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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邕沉吟道:“先生之言提醒了朕,若是宇文護狗急跳牆,很可能會妄圖挾持太後來要挾朕,以求換得脫身之機。


    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太後的鳳椅甚是寬大,足可掩住兩個纖瘦之人。


    除了先生外,不妨再藏一個人,在動手後躍身而出,參與絞殺宇文護,先生則仍舊藏於鳳椅之後,保護太後!”


    眾人一齊讚道:“陛下英明!”


    宇文邕掃視眾人一眼,最終看著尤楚紅道:“女子體型纖細,不妨就由夫人與先生一道藏於鳳椅之後罷!”


    尤楚紅美目瞧了瞧謙謙君子氣度十足的石之軒,頷首道:“妾身遵命!”


    宇文邕正要繼續安排人手,忽而欲言又止,看向石之軒道:“先生心細如發,或可想人所未想,不妨代朕調兵遣將吧!”


    “多謝陛下信任!”石之軒毫不客氣的接下任務,本是淡然清澈的眸子,倏地綻放灼灼精光,掃視著在場十餘位高手。


    包括楊堅在內,眾人無不生出被其看個通透的難受感覺,當下齊齊驚駭欲絕,更有五人不由自主的運轉起先天氣功,釋放護體勁氣,以抵擋這令人心悸的目光。


    石之軒心下暗笑:你們不運功還自罷了,一運功,反將所修先天氣功的奧秘盡數暴露在本人通玄法眼之中,讓本人白白收獲了五套上乘功法!


    收斂眸中精光,石之軒輕輕笑了笑,意味莫名。


    那五個運轉功力的相互間瞧了瞧各自體外的護體勁氣,不由各自尷尬一下。


    石之軒吩咐道:“勞煩五位藏在殿外轉角,一旦殿內開始動手,五位直接襲擊宇文護留在殿門口的隨從高手,能夠將其斬殺殆盡最好。


    若是不能,隻消糾纏住他們亦可!”


    五人不由看向宇文邕,卻見宇文邕微微頷首,默許了這個安排。


    顯然宇文邕心中也清楚。圍殺宇文護這般身經百戰、成名三十餘年的老牌宗師級高手,絕非易事,似五人這般沉不住氣,若是藏在殿內。很可能會讓宇文護感覺到殺機,那可不妙……


    石之軒又看向獨孤伽羅、字文純、司馬消難等人五人,“勞煩五位根據自己所用兵刃之長,各選屏風、側室埋伏,一旦陛下發動。五位直接圍殺宇文護即可!”


    轉而看向楊堅道:“勞煩普六茹兄見機行事,若是他們五位再加尤大姐沒能攔住宇文護的全力突圍,尚需普六茹兄在關鍵時刻出手阻截!”


    宇文邕不由讚道:“先生如此安排,最穩妥不過了!”


    宇文直卻冷哼一聲,質問道:“那本公哩?……莫非裴兄認為本公不夠格參與?”


    石之軒早知他會如此,微笑依舊道:“衛公責任最為重大,鑒於衛公的身份之便,最好與何公公一般,緊跟在陛下身旁,保護陛下!”


    宇文直嘴角抽了抽。卻默認下來,畢竟無論何人,拒絕保護皇帝,都會給皇帝留下疑心病,特別他還是皇帝的親弟弟,更是純屬作死。


    宇文邕一揮手,眾高手一齊向著不遠處的含仁殿而去。


    一位小宦官忽然到來,向何泉耳語幾句,何泉臉色一變,又向宇文邕耳語幾句。宇文邕皺起眉頭,想了想,向著石之軒唿道:“先生留步!”


    石之軒轉身走迴宇文邕身邊,“陛下有何吩咐?”


    不經意間掃視了何泉這麵白身圓的胖太監一眼。暗忖:真是哪裏有太監,哪裏就有高手,這位雖然一身陰柔功力,卻不是陰癸派的路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暗子?


    宇文邕低聲道:“禁衛中竟混有佛門華嚴宗的武僧,且還偏向宇文護。萬一宇文護身旁跟著佛門的頂尖高手,這……?”


    石之軒表麵上皺眉思忖,心頭卻在冷笑,隻因通過‘鎖魂術’,他清楚的感應到宇文邕此時口不對心——口上擔憂宇文護身旁跟有佛門高手攪局,心中卻毫無擔憂之意,分明早已確認了宇文護身旁並無佛門高手,而之所以裝模作樣的向他征詢意見,不過是試探他對於佛門參與此事的態度罷了!


    看來,宇文邕滅佛,不僅是要為北周一統天下的軍費和人力尋找土老財,還因為佛門一向支持宇文護,而宇文護也一向大力支持佛門,算是政治盟友……


    新仇舊恨,兩相疊加,別說宇文邕會堅定了滅佛之意,換了任何頭腦清明的帝王,都會蠢蠢欲動。


    心念電轉間,石之軒目露寒芒,淡淡道:“佛教不外演其妖書,謬張妖法,欺詐庸愚之教。


    什麽既往罪孽,將來果報,布施一錢,希萬倍之酬;持齋一日,冀百日之糧,遂使迷愚者妄求功德。


    如真是萬法皆空,何用貪迷至此?


    吾等今日所殺,除了犯上逆臣宇文護,便是其同黨,華嚴宗的賊禿若敢從逆作亂,該當抄沒寺廟,誅盡妖僧!”


    宇文邕麵露遲疑,終是重重歎了口氣,才無奈道:“罷了罷了,隻要佛門不阻礙朕誅除宇文護,朕也沒空跟一群禿頭計較!”說罷煩悶的擺了擺手。


    石之軒拱手一禮,轉身而去,心頭暗暗鄙夷:在本影帝麵前飆戲,虧你還玩得不亦樂乎!


