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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大致情況說了一遍,宇文邕問道:“裴卿怎麽看,那黑天魔尊真是衝著朕來的?”


    石之軒凝眉思索片刻,沉聲道:“應該不是!”


    阿史那柔然貌似提醒道:“此事關乎陛下安危,將軍若無根據,切勿胡亂斷定!”


    石之軒正色道:“若是這補天閣的絕頂刺客與同伴前來行刺,該是計劃周密,先後果斷出手才對,怎會隨隨便便暴露行蹤?……此事疑點重重,確實難以弄清究竟!


    然而微臣的結論,乃是源於這黑天魔尊出道以來的舉動。


    單單從他先光顧南陳皇宮,又刺殺北齊皇帝高洋來看,他似乎對於刺殺皇帝情有獨鍾,然而自他出手刺殺高洋成功後,這數年來,並未對南陳及我大周的皇帝正式下手,因而此點似乎並不成立!


    再從他的絕頂魔功及補天閣補天之不足的精義來看,似乎能夠入他之眼,成為他刺殺對象的,理該是昏君及暴君,至少是為禍一方賊首巨寇。


    而從高洋為帝的先後表現可以看出,高洋為帝的後五六年早已墮落為殘忍昏君,而齊國亦因此落入魔門某一派的掌控。


    若是黑天魔尊與此派同流合汙,就更不該刺殺高洋,可他偏偏殺了,就證明他並非是與掌控齊國的那一魔門派係一夥。


    如此種種,不難看出黑天魔尊並不會因陛下準備伐齊而前來刺殺陛下!”


    宇文邕感覺“裴矩”此言似乎有些不盡不實,不由微微皺眉。


    阿史那柔然嗤之以鼻道:“將軍所言純憑臆測,怎能作準?”


    石之軒饒有深意的反問道:“突厥的畢玄大師會隨便出手對付一個小部落的首領麽?”


    阿史那柔然嬌哼道:“畢玄大師何等身份,怎會屈尊降貴去殺一個小部落酋長?”


    石之軒淡淡道:“同理,僅憑出道以來第一次出手就刺死了三分天下的一國皇帝,足以讓黑天魔尊榮登天下第一刺客的寶座,那他還會再自降身價去刺殺普通人、普通江湖高手麽?


    進而言之,就算他再刺殺一個三分天下的皇帝,不過是將刺殺高洋之事重複一次,對他又有何益?”


    宇文邕目光一亮。似乎把握到了什麽關竅。


    阿史那柔然似乎也忽然想到什麽,不由目露驚色。


    石之軒斬釘截鐵道:“微臣可以斷定,黑天魔尊此僚,此時不僅不會來刺殺陛下。還會暗暗期盼陛下身強體壯,並百戰百勝,順利吞滅齊、陳!”


    頓了頓,才接著道:“唯有陛下混一南北,成為真正的中土之主。至高無上的千古一帝,他才會出手刺殺陛下,以此將他的刺殺之道推向更高一層!”


    思及黑天魔尊刺殺高洋之後,曾運足真氣高聲宣揚,聲震大半個鄴城的囂張之舉,宇文邕立時對“裴矩”這推測信了七八分。


    縱使瞧不慣“裴矩”的阿史那柔然,也不由對此半信半疑。


    宇文邕搖頭歎道:“原本朕還想借助裴卿之才,琢磨下是否有可能將這絕頂刺客拉攏過來,收歸己用。


    如今看來,哎……”


    須臾之後。宇文邕攜著阿史那柔然離開,遠遠地,宇文邕扭頭瞧了將三千步卒指揮若定的楊素一眼,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而阿史那柔然則迴頭瞧了一眼“裴矩”……


    目光在阿史那柔然的背影徘徊片刻,石之軒暗暗嘀咕:看來這新皇後不是個省油的燈啊……不過,她終歸是突厥公主,以宇文邕的心性和手段,絕不容她過多的影響北周國事!


    楊素來到石之軒身旁,望了望宇文邕越去越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對任何渴望建功立業的有誌青年來說,被皇帝懷恨在心都是最痛苦的事。


    石之軒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楊兄不必灰心,明珠在哪裏都會發光。陛下亦非昏暗之主,隻要你有機會一展才能,終會得陛下青睞,委以重任!”


    楊素苦笑搖頭,“難啊……此次若非裴兄幫忙,在下連軍營都進不來。更不知何日才能接觸到軍務。


    我可不認為,沒有練兵、統兵的實際經驗,單憑我肚子裏的幾本兵書,就能成就上將之能!


    值此開疆拓土之際,無有將才,又怎會得陛下看重,並原諒我的過失?”


    石之軒笑眯眯道:“這三千步卒就在這裏,楊兄隻要沒有厭惡練兵,且不覺得你堂堂車騎大將軍為我這小小的開府將軍打雜丟人,就可一直操*練他們,直到開拔伐齊!”


    楊素感動道:“什麽車騎大將軍,不過是父輩蔭庇罷了,又非在下建功立業所得,何足道哉!


