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深;“嗬,女人。”


    女人全都是大豬蹄子。


    時暮前麵剛走,後腳周植電話就打了過來,傅雲深心情不爽,語氣不耐,正準備掛電話時,靈機突然一動。


    接通,那頭傳來周植爽朗的大嗓門:“深哥,老夏說你去度假村了?你去哪個度假村了,你怎麽都不告訴我們一聲啊?”


    傅雲深拉開椅子坐下,懶洋洋問:“過來嗎,我報銷?”


    周植:“成啊,剛好我作業沒做完,老夏那個無情的男人也不給我抄,你能給我抄抄嗎?”


    傅雲深哼哧聲:“叫聲爸爸,我給你抄。”


    周植毫無廉恥的叫了聲爺爺。


    傅雲深:“滾,老子沒那麽老,老夏知道地址,你們明早點過來。”


    掛了電話,傅雲深美滋滋伸了個腰。


    到時候周植和夏航一過來了,時暮還不得老老實實過他這兒睡。


    嘖,人聰明真是擋也擋不住。


    不過…


    當女生真好,想到貝靈摸時暮胸的畫麵,有那麽一瞬間,傅雲深想變性。


    深夜的度假村是寂靜的。


    洗漱過後,時暮早早躺到了床上。


    貝靈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抬起眼瞼偷偷瞄著她。


    時暮支起身:“怎麽不睡?”


    貝靈一本正經的:“我我我我有點緊張。”


    時暮噗嗤聲笑了,拍拍身邊位置:“buling來睡覺,不用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貝靈小手扯著衣角,慢慢挪動到床上,並且和時暮拉開了距離。


    她調整了下位置,摸出手機打著遊戲,隊友有些菜,任憑她操作額猛如虎,依舊帶不動。


    “暮暮,你和我睡,傅哥好像不開心了。”


    ……不是好像,他就是不開心了。


    時暮把軟件切迴到jj:“不用管他,一天24小時,他起碼有36小時不開心。”


    貝靈眼珠子轉了轉,往時暮身旁靠過,悄悄說:“其實有一半原因是我故意的。”


    時暮總算抬起了頭。


    貝靈鼓著腮幫:“傅哥雖然長得帥又聰明,但也是男孩子,男孩子的嘴就會騙人,像是夏航一,你們可不要看他老實,他最壞了!鏡片一閃,點子全有。” 想到曾經被欺騙的慘痛教訓,貝靈悲憤一聲歎息,“你看傅哥那麽有錢,隻訂了一間房,他肯定是想和你……”


    貝靈話音止住,遲遲未語。


    時暮眼角帶笑,故意打趣:“和我什麽呀?”


    “和你……”貝靈吞吞吐吐半天,最終鼓足勇氣,“和你生猴子。”


    時暮壓抑著笑拍拍她的小腦袋,“你想多啦,深哥有分寸的,快睡吧,天色不早了。”


    貝靈咬咬唇,翻身閉上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時暮始終沒有睡意,當眼前陷入深沉的黑暗時,時父帶給她的窒息感就更重,她摸了摸脖子,把被子往上麵拉了拉。


    昏昏欲睡時,時暮聽到耳畔傳來蒼老的聲音。


    “邪物……你就是個……邪物。”


    視線之中,慘死的時老太太蹲在床前,抱著懷中小鬼衝她詭笑著。


    正在此時,桌上的手機傳來震動。


    時暮刷的睜開眼,月光微涼映照窗前,手機屏幕的光不住閃爍著。


    她接過點開了微信,數條消息接二連三進來。


    [時黎:奶奶後天就要火化了。]


    [時黎:爸爸被你傷的很重,現在還在醫院躺著昏迷不醒]


    [時黎:自你走後,家裏總能聽到奇怪的聲音。]


    時暮皺眉翻著記錄,隱隱覺得奇怪。


    消息還在不停歇的過來。


    [時黎:現在家裏隻剩下我和媽撐著。時暮你良心能安嗎?]


    [時黎:今夜你還能睡好覺嗎?]


    [時黎:自從你來了,我們家沒有一天好日子,你為什麽那麽狠心,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我們整個家散了你就開心了對不對?]


    [時黎:你知不知道哥也病了,大仙說是小鬼又纏上了他,因為奶奶請鬼時保的是他的名字。]


    時暮緩慢打字:[和我有關嗎?]


