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古卓民這次沒在濟南再耽擱, 當天到濟南當天就直接去機場,搭乘迴北京的飛機直接飛走。穀一一送我他登上飛機, 才帶四個孩子迴家。


    古卓民臨走前, 對四個孩子說, 他們接下來要是表現好,等暑假他們去北京了,他帶他們各處玩。北京意味著什麽幾個孩子現在還不懂, 但能跟舅舅一起玩, 幾個孩子都非常樂意。所以, 從五月份到放暑假這段時間,幾個孩子都很努力學習。


    六六不僅自己學習, 還帶著三胞胎一起識字學拚音,背三百千,倒是少了穀一一不少的功夫。


    然後一放暑假,幾個孩子就催著穀一一帶他們去北京。


    考慮到自己濟南這邊的事放不開, 沒辦法在北京陪著幾個孩子, 征得李氏他們的同意後, 除了堅持進部隊鍛煉的劉顥安外,她一並把劉顥陽四兄弟一起打包帶去北京。


    因為孩子太多, 她擔心鬧到老太太, 就想著在古家附近給他們租個房子住, 這樣既不會吵到老人家,又能讓老人家適當照看一下幾個孩子。


    結果老太太說她就喜歡孩子,非不讓她在外頭租房子, 穀一一拗不過老人家,隻能同意孩子們都住在古家。


    除了她帶的八個孩子,古家那些暫時還沒畢業的孩子,除跟劉顥安一樣在部隊鍛煉,不然也都在古家老宅,穀一一算了下,總共竟有將近二十個孩子,當真熱鬧得不行。


    古家的孩子教養都不錯,劉顥陽八兄妹也都不錯,兩方的孩子倒很處得來。劉顥陽四兄弟都已經很懂事,不僅不怎麽需要別人照顧,還照顧得來六□□姐弟。古家那十幾個孩子,同樣有一半能照顧弟弟妹妹的,又有老爺子兩個勤務兵幫忙,倒是不用擔心老太太看顧不過來。


    穀一一在古家待了兩天,發現無論古家的那些孩子,還是老太太,又或者兩個勤務兵,對一堆孩子的場麵都習以為常,便相信老太太說的是真的,又見孩子們都適應良好,就安心把孩子放北京,自己則打道迴了濟南。


    去年暑假,照相館就接了不少濟南市內旅拍的單子,拍過的人都說效果非常好,今年暑假有更多的單子找上門,北京迴來後,穀一一就全新投入照相館的運營中。


    她忙得昏天暗地,劉辰燁也不遑多讓,本以為孩子們沒在家,兩夫妻應該能有更多時間相處,結果發現孩子沒在家,他們不僅沒更多時間相處,結果經常碰不到一起吃飯,反倒能相處的時間更少了。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進入八月穀一一往北京打電話,問孩子們迴不迴濟南,不出意外的一個個都不願意迴來,已經玩出感情的古家孩子也說先不要他們迴來,穀一一也沒強求,隻說想迴來了,打電話讓她去接人。


    這通電話過後沒幾天,國內再次發生了一次天災,駐馬店突發暴雨,導致水庫垮壩潰決,又因為要保護京廣鐵路,炸水庫對麵堤壩,結果引起連鎖反應三個水庫被衝垮。


    這次垮壩直接影響30個縣市,淹沒1780萬畝農田,1015萬人受災,致2.6萬(官方數據)多人死亡,有524萬間房屋倒塌,衝走牲畜30萬頭,京廣鐵路被衝毀102公裏,中斷行車16天,影響運輸46天,總共造成近百億元的經濟損失,堪稱世界最大的水庫垮壩慘劇。


    作為河南鄰省,山東首當其衝派人救援,既海城震後救援後,劉辰燁再一次參加災後救援工作。這次參與救援的時間更長,事發後人就出發,直到八月底她去北京接孩子迴來上學,劉辰燁還沒迴來。


