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喬洛施窺著他越來越冷的臉色,小聲解釋:“我真不會跳舞。”


    她不是原主,沒學過這麽優雅的社交舞,依著原主殘存的記憶,能跳成這模樣,其實自己還是很滿意的。如果不總踩他腳就好了。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你以為我會信?”


    裴鸞冷聲嗤笑,“如果喬家隻教了你這點表麵功夫,說金絲雀都是抬舉你了。”


    他嘲笑她隻會賣弄姿色,低眸瞥了眼她胸前的美景,很嫌棄的樣子。


    喬洛施:“……”


    這嘴巴也夠毒的。


    她想著懟迴去,但這拉仇恨值的太明顯、也太愚蠢,隻好“笨手笨腳”地多踩幾次他的腳。


    “對不起。”


    “對、對不起。”


    “真、真對不起。”


    裴鸞:“……”


    他痛的麵色發白,覺得自己的腳要腫了。


    終於撐到一曲結束,他忽然掐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笑容森寒:“知道踩了多少次嗎?十四次,喬洛施,想好怎麽死了嗎?”


    喬洛施:“……”


    糟糕,一時得意忘形,忘記這是個睚眥必報的主了。


    她忙躲開他的手,慌忙賠笑:“裴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還是有意,沒什麽意義。”


    裴鸞收迴的手落到了她的腰上,緩緩下移,落到了她挺翹的臀上。


    忽然,臀上一痛。


    他捏了下。


    喬洛施震驚地看他,這、這說好的性冷淡呢?怎麽還變鹹豬手了!


    鹹豬手還在繼續,又捏了下。


    喬洛施臉紅了,又羞又痛,忙推開他,往後躲。


    “還剩12次——”


    裴鸞邁步靠近,惡魔般的聲音,惡魔般的笑。不過,那笑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看到喬洛施後退間躲入薑鄴懷裏時,乍然冷凝。


    “過來。”


    他看向喬洛施,音量驟然抬高,眼裏翻騰著暴虐的情緒。他跟薑鄴彼此看不順眼,西山那塊地更是激化兩人的矛盾,他想揍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喬洛施不打算成為兩人爭奪的犧牲品,識趣地走過去。裴鸞不喜歡她,但她如果跟薑鄴走的近,她想甩開他就難了。


    “裴哥,我的生日宴,你有準備禮物嗎?”


    她歪著頭,嬌嬌軟軟的一笑,如花燦爛。


    裴鸞眼眸微動,心中莫名蕩漾過一種快樂的情緒。他怒氣消散,長臂環上她纖細的腰肢,看著薑鄴,頗有些挑釁的意思,勾唇一笑:“想要什麽?這就帶你去買。”


    他來參加生日宴,是母親的再三請求。


    至於禮物,也是母親準備的。


    現在,喬洛施乖乖巧巧挺討喜,也就不吝嗇親手送點禮物了。


    喬洛施窺著他的神色,見他眉目舒展,心情不錯,覺得可以主動爬床了。沒有男人喜歡輕浮、放浪的女人,她這麽個急功近利攀高枝的形象沒準就討他嫌了。想著,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嗬笑:“想要你。”


    她烈焰紅唇,嗬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甜香。


    裴鸞轉過頭,對上她眸子裏閃過的狡黠,心裏狠狠一跳。


    那三個字,在腦海裏翻滾,魔力無限,燒沸了他的神經。


    他感覺身體裏熱血翻滾,小腹處一陣陣熱氣。


    妖精!


    第四章 敢撩我,等著吧!


    妖精喬洛施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還故意撓了下他的掌心。


    裴鸞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撓了,不由自主地反握住她的手。他手掌寬大,將她的小手握個嚴實了。


    這互動也是很親昵了。


    薑鄴妒忌了,目光緊盯著兩人相牽的手,好勝心伴隨著征服欲在身體裏亂衝亂撞。不過,他麵上並不顯露,依舊是嚴肅沉穩的樣子。


    “關於西山那塊地,找個時間,我們再聊聊?”


