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衡就仿佛是掉落懸崖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六神無主地衝周圍的人大喊,“水……水水!快拿水來!”


    有侍衛動作迅速解下自己的水囊遞過去。


    趙元衡接過來,手忙腳亂地打開塞子,輕輕地掰開藍淺淺的嘴,給她灌了下去,因著手腳慌亂,那水囊裏的水一下子傾倒出來,濺得藍淺淺臉上都是,男人更是慌亂了,看著她臉上的傷口又不敢伸手去擦,隻能輕輕地吹著氣。


    水灌下去之後,一旁的無崖子也蹲在那裏屏息等待著。


    突然,藍淺淺的手指動了動,眉頭微微一鎖。


    這微小的動作沒有逃過趙元衡的眼,他頓時狂喜,衝著無崖子欣喜道:“動了……有有……有反應……淺淺,淺淺……”


    無崖子在伸手一探藍淺淺的鼻息,發現比方才稍微重了些,他比趙元衡還要興奮地轉頭衝著身後的人瘋狂搖手,“快……快快快,再多拿些水來,越多越好……快!”


    於是,出來搜山所有侍衛攜帶的水囊都被搜羅了過來,趙元衡和無 崖子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地拔開塞子給藍淺淺倒水,眼見著讓她喝水的速度太慢,無崖子幹脆倒置水囊,將水直接淋到了藍淺淺身上,還有其中兩袋喂給了兩個孩子。


    沒一會兒所有水囊便都空了,藍淺淺渾身濕漉漉的,就連抱著她赤著上身的趙元衡身上都沾了不少水珠。


    而此時藍淺淺也終是有了反應,趙元衡能看見她的胸膛又開始了微微的起伏,隻是翹首期盼了好一會卻是再無別的反應,他立刻又抬起頭幽深的眼眸捂住地望著無崖子,眼眸水光閃爍,濕漉漉的。


    無崖子已經快在男人這般眼神中窒息了,總覺得若是不再想點別的辦法救救貴妃,他就是罪孽深重。


    “呃……呃……”無崖子額頭冷汗涔涔,憋著勁兒死命地想著對策,飛速轉動腦筋,“有……有可能是水不夠……對!是水不夠!……唉唉你們誰還有水嗎?”


    在場所有人帶來的水基本上剛才就都已經全部拿出來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吱聲,見狀趙元衡急切地暴吼,“都去找水,快去找水!”


    “陛下……”


    有個侍衛遲疑著上前,“陛下,屬下的家便是在這附近的山村,屬下知道從這裏往西北方向大約半裏左右有個不大的水潭,與其來迴找水浪費時間,不若陛下將娘娘帶去……”


    “帶路!”


    趙元衡迫不及待地起身,抱緊了懷裏的女人,對那侍衛急切地嘶吼道。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在打頭的那個侍衛身後朝水潭方向快速行進。


    趙元衡緊緊抱著藍淺淺,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前奔跑著,赤裸的上身可以清晰地看到肌肉暴起,手臂上浮現出根根青筋,他一邊向前跑一邊時不時低頭看看懷中會迷不醒的人兒,嘴裏喃喃自語,不知是在安慰藍淺淺還是在安慰自己,“淺淺……淺淺你堅持住,再堅持片刻……就再堅持一下,我這便帶你去找水,很快……”


    這樣不知跑了多久,即便趙元衡再是如何身強力壯,終究是凡人之軀,慢慢地便有些體力不支了,唿吸急促,雙腳也漸漸地沉重起來,他狠狠咬一下自己的舌尖,讓自己硬撐住。


    終於,趙元衡遠遠地能看到那在晨曦的第一縷微光下正泛著粼粼微波的水潭了,登時心下一喜,一邊咬牙加快了腳步,一邊衝著旁人喊道:“都停下,待在這裏都不許動,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過來!”


