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別怕。”趙曉曉大著膽子，拿起旁邊掃炕用的笤帚。幹咳了一聲。
外麵的人似乎聽見了裏麵的人醒了，走路的摩擦聲停了一下。
“有小偷。”趙曉曉說。
大姐和二姐也嚇得直哆嗦，一人手裏拿著個爐火鉤子，謹慎的看著外麵。
“曉燕，你在窗戶著往外喊，就說失火了，讓大家都起來救火。”趙曉曉吩咐道，四合院裏住戶很多，但是大多數人家是不願意搭理趙家的，說有小偷，肯定很多人不願意出來。但是說著火了，就會有人出來救火，因為萬一火勢大了，也會危機到他們。
“三姐，我不敢。”趙曉燕害怕。
“這有啥不敢的。我給你喊一句，然後你就學著我的喊。大姐和二姐，還有我，等一會兒人多了，咱們就出去打小偷，要是人少，咱們也不出去，等小偷跑了，明天早上再說。”
“好。”大姐和二姐佩服趙曉曉的睿智，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答應了。
“來，曉燕。我們一起喊。”趙曉曉拉著曉燕到窗戶口。
“快起來啊，著火了！不好了，大院裏著火拉！”
曉燕這麽一喊，道好像也不是很害怕了。自己大著膽子跟著喊起來：“著火啦，快起來救火啊，著火了！在不起來就燒起來了！救火啊——”
院子裏這麽一喊，很快，旁邊的幾戶人家都點起了燈，有幾家有男人的，都披上衣服出來看。
“哪兒著火了，哪兒啊！”
“不知道啊，剛才誰喊的著火了。在那啊？”
趙曉曉一看院子裏人多了，人也膽大起來，去廚房裏拿了根大棍子，打開了堂屋的大門。
院子裏剛才晃動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可是趙曉曉迴頭一看自己家的雞窩，傻眼了。
吃完飯她才喂過的兩隻老母雞，這時候都不見了。
有人偷他家的母雞？趙曉曉覺得真是邪了門，按理說這母雞倒不像十年前那麽值錢了，怎麽還有人惦記著呢。
“各位叔叔嬸嬸，實在是對不住了。”趙曉曉連忙給鄰居們道歉，說道：“剛才我聽見外麵有小偷的聲音，情急之下才說是著火了。現在我家母雞已經丟了，各位快看看家裏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被偷了吧。”
“啊？怎麽不早說啊，有小偷，看老子不打死他！”
“有小偷啊，快看看我家的錢丟了沒。”
大家趕緊迴屋了。
☆、第四十章二姐能上學了
趙家一家人也戰戰兢兢的迴去睡覺了，並沒有出去追，他們一家女眷，大半夜的出去找老母雞不太現實。院子裏更沒人願意大冷天去幫這個忙。
隻是這一夜，誰也沒睡踏實。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趙曉曉就起床了，先給爐子添了點煤，免得一家人早上凍著，這才穿好衣服，去了外麵。
雞窩裏是空了，而且這天氣地麵很幹燥，沒有留下腳印。
二姐曉雲也起來了，她出來解手，看到院子裏對著雞窩發呆的趙曉曉。
“三妹，你說這雞到底是誰偷的呢？”趙曉芸看著雞窩，格外的心疼。“原來三姑順走母雞的時候，我還小，但是媽因為那件事，在炕上難受了好幾天，畢竟那會曉燕還需要營養。”
一提到老母雞，趙曉曉自然而然想到了三姑。“你說，也不知道三姑咋那麽神，愣是能把兩隻活蹦亂跳的母雞帶在身上然後順迴家去。”趙曉曉奇怪的說。
“把雞頭掐住，不讓它叫喚，腿和翅膀也都綁好了唄，那會三姑懷孕了，肚子大，誰也沒注意。”趙曉芸翻了個白眼，一副十分看不起三姑的樣子。“對了，前一陣三姑不是來過咱家嘛？難不成又是她？”
“我覺得不會。三姑上次來是偷學枇杷膏的熬製方法來了。她緊緊的盯著我的鍋，看了一會兒就走了。第二天豔紅家就做出枇杷膏出來賣了。”趙曉曉說。
曉雲納悶的說：“這麽說三姑現在還住在豔紅家，這雞是他們家偷了去了？”
