的撞擊聲。
眼前一隊用靈獸拉車的隊伍，正在做出發前的準備。
主持隊伍的人，赫然是陳一鳴已經見過的青年，以及青年的兩位侍女。
陳一鳴麵露一絲古怪。
果然，高胖子也不是真的全知全能，這水月源石坊中的稀品源石，早就變成一堆廢石了。
不過源石沒打開前，源石就是源石，價值還是擺在那裏。
並且，隻要不是一方勢力搶到眼前這批稀品源石，隻會歎息運氣差，真相將被永遠埋葬。
“看到那指揮行動的青年了嗎。”
高帥的那雙小眼珠，從鬥笠下露出來，肉手一伸指向前方。
陳一鳴假裝不明所以，循著方向看去。
不就是有意雙手奉上稀品源石巴結嗎？當我不知道是吧？確切的說，青年準備送給你的都是廢石。
先讓你膨脹一會，等某個時刻知道結果有你哭的。
“那青年是水月洞天的洞主之子，趙明非。”
高帥笑著繼續道：“我已經在預言畫麵裏，看到鎮天城各家源石坊，匆匆撤離的場景了，絕對不會有錯。”
“並且還從趙明非那，搞到了剩下四家源石坊分散撤離後，最終重新聚頭的地點，浮空峽。”
浮空峽？
原來是沒打算返迴勢力的大本營啊。
這很容易理解，勢力大本營固然守衛力量強大，但肯定早已經被盯上。
分出太多力量接應，大本營又會被置於危險之中，不分出足夠力量接應，想要從鎮天城一路返迴，無疑是癡人說夢的。
更何況，比如水月洞天，在很多大城都有源石坊，鎮天城的消息擴散開後，暗地裏也會時刻準備撤離。
這樣的情況下，能夠調動的力量不會太多。
高帥接著道：“那浮空峽是一處險地，空間亂流缺口眾多，對於其他人來說危險無比，但對你我來說，和如履平地也區別不大。”
“甚至這浮空峽匯聚的源石坊隊伍，不僅僅是鎮天城剩下的這四支，可能是源石坊勢力暗中商量好的一個臨時駐點。”
陳一鳴聞言，雙眸一亮。
難怪這高胖子會跑來這鎮天城，真要反水對剩下四家源石坊四支隊伍動手，怎麽也覺得暴露得有些不值得。
要知道，高胖子如今在外界的形象，可是聯絡了很多家源石坊勢力，共同對抗無量島勢力。
怎麽可能為了眼前這點‘蠅頭小利’，就毀掉多日來的努力？
想到這，陳一鳴開口道：“既然如此，看來我們渾水摸魚搶源石的同時，應該盡可能截殺那些追兵，讓源石坊隊伍順利到達浮空峽。”
高帥點頭道：“沒錯，這就是我大方向的計劃，鎮天城這四支源石坊隊伍，大概率就是第一批前往浮空峽的隊伍。”
“隻要他們能在浮空峽穩定落腳下來，接下來肯定會有更多源石坊隊伍前往，提前混個臉熟也好做準備。”
陳一鳴聽出了言外之意。
確實如高帥所言，讓浮空峽匯聚更多源石坊隊伍，利遠遠大於弊。
而他既能一路上渾水摸魚弄些源石，最後還有機會做一票大的，隻要高胖子沒有打算連他一起坑了，自然是怎麽都不會虧的。
談話間。
“駕！”
“駕！”
水月源石坊隊伍，所有源石和行李都被人打包裝車好，從源石坊的庭院中出來，然後沿著街道離去。
靈獸的嘶鳴聲，在暴雨的覆蓋下，傳出沒有多遠就聽不到了。
領頭的青年，昂首挺胸，一臉自信。身邊一左一右，兩位小侍女落後半個身位跟著前行。
陳一鳴自然是有注意到了，猜想肯定是被胖子忽悠得傻了，真以為這廝是在為源石坊勢力提供援手呢。
很快，兩人又商量好了各自的負責對象。
剩下的四家源石坊隊伍，有玉虛源石坊、紫雲源石坊、水月源石坊、七星源石坊，陳一鳴負責兩支，高胖子負責兩支。
其中，因為水月源石坊的青年，已經與胖子聯係上了的緣故，直接分給胖子負責，陳一鳴沒有任何反對，畢竟這支隊伍中攜帶的全是廢石。
剩下三支源石坊隊伍。
陳一鳴隨機挑選了玉虛源石坊，以及七星源石坊。
分開前，高帥叮囑一聲：
“比如鎮天城主這些，玉星境之上的早有人盯著，不想立刻演變成全麵開戰，那個層次的現在還不會親自下場，追擊之人真正麻煩的是那位重瞳者。”
