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艾對象棋並不精通,但是也能看懂這旗盤上就是蘇夏更厲害一點。


    氣氛特別安靜,直到這一局棋結束蔣老太太才控製不住笑出聲來,開口道:“好了好了,不就輸了一盤棋,板著臉嚇唬誰呢”


    “誰板著臉了,我不一直是這臉色,行了,吃飯!”老爺子站起身,看了蘇夏一眼,開口加了一句:“小姑娘心性不錯,就是謙虛了點。”


    蔣書畫也是一臉懵,這是,贏了!


    這蘇夏也太牛逼了吧,感覺蘇夏賊雞兒厲害,服氣服氣。


    要知道蔣老爺子打象棋無論是以前在部隊還是現在退休在整個軍區大院,那都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這小姑娘開口說的是“略懂”沒想到下棋還挺厲害。


    蔣老爺子看人很準,蘇夏性子沉穩,或者換句話說,那就應該說是心機深,在方才的一局中小姑娘那是一點不讓,步步緊逼,這一盤殺下來蔣老爺子雖然輸了,可心裏暢快。


    吃完飯,蘇夏離開之前蔣老爺子還開口讓蘇夏沒事常來玩兒,這是蔣老爺子破天荒頭一次。


    蔣書畫走出大門立刻就轉頭一臉崇拜地看向蘇夏,嘖嘖兩聲,開口道:“蘇夏,你在我心裏的形象突然變得特別高大,你知道嗎我爺爺下象棋可是從來沒輸過,你今天可是成功讓我爺爺記住了你,對你印象深刻啊。”


    “對對對,不過,蘇夏你下棋的時候就沒想過讓著老爺子一點”薛艾欲言又止望著蘇夏。


    好歹給老爺子留點麵子啊,這贏了老爺子,讓老爺子麵子往哪擱啊!


    “老爺子應該不喜歡這種事兒。”故意輸,這會讓老爺子更沒麵子吧


    蘇夏一臉無辜眨了眨眼,望著另外兩人。


    蔣書畫和薛艾聽了這話不約而同點了點頭,以老爺子的直脾氣如果真被人讓才贏,那估計會更沒麵子。


    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朝著大院兒外邊走去。


    不遠處,一棟二樓房子裏,曲英同誌蹲在二樓陽台拿著望遠鏡看著不遠遠處的三個小姑娘。


    旁邊的霍念華同誌一臉黑線站在旁邊,看著自家媳婦那偷窺的模樣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突然霍念華聽見了一道腳步聲,抿了抿唇。


    “得了,差不多了啊,你偷窺人家小姑娘做什麽,要這事兒霍崢知道了肯定得說你。”


    “你別吵吵,誰說我看人小姑娘了,我這是看院子裏的花呢。”曲英同誌雙眸泛光,特別是從望遠鏡裏看著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心裏特別滿意。


    小姑娘長得好,水嫩嫩的,皮膚也白,就是,年紀看起來小了點。


    原來,兒子喜歡這樣的,這口味真特別。


    正當曲英同誌看的起勁兒的時候,一雙大長腿驀地出現在了她的望遠鏡前邊,把她的鏡頭擋了個幹幹淨淨。


    曲英渾身一僵,拿著望遠鏡的手緊了一下。


    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啊。


    偷窺兒子“緋聞女友”被抓包,應該腫麽破


    旁邊的霍念華看到這一幕在一旁默默裝木頭人,剛才他已經間接提醒了,然而曲英同誌一點沒接收到她的信號。


    這時候氣氛不是一般的詭異,四周都安靜得過分了。


    就在這時候,曲英同誌轉身就把望遠鏡扔到了霍念華的懷裏,一邊邁步離開陽台,一邊開口道:“老霍,我就說吧,院子裏花沒那麽好看,你偏偏要我看,真是的……”


    霍念華看著曲英同誌的背影,一臉茫然。


    霍崢:……


    還能更假一點麽。


    還搞起偷窺來了,曲英同誌這是又長進了啊!!!