可是她把雞偷了，弄哪兒去了呢。還像十年前那樣燉肉吃了？
“我覺的不像。你想啊，豔紅派誰來偷的呢？她自己還是金鈴？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哪來的這靈活的身子啊，金鈴也不像，十七歲的女孩子，爬牆上樹的事應該不擅長。順子才五歲，更幹不出來這樣的事。”趙曉曉分析道。
“會不會是——咱爸？”趙曉芸指了指牆角的煙頭，說：“我記得之前，爸就是抽這個牌子的煙。”
“不可能。”這時候，劉慧蘭走出來，看了看牆角的煙頭，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你爸他雖然糊塗，但是我不信他會幹出這種事來。”
“我也覺得不是爸。”趙曉曉說：“一般男人很少攙和這種家務事的。爸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日子過的不咋樣。”
趙曉燕起身，看見大家在院子說話，愣愣的看了幾秒。“不管怎樣，和豔紅家是脫不了關係了。昨天中午在咱家鬧了一通還不夠。現在還偷了咱家母雞。”
“對，肯定是順子的事，他們記仇了。”曉山憤憤不平的說。
“別瞎說。”趙曉曉教訓道：“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要隨便給人下定論。以後看見順子他們，你們就繞著走，別跟他們打架，知道嘛？”
“哦。”曉山曉峰點點頭。
劉慧蘭心疼的看著空空的雞窩，剛花一塊八買來的老母雞，就這樣讓人給偷了。
吃過了早飯，幾個孩子齊刷刷的起身，背起書包就說上學去了。
看著弟弟妹妹們上學離開的身影，趙曉芸愣了一下。
趙曉曉自然看出了她意思，安慰道：“二姐，別著急，正好我一會兒要去陳家看看小軍的病，順便給你問問上學的事。”
“嗯嗯。”趙曉芸答應著。
趙曉曉隨後就出了門，由於大姐上班騎著自行車，她就隻能走路過去了。不過還好，趙曉曉過來之後，一直沒有時間鍛煉身體，走這點路，完全當鍛煉了。
來到陳家的時候，正好陳伯一家人正在吃飯，趙曉曉進門時候，陳家夫婦都很熱情。
“曉曉，一塊吃點吧。”陳大媽招唿她坐下。
趙曉曉客氣的說道：“我已經吃過了，陳大媽，你們慢慢吃吧。我去看看小軍。”
小軍的房間依舊打掃的很幹淨，這會兒剛剛掃完地，水泥地上還撒了一些水壓住塵土。陳大媽見趙曉曉進來了，趕緊進屋給她倒水喝。
“大媽，您不用跟我客氣，先去吃飯吧。”趙曉曉琢磨著下次可以晚半個小時過來，不然人家都沒吃完早飯就來打擾。
趙曉曉笑嘻嘻的接過搪瓷杯子，道了聲謝。
“曉曉姐。”小軍從炕上坐起來，臉色紅潤了許多，對人說話態度也積極了一些。
“怎麽樣，小軍。覺得自己好些了嘛？”趙曉曉拉過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手上，把脈看看他的情況。
“小軍他現在怎麽樣了。”看趙曉曉在看病，陳力實也跟著進來了，急迫的看著趙曉曉。
趙曉曉人真的把了一會兒脈，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和眼皮，然後說道：“小軍照一個星期之前已經有很大的好轉了，您看，氣色比以前好多了，說話也積極了。隻是這脈象還有點弱，舌苔淡薄，貧血的表現還沒完全好轉，還要照原來的樣子再吃上一個星期。”
“好好。”陳大媽自然是聽趙曉曉的話。“曉曉啊，大媽信你，當初大媽可是真真切切地看著你把昏厥過去的李嬸子給救起來的，還有孫可的病，都是你的功勞。大媽相信你也能治好小軍。”
“姐姐，我覺得我現在身上有勁了，特別想下去玩。”陳軍開心的說：“雖然我的腳還沒好，但是我想現在就去上學。”
趙曉曉笑了，“才一個星期你就著急去上學啊，姐姐跟你說，這個病啊，得慢慢調理，差不多呀要三個月的時間，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啊。”