重瞳者？
陳一鳴想的是，借重瞳者之手弄到更多源石。
藍星上有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憑借空間錨提供的視野，空間錨帶來的空間跳躍能力，以及同階無敵的戰力，有心當黃雀難度不大。
……
黑夜。
大雨傾盆。
從天象上估計，雨或許會一直下到天明，就算下不到天明，至少短時間內是停不了的。
對於神明層次來說，自然災害的幹擾微乎其微，但終歸是存在些許影響，幹擾對留下痕跡的判斷。
對於撤離鎮天城的四支源石坊隊伍來說，這樣的天氣已經是再好不過了，也無形中加持了一點信心。
七星源石坊的隊伍，快速在荒野中前行，除了原本的人以外，額外加入了幾位，在城主晚宴上落敗的年輕一輩天才。
“多謝幾位明知城主一脈不會輕易放過我等，還願意護送隊伍離開。”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歎了口氣說道。
此時此刻，心中的無奈隻有身處局中，才得以深刻體會。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源石坊勢力還是不管走到哪，不說舉城歡迎，也是當做貴賓一般接待。
他黃忠雲在鎮天城，那是除了城主以外，跺一跺腳就能引起轟動的人物。
哪能想象到現在這般狼狽境地，竟然需要消耗珍貴的隨機傳送符，組成的傳送陣才能脫離鎮天城的視線。
“黃老此言太過見外，我們九江門與七星洞天世代交好，覆巢之下無完卵，若今天舍棄了盟友，盟友的今天就是九江門的明天。”
一位勁裝男子，雙手抱拳說道。
九江門，嶺南地界人族大派，地址位於一處九條大江匯聚點上麵。
追溯其曆史，並非天荒世界土生土長的勢力，而是來自隱龍星域一個以武入道的生命世界。
很多年以前，由已經成為神明的門主，跨越茫茫遠距離的星空，帶著整個門派來到天荒世界，之後逐漸發展到今天的規模。
在嶺南地界這片土地上，比不得鎮天城這類禁區外圍的大城，不僅僅有著玉星境之上城主坐鎮，城內次一級勢力更是錯綜複雜。
但在遠離禁區險地的地方，也是一方龐然大物，一般散修後代想入門也得經過一番嚴格的考核，每年天賦達不到要求，失望而迴的年輕人數不勝數。
“黃老放心，我們銀翼族雖非人族，但族中早就交代，無論城主晚宴的結果如何，銀翼族都會和七星洞天共同進退。”
銀翅女子接著說道。
很快，與七星源石坊隊伍同行的年輕一輩天才們，一個個都表明態度，隊伍的信心為之一振。
實際上，參與城主晚宴的諸多天才們，包括未參與但也來到鎮天城的，都是與源石坊結成隱形同盟的勢力。
源石坊撤離鎮天城，他們自然也跟著撤離，這是表明一種態度，也是為了自身安全考慮。
誰都知道，現在隻是明麵上還未徹底撕破臉皮而已，暗地裏多留在鎮天城一日，所要承擔的風險也會增加。
陳一鳴跟著離開鎮天城後，很快跟丟了兩支源石坊隊伍。
隨機傳送符組成的傳送陣，雖然範圍不知道有多大，但難不倒他這位空間能力者，花了點時間就重新確定了兩支隊伍的位置。
此時此刻，他站在一座直插雲霄的荒山峰頂。
“鎮天城內，除了城主勢力暗中已經出發，還有幾十支次一級勢力傾巢而出，目標就是四支源石坊隊伍。”
說實話，就算沒有鎮天城主那個層次的參與進來，他也不看好源石坊隊伍能夠順利脫身。
總歸來說，鎮天城主的突然發難，是所有人預想不到的，占據著絕對主動。而源石坊隊伍，必然是非常被動的撤離，準備嚴重不足。
甚至，一個重瞳者李騰飛，就是眼前這支隊伍完全解決不了的存在，一旦被李騰飛追殺，就隻能借助隨機傳送陣逃。
然而，在敵強我弱的境地下，逃得了一次，接著逃得了多少次。