    直到九月快過去了,劉辰燁才迴到濟南,整個人狀態都不是很好。


    問過後,穀一一才知道,這次災難的死亡人數,遠遠超過官方報道的數字,他說要不是沒組織好,完全不用犧牲這麽多人。


    這次傷亡人數這麽多,有天災的原因,人為原因卻該占大部分原因。


    天災沒人能阻止沒辦法,人禍卻是可避免的,可因為身處這個特殊時期,組織不到位,造成了這樣的悲劇,誰心裏都不好受。


    聽到劉辰燁說的真實死亡數據,穀一一嘲諷地想,原來這官方的數據含這麽多水分,莫怪後世都知道唐山地震,卻鮮少知道這次垮壩的事,合則這是某些人在粉飾太平呢。


    不過,這些話哪怕對著劉辰燁,她也不會說出口,因為這些話除了能過嘴癮,半點用處都沒有,她隻是安撫道,“你已經做到所有你能做的了,更深層次的事,你現在暫時奈何不了。如果你想做更多有意義的事,那就努力更往上走,當你手上握的東西更多了,你能做到的事就更多。”


    劉辰燁知道造成悲劇的因素有很多,不能單怪一個人或者一個部門,但凡到現場的人都極力想辦法救援,可惜水庫決堤時,人已經被衝走,他們後麵能做到的,就是竭盡全力救援,“我明白你說的。”


    以前對晉升的事,他有追求,卻不是非常著急,可經曆過這次後,他覺得自己應該更積極一點,“翻過年又是我的晉升年了,先前我沒想過找什麽人,現在我決定疏通一番,一定爭取到晉升的機會。”


    男人願意往上走,做妻子的當然開心,“你的能力擺在那裏,找人疏通隻是讓路走得更順利,再正常不過的事。”


    同樣一個職務,有能力的人居之,比能力不夠的人居之,能創造更多有價值的事情出來,自然是能者居之更好。


    “先前我去北京接六六他們的時候,爺爺讓你迴來後,得空去趟北京。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想跟你細聊,你今後的一個發展情況。我覺得你自己這邊動之前,你最好能去一趟北京。”


    當初欣然跟古家相認,本來就有給劉辰燁找一個可靠靠山的心思,如今老爺子自己都提出來這一點,穀一一完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劉辰燁更不是迂腐的人,不會覺得接受妻子娘家人的幫忙,就欠妻子人情什麽的,“行!等我把不在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公務處理好,我安排去一趟京城。”


    劉辰燁這一忙,九月就到頭了。


    孩子們也鬧著去北京,他幹脆決定十月份第一個周的周末去北京,一家六口一起飛去北京,老爺子派了人專門到機場接機,到了機場他們直接坐上汽車前往古家老宅。


    暑假那會兒,老爺子的本意是想舉辦個宴會,叫上一些親近的人,正式把穀一一介紹給大家,可穀一一說這事不著急。


    老太太也說,現在她不在這個圈子,就算給介紹了,太久沒出現在大家的視野內,人家很快就會忘記他們有這麽個孫女,不如等將來他們到北京了,再來做這件事,更能達到給他們引薦人的目的。


    老爺子一想也有道理,就暫時沒提這件事。


    這次夫妻兩第一次一起帶著孩子迴古家,其他親戚不說,但老爺子那些在京城的子女和孫子孫女,他都給叫了迴來。


    除穀一一的父親穀霆外,老爺子還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除了古卓民的父親古元官比穀霆大外,其他兩子兩女都比穀霆小。


    三個兒子早年全部從軍,後來古元官因為受傷的緣故,轉而從政,兒子除他在北京外,其他兩個都在外地。兩個女兒一嫁軍人,一嫁當官的,嫁軍人的女兒也不在北京,倒是嫁當官的女兒在。


    如此一來也就一子一女在京城,古元官膝下的孩子除了剛迴北京的古卓民,其他又都在外麵。最小的女兒古沅心的二子一女都還沒畢業,倒是都在。


    四個孩子整個暑假都在北京,跟這些人都不陌生,穀一一八月底接孩子的時候,也跟大伯父和姑姑夫妻見過,也不陌生。


    唯一沒跟大家夥見過麵的劉辰燁,又是個見慣大世麵的人,對這種場合應付起來也是得心應手。所以,雖然第一次見麵,氣氛卻非常的好。


    吃過飯後,孩子們跟古沅心的三個孩子去玩,男人去了書房,穀一一就跟奶奶、大伯母和小姑一起在客廳聊天。


    古卓民在農場這些年跟穀一一兩夫妻的交情不錯,寫信迴家的時候,偶爾會提起這一家子,大伯母雖然這才第二次見她,卻感覺跟她特別親近,“侄女婿比卓民說的更優秀,而且從飯桌上就能看出,他在生活中事事以你為先,是個好的。”


    “吃魚還有人給你挑魚刺,大侄女兒,你可以啊!”


