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安園看見齊權接通了電話,通過聲音鬼安園確定和齊權替通話的是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的嗓音柔柔的特別小聲,光聽聲音就讓人感覺對方是一個特別脆弱的女孩,需要好生保護著。


    “柔柔,我在海邊別墅這裏,對,她也在。”


    “你剛才為什麽發那麽曖昧的短信過來,我們吵架了,她跑出去了。”


    “什麽,你要過來,不行,你眼睛看不見過來我不放心,你乖乖的,我肯定會想辦法給你一雙眼睛。”


    “別鬧了,你已經在路上那你等等,我待會兒過去接你。”


    隨著齊權掛斷電話,鬼安園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麽拉扯,然後等她迴過神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此刻的她在一輛車裏,她的旁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鬼安園觀察一會兒之後發現這個女孩子的眼睛看不見東西。


    “小姐,我看見齊少的女朋友了。”前麵的司機突然減緩了速度,開口匯報了一句。


    “女朋友”女孩勾起唇露出一抹微笑,然後柔聲開口道:“小張,撞過去。”


    “什麽”司機愣了,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我說,撞過去,你隻要撞過去,迴去我就給你十萬,你注意了千萬別弄傷了她的眼睛。”女孩唇角綻放笑顏,那笑顏是多麽好看,卻也是多麽殘忍。


    司機聽見十萬這個數字,心動了,看著不遠處那個正哭著跑的安園,司機腳下踩住了油門。


    “砰!”一聲,有什麽撞上了。


    鬼安園隻覺得身體一陣劇痛,然後她睜開眼便看見了剛才坐在車內的司機小張。


    這一片是高檔別墅區,一般沒人在外麵,鬼安園感覺自己迴到了身體裏被司機小張抱起來放到了車子的後備箱。


    等安園被抱出來的時候她看見了她的同學王千和鍾藝,還有一個是她的男朋友齊權。


    安園接下來被送到了被布置成手術室的暗室,進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取走了她的眼睛。


    根本沒有上麻醉,安園很疼,很疼。


    接下來她眼睛看不見了,她的身體被噴抬了出去。


    “把嘴縫起來吧,看著就倒胃口,趕緊扔出去處理了,我剛動完手術,不喜歡聞血腥味。”


    隨著女音過後安園的嘴唇被什麽穿透,一陣陣刺痛。


    “王千,我有點害怕。”


    “怕個屁,你不要錢了,這不是早就說好的,我們幫齊權辦事兒,然後拿錢,你不要錢了”這是鍾藝的聲音。


    安園聽著兩人的聲音,心裏的怨恨到了頂點,她想殺了他們。


    可是,此刻身體內的她動彈不得,隻能任由王千和鍾藝把她嘴縫上然後扔到了海裏。


    一場美好的海邊旅遊,沒想到她來了卻再也迴不去了。


    一陣淒厲的尖叫聲響起,蘇夏和安巧看著不遠處臉色猙獰的安園。


    蘇夏上前一步,拿迴了銅幣,看著安園那雙空洞的眼眶,突然感覺心裏五味陳雜。


    安園是受害者,誰也沒有權利站在道德的製高點說安園不應該報仇,那些人對安園做的,安園有權利報仇。


    安巧有些擔心,這會兒就連安巧的母親也縮在角落的地方不吱聲了。


    “蘇夏,她沒事吧”安巧開口問道。


    “沒事,不過是想起一些忘記的事情罷了,而且她之所以忘記是因為被人做了法,剛才法術已經破了,接下來要怎麽做安園你不用我連你吧”蘇夏說著視線落在安園的身上,繼續開口提醒道:“還是那句話,冤有頭債有主,你該找誰就找誰,別連累無辜,我既然能解你身上的術法,那你應該明白我們讓你魂飛魄散。”


    安園聽見蘇夏的話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


    “安老師,沒事兒我就迴去了。”蘇夏開口。


    “好,我送你出去。”安巧此刻腦子裏還有點兒亂,一直到把人送走安巧才意識到,蘇夏比一般的道士更厲害,一點也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


    蘇夏迴到學校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宿舍關門前的幾分鍾,進門的時候宿舍大媽還特意看了蘇夏好幾眼。