    他抱著藍淺淺奮力朝水潭的方向跑去,卻在離水潭隻有幾仗開外的地方,趙元衡急惶之中被地上一塊尖銳的石頭拌住了腳,體力本就已經消耗殆盡,這一下,讓他不由控製地朝前撲倒,狠狠地往碎石嶙峋的地上摔下去。


    在摔倒的一瞬間,趙元衡下意識緊緊摟住懷裏的藍淺淺,將她護得嚴嚴實實。


    “碰”地一聲響,趙元衡痛苦地悶哼一聲,地上尖銳的碎石一下便硌在了他身上,他甚至還能感覺到嵌進,他的皮肉之中,一下子上身各處便傳來火辣辣的劇痛。


    他無暇顧及自己的情況,一邊努力地想爬起身,一邊查探懷中藍淺淺的情況。


    索性,他護得周全,懷裏的人兒倒是並沒有被摔到,依舊緊閉雙眼無聲無息。


    “陛下!”


    無崖子氣喘籲籲地從後頭幹了上來,見趙元衡淒慘地摔在地上,急急忙忙跑過來攙扶。


    趙元衡在無崖子的攙扶下,艱難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水潭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跳入了水中,而後便再也支撐不住,手臂一鬆,藍淺淺整個人便開始緩緩下沉,他則是靠在水潭邊的石崖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整個人都在微微地顫抖。


    雙眼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正在沉入水中的那個身影,漸漸地……藍淺淺緩緩沉沒在水中,咕嚕嚕冒出幾個氣泡後便再也看不見影子。


    清晨水潭的四周霧氣彌漫,靜悄悄的,什麽聲響都沒有,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趙元衡緊緊盯住藍淺淺在水中沉默消失的方向,卻是絲毫不見動靜。


    漸漸地,趙元衡便開始有些慌神了,雖然他知道淺淺水性好,又非常人,但是……她現在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入了水該不會發生什麽意外吧?!


    趙元衡猛地撲到水潭中心位置,在深不見底的水潭裏胡亂撲騰摸索著,“……淺淺,淺淺……淺淺你在哪?淺淺……”


    沒有任何迴應……


    趙 元衡猛地轉迴頭,銳利的視線朝正在水潭邊探頭探腦的無崖子狠狠紮去,暗自磨牙,這半吊子的神棍該不會是出了個餿主意吧?!


    無崖子本來也是在全神貫注地看著藍淺淺的狀況,突然接受到皇帝的死亡怒視,他嚇得渾身一抖,唿吸一噎,艱難地咽口口水,為自己辯解,“陛下……這……就算貴妃娘娘真有什麽三長兩短那……那那也不可全怪我啊!來時貧道便已經說得明明白白,貧道在行的是算命跳大神,偶爾給人驅驅鬼祈祈福,這神仙妖魔間的事兒真不歸貧道管,更何況是隻存在於傳說之中的鮫人,貧道說了隻能盡力而為,不帶……不帶陛下這樣反悔遷怒的……”


    就在無崖子委屈不平地小小聲嘟囔的時候,趙元衡身邊的水紋忽然漸漸擴散開漣漪,突然,“嘩啦——”一聲響,水花四濺,一個五彩絢麗帶著微藍的巨大魚尾破開水麵竄了出來,尾鰭如絲花一般散了開來,抖一抖,濺了趙元衡一臉的水珠。


    而後那美輪美奐的魚尾彎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後又再次落迴水中。


    趙元衡目光有些呆滯,直愣愣地看著那鮫尾出現又消失,雖然心中早早便有準備,了此刻卻依然是久久無法迴神。


    而岸邊的無崖子已經驚得張圓了嘴,目瞪口呆地看著,嘴裏還在絮絮叨叨地自說自話,“死老頭子,你看到了不!叫你小氣,就那麽一片鮫鱗還非要當寶貝似的帶進棺材裏去!嘿……沒想到吧,老子今兒個居然能見到活的鮫人,還有近距離接觸,死老頭子你在天之靈會不會被嫉妒死……”