    古沅心是老爺子的老來女,今年也才三十五歲,從小不僅受盡父母的寵愛,頭上的哥哥姐姐也寵她,結婚後跟丈夫感情不錯,公婆也照顧,性子中還保持著姑娘家的天真。


    穀一一覺得,比起這個姑姑,她似乎更加老成,“姑丈不也一樣,每道菜都先可著你?”


    “可他從來沒給我挑過魚刺啊!”


    “也不知道是誰一吃魚,就全身過敏的。”


    “大嫂以前最疼我的,現在大侄女一迴來,我這昨日黃花就靠邊站了,真是喜新厭舊啊!”


    “……”


    看古沅心一臉負心漢地看著大伯母沈雲英,穀一一腦袋裏不由浮現兩個字:戲精!


    *


    寒暄過後,大家更熟悉了,改寒暄為聊有意義的話題。


    不算老爺子老太太,全家唯一見過穀霆的也就古元官一人,但無論弟弟妹妹,還是沈雲英他們這些娶迴來的兒媳婦,對這個未曾見麵的二哥(二叔)都沒少聽。


    所有人都知道老爺子老太太,這位二哥是老爺子老太太的心頭傷,這些多年下來,他們都沒能幫忙解除兩位老人家心頭這塊傷,如今老爺子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


    對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侄女,誰都願意多照顧幾分。


    出於補償的心態,大家都知道老爺子肯定會想辦法,把這個孫女弄到京城的。


    對這事大家都覺得無可厚非,可心裏難免有幾分擔心,擔心他們來京城會不會生出很多麻煩。畢竟,誰也不希望多一門隻會惹麻煩的親戚。


    今天見過劉辰燁後,大家心裏的這層擔心都沒了。


    於是,大家開始說起跟穀一一聊起,他們來京城的事,“我們結婚的時候,爸媽給我們各人都準備了一套四合院,二哥的份他們也給準備著,所有人的四合院都距離不遠,等你們來京城可以住進去,到時候咱們就都是鄰居了。”


    “那附近的學校都還不錯,孩子上學也方便,挺不錯的。”


    四合院的事,上次老太太就要給她鑰匙,穀一一沒要。


    她認這門親事,更多的是出於給劉辰燁找個靠山想,物質方麵她並不打算有過多的牽扯。


    靠山這種事,並不是努力就一定有,所以對他們來說,這方麵更重要。而物質方麵他們現在本就還算可以,就算不好,隻要肯努力去幹,掙點錢並不是多困難的事。


    “我們來京城,肯定是因為三哥調任到這裏,到時候部隊就給安排住處的。”意思是不用再自己準備房子。


    當然這隻是她不願意接受古家房子的說辭,從後世穿來的她,比誰都清楚房子的重要性,她怎麽可能不買房子?!


    “部隊給安排的房子那是部隊的,哪裏能算自己的家?!”


    “這丫頭怎麽說都不通,你們快說說她。”見他們聊到房子上頭,老太太適時說道,“小小年紀就跟個老頑固一樣,我都不知道說她什麽好了。”


    老太太這一說,沈雲英和古沅心哪裏不明白,老太太這是已經給過鑰匙,隻是他們這個侄女兒拒絕不收而已。


    穀一一的拒絕,又讓沈雲英和古沅心高看了一眼,能抵得住物質誘惑的人,是個有自己堅持的人。


    其他沒在京城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老太太還沒來得及給說穀一一從小到大的事,古元官夫妻和古沅心夫妻卻已經聽老太太說過。


    他們都知道這丫頭從小跟母親相依為命,母親過世後就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可以說從小物質並不富庶。