尤其是為了隱藏蹤跡，源石坊隊伍前行速度，在神明層次簡直猶如蝸牛一般移動，身上攜帶的隨機傳送符又夠使用多少次？
不知何時，鎮天城所在這片區域下起了暴雨。
天空中電閃雷鳴，偶有恐怖閃電落在荒野中，當場化作一小片雷電領域。
天荒世界這顆龐大星體，本質上環境極為惡劣，各種自然災害不僅來去毫無規律，強度也遠遠超過一般的生命世界。
這裏的大城選址，基本都是選在相對安全之處，首先規避的就是空間薄弱處，防止空間亂流爆發。
再有結界保護和強大神明坐鎮，才得以長期屹立不倒。
此時，聽著外麵密集的雨聲，茶館內生意依舊不減，茶客似乎變得興趣更濃了，互相討論鎮天城局勢的下一步變化。
陳一鳴原本就有意暗中參與，因此很快兩人達成一致，討論起計劃的具體細節，最好是兩頭通吃。
“嶺南地界，這些源石坊勢力麵對無量島的逼迫，現在還是想著龜縮退讓，有意苟到真龍屍體爭奪結束。”高帥低聲道。
“源石坊勢力還沒意識到，自己就是一塊待宰的大肥肉？”陳一鳴心中不解。
源氣是不止對修行起到助推的，還是真正強大結界陣法的消耗品，相當於戰略性物資。
有資格參與真龍屍體爭奪的勢力，為了加碼自身的實力，想想就知道不可能輕易罷手。
“天荒世界的三位聖源師，在三家源石坊出事後，至今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高帥說道。
陳一鳴聽完，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這聖源師代表源石坊明麵上的支柱，既然他們選擇視而不見，那就怪不得敵對勢力要在源石坊勢力身上，狠狠撕下一塊鮮美的肥肉了。
一味的忍讓，按道理來說隻會助長窺伺之意，也不知道那幾個聖源師是怎麽想的，或許是舍棄部分源石坊勢力也有可能。
“如今的嶺南地界，這鎮天城主不過是順勢而為，才第一個宣布對源石坊收取重稅的大城，接下來幾乎所有大城都會跟上。”
“當然不會一下子全部宣布，而是循序漸進一步步逼迫源石坊勢力，當前從鎮天城開始。”
高帥說到重要情報，以精神傳音的方式道出，防止被其他茶客偷聽了去。
“就是李騰飛這重瞳者的出現，是任何人事先沒有想到的，其人是李鎮天與失蹤的前代南宮家族聖女所生。”
失蹤？
是被暗中擄走？還是心甘情願隱姓埋名？
陳一鳴太陽穴青筋鼓動，這高胖子預言能力也太不是人了，連別人的私生活都窺伺得七七八八。
若是被鎮天城主知道，恐怕得追殺胖子到五馬分屍，底褲都被看穿了。
想到這，陳一鳴覺得自己也得想辦法防著點，決不允許自身秘密存在疏忽被泄露了。
高帥瞅了眼外麵的暴雨，反而嘿嘿笑了幾下。
這種憑借預言能力，在刀劍口上反複橫跳的刺激感覺，是旁人所無法體會的，比陳一鳴憑借空間能力戲耍追殺者更甚。
不僅如此，關於重瞳者的秘密，也被他摸清楚了不少，未來莫一天時機合適，不介意坑一手李家父子。
陳一鳴也從中獲取了一個重要情報。
既然針對源石坊的行動，不是一下子全麵宣戰，那麽留給他這位戰力極強，又身具空間能力的來說，渾水摸魚的機會就很多了。
畢竟隨著時間推移，他收集到越來越多的源氣後，當進一步達到玉星境層次，更是能占據絕對主動，更進一步大量獲取源石收集源氣。
……
水月源石坊周圍。
陳一鳴和高帥，頭戴一頂鬥笠，身披一件蓑衣，任由雨水砸在身上，發出噠噠噠的撞擊聲。
眼前一隊用靈獸拉車的隊伍，正在做出發前的準備。
主持隊伍的人，赫然是陳一鳴已經見過的青年，以及青年的兩位侍女。
陳一鳴麵露一絲古怪。
果然，高胖子也不是真的全知全能，這水月源石坊中的稀品源石，早就變成一堆廢石了。