一提到上學的事，陳力實對趙曉曉說道：“對了，曉曉，老孫托我問的那個事，我給查了一下，你姐姐的檔案還在教務處放著，本來應該管這事的錢主任……不在這邊了。所以那檔案也沒人動。”
什麽叫不在這邊了？
趙曉曉突然明白過來，這個年代的社會風潮還沒結束，陳伯這麽說，也算是隱晦了。
“這樣啊。”趙曉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年前這馬上就放寒假了，等過完年吧，我把你姐姐的檔案收著別消了就行。明年開學時候直接過來吧。”陳伯說。
趙曉曉感激的謝了又謝，陳大媽反而去謝趙曉曉。
☆、第四十一章出事了
趙曉曉再去孫可家的路上，就碰見了一個四合院住的周家老太太。
老太太拄著拐杖，看到趙曉曉，好心提醒到：“丫頭，快去豔紅家看看吧，你弟弟妹妹出事了。”
“出事了？”趙曉曉來不及細想，趕緊往豔紅家跑。
還沒到豔紅家，就看到附近圍了好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趙曉曉擠了進去，看見豔紅正一臉鄙夷的站在自己家門口，金鈴不在，估計是去上學了，而順子正蹲在家門口一邊玩。
而她家門口，正綁著三個孩子。
沒錯，是綁著。而且那三個孩子就是曉燕，曉山和曉峰。
三個孩子手足無措的被背對背綁在一起，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土。
“曉燕，你們這是怎麽迴事。”趙曉曉衝過去，要給他們解開繩子。“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時興這樣綁人啊。”
“姐，三姐。嗚嗚……”
幾個孩子剛才還是很牛氣的樣子，但是一看到趙曉曉過來了，頓時委屈的哭了。
“又來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幹啥，不許給他們解開。”豔紅猩紅的嘴唇上下蠕動，唾沫星子飛的到處都是。
“我們孩子就算是幹了啥事也用不著你這樣捆上。”趙曉曉才不聽她的，連忙給他們解繩子，可是這繩子綁的又複雜又緊，趙曉曉還怕弄疼了三個孩子，解的很慢。
“趙曉曉，不能給他們解開！”豔紅扭動著腰肢，攔住趙曉曉。“這幾個小兔崽子把我家給砸了，還揚言要放火燒了我家。這要不是我攔著，房子都沒拉！”
豔紅邊說邊控訴，那架勢，就是一個典型的市井潑婦，在門口罵街的樣子。
“我把他們捆上已經算事輕的了，這要是擱過去，非得送官府去啊。”豔紅說。
趙曉曉才不聽她那一套，這會她是一定要護犢子的。
“這要是擱過去，你還在八大胡同住著呢，過著張開大腿就能過日子的生活，燒了你的房也不用管啊。”趙曉曉牙尖嘴利，不管豔紅攔著，給他們解繩子。
人群中聽到趙曉曉這話，男人們哈哈大笑，女人們偷偷抿嘴嘲笑。豔紅的出身誰不知道，成了寡婦之後，更是被十裏八鄉的男人們惦記上了。
“你這個死丫頭太沒教養了。我叫你解，你給我滾開。”豔紅走過來，拿起鞋底子，就要打趙曉曉。
“不許打人。”
趙曉曉還沒來得及躲開，豔紅的手腕就被一個人握住了。趙曉曉抬起頭，看見的這人正是周天祥。
“喲嗬，小浪蹄子找了個幫手來啊，我告訴你，找誰來也沒用。今天老娘就是要教訓教訓這仨狼崽子，天殺的，敢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添亂，真不知道你們那個娘怎麽教育的，這麽小就砸人家家裏，長大了還不殺人放火啊。”
豔紅的話說的難聽，趙曉曉聽著有點受不了。
“三姐，我們……”曉燕委屈的哭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小丫頭片子你不要臉你！砸家，還想放火，老娘礙著你什麽了！”豔紅罵罵咧咧的。
