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基本都是穀一一幫著過來的。


    跟其他人一樣給劉母養老,他們沒意見,但要是總這樣鬧得家裏不得安寧,李氏想她一定沒那個耐心,每次都陪著折騰。


    吳氏的想法跟李氏差不多,“人家的婆婆都能幫著照顧孩子,咱們家的婆婆,攏共洗過幾次孩子的尿布,我們數都數得出來。”


    原先有原主這個任勞任怨的人在,李氏兩妯娌跟劉母的關係,在原主的調和下,不說多少親近,起碼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有怨言。


    自打穀一一變成原主後,由原主維持的平衡被打破,又有劉辰煜和李婷的婚事不順鬧著,婆媳矛盾漸漸凸顯出來。


    穀一一先前對劉母說的話,並不是嚇唬她。


    她若是不改改自己身上的毛病,真的會眾叛親離。


    穀一一對劉母的觀感,也是越來越差,可誠如李氏所想,由於劉辰燁已經被過繼出來,她跟對方的牽扯,不用跟正兒八經的婆媳一樣。


    但麵對兩個嫂子的吐槽,她還是給寬慰了一句,“最苦的幾年,二位嫂嫂都熬過去了,往後孩子慢慢大了,懂得你們的辛苦了,你們就能慢慢享孩子的福了。這些糟心的過往啊,就不要讓它再來影響你們的心情。”


    李氏兩妯娌想想也是這個理,便也不再抱怨那些過去,轉而安排起燉湯的事。


    三人不僅準備了劉父的湯,也準備了其他人的晚餐,然後估摸著時間拎著湯和打包好的飯菜,趕往醫院。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急診室的燈也剛滅……


    作者有話要說:  囧,我看見昨天有人猜測劉父是被劉母捅的,不由自我反省,是不是把劉母寫得太偏激了,才給大家造成這個錯覺?!


    *


    謝謝【鯊鯊】姑娘給咱們投的地雷,麽麽!!


    第26章


    醫生原先以為劉父隻是單純的左臂血管破裂, 隻要進行血管修補就可以。可在手術過程中,他們發現是主動脈破裂, 需要做支架植入,這個手術他們這鄉鎮醫院做不了,得往大城市裏送, 且醫藥費起碼千以上。


    聽醫生說完,所有人心裏都沉甸甸的。


    姑且不說到城裏的開銷,以及要專人去照顧的問題, 單就這醫藥費就不是小數目。


    他們老兩口雖然都有上班,但先前劉辰鋒兩兄弟還沒分出去時,家裏孩子多開銷大,他們老兩口的工資基本也都拿來家用了。


    年初兩兄弟分出去後,他們兩口子的工資倒是每月能剩下一個人的。但劉父先是給了劉辰燁兩夫妻兩百塊,昨兒個又給了劉辰煜兩人兩百塊, 家裏就剩原先打算給劉辰煜辦酒席的兩百塊錢。


    劉辰鋒兩兄弟都要養三個孩子, 兩夫妻每月掙的錢夠家用就不錯,手頭上肯定沒餘錢,劉辰煜先前倒是有兩百來塊錢, 隻是全被李婷給花了,如今囊中空空也。


    如今手頭上唯一拿得出錢的, 怕隻有劉辰燁和穀一一兩人。


    可要他們出這個錢, 劉辰鋒兩兄弟卻是開不了這個口,畢竟當年他們眼睜睜看著這個弟弟鬧死鬧活不肯被過繼出去,沒開口為其說上任何一句話。


    從那時候起, 這個親兄弟注定再不是‘親兄弟’。


    劉辰鋒兩兄弟心裏有這個障礙,劉辰煜卻沒有,他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開口,“錢的事情,三哥這邊先墊上,我跟兩位□□後手頭寬裕了再給你,想來三哥不會不肯,對吧?”


    “畢竟,這是給爸爸的救命錢,不是為了撐臉麵胡亂問你開口要的錢。”


    ‘撐臉麵’三個字劉辰煜特意咬得非常重,這是記著當初他要借錢買結婚三大件時,劉辰燁不借時的說辭。


    邊上一籌莫展的劉母,聽到小兒子的話,眼睛瞬間一亮,“對對對,三兒有錢,手術花銷的事,就先你這邊付。至於照顧你爸的事,我肯定跟著去,再有你也跟著一起去。畢竟家裏現在除了你在休假外,其他人都要上班。”


    “比起天天給某人做飯,照顧自己父親的事肯定更重要,對吧?”


    男人下廚在劉母看來,那是孬的表現,尤其這男人還專門為媳婦下廚。


    她早就看不慣,這個兒子對穀一一的百般嗬護,隻是劉辰燁隻拿她伯母,她開口說這些隻會自討沒趣,一直沒開口。


    今天正好說到這個事,劉母趁機指桑罵槐把心裏的不爽說了出來。


    劉辰燁冷眼看著這對母子,如出一轍的表現,心道這劉小四果真不愧是劉母疼著長大的孩子,瞧瞧這思維方式,瞧瞧這說話的態度,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對劉母,劉辰燁早就不抱任何期望,所以她的話在他心裏蕩不起任何漣漪。


    至於劉辰煜這番話,則叫他更加明白這個弟弟不僅心胸狹隘,還是個除了他那點專業沒其他本事的。每次一碰到事情首先不是自己想辦法解決,而是想著把事情推給其他人,半點擔當都沒有。


    這就是父母偏疼長大的孩子。


    如果父母的偏疼養出來的孩子就是這樣的,那他慶幸自己打小就被他們過繼出去,不受他們的疼愛。


    不理會這兩母子的話,劉辰燁看向另外兩位兄長問他們,“你們呢?怎麽想的?”