    鮫尾如曇花一現後又隱匿了去,又過來片刻,水麵又是一陣“嘩啦”,隻見藍淺淺從水中鑽了出來。


    趙元衡這才從呆愣中迴過神來,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藍淺淺忽然又是一陣脫力,臉色蒼白地摔迴水中,眼看著就要再次沉入水中,趙元衡眼疾手快,遊過去一把接住了又軟綿綿歪倒的女人。


    “淺淺……感覺如何,你……你說,你說我該如何幫你,你說……”


    藍淺淺虛弱無力地靠在男人懷中,聽了這話眼界微顫,又艱難地睜開了眼,蒼白無血色的嘴唇囁喏幾下,趙元衡將耳朵湊近,才聽得她細微的聲音,“那巨蛇……那巨蛇可是死了?”


    趙元衡皺眉,方才從洞裏逃出來比較匆忙,也沒人去注意那妖物的情況,他仔細迴想,淺淺爆發出的莫名力量幾乎全部是朝著那妖物去的,似乎應該就是是致命一擊,後來……後來它砸落在石壁上,又被一塊巨石砸爛了頭,他想著,都說打蛇打七寸,那蛇頭都被砸成肉泥了,七寸也早應該被砸到了,如今洞口又是坍塌了,那妖物應是沒有活路了的。


    於是趙元衡忙不迭點點點頭,“死了,應是已經死了。”


    藍淺淺臉上被業火燒出的皸裂傷口猶在,隻是依舊不再流血了,她艱難地舔了舔依舊有些幹裂的的唇,繼續氣若遊絲地道:“……那……那便好,阿執……阿執你幫我去找了那蛇妖的屍身來可好……蛇妖體內有一粒內丹,你……你且仔細尋一尋,約莫就你皇冕上那粒東珠大小,你……你替我尋來喂我吃下可好……”


    “好好好!我這便喚人去尋!淺淺……淺淺你撐住,莫要睡著了,我這便叫人去尋……”


    趙元衡忙不得點頭,說著便急慌慌轉迴身去喊岸邊正趴在那看著他們發呆的無崖子,扯開了嗓子衝他大吼,“……你且立刻迴方才那山洞,叫人扒開了坍塌的石塊,把裏頭那蛇妖的屍身給找出來,挖出它的內丹,立刻送過來,你若辦成了此事我便許你那個小翠兒脫了賤妾籍,帶她從那戶人家出來見你,若你敢偷奸耍滑……”


    無崖子渾身一震,當即飛奔出去,邊跑邊喊,“請陛下放心,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您要記得說話算話!”


    “還有……”


    藍淺淺虛弱地抬抬手,用有些顫抖的手指戳戳男人寬厚的胸膛,補充道:“還有那蛇妖的屍首……若是能留,便盡量留完整些,蛇膽蛇肉都是寶貝……阿執也受傷了,很有用的……這次……這次沒被天雷劈焦,讓禦廚做,一定能……一定能做出美味的蛇羹……”


    說著藍淺淺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又陷入了昏迷之中,也沒聽到男人嘶啞瘋狂地在喊她的名字。


    就這樣,趙元衡摟著藍淺淺呆呆地懸浮在水潭中央,在無崖子拿迴蛇妖內丹之前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既然水卻是對淺淺有效,那他便陪著她,又怕她昏迷之時沉入水中便再找不到了蹤跡,隻能這麽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不變摟著藍淺淺不放……


    無崖子倒是沒讓人太失望,過了約半個時辰的工夫後又姍姍趕了迴來,他身 後還跟著一手各抱一個孩子的魏靳鋒。


    無崖子滿頭大汗,吐著舌頭跳入水中,狗刨著衝趙元衡遊過來,而後伸出手,手掌上赫然是一顆有他皇冕上的東珠大小的黃色珠子,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氣喘籲籲道:“蛇……蛇妖內丹……”


    趙元衡遲疑片刻,接過那枚黃色的珠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輕輕掰開藍淺淺的嘴,將珠子塞了進去,在她喉間撫一撫,珠子便順利地順著食道滑進了藍淺淺體內。


    “陛下……”


    無崖子試探著湊過來,努努嘴,示意趙元衡朝岸上望去,對著魏靳鋒和兩個孩子,對趙元衡說道:“這兩個應就是鮫……貴妃娘娘與陛下的孩子吧?方才咱們都隻顧著最是危急的貴妃娘娘了,差點把這倆孩子給忘了,兩孩子年紀小,即便被娘娘護住了,但終歸是受不住業火的,也是傷到了,嘿嘿……貧道和魏統領商量著,他們也有一半和貴妃相同血脈,所以您看……要不要也將兩位小殿下丟水裏泡上一泡?”


