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拿紙巾擦了擦手,有些疑惑的說道:“喜兒,你男朋友坐那車可不便宜……”


    言下之意,有錢人怎麽會在劇組工作?雖說穆寒模樣好看,但沒在電視上見過,也不可能是演員啊。


    杜芬蘭和杜桑蘭相互看了一眼,像是逮到杜喜兒什麽把柄似的,相視一笑。


    “喜兒,你談戀愛我們不反對,但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杜芬蘭譏笑著看著杜喜兒和穆寒,“我就說嘛,你每天都待在劇組裏,哪有機會認識那種有錢人……”


    杜喜兒拿著湯匙,不斷告訴自己,少和這幫人糾纏,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她幹嘛和他們講那麽多?穆寒到底有沒有錢,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見杜喜兒不說話,杜芬蘭更是過分了,索性放下筷子繼續說。


    “穆寒是吧?我看你模樣挺俊的,怎麽會想到裝有錢人呢?”


    “就是啊,”杜桑蘭嗤笑一聲,裝模作樣的分析道:“年紀輕輕的就不誠實,從小還練武,估計就是性子太野被家裏送去學武的……”


    周浩一想到穆寒是裝的,甚至車子都可能是借來撐場麵的,心裏一陣痛快,“舅,我媽和我大姨說的有道理,這人啊最重要就是品性。”


    “小浩你說的有道理!喜兒,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媽死了十年,你爸一個大男人拉扯著你,要不是我和你二姑幫襯,你能有今天?”


    杜芬蘭的這句話,直接踩了杜喜兒的底線。


    “芬蘭!你真是越說越多!別再說了!”杜勇輝嚴聲嗬斥著。


    “哥!這都是事實啊,為什麽不能說……”


    杜喜兒端著杯子喝了口水,心裏默念一句——去你丫的風平浪靜、海闊天空!老娘今天不給你們掰扯掰扯,你們真以為我杜喜兒是好欺負的?!


    “我說你們可有意思啊,你們總共見到穆寒有一個小時嗎?沒有吧?一個個說的好像證據確鑿似的。”


    “喜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還不是給你把關嗎?”杜芬蘭瞪著眼說道。


    “得了吧大姑,”杜喜兒抬手打斷她的話,掃視一圈桌上幾個不懷好意的人,“看見我們從豪車上下來,就認定穆寒是有錢人?”


    “一聽到穆寒是在劇組工作,就馬上咬定他是為了撐場麵去借的車?”


    杜喜兒越說越來氣,手指點了點桌子,決定一筆筆的和他們聊明白。


    “大姑,你有什麽資格提我媽?我媽走後那一年,你來我家都說了些什麽?你以為我忘了嗎?那年我十六歲!你說的一字一句我全記著呢!”


    杜芬蘭一看杜喜兒急了,心裏不由得開始慌了。


    那一年,杜芬蘭知道杜喜兒媽媽存了一筆積蓄,在杜勇輝最悲痛的那段日子,她三番五次的上門借錢,甚至說人都死了,錢沒死,借給她家做生意,算是積德了。


    “喜兒,你何必這麽激動呢……我和你大姑不過是想你嫁個好男人,你看你哥哥妹妹都成家的成家,找對象的找對象,你妹妹還比你小三歲呢,現在找的男朋友多優秀啊……”


    聽到杜桑蘭幫腔,杜喜兒就直犯惡心。


    “二姑,你的那一套‘人生標準’已經把我二姑夫逼得淨身出戶了!天天炫耀雯雯的男朋友,你以為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家那點兒事嗎?”


    “我們家怎麽了?杜喜兒,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杜喜兒冷笑一聲,隨手指著滿臉羞紅的周雯,“我不否認雯雯打小就優秀,但她就是毀在你手上了!你告訴她要找個有錢的男人,你讓她辭掉工作,全靠一個男人來養活她,現在呢?現在人家壓根兒就不想跟雯雯結婚!”


    一家人貪得無厭,越是優秀的人家越是不會接受這樣的家庭。


    要不是她心疼孟敏,她真的想好好臭罵杜桑蘭一家,但她不能讓孟敏迴家難做人。


    說完這幾個人,杜喜兒把視線落在玩世不恭的周浩身上。


    “喜兒,你說這麽多有什麽用呢?你男朋友就是沒錢唄,直說得了,別在這兒兜圈子。”


    “周浩,你現在有十萬存款嗎?五萬?五萬總有了吧?”杜喜兒諷刺的問他。


    別說五萬,就連一萬塊周浩都不一定有。


    “我男朋友就是一個普通人,但他有能力,‘三觀正’,看到欺負我的人,他會馬上出來保護我!現在是沒多少錢,但卡裏十萬存款還是小意思的。”


    說到這兒,杜喜兒拿過紙巾擦了擦嘴。


    “結婚談戀愛都是我自己的事,除了我爸之外,沒人有資格評論半分。”


    說完,杜喜兒直接拉著穆寒起身,“爸,這飯我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我迴房待會兒。”


    杜勇輝知道喜兒的脾性,點頭示意她:“先迴房吧。”


    在杜喜兒離開飯桌後,身後的爭吵聲此起彼伏。


    ***


    迴到那間屬於她的房間,杜喜兒關上門,背靠在了門板上。


    兩人默契的沒有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杜喜兒低著頭沉聲叫著他——


    “穆寒。”


    “我在。”


    第22章 今日靠近(一更) ...