    第47章


    仍舊是黯淡無光的夜晚, 地址公交車站。


    蘇夏坐在公交站旁邊的地方, 手上還拿著一把烤串,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經十一點了。


    一小姑娘在野外的公交站牌吃烤串這詭異的一幕別樣引人注目,特別是旁邊的兩男一女, 三人視線不約而同將視線落在小姑娘的身上, 看著小姑娘吃得小嘴紅豔豔的就更加覺得詭異了。


    “那個,小姑娘啊,時間這麽晚了,你來這地方做什麽啊”張向東忍不住開口朝著小姑娘開口問道。


    張向東旁邊的明清拉了拉張向東的衣袖, 小聲開口道:“你幹嘛呢,人家小姑娘關你什麽事兒啊,平時也不見你多關心自己兒子,對這漂亮小姑娘倒是挺上心的啊”


    “你瞎胡說什麽呢,我就是看小姑娘一個人開口問問, 你別胡思亂想,你說我不關心兒子,我這不是大半夜陪你在這折騰了,要我說孩子之所以那麽大膽子還不是你慣的, 被你給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張向東不耐煩抽迴了被拽住的衣袖,黑著臉訓斥了一句。


    張向東和明清兩人夫妻關係向來冷淡, 明清是曾經一個地主家的大小姐, 因為長得漂亮被張向東看上娶迴了家,兩人剛結婚那段時間也曾經有過一段蜜裏調油的日子,隻不過後來因為一家子雞毛蒜皮加上一起過日子矛盾也就多了, 後來孩子生了之後明清就開始變得不可理喻,性子也越來越讓張向東受不了。


    兩人這都四十多歲的年紀了,往日隻要張向東迴家晚一點明清就胡攪蠻纏,要是被明清發現他和女人多說幾句話就說他有旁的心思,張向東如今覺得這日子過著是越來越沒意思了,如果不是為了孩子他恐怕也忍不了明清這麽些年。


    蘇夏轉頭,視線掃過張家夫婦的身上,最後落在了另一個身穿道士服的男人身上,那道士一聲黃袍,脖子上掛著一個八卦鏡,手上拿著一把桃木劍,看起來架勢聽足的。


    道士發現蘇夏的視線亦轉頭看了過來,打量了蘇夏好一會兒,開口道:“小姑娘你看什麽”


    “看大師你啊。”蘇夏笑眯眯迴了一句。


    “看我做什麽,小姑娘你這麽晚了還在外麵你家裏人不擔心嗎還有,如果沒事兒的話小姑娘還是早點迴家吧,這地方不是什麽好地方,早點迴家也免得家裏人擔心。”道士一臉高深地開口勸道。


    “我家裏沒人擔心,倒是大師你,如果隻是為了錢完全沒必要來蹚渾水,這錢可不好拿。”蘇夏說完繼續吃烤串。


    蘇夏隻需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大師估計是初入門,大師大半夜穿成這樣來這裏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了,剛有點小本事就想上天,真真是不得不服。


    王大師心裏也納悶,總覺得眼前這吃烤串的小姑娘看起來很詭異,試想這麽個地方,荒郊野嶺的,半夜三更了,小姑娘跑這兒來吃烤串,能不讓人覺得詭異


    張向東在一旁也忍不住再次開口了:“小姑娘你還是迴去吧,這地方前兩天報紙報導了有人在這失蹤,你這年紀輕輕的還是迴吧。”


    “嗯,沒事兒。”她就是過來看看。


    蘇夏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張團長和他媳婦,還帶著一個道士,不難猜出張家什麽意思。


    接下來四個人沒再開口說話,主要是蘇夏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模樣,而明清又不讓張向東開口和小姑娘搭話,王道士還在思考待會兒要做什麽準備。


    十二點整。


    遠處一抹亮光,隨即一輛公交車緩緩停在了站牌處。


    車門打開,露出司機那張蒼白的臉。


    蘇夏沒動,張向東被明清拉著上了車,王道士也跟著上車。


    蘇夏仍舊沒有動,就這麽站在路邊看著那輛車,已經在車上的三人也覺得蘇夏奇怪,已經坐在位置上的三人朝著沒上車的蘇夏看過來。


    車上不止是剛上車的三人,今天的這趟車很奇怪,這個時間段這趟車既然坐了十幾個人,剩下的位置也不多了。


    駕駛座的司機察覺還有人沒上車,不悅地轉頭朝著車門那看過去,兇巴巴開口道:“上不上車,不上我就發車了。”


    司機語氣兇巴巴的,可當看清楚車下的小姑娘那一瞬間司機瞳孔一縮,反射性就想關上車門,然而司機還沒來得及動作車下的蘇夏動了,抬腳邁步走了上來。


    視線在車內掃了一眼,然後邁步走到張向東他們附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原本站在後排的乘務員偷偷瞥了一眼位置上的蘇夏,瑟縮了一下,緩緩起身走到了前排去,仿佛特意躲開蘇夏。