    趙元衡這才猛然想到了兩個孩子,方才因為奄奄一息的藍淺淺他方寸大亂,不小心便忘了兩個孩子,聽無崖子這麽一說,他隻微微猶豫了片刻後便點頭同意了。


    於是,魏靳鋒抱著兩個孩子也下水朝他們遊過來,無崖子接過其中一個,兩人學著趙元衡的樣子將兩個小家夥半浸在水中,魏靳鋒有意無意地瞟一眼藍淺淺,目光中有打量也有深思……


    就這樣,三個男人懷中個抱著一個靜靜地懸在水中,直到入水得了水靈滋養最先醒過來藍小貝“哇”地一聲哭出來。


    正午時分,烈日當頭,與往日的一到午後便昏昏欲睡不同,今日整個皇宮都亂成一團。


    昨日中午,四位金貴的小殿下,兩位被人重傷兩位被擄走的事宮中早已沸沸揚揚,陛下封鎖了皇宮所有的進出口,大內禁軍衛傾巢而出,較往日突然增加了好幾倍,所有的宮人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和這足以抄家滅族大事扯上關係。


    太後聽說幾個小殿下的事後便急火攻心厥了過去,沒過多久後,聽說貴妃也因為受了驚嚇後便臥床不起,而陛下更是點了大批人馬,封鎖了京都的城門,親自出宮尋找兩位失蹤的小殿下。


    直到今日正午,陛下總算是將兩位小殿下給尋了迴來!


    孟太後聽說後,硬生生地醒來過來,撐著病體趕來了朝陽宮,而貴妃卻是依舊在昏迷之中,太醫局的所有太醫都被召到了朝陽宮去。


    就這樣又過了三日,藍小魚和藍小蟹因為之前有藍淺淺為他們渡過靈氣,因此也並無大礙,在孟太後幾乎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漸漸好轉。


    而藍小蝦和籃小貝,身體倒也已無說明大礙,隻是他倆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自醒來後便一直在哭鬧著要找阿娘。


    而藍淺淺,卻依舊是昏迷著,吞食了蛇妖內丹後她的情況倒是沒有再進一步惡化,隻是卻依舊是昏睡不醒,無崖子和太醫局的太醫們皆是束手無策。


    趙元衡無法,隻好一邊秘密將藍淺淺每日都將養在浴池裏,一邊試著給東境玉府遞消息,或許,淺淺的家人應該有辦法……


    ……


    是夜,太極宮幽靜如水。


    趙元衡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裏,批完一本折子後疲憊地揉揉眉心,外頭正好想起了打更的聲音。


    已經過了亥時了,便放下朱筆,起身打算往外走,衝著殿外喊道:“劉順,朕要去朝陽宮。”


    殿外竟是一點迴應都沒有,趙元衡這才意識到,這會兒似乎靜得有些詭異。


    他當即走到劍架邊一把抽出長劍,警惕地朝門口候著。


    然後,殿門被慢慢打開了,有一個人影從外頭緩緩走近來,趙元衡看著那黑影,緊了緊手中的劍,在揮劍而出的一瞬間他看清楚了黑影的麵容,白皙嬌嫩的小臉是傾城絕麗之色。


    趙元衡雙手脫力,劍咣當一下掉在地上,他欣喜若狂地上前,想要伸手觸碰卻又怕傷著她兒有些猶豫,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淺淺……你……你醒了?太好了終於醒了……”


    而迴應他的卻是對麵原本麵無表情的人兒突然變得兇狠的臉色。


    “啪——”