    對於蘇夏這個漂亮的女同學宿舍大媽還是有印象的,畢竟長得漂亮,而且聽說讀書特別厲害。


    宿舍大媽看著蘇夏纖細婀娜的背影,忍不住感歎一句。


    要知道,當年的時候她也是花一般的年紀,長得雖然不是閉月羞花也是小家碧玉。


    m國。


    齊權正和一群人在夜店玩,他整個人以一種慵懶的姿態靠在沙發上,旁邊都是一些熟人,也都是華國人,本來華國人講究的就是報團玩兒,出了國人生地不熟就更喜歡和熟悉的人一起玩兒了。


    “齊權,你最近好像精神不太好,而且你最近好像都不愛帶你女朋友出來了,是不是你們兩人吵架了,你和哥幾個說說,咱們給你參謀參謀。”一個男生穿著牛仔褲,一頭染成誇張黃色的頭發。


    “沒吵架,你想多了,我最近就是沒睡好,而且我女朋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歡我來這種地方玩兒,所以我幹脆就不帶她來了,這麽一來她不會生氣,我耳根子也清淨了。”齊權無精打采迴了一句,看著旁邊喝的醉醺醺的一群人齊權突然覺得特別沒意思,直起身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口悶。


    “我有點不舒服,就先迴去了,你們繼續玩兒。”


    齊權扔下一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走出夜店大門齊權開車準備迴公寓,剛發動引擎他突然發現車內的空氣有點冷,齊權罵了一聲然後發車。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齊權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摸了摸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抖出一根叼在嘴裏,然後將那盒煙扔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掏出打火機打算點煙。


    哢嚓一聲,打火機竄出一道火苗,齊權正準備點煙,火苗突然被一陣風吹滅了,齊權咒罵一聲。


    驀地,齊權無意間一瞥,突然看見後視鏡中出現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齊權很熟悉,心裏咯噔一下手中的打火機便掉了下去。


    齊權顧不上撿打火機,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等再次抬頭看過去,後視鏡裏根本沒有眼睛。


    或許是幻覺,齊權在心裏安慰自己。


    齊權俯身要去撿掉在下麵的打火機,手上扶著方向盤,盡量抬頭看著前麵的路,他的另一隻手在底下摸索著,終於,他摸到一抹冰涼的觸感。


    一把抓住打火機,齊權正打算起身,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被什麽東西一把摁住了,他很明顯感覺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多了一抹身影。


    齊權慢動作抬頭朝著那邊看過去,待看清楚那道身影的時候齊權瞳孔一縮,忍不住扔下了抓在手裏的打火機,他整個人渾身僵硬,他的身體根本動不了,嚇得背脊泛涼。


    “齊權,我們,終於又見麵了。”沙啞陰森的女音響起。


    齊權瞬間迴神,腳下一踩刹車想將車停下來,可是當齊權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車子已經朝著前麵的大貨車撞了過去,這時候齊權突然意識到他剛才踩的不是刹車而是油門。


    隨著“砰”一聲巨響,齊權的車子撞上了前麵的大貨車,車子裏的齊權隻覺得頭一疼便失去了知覺。


    副駕駛的位置上,安園微微歪頭,看著他的額頭流出獻血,有些許紅色滑過他的臉頰落在胸前的衣服上,點點紅色,特別漂亮。


    一定很疼吧,她當時被撞的時候很疼很疼,所以她想讓他們都知道她有多疼,被車撞有多疼。


    齊權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了,因為家人不在m國所以醫院通知了胡柔柔過來。


    齊權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坐在床邊的胡柔柔,而是那個站在胡柔柔身後的身影。


    她嘴被縫起來,可是齊權就是知道,她在笑。


    安園似乎知道齊權能看見自己,惡作劇般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空洞洞的眼眶,嘴角勾一抹弧度,然後伸手朝著胡柔柔的眼睛摸過去。


    齊權看著安園那蒼白的手指摸在胡柔柔的眼睛上,指尖似乎戳到胡柔柔的眼睛珠子,可是胡柔柔似乎感覺不到還一臉擔心地看著病床上的齊權。


    齊權看著胡柔柔,他開口想說什麽,可是他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試了好幾次都仍舊隻能發出赫赫的聲音。


