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白玉她們,許一山感覺輕鬆了許多。


    晚上睡覺,他在枕頭下發現了一疊錢和一張留言。


    錢和紙條都是白玉留下來的。


    白玉在紙條上說:“小許,我知道你身上的錢不多。燕京這邊花費大。這點錢你先用著,如果不夠,你給我來電話,我會盡一切力量支持你。鎮裏的事你放心,隻要我白玉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姓段的毀你。”


    拿著紙條和錢,許一山內心湧起一絲感動。


    第二天天剛亮,他便急火流星趕去農產品交易會。他要再次嚐試一下,爭取拿個小攤位。


    昨天接待他的人看到他來,幹脆挑明了告訴他,像他這樣級別的,根本不可能在會場裏拿到一個攤位,哪怕巴掌大的地方也不會有。


    既然是國際農產品交易會,那麽參會的都是以國家的身份列席。


    許一山自己也注意到了,整個會展大廳裏,還真沒有一家以省的名義列位的。


    無論許一山解釋,組委會就是不肯鬆口。


    許一山靈機一動,問道:“會場內你們管,會場外歸誰管?”


    組委會的人大概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笑道:“歸誰管我們不清楚,但我們肯定是不管的。”


    許一山嘿嘿一笑,告辭出來。


    來了兩次了,他對農產品交易會的會場已經熟悉了。他發現,進入會場與展廳隻有一條路。而且這條路上除了交通管製,並沒其他限製。他昨晚就讓孫武趕過來,他心裏已經盤算了一個計劃。


    廖紫來電話,說胡進下午的飛機,要迴去完成沒完成的工作,暫時不能留在燕京陪他,希望在走之前,與許一山吃頓飯。


    許一山婉拒了她,說自己還有事,抽不開身,請廖紫代為給胡進解釋。等他事情忙完了,再找個機會好好與胡進聚聚。


    廖紫笑道:“我知道你為什麽不肯見胡進了。昨天胡進幫了你倒忙了吧?”


    許一山趕緊說道:“沒有啊,胡進是我兄弟,他都是為我好。”


    廖紫道:“咱不聊胡進,聊我姐。”


    “你姐?”許一山一下沒反應過來,狐疑地問:“哪個是你姐?”


    廖紫大笑起來,道:“許一山,你好大的膽子,昨天才見過我姐,今天你就敢忘記她。要是我姐知道了,還不剝你的皮啊。”


    許一山這才想起來,廖紫的姐就是廖小雅。


    廖小雅比廖紫大兩歲,兩歲間隔時間不長,但姐妹兩的性格卻天差地別。


    廖紫生性活潑,話多,熱情。她在三年前認識了胡進,兩人接觸了一段時間,確定了戀愛關係。廖紫在另外一個國家機關上班,平時幾乎沒什麽事,就天天守在胡進的四合院裏。因為,她特別喜歡胡進家的四合院,喜歡得近似癲狂,一度讓胡進嫉妒地問她,“究竟是喜歡他,還是喜歡他家的四合院。”


    廖小雅文靜,溫柔,話不多。或者說她的性格有些冷傲,據說,她很少與陌生男人說話,更別提接觸。


    廖小雅的職責是照顧她爺爺廖老。廖老退下來之後,按照慣例,組織上要為他配備生活秘書。廖老沒麻煩組織,選了自己孫女當他的生活秘書,這樣又輕鬆,又實在。


    廖老退下來之後,最大的興趣就是全國各地跑。


    他在任時,任上有很多水利建設的項目。他要趁著還走得動的機會,將一輩子精心留下來的水利項目逐一走個遍,既 紀念,也是追憶。


    廖紫笑道:“許一山,我聽我姐說,你昨天摸了她的腳心,你老實交代,你想幹嘛?”


    許一山尷尬道:“你姐手心冷,腳心也冷,我懷疑她身體裏有天生寒毒,如果不祛除寒毒,今後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


    “是嗎?”廖紫笑嘻嘻地說道:“我可聽說,是因為我姐還從沒談過男朋友。男人是火,火抗冰,有了火,她身上那還會有什麽寒毒啊。”


    許一山笑道:“那就讓你姐找男朋友談戀愛啊。”


    廖紫歎了口氣道:“你以為誰都可以進入我姐的眼睛啊?實話告訴你,追我姐的王公貴族,可以排到月球上去。但我姐好像有免疫能力一樣,誰都看不上眼。許一山,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許一山苦笑道:“我怎麽知道為什麽?”


    廖紫提醒他道:“你仔細想想,想想。小雅在我心裏,可比仙女還要聖潔。你讓你摸她腳心.......”


    聊了一會,許一山主動說道:“小紫姑娘,今天我們先不聊了。等老胡迴來,我再去他家拜訪他。掛了啊。”


    沒等廖紫說話,他果斷將電話掛了。


    廖紫打來電話,東拉西扯了一番,最後的重點落在廖小雅身上,許一山怎麽能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


    他的心砰砰亂跳起來,難道廖小雅對自己有意思?


    念頭一起,趕緊壓下去。他自嘲地笑了笑,捫心自問,他許一山算個鳥,偌大的燕京城都沒她廖小雅看得上眼的人,他許一山憑什麽讓人看中?


    再說,就算廖小雅有這個意思,他許一山能有這個意思嗎?


    先不說他與陳曉琪有婚約在身,就以他一個小小副鎮長的身份,怎麽敢高攀燕京城裏大小姐這根金枝?


    他罵了自己一句:“自作多情,不知死活。”


    白玉走了,農產品交易會這邊門沒進,胡進下午要飛外地去,他便覺得閑了下來。


    現在除了等物流,等老孫,他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整整一個下午,他在房間裏睡了一下午沒出門。


    眼見著天要黑了,他感覺肚子也餓了,便準備出門去找點東西填飽肚子。


    他帶來的錢加上白玉留下的錢,足夠他住上一家不錯的賓館。但他沒搬,還是留在地下室旅館裏。因為他不能確定,自己還要在燕京呆多久。


    這裏出門就要花錢,一天不吃不喝,光是地下室旅館,就得一百多。


    雖然南方人不習慣拿麵食當主餐,許一山為了省錢,還是買了三個饅頭,外加一碗羊肉湯,打了包帶迴旅館。


    饅頭這東西實在,填飽肚子最合適。


    許一山計劃著,等一切事情都辦好了,一定請廖紫去全聚德吃一頓烤鴨。


    正想著,電話再次響起。


    許一山心想,難道是段焱華又來催他迴去了?


    他本來不想接,但電話鈴聲不厭其煩地響,隻好拿起電話,一看來電號碼,頓時驚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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