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悠悠猛一下心動,但在下一刻氣火翻滾,衝著洗手間的門囔囔著,“你看看千渝,溫柔深情又尊重女孩,你再看看你自己,就會拿錢砸人損人尊嚴。”


    雖然過了嘴癮,但她依舊舍不得小錢錢,可就這麽對他服軟,又有點不甘心。


    “行,一口價,5000萬。”她給出了一個超高價,反正已經鬧翻了,不如狠狠宰秦泊軒最後一次,“隻要你答應,那我保證不對沈小姐嘿嘿嘿,怎麽樣”


    洗手間裏隻有水聲傳出。秦泊軒在沉默了會後,沙啞著聲音冷冷說:“我的條件是,你乖乖呆著不準亂動!”


    蘇悠悠懵了幾秒,不敢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讓我隻能憋著”難道因為他強忍著情欲痛不欲生,就要她這個“始作俑者”也憋著


    她喘著粗氣,把沈羽菲放了下去,揉了揉發酸的兩條胳膊,在洗手間裏傳來一個“是”後,才一揚小下巴哼了聲,眉飛色舞地說:“抱歉,姐姐今天狼血沸騰,收迴你的錢吧,5000萬買不了小哥哥的一夜!哪怕天崩地裂,我也要打響今晚這一炮!”


    5000萬如果是5個億,她還能猶豫一下。


    秦泊軒臉色鐵青,長這麽大以來,頭一迴這麽憤怒,氣得心肝都疼,恨不得衝出去抓住她,狠狠一通欺負,讓她再也沒心思想別的男人!


    他攥緊手裏的玻璃渣,怒火溢滿了眼眶,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嗒嗒砸在地板上,隨著水暈開。


    也罷,她如何都與他無幹,他才不會去在意!


    “蘇小姐。”沈羽菲怯怯地喊,小心翼翼拉了拉蘇悠悠,有些許遲疑,“你不要去找沈先生……”


    “菲啊,”蘇悠悠深深歎了口氣,勉強穩住激蕩的情潮,苦口婆心地勸,“做人不能太貪心,你都有秦總了,總得留給姐妹一個男人吧”


    男主男配一個人占,有點過分了啊!


    沈羽菲忙擺手,急急解釋:“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和秦總沒什麽……”


    “哪怕現在沒啥,以後也總會有的。”蘇悠悠不滿地哼了聲,看她張口又要勸,直接用一句話堵了迴去,“你再嘮叨一句,我就找你百合了啊”


    沈羽菲小臉微白,嚇得忙閉上了嘴,抱膝縮成一團。


    “這就乖啦。”蘇悠悠笑盈盈,提著裙擺歡快跑迴臥室,一想到接下來的畫麵,簡直是血脈噴張,盡量保持淑女姿態敲了敲門,“快把門打開,我要進去了。”


    秦泊軒有點坐不住,暗戳戳站在洗手間門口,方便隨機應變。


    “門沒有鎖。”沈千渝捏了捏手裏的小刀,那尖銳的刺痛感,讓他的理智迴歸了些。


    蘇悠悠懷著激動的心情,興衝衝地推開門,聞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不由得皺了皺眉,見沈千渝坐在浴缸裏。他背對著她,全身都濕透了。


    “你先閉上眼。”在她進來後,沈千渝的氣息明顯更亂了,匆匆對她說,“快點!”


    蘇悠悠眼珠兒一轉,笑靨如花,“你害羞啊好吧,你可以出來了。”她乖乖閉上眼,小心心撲通撲通狂跳,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尤其是聽到了水花聲,明白他在向她走來時,“其實,我是第一迴 幹欺女霸男的事,也有點緊張……啊!”


    清脆的聲響,她的雙手被他反銬在背後。她詫異地睜開眼,眼神古怪,“銬著我幹嘛難道你有重口味,要玩製服誘惑,警察和犯人”


    沈千渝的動作一頓,表情有點微妙,直接把她打橫抱起。


    “咳,那個,你悠著點啊,我是第一次呢。”蘇悠悠提醒,在緊張的同時,又有點刺激與興奮。她實在沒想到,沈千渝居然是悶騷型,表麵一本正經,實際上騷得不像話。


    這一場春夢,應該會很刺激很火辣的。


    沈千渝沒有迴應,抱著她匆匆出了浴室,輕柔地把她側放在床榻上,全程沒有多看她一眼,隻低低說:“你呆著不要亂動,我先迴浴室去了。”


    望著他燒紅的俊臉,蘇悠悠懂了,也憤怒了,又一次受到來自男人的背叛。她在床上委屈地扭著,氣鼓鼓質問:“你憑什麽銬著我你這是濫用公權,私自囚禁我!抗議,你上司是誰我要向他投訴你!”


    嗬嗬,男人,她再也不要相信!


