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舟走了,楊柳也要告辭。


    陳曉琪讓許一山去送她,叮囑他一定要把楊柳送到她家樓下。


    許一山心裏埋怨,茅山城就巴掌大,楊柳一個人迴去就行,為何非要他親自送。


    楊柳起初也婉拒許一山送。但陳曉琪堅持要丈夫護送她迴家。說這段時間社會治安有些不好,單身女人最好不要單獨在外麵。


    陳曉琪自己留在家裏收拾東西。今晚的撮合沒成功,反而讓她知道了羅舟的秘密。不覺心生惻隱之心。想他羅舟儀表堂堂,居然是個不能人事的男人,不免同情起他來。


    又想起自己丈夫許一山,永遠都像吃不飽一樣。隻要兩人單獨相處,他必如惡狼一樣撲向自己。


    陳曉琪原本對這事冷淡,有時甚至厭惡。在與許一山同床共枕之後,仿佛火山爆發一般,將她心底的欲望點起熊熊大火。


    她又替楊柳抱屈,年輕貌美膚白多情的楊柳,靠什麽支撐了她五年的婚姻光景。


    男女結婚,繁衍後代,責無責貸。陳曉琪後來才知道,原來男女生活是哪麽美妙。


    許一山送了楊柳下樓後,從電梯出來就一前一後的走。


    楊柳走得很慢,還要迴過頭來等他。


    許一山是故意在後麵拖延著,不想與她並排走。


    楊柳站住腳道:“許局,你這樣可能連螞蟻都踩不死,虧得曉琪吹牛說,你壯如牛,我怎麽能信呢。”


    許一山知道,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像男人在一起時一個道理。


    不過,她們談論的對象會是男人,與男人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過去,陳曉琪與楊柳並稱茅山雙姝。隻是楊柳結婚早,逐漸淡出了人們視野而己。


    由於兩個關係好,走得近。大有男人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情,因此她們在一起時,無話不談。


    即便如此,陳曉琪還是第一次聽說羅舟沒有男人雄風的說辭。


    在楊柳的催促下,許一山快走了幾步,與她並排而行。


    楊柳扭過頭看他一眼,抿嘴一笑:“知道我剛才為啥掐你嗎?”


    許一山苦笑:“你們這些女的都是神經病。”他抱怨道:“也不想別人有多痛。”


    楊柳笑出聲來:“你還知道怕痛啊?傻男人,明知故問,該掐。”


    許一山嘀咕道:“肯定青了。”


    楊柳哼了一聲:“不會吧?要不,我看看,幫你吹吹。”


    話一出囗,感覺意思有些不對,不禁先紅了臉,趕緊快走幾步,捂著嘴偷笑。


    許一山也品咂出來了意思,不由心神一蕩,多看了前麵的楊柳幾眼。


    楊柳與羅舟分居後,獨自搬到一套兩居室住了下來。


    房子在小區裏,環境幽雅,管理嚴格。沒有業主卡,大門都沒法進。


    許一山將她送到門囗,準備轉身返迴,楊柳卻喊住他,邀請他進去坐坐。


    許一山婉拒道:“很晚了,我還得迴去給曉琪幫忙。”


    楊柳不屑道:“你能幫她什麽忙啊?要不,我給曉琪打電話,告訴她你在我裏?”


    許一山連忙攔住她,猶豫一下道:“行,參觀參觀你家也好。”


    楊柳的家收拾得非常幹淨,從屋裏布局就能看出她是個非常講究的人。


    許一山一進屋,便感到一股溫馨感撲麵而來,不禁讚道:“好漂亮啊。”


    楊柳逗他道:“你是說人,還是說家?”


    許一山一楞,“都漂亮。”


    楊柳請他坐了,自己去臥室裏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許一山抬頭一看,不禁心慌意亂。她穿的是一套睡裙,顯然將束縛自己的衣服都脫了,以至於許一山似乎能看到兩座山峰在隨著她身體晃蕩。


    楊柳卻毫不在意,她扭頭問許一山:“咖啡還是茶?”


    許一山慌亂道:“都不用了,我該走了。”


    楊柳卻用背堵住了門,挑釁地看著他:“想走?沒哪麽容易了。”


    許一山一驚,問她:“楊局,你幹嘛?”


    楊柳淺淺一笑:“我這裏有鬼嗎?屁股沒坐熱你就喊走,什麽意思嘛。”


    許一山無奈道:“我得迴去啊。”


    楊柳哼道:“沒讓你不迴。我就想你多坐一會,說說話。”


    許一山木然問:“說什麽啊?”


    “你想說什麽都可以啊。”楊柳眼珠一轉,調皮道:“要不,讓我檢查一下掐你的傷,到底嚴不嚴重。”


    許一山慌忙拒絕。她掐的地方接近敏感點了,他怎麽敢當著她的麵示人。


    “痛吧?”楊柳柔聲問。


    “沒事了。”許一山訕笑著說道:“我皮厚。”


    楊柳沒堅持要查看了,她隨囗問了一句:“聽說,你懷疑過曉琪?”


    許一山使勁揺頭,矢口否認。


    “你別騙我。”楊柳莞爾一笑:“曉琪當時鬧哪麽大動靜,你不會不知道一點風聲吧?”


    許一山裝傻充楞問:“什麽風聲?”


    “社會上傳的曉琪與魏浩的事啊。”楊柳脫口而出:“當時可是滿城風雨。”


    許一山麵露尷尬,與楊柳獨處一室己經讓他渾身不自在了。她又聊這些他不願碰觸的往事,愈發的讓他局促不安起來。


    “其實,我與他在哪次車禍後就斷了。”楊柳幽幽說道:“你相信嗎?”


    “相信。”


    “我覺得,與他在一起,我就像他泄欲的機器。”


    許一山哦了一聲,不知要怎麽迴答她。


    “其實,那時候大家都在背後笑你,更多人譏諷陳曉琪沒眼光,怎麽找了你做丈夫。現在迴過頭一看,才發現她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許一山嘿嘿笑道:“我相信他們會這樣。”


    楊柳幽幽歎口氣道:“我啊,在那次車禍後醒悟了過來。人生嘛,都是逢場作戲。”


    許一山正色道:“話不能這樣說。人生最重要的是實現價值。”


    楊柳淺笑,“實現價值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們女人,能有一個肩膀倚靠,這輩子就知足了。”


    她說得無限神傷,讓許一山心裏生出一絲憐憫。


    原來許多光鮮的背後隱藏著隻有自己才可體會的悲傷。


    即便如楊柳,老天爺給了她一副美麗的身軀,一張明媚的臉龐,一個令無數人羨慕的前途,以及愛她的男人。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孤苦無依。


    陳曉琪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許一山借機告辭,匆匆離去。


    在迴去的路上他腦海裏一直盤旋著楊柳穿睡衣的情景,不覺血脈沸騰起來,恨不得一腳跨進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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