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現這種事,那多膈應人,老太太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但是家裏還有兒媳婦跟小孫女呢!


    “壓一壓挺好的。”林思思笑說道。


    “那也不能一直壓著吧,那多沒意思。”周鬆柏說道,賺錢了可不就是要得意得意麽。


    “等你真正跟他們把距離拉開了。”林思思看他道。


    周鬆柏聽明白他媳婦的意思,現在他跟村裏人的距離還不是太大,所以他們要是知道他賺錢他們會嫉妒他做出一些很不理智的事。


    但要是等他走到他們隻能仰望的地步了,那他們就生不出嫉妒來了。


    “不怪二哥二嫂要去城裏買房,搬城裏去啊。”周鬆柏感慨說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嘛。”林思思笑著說道。


    雖然買摩托車在村裏引起的波動是不小的,不過這場戲排演得也是真的好,直接就把大夥的注意力從摩托車轉移到了林思思這個可憐的林家閨女身上。


    簡直把她刻畫成了一個被丈夫虐待得快要奄奄一息不行了的小媳婦模樣。


    才第二天消息就傳到林家村這邊來了。


    林母還是聽自己大兒媳婦說的。


    “啥?”林母看向自己這個慣來喜歡嚼舌根八卦的大兒媳婦。


    “娘,我是說真的,你快過去看看小姑子吧,現在她村裏都傳遍了小姑丈拿著小姑子做刺繡賺的錢買摩托車的事,小姑子十個手指頭就沒一根完好的,為了賺那點錢被紮得全是針孔,十指連心啊,這得多疼?那眼珠子也是熬得紅彤彤的,那身板更不用說,說是風稍大點,都能把她刮倒了。”林大嫂說道。


    林母愣了:“不能吧?你打哪聽來的啊?”


    說話的時候,黃豆也不撿了。


    “啥不能,我是聽隔壁迴來探親那嫂子說的,一句不帶差的!”林大嫂說道。


    林母雖然不大相信,可是到底先前周鬆柏給她的印象實在是不怎麽樣,哪怕後來真的長進了,可是到底以前的印象更占上風。


    於是她就忍不住要過來了。


    “你要幹啥?”林母剛出門,就見大兒媳婦立馬也跟在自己後邊。


    “我當然要過去給娘你掠陣啊,不然娘你被欺負了怎麽辦?”林大嫂說道。


    “你給我在家待著。”林母瞥了她一眼。


    林大嫂特別想跟過去看好戲,聞言不由道:“真不用我過去?娘你是知道我力氣挺大的。”


    你要過去那還有得安生嗎。


    林母沒理自己這大兒媳婦,自己過去了。


    “你婆婆過去找茬了啊?”一個年輕婦人就過來了,問道。


    “我小姑子是被我婆婆寵著長大的,如今被虐待成這樣,她還能忍得住?”林大嫂挑眉道。


    “那怎麽不跟過去,迴來也好跟我說說啊。”這顯然也是個嘴碎的。


    “我也想啊。”林大嫂遺憾歎了聲,但是她婆婆不讓。


    再說林母這邊。


    過來的這一路上她都是越想越狐疑,就算小女婿混賬了些,但是現在親家母都過去住了,她還能看著自己兒子這麽放肆不成?


    女兒坐月子的時候她也去看過,照顧都挺好,叫她對這個親家母印象也好了不少。


    而且女婿那稀罕他閨女的樣她也見過,聽女兒說還因為她怕疼他還想學她那個忤逆的二兒子一樣不生了,就要一個閨女就行。


    難不成還當麵一套,背著她又是一套不成?


    一路上胡思亂想過來,等見到自己女兒了,林母二話不說就抓起她的十個手指頭看了。


    “不是說被針紮得沒一個手指頭是好的嗎?”林母找半天也沒找到針口,就問道。


    “娘,在這呢。”林思思連忙把手指頭湊近過去,那針口還剩下一點點痕跡。


    林母:……這還得是她來得早,不然這針口都要愈合了。


    “這到底咋迴事?”林母就看自己女兒道。


    啥眼睛紅彤彤十根手指頭沒一根完好,沒有一個對得上的。


    那這話到底是咋來的?


    林思思從她娘看她手指頭開始,她就知道她是幹嘛來的了。


    拉著她娘坐下,給她娘道了紅棗茶,然後才笑著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我就知道你大嫂那人的話聽不得。”聽完後,林母方才說道。


    然後就也讚同親家母的做法,這事辦得就很不錯,可不就是這樣嗎,這要是惹得人眼紅了,那還有好的?