不過源石沒打開前，源石就是源石，價值還是擺在那裏。
並且，隻要不是一方勢力搶到眼前這批稀品源石，隻會歎息運氣差，真相將被永遠埋葬。
“看到那指揮行動的青年了嗎。”
高帥的那雙小眼珠，從鬥笠下露出來，肉手一伸指向前方。
陳一鳴假裝不明所以，循著方向看去。
不就是有意雙手奉上稀品源石巴結嗎？當我不知道是吧？確切的說，青年準備送給你的都是廢石。
先讓你膨脹一會，等某個時刻知道結果有你哭的。
“那青年是水月洞天的洞主之子，趙明非。”
高帥笑著繼續道：“我已經在預言畫麵裏，看到鎮天城各家源石坊，匆匆撤離的場景了，絕對不會有錯。”
“並且還從趙明非那，搞到了剩下四家源石坊分散撤離後，最終重新聚頭的地點，浮空峽。”
浮空峽？
原來是沒打算返迴勢力的大本營啊。
這很容易理解，勢力大本營固然守衛力量強大，但肯定早已經被盯上。
分出太多力量接應，大本營又會被置於危險之中，不分出足夠力量接應，想要從鎮天城一路返迴，無疑是癡人說夢的。
更何況，比如水月洞天，在很多大城都有源石坊，鎮天城的消息擴散開後，暗地裏也會時刻準備撤離。
這樣的情況下，能夠調動的力量不會太多。
高帥接著道：“那浮空峽是一處險地，空間亂流缺口眾多，對於其他人來說危險無比，但對你我來說，和如履平地也區別不大。”
“甚至這浮空峽匯聚的源石坊隊伍，不僅僅是鎮天城剩下的這四支，可能是源石坊勢力暗中商量好的一個臨時駐點。”
陳一鳴聞言，雙眸一亮。
難怪這高胖子會跑來這鎮天城，真要反水對剩下四家源石坊四支隊伍動手，怎麽也覺得暴露得有些不值得。
要知道，高胖子如今在外界的形象，可是聯絡了很多家源石坊勢力，共同對抗無量島勢力。
怎麽可能為了眼前這點‘蠅頭小利’，就毀掉多日來的努力？
想到這，陳一鳴開口道：“既然如此，看來我們渾水摸魚搶源石的同時，應該盡可能截殺那些追兵，讓源石坊隊伍順利到達浮空峽。”
高帥點頭道：“沒錯，這就是我大方向的計劃，鎮天城這四支源石坊隊伍，大概率就是第一批前往浮空峽的隊伍。”
“隻要他們能在浮空峽穩定落腳下來，接下來肯定會有更多源石坊隊伍前往，提前混個臉熟也好做準備。”
陳一鳴聽出了言外之意。
確實如高帥所言，讓浮空峽匯聚更多源石坊隊伍，利遠遠大於弊。
而他既能一路上渾水摸魚弄些源石，最後還有機會做一票大的，隻要高胖子沒有打算連他一起坑了，自然是怎麽都不會虧的。
談話間。
“駕！”
“駕！”
水月源石坊隊伍，所有源石和行李都被人打包裝車好，從源石坊的庭院中出來，然後沿著街道離去。
靈獸的嘶鳴聲，在暴雨的覆蓋下，傳出沒有多遠就聽不到了。
領頭的青年，昂首挺胸，一臉自信。身邊一左一右，兩位小侍女落後半個身位跟著前行。
陳一鳴自然是有注意到了，猜想肯定是被胖子忽悠得傻了，真以為這廝是在為源石坊勢力提供援手呢。
很快，兩人又商量好了各自的負責對象。
剩下的四家源石坊隊伍，有玉虛源石坊、紫雲源石坊、水月源石坊、七星源石坊，陳一鳴負責兩支，高胖子負責兩支。
其中，因為水月源石坊的青年，已經與胖子聯係上了的緣故，直接分給胖子負責，陳一鳴沒有任何反對，畢竟這支隊伍中攜帶的全是廢石。
剩下三支源石坊隊伍。
陳一鳴隨機挑選了玉虛源石坊，以及七星源石坊。
分開前，高帥叮囑一聲：
“比如鎮天城主這些，玉星境之上的早有人盯著，不想立刻演變成全麵開戰，那個層次的現在還不會親自下場，追擊之人真正麻煩的是那位重瞳者。”
重瞳者？
陳一鳴想的是，借重瞳者之手弄到更多源石。
藍星上有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憑借空間錨提供的視野，空間錨帶來的空間跳躍能力，以及同階無敵的戰力，有心當黃雀難度不大。