    一般這種情況下長大的孩子,會比較看重物質,可從拒收四合院的事,可以看出穀一一並沒這樣,或者說,她懂得拒絕別人給物質。


    還有一點叫他們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他們一家六口的穿著,也是讓人很眼前一亮。


    今天一家六口穿的是穀一一特別做的親子裝,上衣清一色的長袖海魂衫,下身穀一一和兩個閨女都是軍綠色背帶褲,劉辰燁和兩個兒子則是軍綠色的長褲。


    穀一一母女三人的背帶褲就不用說,劉辰燁父子三人穿的長褲款式,是穀一一特別設計的,比這個時代的軍褲時尚多了。


    古沅心本來就是很注重穿著的人,一眼就瞧出穀一一一家這穿著不一般,如果跟穀一一再熟悉一點,她鐵定一見麵就問這衣服哪裏來的,可這才第二次見麵,她又是長輩,不好這樣直接問。


    古沅心想這些,是想表示要不是已經知道這侄女的成長環境,她都要以為這侄女兒從小過得比她還好的日子。


    畢竟一個人的見識跟成長環境息息相關。


    穀一一所表現出來的氣度和見識,更像有錢有勢人家養出來的姑娘,半點不像孤女。


    古沅心對這個侄女越發好奇了,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深究的時候,她繼續剛剛未盡的話,“這套四合院一直都是爸媽的心頭傷,過去這麽多年,他們每年二哥走丟的那天,都會到四合院裏住上一個晚上,兩口子在那裏懷念二哥。他們經常對我們說,如果他們百年後,還沒找到二哥,就讓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做主替二哥領個孤兒迴來養,繼承二哥的香火,這四合院就留給那孩子。”


    “就算沒認迴你,這套房子最後也還是留給二哥的,這點不僅我們這些兄弟姐妹知道,嫂嫂們和侄子們都知道,你完全不用有心裏負擔接受這套四合院。”


    古家本就是很有底蘊的家族,每個當家人都很重視子女的培養,不說人品有多麽好,但兄弟友恭這最基本的品德,每個古家子弟都起碼能做到。


    對父母要把那套四合院留給穀霆,他們是真的沒意見。


    “哥哥們,姐姐和我都接受了爸媽的房子,要是獨獨你不要,他們心裏會難過。你若覺得拿爸媽的東西不好,大不了往後有好東西,你多孝順孝順他們就好。”


    他們都把話說到這份上,要是她還不接受,那就太矯情,“那我就厚顏接受了這套四合院。至於孝順他們,就是沒這套四合院,那也得孝順,哪能是為了這套四合院才孝順呢?”


    “瞧你這張小嘴兒能的,難怪媽這樣喜歡你。”


    “媽這麽多孩子,這麽多孫子,不說都在我眼前長大,起碼每年都能見上幾麵,獨獨這個孫女長到這麽大才認迴來,還不準我多喜歡她一點了?”


    “我這就說一句實話,這就護上了,媽媽跟大嫂一樣,都是喜新厭舊的。”


    穀一一接受了房子,老中青三代四個女人聊得非常開心,男人們也在書房裏聊得非常不錯。


    古元官夫妻、古沅心夫妻,晚上又留在二老這邊吃了晚飯才打道迴府,古卓民和古沅心三個孩子繼續留在老宅陪六六他們。


    六□□人暑假在這裏生活了兩個月,老太太給他們準備了專門的房間,這次他們還是住在屬於他們的房間,穀一一和劉辰燁則住客房。


    兩夫妻都躺上床後,穀一一跟劉辰燁說了四合院的事,劉辰燁倒是沒太糾結這件事,“既然這是給爸爸的,由你繼承很正常。既然跟他們相認,那適當的物質牽扯會讓彼此更親近,這四合院你接受了,表示你真的融入這個家庭,真心拿自己當古家的一份子。”


    “相反你沒接受,他們可能會覺得你心裏有疙瘩,今後做什麽事情都對你客客氣氣的。”


    “誠如小姑所說,這房子接了,爺爺奶奶心裏好受,往後咱們從其他方麵孝順他們也是一樣的。”


    穀一一隻是不想讓人覺得,她跟古家相認,就是為了古家的財產,才不願意接受這套四合院的。如今聽劉辰燁這樣分析,她也發現自己想岔了,“你跟爺爺他們聊得怎麽樣?”


    “距離我三年一次晉升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他們讚同我在濟南把這一年多做滿,到時候他們再適當插手,不會顯得太突兀。然後就各自聊了國內現在的形式,以及接下來一年可能的發展趨勢。”


    男人聚一起,特別這些男人還都是高級軍官,和高級政要,談論的無非就是時局和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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