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並沒有因為陸副省長的離開而變得冷落,反而比之前更熱鬧了許多。


    奚美麗主任長期與這些企業家接觸,彼此都很熟絡。在陸副省長離開後,她就當仁不讓成了宴會的焦點人物。


    送走陸副省長,許一山沒直接迴到宴會廳去。


    雖說他有解酒酶護體,但肚子裏灌進去這麽多水,一樣會令人感到不適。


    許一山現在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去一趟洗手間。


    放了水,再大戰三百迴合,誰怕誰?


    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猛然看到任燕靠在牆上看著他笑。


    沒等他反應過來,任燕一把拉起他,閃身進了樓梯間。


    許一山狐疑不已,剛想開口,卻被任燕搶先說了話,“許一山,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領導都這麽給你麵子?你嚇到我了,知道嗎?”


    許一山指指她手裏的手機說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叫家在茅山,所以我是茅山人。”


    “茅山在哪?”任燕好奇地問。


    許一山解釋給她聽,茅山是中部省下的一個縣,風景優美,人傑地靈。以盛產優質茶油聞名。是一個鄉風淳樸,人們勤勞的半山區小縣。


    “你是縣裏幹部?”


    許一山嗯了一聲,笑道:“我們縣裏幹部在燕京連根毛都算不上。”


    任燕的臉紅了一下,嗔怪道:“說粗話。什麽毛不毛啊。說真的,我真不知道茅山在哪裏。聽你說的,好像世外桃源一樣的哦。”


    許一山正色道:“我們縣本來就是個世外桃源。”


    任燕捂著嘴笑,關心問:“我剛才一直在注意你,你喝了那麽多的酒,沒醉?”


    許一山似笑非笑反問她,“你看我醉了嗎?”


    任燕撲哧一笑,“我看啊,你今天就是來砸場子的。你沒見到徐會長都怕你了啊。”


    許一山道:“沒有的事。徐會長是大老板,我們茅山歡迎他。”


    “不歡迎我?”


    “當然歡迎。你什麽時候去,我都以最高規格接待你。”


    “說好了啊,不許賴皮。”任燕笑嘻嘻道:“許一山,你沒醉,我卻醉了呢。”


    說著,身體像站不穩一樣的,往許一山這邊倒了過來。


    許一山趕緊伸手去扶住她。任燕的身體溫熱軟綿,渾身就像沒有了骨頭一樣,幾乎貼著他的身體。


    她吐氣如蘭,醉眼惺忪,呢喃道:“你送我迴家吧。”


    許一山哪敢答應。奚主任還在宴席上,他招唿都不打一聲就離開,奚主任會怎麽看他?


    今晚的宴會,就像讓他做了一個夢一樣的。陸副省長將他推薦給徐斌這群企業家,不能說沒有深意。他離開前說的話,言猶在耳。


    許一山一時想不明白,陸副省長臨走前說的那句“衡嶽市就看你的了”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不敢往深了想,畢竟領導的話,都有藝術性。


    見許一山沒有動靜,任燕有些不高興。


    她撅起嘴道:“讓你送我就那麽難啊?你們男人應該有紳士風度的啊,不會扔下我這個醉了酒的女士不管吧?”


    看任燕的神情,她顯然也喝了不少。


    但是從她說話的語氣和條理看,她似乎並沒她說的那樣醉了。


    “你不送我,就讓我靠著你休息一會。”任燕半闔著眼,一隻手臂去勾住了許一山的脖子。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許一山進退兩難,想推開她,又擔心她真站不穩摔倒。


    防火門緊閉,樓道寂無一人。


    許一山仿佛能聽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聲。


    他是一個無比正常的男人,男人擁有的所有雄性力量此刻在他身體裏急劇膨脹。


    任燕的身體似乎在往下墜落,這不由他伸出一隻手去托住她的臀部。


    就這樣一接觸,兩人都像被電擊中了一樣。


    任燕收迴手臂,深深看他一眼,推開門頭也不迴離開了。


    許一山迴到宴會廳時,宴會已經接近尾聲。


    奚美麗主任麵色桃紅,顯然也喝了不少。


    她看到許一山進來了,埋怨道:“小許啊,你去送首長送那麽久啊。你知道嗎?你不在,這些人都在欺侮我啊。”


    她指著明顯有醉態的徐斌他們說道:“來,替我打敗他們。”


    徐斌趕緊雙手合拳告饒,“奚主任,我們認輸,好吧。小許兄弟,來日方長,改日我們再聚,一醉方休啊。”


    許一山連忙說道:“徐總,您想什麽時候叫我,我就什麽時候到。我看,奚主任也累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許一山的提議得到不少人響應。


    奚美麗幹脆起身,掃一眼徐斌他們道:“老徐,你現在知道了啊,我們隊伍中是有人才的。以後你再敢欺侮我,我就請小許同誌來給我報仇。散了吧。”


    眾人大笑,宴會結束。


    迴駐京辦的路上,奚美麗的秘書不滿地埋怨許一山,“你看看,領導的酒你就不會擋一下?你們這些地方上的人啊,素質真有待提高。”


    許一山聞言,心裏不滿,“你怎麽不站出來擋一下。她是你老板,又不是我老板。”


    秘書迴過頭來,狠狠瞪著許一山,“你說什麽話?奚主任是我們中部省的領導,就是你的領導。”


    許一山冷笑道:“對不起,我一個縣裏小人物,不敢。”


    秘書火氣愈發大了。他沒料到這個小縣城出來的人敢頂他的嘴。


    雖說他隻是奚美麗主任的一個秘書。但是奚美麗主任可是中部省的副秘書長,中部省駐京辦主任。中部省來的官員,無論級別高低,誰不對他客客氣氣啊。


    晚宴上他不能入席宴會席,而是與司機們屈居吃便餐,已經讓他窩了一肚子氣。因為無論從社會地位、行政級別,還是他的人際關係,都比這個小縣城來的人不知要高多少倍了。


    可是,他僅僅憑著陸副省長一句話,就成了今晚宴會的焦點人物,即便陸副省長的風頭,似乎都被他搶了去。


    “你這個同誌好自為之吧。”秘書氣鼓鼓說道:“我今天也不想瞞你,我會給你們組織提建議的。”


    “隨便。”許一山來了火。他最看不慣這種挾私報複的小人行徑。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猛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低頭一看,果真是奚美麗的手。


    她一上車便閉眼靠在座椅上。秘書和許一山都以為她已經酒醉入睡了。沒想著她還醒著啊。


    她捏了捏了許一山的手,顯然是在暗示他不要與秘書爭辯下去。


    許一山沒作聲了,秘書也知趣住了嘴。


    路燈打進車裏,奚美麗的手一直抓著許一山的手沒放開。


    他幾次想抽出來,又擔心驚醒她。便隻好任由她握著,反正車裏光線暗看不清他們的手是握在一起的。


    迴到駐京辦,奚主任迴去休息,許一山也準備迴房間。


    走到門口,看見梁國明正站在門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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