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從太子府迴去王府的路上,墨執虛弱的靠在軟轎上,臉上蒼白的很,此刻閉上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夏七七雖然不懂內力,但也知道墨執這次傷到了元氣。


    本不是什麽大事,可當時情況緊急,墨執選擇了最壞的方法,以硬碰硬,玉石俱焚,才會兩敗俱傷。


    夏七七伸手撩起轎簾,卻眸光一深,旋身跳下了軟轎。


    明黃色軟轎晃晃悠悠的從太子府出來,抬轎的小太監夏七七有些印象,是跟在十一王爺墨澗身邊的隨身太監,當即幹脆利落的跳上了軟轎。


    小太監嚇了一大跳,差點沒丟掉轎子,尖叫一聲,“來人啊,有刺客!保護王爺!”


    墨澗掀開簾子,包子臉微微一變,揮手止住小太監。


    繼而露出甜甜的笑容來,“七姐姐,墨澗正準備去王府謝謝七姐姐的救命之恩呢,沒想到這麽巧。”


    那笑容天真可愛,當真無懈可擊。


    夏七七冷笑一聲,“不巧,我專程在這裏等你。”墨澗笑眯眯道,“就知道七姐姐最疼我了。以後七姐姐多來皇宮裏陪我玩吧,一個人太無聊了。我迴去一定要對父皇說,七姐姐今天救了我。七姐姐,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


    ,我讓父皇賞給你呀。”


    他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是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就連夏七七,都被他這副模樣給騙到了。


    懶得再多說,夏七七徑直出手,墨澗藏在懷裏的東西頓時落入了她手中。


    晶瑩剔透的金剛鐵匕首出現在眼前,墨澗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


    夏七七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物歸原主。今日一次,如果再犯,我絕不會手軟。”


    不過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墨澗如同落入冰窖一般,渾身戰栗的厲害。


    他動動唇,“七姐姐,我……”


    夏七七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沒想到,她居然會栽在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孩子手上。


    如若不是丟了匕首,她怎麽可能會打不開鐵鏈,繼而還連累的墨執受傷。


    隻是,這個第一次見麵就對她示好的十一王爺墨澗為何會如此?


    夏七七臉色凝重,還有多少看不見的敵人隱藏在暗處?


    迴王府的轎子路過了打鐵鋪,夏七七才發現,原本生意很好,一直人聲鼎沸的打鐵鋪,居然冷冷清清,虛掩著門,一副無人問津的樣子。


    她皺皺眉,正聽到路過的行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


    “哎,你聽說了沒有,昨天發生的大事。”


    “什麽大事啊?你說的是打鐵鋪的張師傅?”


    “可不是嘛,就是張師傅。聽說他被人給殺死啦!死在自己的床上,全身都是血,可慘了!”


    “不會吧!張師傅為人很好,怎麽可能會慘死,難不成他有什麽仇家?”


    “這誰知道呢。不過也真是可惜了,張師傅人好心善,真是個好人呢。”


    ……


    討論聲不遠不近的飄到了夏七七耳朵裏,卻讓她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打鐵師傅昨日慘死在家裏?


    昨日不是她取走匕首的第二天嗎?


    是巧合嗎?


    這麽多的事情堆積在一起,讓夏七七非常惱怒。


    可偏生,卻無端發泄。


    雖然懷疑太子,但是卻沒有證據,這處處隱藏著的殺機和危險,讓她隻能被動挨打。


    靠在軟墊上的墨執緩緩睜開眼睛,看起來還是有些疲憊,見夏七七臉色不是很好,問道,“王妃怎得臉色如此難看,是哪裏不舒服嗎?”


    夏七七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今日,是不是太子所為?”


    墨執搖搖頭,“本王不知。”


    “那你為何說腿抽筋,這分明是替太子開脫!”夏七七滿是恨鐵不成鋼。


    太子明明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很手,可偏生墨執卻一再忍讓。


    墨執輕咳幾聲,才開口道,“沒有證據證實是太子所為,就算是說出水底的事情,也最多會被推出幾個替死鬼罷了。”


    墨執說的不無道理,太子既然敢下手,肯定是做好了完全準備。


    可夏七七還是很不爽,“你打算以後一直這樣?被動挨打?”


    墨執微微一笑,卻不言語。


    夏七七咬牙道,“你以為,一味的忍讓就能解決問題?現在他是太子,忌憚皇上所以隻能悄悄的下手。待有朝一日,他登基為王,你以為你能全身而退?”


    這些問題,她不信墨執沒有考慮過。


    可偏生,這個處處冷酷無情的男人,卻在麵對這件事情時,優柔寡斷。


    見夏七七動怒,墨執笑道,“放心,本王定會護你周全。”


    夏七七冷嗤,“恐怕不等護我,你連自己都要護不住了。”


    “若有一日,你因為心慈手軟死在太子手下,我一定立馬走人!”


    她不想把話說的如此絕情,但是這般的墨執,讓她惱怒至極。


    墨執滿臉委屈,“夫人,哪有這樣咒自己相公的。”


    半響,墨執才低低道,“他是我大哥。”


    短短五個字,讓夏七七啞口無言。


    他用了“我”字。


    如同姐姐是她的軟肋一般,太子也同樣是他的至親。


    七王爺生母早早去世,他被過繼在皇後膝下,從小和太子一起長大。


    兒時天真爛漫,什麽都不懂,一起學習一起玩耍,一起頂撞教書先生,一起用蹴鞠砸了父皇最愛的瓷器。


    這些過往曆曆在目,可不知何時,他們都已經迴不去曾經了。


    長大後的世界裏,已經不再有這些兄弟手足之情,也或許,隻有他,還對著這無用的迴憶兒女情長。


    墨執的傷已無大礙,隻需要多多修養便是。


    一大早,夏七七房間的門就被敲響,周武站在門外,憋紅了一張臉,才終於吐出一句話來,“王妃娘娘,王爺想吃桂花酥。”


    夏七七不帶絲毫溫度的眼神掃過來之後,周武立馬打了個寒顫。


    “我不是廚師!”


    門毫不留情的被關上。半個時辰後,周武再次冷汗涔涔的站在了門外,欲哭無淚的敲響了房門,“王妃娘娘,王爺想喝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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