    勁風襲來,一聲脆響在空曠的大殿上響起,還帶著短促的迴音。


    第75章 轉危為安


    這清脆的一個耳光, 又重又響亮, 打得趙元衡一下便偏過了臉去, 他下意識伸手捂住被打的半邊臉頰, 側著身久久迴不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 直到聽見麵前的女人一聲冷笑, 他才漸漸恢複了神誌,慢慢直起身, 直直地盯著麵前的女人,對方有張和藍淺淺一模一樣的臉, 隻是不似藍淺淺平日裏眉眼都帶著靈動笑意的模樣, 眼前的女子雙目寒冰, 渾身都散發著凜冽寒冷、生人勿近的氣勢。


    趙元衡眯眼打量一會兒,突然頓悟,“你是……你不是淺淺,你是藍深深!”


    藍深深沒有說話, 隻是用銳利的目光直視趙元衡, 眸中是一片冰藍。


    對此,趙元衡摸摸自己被打得有些火辣的臉頰,卻是在心中暗鬆了口氣, 雖然一見麵就被大姨子扇了一個大耳刮子外加可怕的死亡凝視,但至少他們來得比趙元衡想象中的還要快上許多,這是不是便意味著淺淺終於可以得救了!


    趙元衡並沒有因被打了一巴掌而生氣, 反倒是激動得有些手腳無處安放了, “你……淺淺……你們救救淺淺, 她……她一直昏迷不醒,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藍深深長長地唿出一口氣,強壓製住不斷上竄的心火,“姓趙的,你和趙錚還當真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啊!當初離開東境是還信誓旦旦地保證會照顧好她,可是現在,你瞧……要是我再晚來幾天淺淺救徹底沒命了!你可知在深海,我們都舍不得讓她掉一片鮫鱗,可你倒好……折騰出這麽多幺蛾子,早知如此我們當初無論如何都不會順著她自己的意讓她隨你來京都!”


    約莫在半月以前,藍深深帶在深海之中,忽然毫無任何征兆地感覺到一陣心悸,胸腔內似有不知名力量要沸騰爆裂,可自己明明無任何不適,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有一種可能,便是那個和她有無法言說的血親感應的藍淺淺出事了!


    她將此事告訴了流光,與此同時海後也知道了這事,雖然她們都不知道藍淺淺具體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她體內的封印鬆動了,便說明一定是遇到了什麽危及性命的大事!


    海後之前便因為藍淺淺溜出深海去找四個孩子的凡人父親而惱火,後來知道了那男人是趙錚的侄孫後更是雷霆震怒,到了如今,居然還鬧出來性命攸關的大事,連封印都被鬆動了,她自是擔憂心疼又震怒,本是要打算棒打鴛鴦親自出水去逮藍淺淺迴來的。


    流光和藍深深好說歹說地相勸著,而此時正好黃河河伯發來了訊報,詳細講述了在洛水所發生的事,他們這才算弄明白藍淺淺為何會突然啟封龍族之力,最終因著藍淺淺並無大礙,終歸是寵在心間的女兒,在藍深深和流光的相勸之下海後也暫時熄了怒火。


    但即便如此,藍深深和流光還是有些不放心,二人商量一下後,決定代替海後出水去一趟京城,終是要親眼瞧一瞧藍淺淺的情況才算放心。


    不急不緩,才剛走到半路,便忽然收到了藍淺淺用水魚送來的急信,說四個孩子,兩個早重傷,兩個失蹤,許是妖邪所為,藍淺淺自己則是立時便要去尋那妖邪的蹤跡,若是有所不測,請藍深深和流光去一趟京都保護孩子,替自己處理後續事宜。


    藍深深和流光頓時大驚,加快了腳程往京都趕去,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有一日在半路中,藍深深隻覺又是忽然一陣心悸,體內水靈混亂,胸口翻騰,藍淺淺這是又動了封印啟了神力,而這般之後,藍深深能感覺到藍淺淺的氣息便逐漸地微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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