    “蘇……小姐!”沈千渝原想解釋,但對上她的眼睛後,忽然有點說不出話。


    在警局第一次見麵,她邀請他做她的男伴,笑著對他說:“人民警察,應該為人民服務嘛。”那亮晶晶的雙眼,像是灑落下的星輝,讓他第一次違背本願,不忍心拒絕一個陌生人。


    在麵對劫匪時,她朝他眨眼暗示,兩人合力一同擊斃了歹徒。明明是那麽兇險的情況,她卻好似在玩遊戲般,又從他手裏搶過手槍,那是他第一次被人繳了械。


    後來,她被困在荒山野地,他用了兩項特權,想以最快時間到達那裏。視頻通話裏,他總在安慰她,其實自己也是怕的。那是他第一次害怕,害怕他趕不及,救不了她。


    她擁有了他生命裏很多個“第一次”。


    也許是因情欲幹擾,也許是因心之所願,此時此刻,他沒辦法保持清醒的意識。


    看著她,他的心徹底亂了,忽然出現了一股衝動。隻需著眼於麵前,何必去管明天哪怕是世界末日,那也是明天的事!


    蘇悠悠安靜下去,奇怪地望著他。他的麵部輪廓很精致,劍眉星目此時很柔和,好似微醺醉意的雙眸裏,點著漫天星辰。


    沈千渝俯身而下,眉目繾綣溫和,似乎含著絲絲柔情。


    沒有夾雜著絲毫情欲,不是男人對女人的一時衝動。


    但就在他距離她隻剩幾厘米的時候,他卻猛的頓住了,眸色幽暗深沉,莫名讓人覺得悲傷。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迴家啊我都兩年沒看到他了。”


    ——“千渝乖,你爸爸在執行任務,不能去打擾他,他如果有空就會和我們打電話。”


    ——“媽媽,怎麽了,您怎麽哭了”


    ——“你爸爸……他、他中彈受傷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


    ——“你報考了軍校”


    ——“是的,爸爸。”


    ——“為什麽你知道的,你媽媽不是很想你參軍。”


    ——“小時候,我讓您轉為文職,讓您在家多陪陪媽媽,不要在槍林彈雨裏執行任務,太危險了,您告訴我,如果都這麽想,那緝毒反恐隊就沒人了。您告訴我,您的工作很偉大神聖,它阻擋了黑暗,留下光明給自己的同胞。您還記得嗎09年大閱兵,您帶我去現場觀看,踏著音樂,一位又一位軍人走過,您告訴我,他們念的是‘誓死保衛祖國,為人民服務’,您驕傲地說,在上個世紀99年,您也參加了大閱兵,也念了這句口號。”


    沈千渝久久沉默,望著身下的女孩,撐著床榻的手緊握成拳,滿懷著掙紮,與一絲絲不甘。


    ——“作為一名軍人,一位戰士,必須永遠保持理智,否則,配不上你這一身軍裝!”


    從始至終,他都很理智,但此時此刻,他卻有些恨自己的理智。


    他不適合她,不能常常陪伴她,無法給予她承諾,不應該讓她像他媽媽一樣整日擔驚受怕、孤獨苦悶,這一點,他一直都很清楚。


    隻是到底有些……失落。


    “嗯”蘇悠悠微揚語調,“你發什麽呆啊”什麽情況到底是親還是不親


    是男人,那就幹脆點啊!怕個啥


    哢嚓一聲響,來自隔壁洗手間,秦泊軒冷著臉被氣出來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沈千渝匆匆說了句“抱歉”,就急急迴了浴室,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蘇悠悠又一次懵了,臉都黑成了鍋底,咬牙切齒心疼得哆嗦,恨恨地想: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就知道來來迴迴羞辱折騰她!


    隻怪她不長記性,又去相信那冷酷無情的男人!


    沒過幾秒,隔壁洗手間的門也關上了。


    那哢嚓的輕微一聲響,驚醒了蘇悠悠。她的臉色變了又變,雙手被反銬著,隻能在床上挪動著,下床悄悄來到洗手間門口,用頭輕輕磕了磕門,乖巧地問:“秦總,在嗎”


    裏麵沒有迴應。


    蘇悠悠猶豫了幾下,厚著臉皮問道:“秦總,那5000萬的生意,還有談的機會嗎”她在門口等了很久,但隻能聽到水花聲,在意料中,秦泊軒沒有搭理她。


    她失望地迴到床上,恨恨瞪了眼浴室門,“沈千渝,你對不起我,害我沒了5000萬!”早知道,她就該答應秦泊軒,乖乖迴到床上憋著,事後美滋滋拿5000萬。


    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2019年的第一炮沒有打響,倒是5000萬又飛了!


    “今晚就沒有一次順利。”蘇悠悠嘀嘀咕咕,但經過幾輪折騰,在出了汗後,藥效減退了不少,不像先前那麽難受。


    沒了她瘋狂作妖,另外三人卻是舒坦不少,各自抵抗著藥效。


    直到藥效退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蘇悠悠筋疲力盡,更是口幹舌燥,但全身軟綿綿的,折騰得沒了一絲力氣,在看到沈千渝出來後,恨恨地哼了聲,翻了個身不想看到他。


    沈千渝皺眉,欲言又止,幾步上前給她解了手銬,又說了句:“對不起。”


    蘇悠悠閉著眼,迴應了一個字:“哼!”