    指不定捅出啥事來,人心多可怕她們這些老一輩的最清楚了。


    當然絕大部分是樸實勤勞的,但是總有那麽幾顆老鼠屎就是了。


    “大老遠叫娘你跑一趟了。”林思思笑說道。


    “你確定鬆柏沒嫌棄你生的是閨女?”林母對這個說法還是有點耿耿於懷,因為她是親耳聽過有男人嫌棄自己媳婦生的是閨女,直接把剛出生孩子扔了的,簡直是沒人性。


    本來挺不好意思的事,不過這是她親娘,所以林思思就緋紅著臉湊過去小聲說了周鬆柏還買迴來那啥套子的事兒。


    “就是擔心我生得太勤了,傷了身子,所以叫我緩緩。”林思思羞澀說道。


    雖然這事挺那啥的,但是聽完林母卻是真放心了,女婿他一個漢子能想到這些事,這說明是真把她女兒放心上疼了。


    “下次要是大嫂說啥事,娘你不用放心上。”林思思笑道。


    “嗯。”林母應下了。


    難得過來一趟,而且來都來了,林母也不急著迴去了。


    抱了一下小外孫女,笑著道:“這長得可真像她爹,將來差不了。”


    自己這個小女婿說長相,那的確是沒得說的,姑娘家繼承這相貌,長大了肯定也是招人的。


    林思思笑了笑:“她爸一迴來就得抱著稀罕,現在都能認她爸了,隻要他一迴來,她就會朝他笑。”


    “這陣子沒見,你咋又瘦了?”林母問她道。


    “瘦嗎?我這樣剛剛好。”林思思看了一下自己身材,說道。


    “啥剛好,旁的不著邊,說外邊風大你都沒法出門怕被風刮走這話不帶偏的,鬆柏跟親家母又沒虧待你,你把自己養這麽瘦幹啥?”林母道。


    “我這不叫瘦,叫弱柳迎風,用現在的話說就叫苗條。”林思思說道。


    “啥柳啥風啥苗條,你這樣的要是擱我們那會得被打成資本家小姐。”林母沒好氣道。


    她咋越看越覺得自己這小女兒自從生完閨女後,越發的嬌氣了呢?


    以前也不會啊,現在通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子文縐縐嬌滴滴的做派。


    “你身上抹了啥,咋那麽香?”林母嗅了嗅,問道。


    “我自己做了點香膏,抹臉上的,不是抹身上,娘你看看,我現在這皮膚好不?上迴二嫂過來,我還送了她一罐子,昨兒鬆柏騎車迴來還給她帶了話迴來,叫我給她再做一罐子。”林思思笑說道。


    現在後院裏還被她撒了一圈花種子,有靈泉水潤養著長得很快的,今年應該來得及做最後一批花膏,那才是保養護膚的好東西。


    “你弄香膏不香膏的,你這是打扮給誰看?”林母說道。


    “給鬆柏看啊。”林思思一臉娘你怎麽問這麽傻的問題。


    林母搖搖頭:“我都不知道你咋變成這樣。”


    “女為悅己者容嘛。”林思思笑了笑。


    又來了又來了,又開始拽文弄字說她聽不懂的了。


    “中午娘你就留家裏吃了。”林思思說道。


    “行。”在自己女兒家吃頓飯沒啥,現在行情也不是十幾二十年那會了,吃頓飯吃不窮女兒家,所以林母就應下了。


    看時間不早了,林思思就把蕎蕎給她娘,她就進廚房開始忙活,蕎蕎小姑娘也累了,就被林母抱進去睡覺,林母過來廚房幫忙。


    “你婆婆怎麽不見人?”林母問道。


    “那邊活不少,我娘她過去幫忙了,老人家能有發揮餘熱的機會,一刻都閑不住。”林思思利落地削土豆皮,嘴上說道。


    中午就吃紅燒肉燉土豆,還有雞蛋炒黃瓜,再有一個拌木耳跟一個瓜湯。


    “咋做這麽多?”林母愣道。


    “不僅咱們呢,還有王彬跟陳學倆的份。”林思思說著,就給另外分了一些出來另外裝著,分量也是不少,主食吃的就是玉米麵饅頭。


    中不喂狗夜不喂貓,中午旺家們不喂,早上跟晚上才會喂。


    “這消費可不小啊。”平白多養了兩個能吃的大小夥。林母說道。


    林思思道:“村裏人就看到鬆柏他天天送雞蛋去城裏,還以為多能賺,我們這背地裏花費的他們哪裏看得到。”


    “少來跟我哭窮,我又沒跟你借錢。”林母直接就說道。


    林思思笑嘻嘻道:“有大哥二哥在,我可不用跟娘你哭窮,說的是大實話。”


    “都當媽了,還跟個小姑娘似的。”林母白了她一眼。


    “那也是因為我家鬆柏養得好啊。”林思思不在意被她娘取笑,還嘚瑟。


    林母嫌棄得不行:“我都不知道是怎麽把你跟你二哥養成這性子的。”


    一個是口不離妻一個嘴不離夫,老韓家的閨女跟老周家的兒子也不知道上輩子燒了啥香。


    明貶實誇。


    所以別看林母麵上嫌棄,但嫌棄也隻能她來嫌棄,自己兒子女兒她怎麽嫌都行,旁人那是多說一句都不行的。


    十一點半的時候周鬆柏開摩托車先從豬場那邊迴來的,他從昨天傍晚開始就開摩托車去城裏了,速度快不說,還方便。


    早上也是,六點半出發的,一去一來也才九點多,從縣城迴來他沒迴家,直接過去豬場了。


    這陣子在給新開那幾塊地增肥,那邊挺忙的。


    周老太其實特別想坐摩托車,她還沒坐過呢,但是想到摩托車造成的動靜,老太太就決定不坐。


    既然都演了,那自然是要一演到底的,叫人看看她還生氣著呢。


    周鬆柏自從有了這輛車後,那真的是來去如風啊,這會子看到林母過來自然是一臉高興。


    “娘,你來了啊。”周鬆柏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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