    反倒是裴兄一舉擊斃宇文護,助陛下撥亂反正的豐功偉績,堪稱我等士族年輕一輩的楷模,令在下好生羨慕!


    隻不過,在下也是初次接觸練兵、統兵之道,若是練兵不當,上了戰場萬一出現失誤,豈非害了裴兄……”


    石之軒鄭重道:“若是楊兄你這等未來的五虎上將替我練兵,我都信不過,又能信得過何人?”


    瞧著楊素還欲開口,石之軒搶先道:“一到下午,人就容易犯困,我先去賬內午睡片刻……”說著搖曳著折扇邁向一軍主將才能享有的寬闊營帳。


    心下暗笑:嘖嘖……年輕的楊素還真單純,送上門充當免費勞力不說,還欠我一份大大的人情!


    楊素隻以為他故意給自己留足自由發揮的餘地,不由暗暗感激之餘,瞧著三千軍卒的眼神愈發堅定:無論如何,我也得將這練兵之事做得盡善盡美,方不負裴兄苦心……


    石之軒步入營帳不久,馬蹄聲臨近帳外,一個年輕小校快步入營,尚未來得及說話,便氣喘籲籲的捧起茶杯猛灌不停。


    石之軒不由好笑道:“昭兄不用急,慢慢喝!”


    來人正是裴讓之的長子,時年二十五的裴昭,因裴讓之被高洋賜死在家,身為罪臣之子的裴昭、裴楷、裴錦三兄弟自然不可能在北齊蒙蔭入仕。


    原本他們正為前途苦惱,恰逢前些日子得了裴諏之寄迴去替裴矩“招兵買馬”的書信,三兄弟便帶著招募的一百餘裴氏旁支青壯來了大周,準備從裴矩這堂弟的副手或親兵隊長開始混起。


    瞧著裴昭喝水過多,忍不禁打了個水嗝,石之軒才問道:“兩百騎兵訓練得如何了?”


    “跑馬半日,吃了滿嘴滿鼻的灰塵,又渴又累……失禮,失禮!”裴昭先是慚愧了一下,才由衷讚道:“矩弟手腕高明啊!


    齊國公宇文憲的上萬騎兵均為百戰精銳,其副手高穎訓練騎兵亦很有一手,咱們的兩百騎兵托給他們一起訓練,包保比咱們自己訓練要強得多!”


    石之軒微微頷首,“看來我那三幅晉朝名畫沒有白費!”


    托人代為訓練騎兵並非免費,他可將從張僧繇手中順來的三幅萬金難求的晉朝名畫,送了宇文憲兩幅,送了高穎一副,才換得他們訓練騎兵的同時,順便帶一帶他那一百裴氏親衛和一百斥候共兩百騎兵。


    裴昭的視線從帳門探出,瞧了瞧正在指揮步卒訓練的楊素,稍一遲疑,還是沉聲道:“咱們並不精擅訓練過騎兵,將兩百騎兵托給齊國公訓練還沒什麽。


    可步卒訓練一板一眼,無甚難度,矩弟又何必假手於人,豈非白白降低了你在麾下的威信?”


    石之軒不可置否道:“難道昭兄未曾發現,這三千步卒都是剛招募的新丁?


    此去伐齊,多是殘酷的攻城戰,區區三千新丁,一旦充當攻城主力,又能撐得主幾次損耗?


    昭兄認為,我有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大量精力?”


    裴昭神情一震,呐呐道:“這……”


    石之軒嘴角牽起一抹兒弧度,“隻要等到伐齊之初打完一兩場仗,我再親自主持深入訓練幸存下來的,堪稱精兵的人,豈非事半功倍?”


    裴昭忍不禁心頭一寒,瞧著他目光漸漸生出些許敬畏。


    石之軒拍了拍裴昭的肩膀,溫聲道:“那一百純由裴氏子弟組成的騎兵,才是咱們兄弟在戰場上保命的本錢!


    至於步兵嘛……嗬嗬,一旦我軍攻入齊國境內,勢如破竹,自有數不盡的壯丁和降卒,隻要我向陛下開口,尋常步卒有多少有多少……”


    裴昭聽到這裏,心頭寒氣更甚,忙不迭道:“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迴去盡心照看騎兵訓練!”


    石之軒囑咐道:“三位兄長乃我左膀右臂,與普通族人不同,可要瞧好宇文憲及高穎等人是如何訓練精銳騎兵,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頓了頓,又從懷中掏出一本厚厚的秘籍,遞給裴昭,徐徐道:“那些旁支的裴氏族人怕是沒有什麽上乘武功,其中資質出眾者不免明珠蒙塵。


    這是一卷《蟒牛勁》功法,讓他們每日訓練結束後及晚上用心修習!”


    牛者沉穩剛勁之力,蟒者輕靈敏捷之力,可依各人體質不同,練出或沉凝剛勁或輕靈柔韌的內勁。蟒牛勁則是以樁功、拳術這動功為主的功法,講究勇猛精進,最適合在戰場殺伐中修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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