    “我上司是我爸爸。”在默了會後,沈千渝忽然一句,“如果你要找他投訴我,我可以報號碼給你。”


    蘇悠悠氣得牙根都疼,兇兇地衝他說:“別和我說話,我不認識你!”她原以為隻有男主那方麵才有問題,但磕了藥後的秦總是有男人雄威的,哪怕心裏不情願碰她,至少抵不過男人的天性,好歹啃了她幾口,不像她麵前這個,自製力強得跟不能人道似的。


    “對不起。”沈千渝又低低道。


    蘇悠悠懶得搭理他,隻是,有一絲絲血腥味湧入鼻間。她皺了皺瓊鼻,翻身起來去找出一瓶碘伏,沒好氣地扔給了他。


    在對上他溫和含笑的眉眼後,她怔了怔,一扭頭恨恨地想,隻怪她心太軟,“這一次,你中了媚藥,也算我的鍋,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以後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就當白認識了一場,不要再相見了,省得她腎疼。


    沒一會兒,秦泊軒也從洗手間出來,一掃沙發上的沈羽菲,發現她已經累得昏睡過去,步子沒有半點停頓,直接來到臥室,望向一臉憂鬱的蘇悠悠。


    “那有碘伏,你也去處理傷口吧。”蘇悠悠指了指,懶懶躺在床上,全身都散發著怨氣。


    隻有一瓶碘伏。秦泊軒看了一眼沈千渝,稍作猶豫,就直接脫了上衣,在精壯曲線漂亮的身軀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劃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兩個男人都一樣,後背光滑,但手臂與前身上都是傷口,血絲染紅了胸膛。


    蘇悠悠看著看著,怨念簡直化成了實質,他們身上每一道傷口,都像是一巴掌,狠狠拍在她的臉上,惱得她直嘀咕:“怎麽不一刀自宮了,省得劃這麽多刀。不累嗎”


    兩個男人手一頓,全都凝視過來。


    蘇悠悠莫名有點心虛,一個扭身背對著他們,“累壞我了,我先睡一覺。公寓隻有一廳一室,你們如果累了,要麽去和沈小姐擠沙發,要麽就在這裏睡,這床很大,也容得下我們三個。”反正這張床,她是占用了。


    “我們和你睡一張床”秦泊軒皺眉沉沉詢問。和兩個男人睡一張床,到底是她心大,還是完全不知羞


    蘇悠悠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斜睨著他氣唿唿問:“怎麽,怕我趁你們睡著了,對你們親親摸摸愛睡睡,不睡滾蛋!”她扯來被子,往腦袋上一蒙。


    反正經過今晚一鬧,已經和他翻了臉,她用不上客氣。蘇家破產是必然,她剩下的那1050萬,就拿去做點小生意,給自己預留一條後路。


    屋子裏很安靜,睡覺的睡覺,擦藥的擦藥,直到一聲聲急促的電子提示音傳來。


    在第一時間,沈千渝按下一個接聽鍵,裏麵傳出一個威嚴很有氣勢的聲音:“行程路線已設置入你的車輛,立刻到達漢言機場,緊急!”


    “好。”他應了句,放迴了棉簽,也顧不上再擦藥,風一般的速度穿戴整齊,“秦先生,蘇小姐就勞你照顧了。”


    “誒誒!”蘇悠悠打開被子,忍不住喊道,“不能不去嗎你受了傷,又被藥性損耗了氣力。”


    因她擔心的幾句話,沈千渝不由得迴以微笑,解釋道:“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任務一旦下達,不管在幹什麽,哪怕是爬,也必須立刻去執行命令。”


    蘇悠悠表情古怪,那假如今晚他答應了她,兩人醬醬釀釀正意亂情迷時,忽然來了個任務,他也必須抽身而退,撇下她去執行任務


    可怕!她大概明白了,他為什麽會性冷淡了。


    “蘇小姐,我先走了。”沈千渝囑咐道,“你對海岩市不熟,不要一個人出去,注意安全。”他忽又微微一笑,“不過有秦先生在,你應該很安全,隻是如果又精神分裂……”


    “你可快打住吧!”蘇悠悠沒好氣地瞪他,“一句‘迴頭見’就行。”按照狗血劇情一貫套路,臨別前越膩歪,絮絮叨叨的話越多,出事的幾率就越大。


    沈千渝失笑,頷首道:“好,迴頭見。”在臨行前,他看了眼沈羽菲,就匆匆出門坐上軍用車,又點了下按鈕,“請明示一下任務要求。”


    “y國出現恐怖襲擊,現任命你為行救組組長。任務要求:保護我國在y國同胞安全迴國,解救被c恐怖組織成員挾持的五名我國人質!”


    沈千渝發動了車,以最快速度前往機場。


    通訊設備裏,在隔了一會兒後,又傳出了相較先前溫和些的聲音:“小心,早點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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