    胡柔柔看見他這樣子很心疼,俯身過來開口安慰道:“齊權,你暫時不要說話了,你家人已經接到通知很快就會趕過來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安園看著兩人那親親我我的樣子似乎挺開心,從胡柔柔的背後繞到了齊權的麵前,從另一邊俯身下去,空洞洞的眼眶空無一物與齊權對視著。


    齊權看你的那兩個恐怖的黑洞近在咫尺,眼睛瞪到了極致。


    “你不是暫時不能說話,你這輩子都不能開口說話了,你的喉嚨被玻璃劃破,該說你命大還撿迴了一條命,不過很遺憾地通知你,今後你不僅僅是不能說話,你還不能走路了,你難道感覺不到你的原本腿的位置空蕩蕩的嗎”


    他的腿!


    齊權艱難地轉動脖子,然後看到了自己小腿下半部分……沒了。


    齊權那驚恐的視線似乎愉悅了安園,她咯咯咯笑了起來。


    看到齊權這樣,似乎比起讓他死更加讓安園覺得解氣。


    生不如死,比死更難受。


    那麽,接下來該輪到誰了呢,真是好玩兒啊。


    ——————


    港城醫院,霍崢又在醫院住了一周,然後醫院終於同意李戰幫他辦理轉院手續了,李戰馬不停蹄辦理了一切手續和後續安排。


    前段時間宋誠從蘇秋的嘴裏知道霍崢住院的消息這幾天都抽空過來探望,霍崢離開的時候宋誠和蘇秋還送了他出了醫院。


    京大這邊,蘇夏拿著準考證和曲清屏一起進了考場。


    這次參加周教授物理考試的學生很多,分了好幾個考場,蘇夏分到了一號考場。


    開考前考試按照慣例說了一下考場秩序,然後發卷子。


    蘇夏拿到卷子之後迅速瀏覽了一遍題目,看完題目之後蘇夏心裏大概有了成算。


    考試題目前半部分題目並不是很難,難的是最後兩大道題目,這兩道題還是有些難度的,周教授不愧是他們京大物理係最牛逼的教授,僅僅是這兩道題,那刷下來的同學得有一大半。


    考試結束,曲清屏等蘇夏出來,一起朝著學校食堂那邊走。


    “蘇夏,最後兩道題你做了嗎我覺得好難啊,手都寫疼了隻做了其中一道,最後一道題我隻寫了開口,估計這迴我是涼了啊。”曲清屏勾著蘇夏的胳膊,一邊走路一邊開口問道。


    “我做完了,最後兩道題是有難度,估計做出來的同學不多,而且我也不確定我的答案是正確的。”蘇夏迴答道。


    “啊,你能做完就已經非常厲害了。”


    “等過兩天就知道結果了,順其自然即可。”蘇夏開口道。


    “嗯嗯,順其自然,我就聽天由命吧,對了我記得你下午沒課,你準備迴宿舍休息嗎”


    “不,在食堂吃完午飯我要出門。”


    “啊,你好幸福,我下午也想出去玩。”不過不行,下午是她們中文係最嚴肅老師的課,曲清屏不敢逃課。


    從食堂出來之後蘇夏先迴去了一趟宿舍,拿了包包就一個人出門了。


    出門之後蘇夏打車去了吳江的公司,車子停在吳江的公司門口,蘇夏給錢之後進了公司。


    因為蘇夏來之前發過電話,所以蘇夏一進公司就看到了等在公司一樓大廳王大師了。


    王大師帶著蘇夏到了吳江的辦公室,進入辦公室之後吳江立馬從位置上起身來打招唿,蘇夏笑了笑,抬腳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她站在窗簾的旁邊,垂眸,從上往下看。


    隻見樓下公司的大門前,剛才蘇夏計程車停下的不遠處還停了一輛白色麵包車。


    蘇夏一早就發現了,從她出京大的校門之後就被人盯上了,而且可以確定對方不是之前薛悅派來的人,因為這次的人比之前薛悅派來的人可厲害多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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