    甫一邁入含仁殿,石之軒就下意識的暗暗感應一番,其餘的高手僅是氣息隱藏得極為微弱罷了。


    而楊堅、尤楚紅、獨孤伽羅三人,卻已將各種生命表征都能收斂的若有若無,足可瞞過大多數宗師級高手。


    殿內鳳椅上端坐著一位年約四十歲,帶有胡人血統的貴婦,正是宇文邕的生母叱奴氏,其麵容白皙柔美,氣質祥和,若忽略其鬢角的些微皺紋,還真有點兒風韻猶存。


    石之軒拱手微笑道:“太後金安,在下河東裴矩……等會兒由在下負責保護太後,隻消太後如此刻般一直端坐不動,在下定可保太後毫發無損!”


    叱奴氏驚奇道:“呀……公子如此氣度卓然,想來學富五車。才情非凡,難道皇帝竟未量才錄用,授予公子上品官職?


    這可是皇帝的不是,哀家定會尋他好生說道說道……”


    “太後謬讚了。在下愧不敢當!”石之軒滿麵春風,客氣一句。


    心裏卻暗暗感慨:不愧是經曆過宮心計,還能夠安然活到晉級太後的女鬥士,政治造詣出類拔萃,一言一語。就在幫兒子拉攏人心!


    難怪宇文邕絲毫不擔心她會否流露緊張情緒而露出破綻……


    打過招唿,石之軒便繞到足可充當臥榻的鳳椅之後,隻見尤楚紅盤坐在椅背後的地上,稍稍低垂著甄首,便可不露破綻。


    一柄禁衛所用的製式帶鞘長劍則放在她左側,想來是由投效宇文邕的禁衛將領剛剛送至的,其餘需要兵刃的人應該也有這個待遇。


    且此時她似是運轉了某種類龜息之術的法門,處於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奇妙狀態。


    然而感應著她體內若有若無卻又緩緩積蓄的精純先天真氣,石之軒毫不懷疑。隻消時機一至,她就會暴起發難,向宇文護襲出雷霆一擊。


    默默走到她身邊,同樣盤坐下來,因椅背兩端都有一段帶有鏤空花紋的部位,無法遮掩身形,此刻兩人間其實隻有不到半寸的距離,再被雙方衣裙一蓋,就變成兩人緊挨著盤坐了。


    還有這等豔福?……石之軒鼻間微聳,繡著身旁少婦的馥鬱體香。不由暗暗嘀咕:這是帶刺玫瑰型,還是曼陀羅型……


    片刻後,一陣輕而齊,似是訓練有素的腳步聲臨近。


    “參見太後!”太監和宮女的聲音夾雜不清。頗為古怪。


    “免禮……”叱奴氏的聲音響起,比剛剛多了一絲威嚴。


    腳步聲再起,倏忽而絕,石之軒即使沒有感應力,也能猜到是六七個太監、宮女們在殿中各就各位,開始站崗。


    “萱兒……”叱奴氏喚道。


    “奴婢在!”一宮女柔聲應道。


    叱奴氏吩咐道:“閑極無聊。你去將本宮昨日未看完的話本拿來,本宮要接著看下去。”


    “是……”宮女萱兒的腳步聲出殿而去。


    須臾之後,萱兒去而複返,徑直來到太後的鳳椅一側,呈上一本書卷。


    為防被宮女發現身形,石之軒側了側身子,擠向尤楚紅,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直接緊貼上尤楚紅的嬌軀。


    本是似睡非睡的她倏地抬眼看來,劍光似的鋒銳眼神刺得石之軒臉上肌膚微微刺痛,汗毛直立。


    石之軒嘴唇向著宮女萱兒所站的方向示意一下,便無視了她的兇狠目光,仍舊緊緊擠著她,怡然自得。


    沒人猜不到,這些宮女中很可能有宇文護的眼線。


    尤楚紅眉頭微皺,美目閃過一絲寒芒,嘴角牽起無聲的狠辣冷笑,便任由石之軒占便宜。


    然而落入石之軒眼中,反而恰恰覺得,這種蛇蠍般的狠辣絕美笑容,很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至於她此刻是否在想著此事結束後的各種殘忍報複,石之軒唯有嗤之以鼻,不怕你來,就拍你不來,不打不相識嘛……


    一時間,殿中隻剩叱奴氏翻動書頁之聲及太監宮女們的唿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石之軒沉迷在身側柔軟觸感和馥鬱熟女香之中,某個部位頗有些蠢蠢欲動之時,又是一串急促腳步聲臨近殿門。


    一個公鴨嗓子響起:“陛下駕到!”


    尤楚紅倏地再次陷入那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斂息狀態,生命體征微弱至極點,比之前更為隱秘。


    石之軒的陽神感應之中,殿內屏風及側間的幾人的生命氣息也都愈發靜謐,而宇文邕、宇文直、何泉三人的氣息之中則夾著一個溫和中透著陰冷暴虐的強橫氣息,正由走廊緩緩向著殿門而來。


    嘴角牽起一抹兒弧度,石之軒往尤楚紅的嬌軀挨得更緊更用力不說,左手還從背後探過去,肆意環住她柔韌而富有彈性的腰肢。


    尤楚紅闔閉的雙眸眼皮滾動,終是顧忌到殿門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宇文護已然到來,強忍了下來,可嘴角噙著的冷笑越來越流露出殘忍狠毒的意味兒。


    石之軒不屑的撇了撇嘴,左手隔著衣衫,在她腰肢上捏了捏,又摸來摸去,暗自一臉享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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