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的俄羅斯繼承了前蘇聯官僚反應遲緩勇於推卸責任的破毛病,偏偏又吸取了西方的“民.主”,事事都要講究個人道主義。


    不過背地裏主導這一場政變的維克多將軍並不在意這些。


    他隻是需要保證自己能有足夠的武器出售給軍火商,而且絕對不能落入車臣人的手中。


    所以一場聯合軍演是避免不了,因為這也是交易武器的好方法。


    誰能夠統計在戰場上損耗多少槍支彈藥呢?誰又能保證坦克飛機不會在實戰演習當中出現故障呢?


    比起真槍實彈地上戰場,俄軍顯然更願意參加演習。


    據說為了演習名額,幾支部隊還爭得頭破血流,維克多都沒人在裏頭摻和一腳。


    不過現在他也不在意這些了,周崇斌終於成功的說服了他,如果他還打算在俄羅斯軍方混下去的話,就必須得有拿得出手的軍功。


    否則牆頭草將軍的名聲會伴隨他一輩子。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士兵也會為之蒙羞。


    上司的態度直接影響著軍心。


    維克多打定主意了,不管莫斯科政府要怎麽動搖,他絕對會直接幹掉叛亂的車臣人。


    這種鐵血態度一擺出來,加上他治下的士兵都拿到了豐厚的軍餉,直接以衣服食物生活用品的方式發放到家屬手中;他率領的隊伍士氣立刻大不一樣。


    加上前麵俄軍隊伍節節敗退,犧牲的俄軍屍體又慘遭車臣人的羞辱,俄羅斯軍人的血性終於被激發起來,戰場上的局勢又開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周崇斌曲起手指頭,輕輕彈了彈報紙。


    上麵的軍事理論專家煞有介事地分析,目前車臣主要寄希望於西方社會對莫斯科政府施壓。


    一旦俄羅斯政府扛不住,同意坐下來談判,那就是車臣人真正獨立的時候。


    畢竟,莫斯科政府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周崇斌在心裏頭輕輕歎了口氣,要真這樣的話,說不定蘇共能夠重新起來。


    俄羅斯人雖然討厭戰爭,但他們更加不希望擁有一個軟弱的政府。


    蘇聯紅軍的英武形象,還是更加受俄羅斯民族的歡迎。


    貝拉看完了一份文件,交到春妮手上,好奇地問丈夫:“你又在笑什麽?”


    跟看到了門好生意一樣。


    周崇斌笑嘻嘻的,直接在妻子的肚子上親了一口:“我在想啊,咱家小星星可真是他爹我的福星。”


    看看,小星星踢他一腳,其實是為了提醒他要往前動動腳了。


    動作不大一點兒的話,說不定美國人還要再當太平洋警察,連人家的家務事都要管。


    第471章 海上起風雲


    四月的夜晚, 海風吹在人身上, 帶著瑟瑟的涼意。


    鄒鵬全副武裝地站在甲板上, 麵無表情地注視眼前的交接工作。


    檢查完畢之後,雙方迅速換了船隻,然後各自朝自己的基地開去。


    飛機在上空嚴陣以待。


    軍事演習還沒有結束, 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兩國的舉動。


    鄒鵬從接到命令奔赴艦隊開始,就處於與外界隔絕的狀態。


    他聽不了廣播也看不了電視, 甚至連報紙都沒一張, 然而即使與外界信息相隔絕, 他也能猜測到現在國際上肯定風雲迭起。


    說不定他們會猜測我們是打折軍事演習的幌子,實際上趁機介入車臣戰場。


    年輕的海軍在心中默默想著。


    事實上的確有人趁機進入了車臣戰場, 俄羅斯人應當對他們並不陌生。


    當初莫斯科政府的府院之爭時,哥薩克雇傭兵起到了扭轉乾坤的作用。


    可惜的是他們的雇主實在太弱,居然又讓總統絕地逢生了。


    現在,換了一位雇主, 並不影響並不影響他們在戰場上的勇武。


    船開了,甲板上多了一個人。


    鄭舅舅轉頭問年輕的士兵:“有什麽感想?”


    鄒鵬挺直了脊背,大聲迴答:“報告將軍,我們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鄭少將點點頭, 微笑的地看著他:“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麽叫你們過來?”


    鄒鵬大窘, 腦海中有無數念頭閃爍。


    其實他也搞不明白,為什麽會讓他過來。


    這種級別的軍事演習, 按照道理說,不應該輪到他一個軍事院校的在讀學生參加。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對於俄羅斯人交換武器見多不怪?


    鄭舅舅跟有透視眼似的, 即使鄒鵬麵上沒有顯出任何端倪,他仍舊笑出了聲,輕輕歎了口氣:“知道自己跟世界一流海軍的差別了嗎?”