    他不覺得裴鸞是真看上了喬洛施,剛剛那種挑釁的舉動真的太幼稚了。但他不一樣,他是真看上了,也想著為美人荒唐一場。


    裴鸞眯著眼睛笑,西山那塊地勘測出了鑽石,現在就是一座金山。他想著分一杯羹,但薑鄴就是個守財奴,分毫不讓。如今為了喬洛施,算是一擲萬萬金了。


    “好啊。”


    他彎唇,涼涼地笑著,纏在喬洛施腰上的手臂一緊再緊。


    這女人真是個妖精,隻一眼,就蠱惑了薑鄴。


    枉他敬他是條好漢,不想也是個欲/望衝頭的蠢貨。


    等等,薑鄴可以重色重欲,但絕不是個蠢貨。相反,腹黑、狡詐、狠辣是他的代名詞。


    他需要謹慎些。


    想著,裴鸞收迴手,點燃了一根香煙。他頭腦冷靜下來,在煙霧中看到薑鄴伸出手邀舞,而喬洛施看向他,在尋求他的意見。他心情忽然就好了,唇上綻放個大大的笑。這女人倒是識趣,還知道自己是有主的人。


    “既然薑總這麽盛情了,那就陪他跳一場吧。”


    他語氣要多施舍,有多施舍。


    薑鄴的臉色很不好看,喜歡上一個人就是有了軟肋,現今,他分明是自取其辱。他很生氣,可看著女孩兒乖乖巧巧、純稚無辜的模樣,又消氣了。


    關她什麽事呢?


    柔弱如花的女孩兒,喬衡嬌養出來的聯姻工具,怕是連自己的思想也沒有的。她才認識裴鸞多久,就知道討好著他?明顯是受了喬衡的指使。


    喬衡!


    喬震天!


    他是恨極了喬家男人的。


    如果他們不攛掇喬音去勾引父親,那高齡懷孕的母親怎麽會難產死去?外界都同情喬音嫁給了一個鰥夫,可誰知道她在他成為鰥夫前,就已經與他暗通款曲?


    恨意又在心裏積聚。


    薑鄴隱忍著,一邊與她共舞,一邊低聲問:“你看上了裴鸞?”


    沒有。


    但喬洛施不能說,隻能低頭沉默。


    在薑鄴看來,沉默就是默認。


    他酸澀地想:裴鸞那長相,那身世,糊弄小姑娘委實太容易了。


    “不是你大伯的意思?”


    他到底不甘心,又問了一句。


    喬洛施搖頭:“不是。”


    她感覺薑鄴是看上自己了,這讓她有點慌。


    天知道,她是一點不想跟男主纏到一起去。


    薑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忽而湊近她,低低地說:“喬洛施,不要做個金絲雀。你還年輕,生命有無限的可能。”


    這話也是很感人了。


    薑鄴為人正派、沉穩,三觀正,倘若跟他在一起,一定可以擁有積極又精彩的人生。可惜,他是男主,注定不是她能肖想的。既然,不能肖想,她就幹脆地斬斷:“其實做個金絲雀也沒什麽不好,安逸無憂的生活不知是多少人追求的呢。”


    她笑靨如花,嫣紅粉嫩的唇角開開合合說著不思進取的話。


    薑鄴的注意力分散了,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的紅唇轉動。二十八年來,他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嬌豔,惹火,美的色/氣滿滿,很有侵略性。


    當然,裴鸞也很有侵略性。他本來在抽煙,見薑鄴目光越來越露骨,就忍不下去了。他隨意拉了個女人,跳了一會,就把她推了出去,與此同時,伸手將喬洛施扯了過來。


    乍然交換了舞伴。


    喬洛施受到了驚嚇,但沒多想,專心隨著男人起舞。


    “你們聊了什麽?”


    他俊顏漾著玩世不恭的微笑,目光漫不經心又帶著幾分輕佻。他在看她胸前的風景,無可否認,女人的身材引起了他的性趣。


    “討論了些金絲雀的追求。”


    喬洛施感覺到了他輕佻又灼熱的視線,怕他對自己動色心,忙開口說些討人嫌的話:“薑先生還想扮演救世主呢,說是我還年輕,生命擁有無限的可能,別沉醉在安樂窩裏做個沒有思想的金絲雀。”


    沒有男人會真心喜歡金絲雀。


    倘若她誌在做金絲雀,他應該會很反感吧?


    裴鸞神色冷淡,並沒有反感的意思。在他的認知裏,大千世界,各有追求,隻有閑的蛋疼的人才去管別人的想法?


    不過,偶爾興起,也可以聊一聊。


    “然後呢?”


    他語氣輕飄飄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喬洛施窺視著他的神色,可惜,她這種段位的人,實在看不出什麽,便隻能順從原來的計劃,偽裝著驕矜、虛榮:“然後,我並不認同。我覺得金絲雀很好啊,喬音姑姑說了,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多麽偉大的宣言,我準備一生都付諸實踐呢。”


    瞧,她就是這麽大言不慚、不思進取,還很有野心地想把他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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