外麵的人似乎聽見了裏麵的人醒了，走路的摩擦聲停了一下。
“有小偷。”趙曉曉說。
大姐和二姐也嚇得直哆嗦，一人手裏拿著個爐火鉤子，謹慎的看著外麵。
“曉燕，你在窗戶著往外喊，就說失火了，讓大家都起來救火。”趙曉曉吩咐道，四合院裏住戶很多，但是大多數人家是不願意搭理趙家的，說有小偷，肯定很多人不願意出來。但是說著火了，就會有人出來救火，因為萬一火勢大了，也會危機到他們。
“三姐，我不敢。”趙曉燕害怕。
“這有啥不敢的。我給你喊一句，然後你就學著我的喊。大姐和二姐，還有我，等一會兒人多了，咱們就出去打小偷，要是人少，咱們也不出去，等小偷跑了，明天早上再說。”
“好。”大姐和二姐佩服趙曉曉的睿智，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答應了。
“來，曉燕。我們一起喊。”趙曉曉拉著曉燕到窗戶口。
“快起來啊，著火了！不好了，大院裏著火拉！”
曉燕這麽一喊，道好像也不是很害怕了。自己大著膽子跟著喊起來：“著火啦，快起來救火啊，著火了！在不起來就燒起來了！救火啊——”
院子裏這麽一喊，很快，旁邊的幾戶人家都點起了燈，有幾家有男人的，都披上衣服出來看。
“哪兒著火了，哪兒啊！”
“不知道啊，剛才誰喊的著火了。在那啊？”
趙曉曉一看院子裏人多了，人也膽大起來，去廚房裏拿了根大棍子，打開了堂屋的大門。
院子裏剛才晃動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可是趙曉曉迴頭一看自己家的雞窩，傻眼了。
吃完飯她才喂過的兩隻老母雞，這時候都不見了。
有人偷他家的母雞？趙曉曉覺得真是邪了門，按理說這母雞倒不像十年前那麽值錢了，怎麽還有人惦記著呢。
“各位叔叔嬸嬸，實在是對不住了。”趙曉曉連忙給鄰居們道歉，說道：“剛才我聽見外麵有小偷的聲音，情急之下才說是著火了。現在我家母雞已經丟了，各位快看看家裏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被偷了吧。”
“啊？怎麽不早說啊，有小偷，看老子不打死他！”
“有小偷啊，快看看我家的錢丟了沒。”
大家趕緊迴屋了。
☆、第四十章二姐能上學了
趙家一家人也戰戰兢兢的迴去睡覺了，並沒有出去追，他們一家女眷，大半夜的出去找老母雞不太現實。院子裏更沒人願意大冷天去幫這個忙。
隻是這一夜，誰也沒睡踏實。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趙曉曉就起床了，先給爐子添了點煤，免得一家人早上凍著，這才穿好衣服，去了外麵。
雞窩裏是空了，而且這天氣地麵很幹燥，沒有留下腳印。
二姐曉雲也起來了，她出來解手，看到院子裏對著雞窩發呆的趙曉曉。
“三妹，你說這雞到底是誰偷的呢？”趙曉芸看著雞窩，格外的心疼。“原來三姑順走母雞的時候，我還小，但是媽因為那件事，在炕上難受了好幾天，畢竟那會曉燕還需要營養。”
一提到老母雞，趙曉曉自然而然想到了三姑。“你說，也不知道三姑咋那麽神，愣是能把兩隻活蹦亂跳的母雞帶在身上然後順迴家去。”趙曉曉奇怪的說。
“把雞頭掐住，不讓它叫喚，腿和翅膀也都綁好了唄，那會三姑懷孕了，肚子大，誰也沒注意。”趙曉芸翻了個白眼，一副十分看不起三姑的樣子。“對了，前一陣三姑不是來過咱家嘛？難不成又是她？”
“我覺得不會。三姑上次來是偷學枇杷膏的熬製方法來了。她緊緊的盯著我的鍋，看了一會兒就走了。第二天豔紅家就做出枇杷膏出來賣了。”趙曉曉說。
曉雲納悶的說：“這麽說三姑現在還住在豔紅家，這雞是他們家偷了去了？”
可是她把雞偷了，弄哪兒去了呢。還像十年前那樣燉肉吃了？