    蘇夏看著乘務員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姐姐,這車裏人真少。”


    金子坐在蘇夏旁邊嗯位置上,雙腿垂著一晃一晃的,轉頭一臉笑容燦爛地看著蘇夏。


    張向東聽見聲音朝著蘇夏身邊的位置看過去,待看見蘇夏旁邊位置上那個三歲大左右的娃娃,娃娃穿著一身中山裝,看起來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張向東看小姑娘和那小娃娃很熟的樣子。


    張向東仔細思考了一下,他記得他上車的時候車裏並沒有這個小娃娃,他確定在公交站牌也沒見到這個小娃娃。


    那麽,這個小娃娃是什麽時候上車的


    金子察覺到張向東的視線,轉過頭看過去,小臉露出一抹乖巧的笑,開口打招唿道:“叔叔好。”


    “你好,你……什麽時候上車的我記得我上車的時候你不在車裏,在公交站也沒看見你。”張向東遲疑地開口問道。


    “叔叔你真笨,剛才公交站我一直在姐姐身邊啊,隻不過你們沒看見我罷了。”金子惡作劇地咧嘴一笑。


    聽見金子的話不僅是張向東愣住了,就連明清和王大師也懵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這一個人可能看錯或者忽略,可他們三個人,不可能三個人都把這麽一個娃娃給忽略吧。


    而且他們三個確定,剛才在公交站小姑娘身邊壓根沒見過這個娃娃。


    看著三個人一臉驚悚地模樣金子似乎覺得很有意思,臉上樂嗬嗬的模樣。


    三個人心裏顫了一下,都不約而同將視線落在了蘇夏的身上,剛才小姑娘在公交站吃烤串就讓人覺得奇怪了,這會兒小姑娘身邊突然多了這麽一個小娃娃這讓他們覺得害怕了,莫非,這小姑娘……


    蘇夏看著三人害怕的視線,無奈抬頭朝著三人看了過去,開口道:“你們別誤會,我真是人。”


    “嘿嘿嘿,我不是人哦!”


    金子在三人驚恐的視線中突然漂浮起來,小身子朝著三人飛過去。


    三人僵著身子不敢動彈,看著那小娃娃越來越靠近隻能瞪大了眼睛。


    終於,王大師首先迴過神來,拿出桃木劍就刺了過來。


    就在桃木劍刺過來之際,金子不僅不害怕反而還跳了一下,雙腿踩在了王大師的桃木劍上,笑嘻嘻開口道:“嘿嘿,我不怕這玩意兒。”


    如果是以前的金子遇上桃木劍肯定是要吃虧的,可如今的金子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它有一個好主人啊,跟了蘇夏之後金子修為有了質的進步,現在金子已經不怕這種普通的抓鬼道具了。


    正當金子嘚瑟的時候,蘇夏看不過去了,伸手一把將嘚瑟的金子抓了迴來,抬手在它腦袋上敲了一下,開口訓斥道:“老實點,別搗亂。”


    看著小姑娘這般大膽的動作王大師心裏暗暗佩服,糾結了一會兒才開口搭訕道:“小姑娘,這東西你養的”


    “嗯,算是吧。”蘇夏迴了一句,見王大師那視線中的打量蘇夏抿了抿唇,開口加了一句:“我是風水師,。”


    “原來是同行啊。”王大師鬆了一口氣。


    看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可從小姑娘剛才壓製小鬼的動作看來,道行不淺,也難怪大半夜敢一個人出門來這地方。


    “不知小友師承何派”王大師試探地問了一句。


    “師門有規定,不便告知。”蘇夏一臉淡定,迴了一句。


    “那小友可也是為了前幾日失蹤一事而來”


    “嗯,看報紙得知了消息,所以過來查看一番。”


    “那可有什麽線索”


    “暫時沒有。”蘇夏搖了搖頭。


    後麵蘇夏和王大師你一句我一句交談著,旁邊張向東木著臉坐在位置上,他身側的明清顯然被方才的小娃娃嚇壞了,緊緊靠在張向東身上。


    就在幾人說話之際,車子驀地停了下來,隨即車門打開。


    前麵的乘務員顫抖著轉頭看向蘇夏,開口道:“你們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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