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櫃聽了宋奇的話,心裏一突,他的眉毛略微皺了一下,那狡黠的眼珠子在三角眼裏轉了幾轉,嘿嘿一笑道:“大人,這房間裏麵除了牆壁和床是我的,其他都是客人的。”他暗想,如果裏麵有贓物,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是自己的。


    “宋大哥,你跟他說這些幹什麽?”明玉捅了捅宋奇的手臂,輕聲問。


    宋奇側轉臉附在明玉耳邊低語道:“等下從房間裏起出了銀子,萬一柳掌櫃見財起貪心,說那些銀子是他們放在裏麵的,豈不是要增添許多麻煩?所以先讓他們申明裏麵沒有他們的東西,等下看到再多的銀子,起再大的貪心,他也隻能幹瞪眼。”


    明玉撲哧一笑道:“宋大哥,你真行!”


    宋奇嗬嗬一笑,向柳掌櫃伸了伸說,語氣平靜地說:“現在可以開門了!”


    “好咧!”柳掌櫃答應著,拿鑰匙捅進鎖孔裏去開鎖,哢哢捅了好幾次,還沒有打開。看來這把鎖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開過。


    柳掌櫃有些緊張,朝宋奇明玉不好意思地笑笑。


    “掌櫃不急,慢慢來!”明玉向柳掌櫃莞爾一笑道。


    柳掌櫃繼續用力捅著鎖。“哢嗒”一聲,鎖終於被捅開了。柳掌櫃地高興地推開房門。


    期待中房門被推開的“吱呀”一聲並沒有發生。柳掌櫃兩手使勁推門,還是沒有把門推開。


    “怎麽會這樣?”宋奇問道。


    “不知道,這扇門自客人離開之後就沒有打開過。”柳掌櫃的額頭上都冒出冷汗了。


    宋奇伸手搭在房門上,感覺這扇房門很厚實。他用力推了一下,房門抖了一下,卻沒有打開。


    明玉伸手拍了拍門,說:“是不是這門在裏麵被反鎖了?”


    “不知道。”柳掌櫃搖搖頭,“這鑰匙一直在我手上,從來沒有人開門進去過。怎麽能從裏麵反鎖?”


    “或許有什麽東西從裏麵頂住了房門。”明玉瞄了一眼宋奇道。


    “讓我來試試。”毛勇自告奮勇道。宋奇和柳掌櫃讓到一邊,毛勇來到門口,上下打量了那門一番,擼起袖子,向前躬下身子,一隻手頂在一扇門中間,陡然發力,房門發出一聲沉悶的吱吱聲響,被慢慢地推開了一條約兩尺寬的門縫。


    頓時一陣陰風撲麵而來。


    “這房間怎麽這麽暗?”明玉從門縫中望著黑洞洞的房間,有些奇怪地說。


    “應該是房間裏所有的窗戶都被拉上了窗簾。”柳掌櫃解釋說,從口袋裏拿出火褶子,在麵前一劃,一道紅色火苗出現在他的手裏。


    柳掌櫃提步跨進門檻,把火褶子從門縫裏伸向房間裏一照,火褶子的亮光雖然不強,但是足以把房間的格局照清楚。


    “哎呀,怎麽會這樣!。。。”柳掌櫃尖叫了一聲,驚悚地退了出來。


    明玉探頭向裏麵一望,也覺毛骨悚然,“怎麽會這樣呢?”


    宋奇的視線越過明玉的香肩,看向房間裏。不看還好,一看,他傻了眼。


    房間靠對麵的牆壁的地板上赫然有一個直徑約五尺的黑洞,黑洞的四邊靠牆壁堆著很高的泥土。門背後橫著一個放倒的木櫃,櫃子的後麵也堆著很高的泥土。剛才毛勇用力推開了門後麵的櫃子,同時把堆在櫃子後麵的泥土推得鬆動了,一些泥土向黑洞洞裏麵跌落,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看來有人提前把藏銀挖走了。宋奇與明玉詫異地對視一眼,轉頭看向柳掌櫃,嚴厲地說:“柳掌櫃,這是怎麽迴事啊?”


    柳掌櫃驚魂甫定,哆哆嗦嗦道:“大人,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我也不知道房間裏怎麽會有洞。”


    “這個洞應該不是柳掌櫃挖的。”明玉搖了搖頭說,“柳掌櫃,你說是不是?”


    “是是。”柳掌櫃說著又連忙改口,“不是不是。小姐說的對。我怎麽會在自己客棧的房間裏挖洞呢?”


    “莫非是那個翟福挖的?”鬱滿疑惑地說。


    “應該不是。”花猛肯定的說,“翟福才被放走多久,他哪有時間來挖銀?”


    在大家說話的時候,毛勇把頂在房門後麵的櫃子移開了,把房門幾乎全部打開了。


    大家都進了房間,圍著中間的黑洞低頭觀瞧。


    鬱滿俯身望著黑洞下麵,說:“或許他早兩天就來挖過,然後今天再來校場行刺。”


    “他如果提前拿到百萬兩銀子,怎麽可能來冒死行刺,說不定早就拿著銀子逃之夭夭了。”花猛笑著接口說,用把一塊碎石踢進了黑洞。一兩個唿吸之後,下麵發出了沉悶的石頭落地的聲音。從石頭落地所需要的時間判斷,洞深在一丈左右。


    “百萬兩銀子?”柳掌櫃聽了眼睛裏閃動好奇的光芒,不過這光芒一閃即逝。


    “是的。”宋奇毫不隱瞞地說,“我們接到情報,強盜富安打劫了一百萬兩白銀,藏在你們客棧的一一零五房。”


    “一百萬銀子,藏在這裏?”富安的聲音有些激動,又有些失望。


    鬱滿抬頭盯著柳掌櫃,嚴肅地說:“現在銀子不見了,你們客棧也少不了嫌疑。”


    柳掌櫃嚇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說,“這這。。。我說過我沒有打開過這扇門。”又抬手指著黑洞和四周的泥土,向宋奇哭訴道:“大人,我們也是受害者呀。”


    “柳掌櫃不必害怕。他隻是說你們有嫌疑,並沒有說這就是你們做的。”明玉溫和地說。


    “柳掌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過,這事既然發生在你們客棧,你們需要配合我們的調查。”宋奇語氣平緩地說。


    “那是自然。”柳掌櫃連聲說。


    花猛從土堆裏拿起一塊土,放到鼻子邊聞了一聞,說:“這土半幹半濕,應該是近五天之內挖出來的。”


    “你好厲害,連這個都聞得出來!”宋奇向花猛讚了一句,轉頭向柳掌櫃問道:“你告訴我,近段時間你客棧有沒有出現過可疑的人?”


    柳掌櫃想了想,迴答道:“對我們客棧來說,來的都是客,哪裏有什麽可疑不可疑的。如果說可疑,都是可疑的,因為都是不認識的。但我們是開客棧的,不能把人拒之門外。我們的經營之道是對於任何客人都采取信任的態度,使住棧的人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宋奇循循善誘道:“你剛才不是說過,有些人隔三差五到一一零五房間門口轉悠一下,卻不住店。難道你不覺得那些人行跡可疑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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