    [時黎:你是他的雙胞妹妹,你就什麽都不管了?]


    [時暮:我為什麽要管?]


    [時黎:時暮,你真惡毒。你會後悔的,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發出去,時暮早就把人刪除了列表。


    看著那紅色感歎號,握著手機的時蓉死死咬著唇,她臉色鐵青,瘋狂打字發送。


    [賤人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時蓉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憤怒過。


    奶奶死了,爸爸昏迷,哥哥也病了,整個家亂作一團。


    想到時暮那丟過來的刀子,心中恨意更濃。


    也不管時暮能不能收到,她依舊堅持發著惡意辱罵的話語。


    突然間,一隻修長的手把手機拿了迴來。


    床上的時黎支著上半身,臉色蒼白,更襯黑眸暗沉。


    他咳嗽兩聲,往上翻看著記錄,眼眸裏的神色更加陰鬱。


    “你偷偷用我的指紋解鎖?”生病原因,他的語氣格外虛弱。


    時蓉眼眸赤紅,又伸手奪手機。


    時黎忍無可忍,扯著時蓉手臂把她推搡到了地上,居高臨下,遍體生寒:“你鬧夠了嗎?”


    時蓉倒在地毯上麵,攥著拳頭哽咽出聲。


    她仰頭看著時黎:“奶奶死了,被時暮間接害死的,你就一丁點都不難過?你還向著時暮嗎?”


    時黎取消了手機的指紋解鎖,重換上數字密碼,清洌洌的聲線中沒有一絲感情:“是奶奶自己害死的自己,和時暮沒任何關係。”


    時蓉從地上爬起,撕聲吼著:“在這家裏頭,奶奶最疼的就是你!你一一滴眼淚都不掉,你還怪罪起了?時黎,你怎麽變得和時暮一樣冷血了!”


    他定定看著哭泣的時蓉,麵無表情著說:“出去。”


    時蓉胡亂抹了把臉上淚水,“好,我出去。你今天要是死在屋裏,可沒人給你收屍。”這是氣話,沒有幾分真心在裏頭。


    衝動說完的時蓉立馬就後悔了,兩人是一同長大的兄妹,任憑怎麽怨時黎,怪時黎,心中還是對哥哥喜愛的。如今看他眉眼冷漠無情,時蓉的整顆心都寒徹了。


    “出去。”時黎又冷聲重複這兩個字。


    時蓉抿唇,看了他一眼後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房間。


    她站在門外,曾經偌大的屋子在此刻變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時蓉依著牆壁,盯著地上影子,低低呢喃,眸色怨毒:“時暮,你等著,你給我等著……”她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她用什麽方法傷害她的家人,她就用什麽方法償還。


    第98章


    早八點,周植和夏航一風塵仆仆趕來。


    兩個人在村裏曬了一個學期,早就黑的不成樣子了,尤其是周植,大背心涼拖鞋,剃光頭發尖腦袋,活像是山村裏的傻小子,哪兒還有富家子弟的模樣。


    進入開好的酒店房間,周植大大咧咧當著眾人麵脫下了身上襯衫,猛灌一口涼水後舒服長唿口氣。


    “你隻開了一間房嗎?”周植四處打量,對屁股下那張大床表示非常滿意。


    傅雲深點頭說:“你和老夏睡一張夠了,再開浪費。”


    周植心大,和自己兄弟睡一塊也無所謂。


    一旁的時暮看向傅雲深,眼神意味深長。


    她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小兔崽子心裏頭在尋思啥。


    時暮咂嘴,道:“晚上我就迴家了。”


    周植眼珠子瞪大:“我們這才剛迴來你就要走啊?”


    時暮說:“暑假作業我還沒寫完呢,還有一星期就開學了,再不寫來不及了。”


    周植:“你腦子那麽聰明,寫作業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留下來哥幾個一起玩兒唄。”


    時暮不予理會。


    “說起來靈靈呢,靈靈不也來了?”


    周植剛問完,貝靈的小腦袋就從門後探了出來,揮揮手又匆匆收了迴來。


    夏航一推推周植胳膊,“你穿上衣服。”


    周植癟嘴,滿不在乎:“男人都這樣穿,被看了也沒事。”


    夏航一眼神涼嗖嗖的,周植哪敢囉嗦,隨便翻找出一件襯衫換上。


    “你們吃早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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