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或許是覺得自己身份是白鳳這個事情對牧彎彎的衝擊還不夠大,漸漸開了靈智萌萌傻白甜的啾了一聲。


    牧彎彎:“”


    不,她不接受。


    “剛開靈智。”龍先生想了下,慢慢補充了一句,“它很小。”


    牧彎彎有點奇怪,當初她第一次把毛啾撿迴來的時候,它和其他的山雀長得差不多。當初萌萌挺屍在簍子裏,差點慘遭拔毛,那麽弱小,怎麽會是白鳳。


    而且,紅葉說是因為惹到了敖雪,也就是說萌萌是在禁地裏被孵化出來的。


    “白鳳幼崽為什麽會在禁地裏和山雀一起長大?”牧彎彎拖著已經比她一整隻手還要大的大肥啾了。


    她說完,就覺得龍先生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她看他有點不好意思的瞥了眼毛啾,略有些心虛,“幾十年前,我剛當上首領的時候,去了一趟妖族。”


    牧彎彎:“??”


    她突然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當時我聽說拿著鳳凰幼崽的第一根冠羽,就可以”


    龍先生說著說著就消音了,牧彎彎被他勾的抓心撓肺的。


    難得這龍一次性說了這麽多話,還有拿著幼崽的毛到底能幹什麽?


    她雙手捧著萌萌,幹脆走到他麵前,半蹲下望著他。


    “君上,拿著萌萌的第一根呆毛可以幹做什麽?”


    她微抬起頭看他,懷裏的大肥啾也配合的睜著大眼睛望他,好像再問:“大壞龍拿著我的毛可以幹什麽!”


    龍先生有點難以啟齒,他抿了抿唇,冷著一張臉,“可以吃。”


    牧彎彎:“??”


    龍先生偏過頭,大手捂住了微紅的俊臉,繼續編造謊言,“很好吃。”


    牧彎彎一時語塞,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好像很淡定的龍先生,然後想到了什麽,把毛啾塞到了他手裏,“你想幫我看一下萌萌。”


    之前萌萌被鱗片弄下來的呆毛後來被她在牆邊找到了,她雖然還沒從萌萌是白鳳幼崽的衝擊中迴過神來,但到時想起來那根冠羽。


    看別扭龍的表情,說不定這根羽毛很有用。


    她讓他在看著萌萌,在這裏等她。


    龍就算很不願意,也還是乖乖的等了 。


    他掐著萌萌豐滿的毛發,感覺自己仿佛坐在了檸檬樹下。


    一抬頭,就能看見結滿了一樹的肥啾,沒一隻都毛茸茸的。


    龍先生有些出神的看著萌萌頭上新長出來的冠羽,好像迴到了很久之前的午後——


    他剛剛成為首領,沒有龍願意接近他,當然他也不屑一顧。


    隻是,那一天。


    他覺得有點冷清,神識放開,聽見幾條單身龍在討論:


    “聽說了嗎,之前我們看上的那條小白龍被金龍族追到手了。”一個青龍說。


    “靠,老子白花了那麽多靈石和寶貝。”另一個青龍侍衛十分不甘心。


    “我倒是知道點。”幾人中唯一一個白龍道,“小白龍妹子我家內人認識,說是收到了鳳凰的第一根冠羽,隻要有了那玩意,鐵定是碰見真愛了。”


    “要是再送給她,那這輩子就綁定了。”那白龍吹牛不打草稿的,把鳳凰幼崽的第一根冠羽硬生生吹成了愛情的代表。


    彼時的他聽到這兒就覺得沒了意思,神識收了迴來,卻是不經意的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原來隻要有了鳳凰幼崽的第一根冠羽,就可以碰見真心愛的人。


    隻要碰見了真心愛的人,把冠羽送給她,便可以獲得幸福。


    他一直記著,多年後一次和妖族的談判破裂,他便弄走了他們的鳳凰蛋,扔在後山禁地裏。


    幾十年了,一直沒有孵化。


    龍先生看著萌萌,好像是想要透過它傻不拉幾外表看出它是不是真的擁有可以帶來幸運的能力。


    畢竟,在他孵化後不久,他真的遇到了她。


    於是牧彎彎拿著一根呆毛迴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麵——


    萌萌淚眼汪汪的被某龍拿在手上,渾身毛毛都快要炸開了。


    龍先生認真的盯著它肥美的小身體,唇邊帶著一抹笑意,好像是在看什麽美味的東西。


    這一刻,牧彎彎居然相信了龍先生說的那一句“很好吃”。


    她急忙跑了過來,“龍先生,不可以吃萌萌啊。”


    龍先生:“”


    他默默把快昏過去的毛啾放在了腳邊,看見他的小夫人站到了他麵前。


    “毛毛。”她朝他攤開手,掌心是一根柔軟又堅韌的幼羽。


    心口突兀的淌過暖流,龍先生用力抿著唇,他看她朝他露出了笑容,雙眼含著明亮的笑意。


    指尖微微顫著,龍先生抬起手,隔著那根幼羽,緊緊抓住了牧彎彎的手。


    “?”牧彎彎沒有反應過來,看見他認真的望著自己,唇角微微揚起,噙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收到了。”他聲音柔軟,眼底閃著金芒,“我很喜歡。”


    牧彎彎:“哦。”


    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這龍到底在想什麽,萌萌的呆毛真的那麽好吃麽?