……
黑夜。
大雨傾盆。
從天象上估計，雨或許會一直下到天明，就算下不到天明，至少短時間內是停不了的。
對於神明層次來說，自然災害的幹擾微乎其微，但終歸是存在些許影響，幹擾對留下痕跡的判斷。
對於撤離鎮天城的四支源石坊隊伍來說，這樣的天氣已經是再好不過了，也無形中加持了一點信心。
七星源石坊的隊伍，快速在荒野中前行，除了原本的人以外，額外加入了幾位，在城主晚宴上落敗的年輕一輩天才。
“多謝幾位明知城主一脈不會輕易放過我等，還願意護送隊伍離開。”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歎了口氣說道。
此時此刻，心中的無奈隻有身處局中，才得以深刻體會。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源石坊勢力還是不管走到哪，不說舉城歡迎，也是當做貴賓一般接待。
他黃忠雲在鎮天城，那是除了城主以外，跺一跺腳就能引起轟動的人物。
哪能想象到現在這般狼狽境地，竟然需要消耗珍貴的隨機傳送符，組成的傳送陣才能脫離鎮天城的視線。
“黃老此言太過見外，我們九江門與七星洞天世代交好，覆巢之下無完卵，若今天舍棄了盟友，盟友的今天就是九江門的明天。”
一位勁裝男子，雙手抱拳說道。
九江門，嶺南地界人族大派，地址位於一處九條大江匯聚點上麵。
追溯其曆史，並非天荒世界土生土長的勢力，而是來自隱龍星域一個以武入道的生命世界。
很多年以前，由已經成為神明的門主，跨越茫茫遠距離的星空，帶著整個門派來到天荒世界，之後逐漸發展到今天的規模。
在嶺南地界這片土地上，比不得鎮天城這類禁區外圍的大城，不僅僅有著玉星境之上城主坐鎮，城內次一級勢力更是錯綜複雜。
但在遠離禁區險地的地方，也是一方龐然大物，一般散修後代想入門也得經過一番嚴格的考核，每年天賦達不到要求，失望而迴的年輕人數不勝數。
“黃老放心，我們銀翼族雖非人族，但族中早就交代，無論城主晚宴的結果如何，銀翼族都會和七星洞天共同進退。”
銀翅女子接著說道。
很快，與七星源石坊隊伍同行的年輕一輩天才們，一個個都表明態度，隊伍的信心為之一振。
實際上，參與城主晚宴的諸多天才們，包括未參與但也來到鎮天城的，都是與源石坊結成隱形同盟的勢力。
源石坊撤離鎮天城，他們自然也跟著撤離，這是表明一種態度，也是為了自身安全考慮。
誰都知道，現在隻是明麵上還未徹底撕破臉皮而已，暗地裏多留在鎮天城一日，所要承擔的風險也會增加。
陳一鳴跟著離開鎮天城後，很快跟丟了兩支源石坊隊伍。
隨機傳送符組成的傳送陣，雖然範圍不知道有多大，但難不倒他這位空間能力者，花了點時間就重新確定了兩支隊伍的位置。
此時此刻，他站在一座直插雲霄的荒山峰頂。
“鎮天城內，除了城主勢力暗中已經出發，還有幾十支次一級勢力傾巢而出，目標就是四支源石坊隊伍。”
說實話，就算沒有鎮天城主那個層次的參與進來，他也不看好源石坊隊伍能夠順利脫身。
總歸來說，鎮天城主的突然發難，是所有人預想不到的，占據著絕對主動。而源石坊隊伍，必然是非常被動的撤離，準備嚴重不足。
甚至，一個重瞳者李騰飛，就是眼前這支隊伍完全解決不了的存在，一旦被李騰飛追殺，就隻能借助隨機傳送陣逃。
然而，在敵強我弱的境地下，逃得了一次，接著逃得了多少次。
尤其是為了隱藏蹤跡，源石坊隊伍前行速度，在神明層次簡直猶如蝸牛一般移動，身上攜帶的隨機傳送符又夠使用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