“我覺的不像。你想啊，豔紅派誰來偷的呢？她自己還是金鈴？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哪來的這靈活的身子啊，金鈴也不像，十七歲的女孩子，爬牆上樹的事應該不擅長。順子才五歲，更幹不出來這樣的事。”趙曉曉分析道。
“會不會是——咱爸？”趙曉芸指了指牆角的煙頭，說：“我記得之前，爸就是抽這個牌子的煙。”
“不可能。”這時候，劉慧蘭走出來，看了看牆角的煙頭，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你爸他雖然糊塗，但是我不信他會幹出這種事來。”
“我也覺得不是爸。”趙曉曉說：“一般男人很少攙和這種家務事的。爸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日子過的不咋樣。”
趙曉燕起身，看見大家在院子說話，愣愣的看了幾秒。“不管怎樣，和豔紅家是脫不了關係了。昨天中午在咱家鬧了一通還不夠。現在還偷了咱家母雞。”
“對，肯定是順子的事，他們記仇了。”曉山憤憤不平的說。
“別瞎說。”趙曉曉教訓道：“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要隨便給人下定論。以後看見順子他們，你們就繞著走，別跟他們打架，知道嘛？”
“哦。”曉山曉峰點點頭。
劉慧蘭心疼的看著空空的雞窩，剛花一塊八買來的老母雞，就這樣讓人給偷了。
吃過了早飯，幾個孩子齊刷刷的起身，背起書包就說上學去了。
看著弟弟妹妹們上學離開的身影，趙曉芸愣了一下。
趙曉曉自然看出了她意思，安慰道：“二姐，別著急，正好我一會兒要去陳家看看小軍的病，順便給你問問上學的事。”
“嗯嗯。”趙曉芸答應著。
趙曉曉隨後就出了門，由於大姐上班騎著自行車，她就隻能走路過去了。不過還好，趙曉曉過來之後，一直沒有時間鍛煉身體，走這點路，完全當鍛煉了。
來到陳家的時候，正好陳伯一家人正在吃飯，趙曉曉進門時候，陳家夫婦都很熱情。
“曉曉，一塊吃點吧。”陳大媽招唿她坐下。
趙曉曉客氣的說道：“我已經吃過了，陳大媽，你們慢慢吃吧。我去看看小軍。”
小軍的房間依舊打掃的很幹淨，這會兒剛剛掃完地，水泥地上還撒了一些水壓住塵土。陳大媽見趙曉曉進來了，趕緊進屋給她倒水喝。
“大媽，您不用跟我客氣，先去吃飯吧。”趙曉曉琢磨著下次可以晚半個小時過來，不然人家都沒吃完早飯就來打擾。
趙曉曉笑嘻嘻的接過搪瓷杯子，道了聲謝。
“曉曉姐。”小軍從炕上坐起來，臉色紅潤了許多，對人說話態度也積極了一些。
“怎麽樣，小軍。覺得自己好些了嘛？”趙曉曉拉過他的手腕，手指搭在他手上，把脈看看他的情況。
“小軍他現在怎麽樣了。”看趙曉曉在看病，陳力實也跟著進來了，急迫的看著趙曉曉。
趙曉曉人真的把了一會兒脈，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和眼皮，然後說道：“小軍照一個星期之前已經有很大的好轉了，您看，氣色比以前好多了，說話也積極了。隻是這脈象還有點弱，舌苔淡薄，貧血的表現還沒完全好轉，還要照原來的樣子再吃上一個星期。”
“好好。”陳大媽自然是聽趙曉曉的話。“曉曉啊，大媽信你，當初大媽可是真真切切地看著你把昏厥過去的李嬸子給救起來的，還有孫可的病，都是你的功勞。大媽相信你也能治好小軍。”
“姐姐，我覺得我現在身上有勁了，特別想下去玩。”陳軍開心的說：“雖然我的腳還沒好，但是我想現在就去上學。”
趙曉曉笑了，“才一個星期你就著急去上學啊，姐姐跟你說，這個病啊，得慢慢調理，差不多呀要三個月的時間，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啊。”