    聽到他這樣迴答自己, 杜喜兒忍不住笑了一聲,抬頭故意問著:“你剛才怎麽不幫我說話?”


    穆寒先是一怔, 隨即解釋說:“我口才不是很好……他們要是敢動手,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幫你。”


    杜喜兒才不是埋怨他呢,反倒是剛才有他在, 她才能借著機會一口氣說了那麽多。像是把壓了幾年的火都發了出來。


    一放鬆下來,杜喜兒渾身都沒了力氣似的,背靠著門板緩緩下滑,最後坐在了地板上。


    穆寒注意到她眼眶有些泛紅, 不自覺的跟著她蹲下身。


    杜喜兒看他老盯著自己, 索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轉移話題:“他們走了嗎?”


    穆寒湊近門板,聽了聽外麵的動靜, 搖頭說:“還沒有, 你大姑還再和你父親講話。”


    杜喜兒偏頭看向他, 默默在心裏捉摸著……她剛才的‘一觸即發’,多少有一部分原因在他。


    她很不喜歡他們對穆寒指指點點,不停揣測,甚至扣一些無須有的帽子。


    或者說,剛才的某一個瞬間, 她在心裏確認了他的位置。又或者是……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不知不覺中, 穆寒給足了她安全感,甚至最難的信任,也接近滿分。


    “在想什麽?”穆寒半蹲在她麵前, 手指輕抬著她小巧的下巴,像是擔心她下一秒就會哭似的。


    杜喜兒迴過神來,看著距離她鼻尖隻隔二十公分的穆寒,一下慌了神。


    躲開他的手,杜喜兒又是撓頭又是結巴的說道:“沒、沒什麽。”


    “我帶你看看我的房間吧……”


    杜喜兒說著就打算站起身來,不料腳卻麻了,沒起來又坐了下去。


    “怎麽了?”穆寒下意識關心道。


    “腳麻了……”


    話音一落,杜喜兒就看到穆寒俯下身要抱她。


    “不用、不用……你扶我起來就行。”杜喜兒一邊說著,一邊慌亂無措的試圖起身。


    ‘咚’地一聲——


    杜喜兒的腦門直接撞上了穆寒的下巴,酸疼感瞬間席卷而來,杜喜兒趕忙抬手揉著腦門。


    “你沒事吧?”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著,又默契的對視互看。


    杜喜兒腳也不麻了,扶著門把手站起身來,看著他下巴都被撞紅了,不好意思的說:“我去廚房給你找點兒冰塊敷一下吧……”


    “不用。”穆寒下意識伸手拉住她。


    杜喜兒差點兒忘了,外麵那些人還沒走,出去又是要吵一頓。


    穆寒輕拉過她那一直捂著腦門的左手,“我看看。”


    杜喜兒眨著眼睛,任他將自己的手拿開,小聲說:“我體質就這樣,平時稍微磕磕碰碰看著都挺嚴重的,過半天就好了。”


    穆寒看著她額頭上紅腫的位置,輕聲說:“閉上眼睛。”


    “啊?”


    盡管杜喜兒不明白他要做什麽,但還是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等等,他不會是想像上次那樣用內力幫她療傷吧?


    “穆、穆寒……我就是碰了一下,一點點紅沒事的……”


    “噓……”


    “哦。”


    就這樣,杜喜兒第二次感受到那類似魔法一般的‘療傷法’。


    也正是因為這樣,杜喜兒再次意識到——穆寒和她,終究是不一樣的。


    ***


    不知過了多久,杜勇輝來到她的房門前敲門,告訴她人都走了。


    杜喜兒這才打開房門,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爸,我今天沒忍住……”


    杜勇輝笑了,拍拍杜喜兒肩膀說:“丫頭,和老爸還說對不起?”


    穆寒站在杜喜兒身旁,猶豫了一下說:“伯父,雖然喜兒今天衝動了,但她說的那些話,您應該可以理解的。”


    杜喜兒偷看他一眼,沒想到他還挺上道的。剛才‘埋怨’他不幫自己說話,他竟然記住了。


    “爸都知道。”杜勇輝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三人無聲,在房門前駐足片刻後,杜勇輝出聲打破了僵局。


    “都九點多了,今晚就住在這邊吧,”杜勇輝說著就轉身指了指空閑的客房,“這間客房我一直有在打掃,換套床上用品就能睡了。”


    穆寒看著杜喜兒,見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應下了。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迴家住了,既然她老爸這麽說了,說明她老爸並不討厭穆寒。


    “喜兒,床上用品就在左邊的櫃子裏,你去幫忙換一下,我帶穆寒去院子裏看看花草。”


    杜喜兒知道她老爸是想和穆寒聊兩句,給了穆寒一個眼神,這才轉身進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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