    她有點懵,但又覺得這些都不太重要了,隻是臉上熱熱的,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你快吃吧。”


    龍先生:“”


    一人一龍慢慢相處的時候,偏郊的一處府邸內。


    九傾正端坐在屋子裏。


    她身後站著兩個丫鬟,如果牧彎彎在這裏,定能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是之前在酒樓當麵懟白水瑤的兩個丫鬟。


    “怎麽樣?”九傾看著銅鏡裏的自己,聲音帶著些顫抖。


    “小公主,詛咒的印記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一個大一些的丫鬟笑嘻嘻的,她們都是九尾狐,一直跟在九傾身邊長大,年紀大一些的叫小月,小一些是小星,和她關係非同一般,當初也是自願陪著九傾嫁到龍族領地的。


    所以盡管九傾已經嫁做龍婦,她們還是喜歡叫她小公主。


    九傾一雙桃花眼閃過光彩,“還有一點沒去掉。”


    牧彎彎第一次給她的是一些迴靈丹和一顆凝雪丹,後來又給了她更高品階的凝雪丹,數量不多,但效果卻是和晉江草差不上多少,她吃了半個月,體內的詛咒就漸漸減輕了。


    現在


    白皙的手指擦過滑嫩的麵頰,九傾勾起了紅唇,她終於又變得好看了些。


    “要我說,小公主,咱們要不還是迴妖族吧。”小月皺著眉,想說些什麽,就被一邊的小星瞪了一眼。


    她有些悻悻的,到底閉上了嘴。


    九傾挑了挑眉,知道她想說什麽,問了一句,“你們老爺呢?”


    小月癟 癟嘴,十分不滿,“這半月一直在那個賤人院裏。”


    “哦。”九傾唇角下了幾分,眼底劃過一抹深藏的恨意。


    她以前確實很愛很愛敖雪,愛到卑微的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但他又是怎麽迴報她的呢?


    這半個月她幾乎一直借口修煉,出門也都是走的暗道。


    她想早日恢複容貌,同時心底也懷有一絲期待,甚至想著,若是敖雪能夠改過,她便原諒他。但這半月,他一直沒有來過。


    就算再愛,一顆心也早就快要死了。


    妖族把樣貌看的很重,九尾族向來以美貌自視甚高,族裏看不起不好看的狐狸,敖雪也一直在給她灌輸——“女人沒有臉,就不配得到愛”的想法。


    所以她一直以為,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不毀容,如果她不變醜,那麽敖雪就不會移情別戀。龍族貪婪,不願意給心口的血也是正常的,大家都是這樣,並不代表不愛。


    可她遇到了牧彎彎和傳說中殘疾可怕的君上。


    一個不嫌棄夫君醜陋的樣貌,一個甘願付出最珍貴的心口血。


    也是從那時開始,九傾才恍惚意識到,她這麽多年,活的就像一個笑話。


    原來容貌並不重要,原來並不是所有的龍都是她以為的那樣。


    以前她隻一心消除詛咒挽迴敖雪的心,現在卻隻覺得他無比的肮髒。


    這樣的臭男人,她是不稀罕的。


    隻是,最近族內傳來消息,龍族和妖族、巫族兩族即將有一些大動作,她這個夫君,雖然很渣,但在青龍族內地位卻不低。


    雖說她同牧彎彎見了沒幾麵,與那個隻會用強大武力碾壓的龍族君上也沒什麽交情。


    但她還是想幫他們一把。


    大約是,上次見到牧彎彎的時候,她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好像看見了當初了自己吧。


    她沒能從敖雪這裏得到迴應,但牧彎彎得到了,活成了她羨慕的模樣。


    手指壓在紅豔的唇上,九傾站起身,大紅色的衣袍揚起。


    她一雙魅眼勾絲,轉過頭,對這哪怕九尾狐一族逐漸落寞了還依舊陪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姐妹,笑的彎起了眼睛,“這些年,辛苦你們了。”


    “夫人,你在說什麽呀。”小月和小星都有些受寵若驚,看著絕世的小公主,心跳都快了幾分。


    她麵上還帶著零星的詛咒印記,一聲當年略有些稚嫩的嫵媚氣息沉澱下來,像是濃鬱的美酒。


    “走,去白水瑤院裏。”九傾冷笑一聲。


    片刻後,她便帶著小月和小星到了白水瑤的院邊,隔著好遠都能聽見裏麵嬌媚的嬉鬧聲。


    心底到底還是被刺了一下,小月氣憤的一腳把門踹開,九傾看見了滾成一團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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