一提到上學的事，陳力實對趙曉曉說道：“對了，曉曉，老孫托我問的那個事，我給查了一下，你姐姐的檔案還在教務處放著，本來應該管這事的錢主任……不在這邊了。所以那檔案也沒人動。”
什麽叫不在這邊了？
趙曉曉突然明白過來，這個年代的社會風潮還沒結束，陳伯這麽說，也算是隱晦了。
“這樣啊。”趙曉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年前這馬上就放寒假了，等過完年吧，我把你姐姐的檔案收著別消了就行。明年開學時候直接過來吧。”陳伯說。
趙曉曉感激的謝了又謝，陳大媽反而去謝趙曉曉。
☆、第四十一章出事了
趙曉曉再去孫可家的路上，就碰見了一個四合院住的周家老太太。
老太太拄著拐杖，看到趙曉曉，好心提醒到：“丫頭，快去豔紅家看看吧，你弟弟妹妹出事了。”
“出事了？”趙曉曉來不及細想，趕緊往豔紅家跑。
還沒到豔紅家，就看到附近圍了好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趙曉曉擠了進去，看見豔紅正一臉鄙夷的站在自己家門口，金鈴不在，估計是去上學了，而順子正蹲在家門口一邊玩。
而她家門口，正綁著三個孩子。
沒錯，是綁著。而且那三個孩子就是曉燕，曉山和曉峰。
三個孩子手足無措的被背對背綁在一起，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土。
“曉燕，你們這是怎麽迴事。”趙曉曉衝過去，要給他們解開繩子。“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時興這樣綁人啊。”
“姐，三姐。嗚嗚……”
幾個孩子剛才還是很牛氣的樣子，但是一看到趙曉曉過來了，頓時委屈的哭了。
“又來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幹啥，不許給他們解開。”豔紅猩紅的嘴唇上下蠕動，唾沫星子飛的到處都是。
“我們孩子就算是幹了啥事也用不著你這樣捆上。”趙曉曉才不聽她的，連忙給他們解繩子，可是這繩子綁的又複雜又緊，趙曉曉還怕弄疼了三個孩子，解的很慢。
“趙曉曉，不能給他們解開！”豔紅扭動著腰肢，攔住趙曉曉。“這幾個小兔崽子把我家給砸了，還揚言要放火燒了我家。這要不是我攔著，房子都沒拉！”
豔紅邊說邊控訴，那架勢，就是一個典型的市井潑婦，在門口罵街的樣子。
“我把他們捆上已經算事輕的了，這要是擱過去，非得送官府去啊。”豔紅說。
趙曉曉才不聽她那一套，這會她是一定要護犢子的。
“這要是擱過去，你還在八大胡同住著呢，過著張開大腿就能過日子的生活，燒了你的房也不用管啊。”趙曉曉牙尖嘴利，不管豔紅攔著，給他們解繩子。
人群中聽到趙曉曉這話，男人們哈哈大笑，女人們偷偷抿嘴嘲笑。豔紅的出身誰不知道，成了寡婦之後，更是被十裏八鄉的男人們惦記上了。
“你這個死丫頭太沒教養了。我叫你解，你給我滾開。”豔紅走過來，拿起鞋底子，就要打趙曉曉。
“不許打人。”
趙曉曉還沒來得及躲開，豔紅的手腕就被一個人握住了。趙曉曉抬起頭，看見的這人正是周天祥。
“喲嗬，小浪蹄子找了個幫手來啊，我告訴你，找誰來也沒用。今天老娘就是要教訓教訓這仨狼崽子，天殺的，敢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添亂，真不知道你們那個娘怎麽教育的，這麽小就砸人家家裏，長大了還不殺人放火啊。”
豔紅的話說的難聽，趙曉曉聽著有點受不了。
“三姐，我們……”曉燕委屈的哭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小丫頭片子你不要臉你！砸家，還想放火，老娘礙著你什麽了！”豔紅罵罵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