    鄒鵬脊背一凜,挺得愈發筆直:“知道了。”


    他們要學的東西,真的還有很多很多。即使是現在經常被嘲笑的俄羅斯軍隊,照樣有眾多閃光點,值得他們學習。


    鄭舅舅目光銳利,看著遙遠的東南方向,輕輕歎了口氣:“可惜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啊。”


    鄒鵬不知道該怎樣接這次聯合軍演中方指揮官的話,隻能保持沉默。


    好在鄭舅舅也沒有想從他口中得到什麽答案。


    夜色深深,船繼續往前開,一直到達了目的地。


    剛靠岸,鄒鵬還沒有來得及放鬆下脊背,就聽見指揮所裏頭傳來爭吵聲。


    “我們平常就這麽飛的。我們都是在白天飛,不出夜航任務。”身著空軍製服的高個子上尉理直氣壯。


    對麵的中年上校已經氣得鼻掀眼歪,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天黑了就不飛?他媽的都是養在深閨裏頭的大姑娘嗎?連門都不能出!”


    鄭舅舅眉頭緊鎖,旁邊的警衛員小聲耳語了幾句。


    這是某軍區派出來的飛行中隊,擔任空中保衛任務,但飛機保養一塌糊塗不說,飛行員們還都隻能在大白天上天。


    理由是他們平常都這麽飛的。


    警衛員說話的時候,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鄙視。


    這種隊伍拉過來幹什麽,丟人現眼嗎?


    鄒鵬心裏頭卻清楚,這是為了鍍金。


    在和平年代,真正有機會上戰場的軍人寥寥無幾。高規格的軍事演習活動就是最好的鍛煉機會。


    在軍事演習中立功,然後獲得升遷的例子,比比皆是。


    畢竟比起實槍實彈的上戰場,軍演的可控因素更高,危險係數更小,能獲得的實惠卻一點兒也不少。


    上校氣得夠嗆,心裏頭已經將某軍區的負責人罵臭了。


    空軍是三大軍種中的薄弱力量,也是重點發展對象。


    正因為如此,某些地方能進空軍隊伍的基本上都是關係戶,個個身後背景驚人


    現在看著是有立功的機會,立刻迫不及待地將這群少爺送出來鍍金。


    鍍他媽的金,合著兄弟部隊拚死拚活流血流淚流汗,就為了伺候這群少爺?


    真當他們是家養的奴才?!


    上校氣得重重地扔下了帽子。


    “我倒是頭迴聽說x軍區還特地養了批飛行表演中隊,隻上白班,不上夜班的那種。”鄭少將步履緩慢地走進屋去,臉上居然帶著笑,“朝九晚五嗎?你們是不是按照朝九晚五出任務?”


    那空軍上尉麵對軍演的最高指揮幹也並不畏懼,繼續理直氣壯:“我們也是按照上級的指示出任務。”


    鄭舅舅點點頭,輕描淡寫道:“應該的,移交軍事法庭吧。”


    上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旁邊的人更是疑惑自己剛才聽差了耳朵。


    鄭少將卻不動聲色:“在戰場上違抗軍令,不移交軍事法庭,還要怎麽樣?我們是講法製的隊伍。”


    警衛員等人立刻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壓住人。


    空軍上尉破口大罵:“你不要狐假虎威,扯虎皮做大旗。我要找我們領導,你沒權力決定我們的事情。”


    “我沒權力?”鄭少將突然間伸手掏出槍,殺氣陡然彌漫全身。


    黑黢黢的槍口對準了空軍上尉,他麵無表情,“我現在就可以一槍崩了你,這是作為指揮官的權利。臨陣逃脫,按軍法格殺勿論。”


    那空軍上尉平常做慣了少爺兵,幾時碰到過這種架勢?一時間手抖腳抖,差點沒當場尿褲子。


    鄭少將手往下一壓,警衛員的人趕緊把癱軟成一團的空軍上尉拖走。


    整個指揮所都靜悄悄的,鄭舅舅突然間嗤笑:“怕什麽?有什麽問題我擔著。老子就不要這個帽子,也不能慣著這群少爺兵。


    老百姓交糧納稅,不是為了養一群廢物。國家從牙縫裏頭擠出來的錢,也不是讓廢物糟蹋的。


    這樣的廢物不知道有多少,我也沒辦法全都解決。可叫我撞上了,我就不可能當做沒看見。


    我倒是要瞧瞧,以後還有多少人忙不迭地送人來鍍金。我這兒可不是克萊登大學,來了就給發一張洋文憑。”


    上校跟鄭舅舅是老相識,在軍事院校進修的時候就是同學。


    他朝自己的指揮官使了個眼色,兩人到邊上說話:“你知道他老子是誰嗎?”


    鄭舅舅漫不經心:“我又不查戶口。”


    上校歎氣,報了個名字,頗為頭痛的樣子:“估計現在他不敢發作,等演習完了,肯定要給你穿小鞋。”


    鄭舅舅點點頭,恍然大悟:“我說隻要有軍事常識的人,都不會搞出這種鬧劇,原來是靠造反起家的呀。”


    壓根就沒有上過戰場,全靠溜須拍馬幾家。這樣的角色,當然視戰場為玩物。


    “你別看不上人家,人家官運亨通。”上校冷笑,“這會打仗跟會當官可是兩碼子事。”


    會做事的,永遠趕不上會做人的,曆朝曆代莫不如是。


    鄭舅舅臉上還是笑:“等把這把的事情解決完了,我也準備複員,就看這位的手究竟能伸多長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八十年代錦鯉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麵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麵佛並收藏八十年代錦鯉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