    不說劉辰燁這個當事人,就是劉辰鋒兩兄弟夫妻,聽了劉辰煜和劉母那無恥的話,心裏都是氣憤的。


    劉辰燁有錢,願意拿出來先墊這醫藥費,那是他對大家的情分,不拿才是人家的本分。


    哪有這兩母子這樣道德綁架人的。


    平心而論就是他們三個,從頭到尾都在父母跟前長大的兒子,手上有這個錢都不見得願意全部拿出來,憑什麽要求劉辰燁這個早就被過繼出去的人這樣做。


    這個弟弟啊,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劉辰鋒可沒他這麽不要臉,“按說爸的事,不應該再由你承擔一份,但我跟你二哥現在都有三個孩子要養,日子過得不大輕鬆,一個人能拿出三百塊已經頂天。小四這邊雖還孤身一人,但他畢竟工作不久,手上怕也沒多少錢,能拿出三百塊錢,我看也不容易了。”


    “這樣算下來,滿打滿算也才九百塊錢,距離手術要用的錢還差個兩百塊。這個兩百塊,大哥就厚著臉皮問你要了。”


    “至於照顧爸的事情,就由我跟你二哥還有小四三人輪流,不用三弟操心。”


    幾個兄弟中要說跟劉父性格最像的,當屬劉辰鋒這個當大哥的。


    有劉父在的時候,基本沒劉辰鋒表現的機會,如今劉父倒下,他這個當大哥的挺身說的話,頗有當家人的擔當,叫人聽著就舒服。


    要說四兄弟當中,哪兩個感情最好,那絕對是劉辰鋒和劉辰煌兩人。


    劉母雖說四個孩子都是她拉扯大的,但其實劉辰鋒兩兄弟小時候更多是跟著他們的爺爺奶奶,所以他們的性格更多受到的事劉爺爺劉奶奶的影響,跟劉母不在一個頻道。


    劉辰鋒這樣想,劉辰煌同樣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對劉辰鋒的話沒意見,“我同意大哥說的。”


    劉母沒想到劉辰鋒兩兄弟竟然拆她的台,“你們倒是兄恭弟友,可你們拿得出錢嗎?別迴頭拿不出錢,耽擱你爸的病情,萬一他現在就殘了,你們可得要提前給他養老,你們確定要這樣做?”


    嘴快的吳氏,聽到劉母說出這樣的話,當即不客氣頂撞道,“這錢要說拿給您看病還真沒有,給咱爸看病,就算借我都給借迴來,媽就不用操這個心了。”


    家裏的確拿不出三百塊錢,但吳氏覺得這樣安排才合理,也該是他們為人子女做的。所以,在劉辰鋒說出這話的時,她都已經在腦海裏盤算,該找誰先借了這個錢。


    誰知道會聽劉母這不入耳的話。


    “吳氏你這話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說清楚就說清楚,我還怕你不成。”


    關於今天的事,吳氏一肚子的火,劉母還非這樣鬧,她才不管這人是婆婆,還是誰呢,“您老不滿意您的寶貝兒子,給您找的兒媳婦,您找您那個寶貝兒子去就好,為什麽要禍害咱爸?”


    “什麽叫我禍害你爸?”


    “要不是你一大早鬧離婚,害爸心情恍惚,他會受傷?會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會需要花這麽多錢來治療這個傷?”


    “不用,統統不用。”


    “可就由於您的胡鬧,現在我們不僅要花錢,還要請假去照顧爸,最關鍵還是爸這麽個年紀,還要遭這麽的罪。”


    “我就想不明白您老了,你要有那麽多閑時間,你就幫我跟嫂子照顧照顧孩子,分擔一下我們肩上的負擔不是很好,為什麽非要拿這些閑暇時間再這裏鬧呢?”


    吳氏這人又能說又憋不住氣,以往對劉母的不滿,有原主從中調節,被控製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從來不見她發過飆。


    眼下穀一一不做這個調節了,吳氏便把以往所有憋著的氣,一股腦兒全部給吐了出來。


    穀一一一個被過繼出去的兒子的媳婦,敢這樣跟她叫板也就算了,吳氏竟然也敢這樣對待她這個婆婆,劉母哪裏能依,“你個作死的蹄子,竟敢這樣跟我叫板,小心我讓老二跟你離婚。”


    “那您老怕是要失望了,您的二兒子在這方麵像咱爸。咱爸顧及你給他生了四個兒子,又照顧四個兒子長大,覺得您辛苦,平日裏講話都舍不得對您大聲一句,怕的就是委屈你。而您的二兒子,我的丈夫在這方麵,也是體貼我的,所以你問問看,他會不會跟我離婚?”


    對自家媳婦這張機槍一樣的嘴巴,劉辰煌也是無奈,但媳婦說的話字字句句在理,他是讚同的,“媽,我們是您兒子沒錯,但這不代表您就可以隨意幹涉我們的生活,甚至把控我們的婚姻。”


    “寶珠她很好,我不會跟她離婚。”寶珠是吳氏的名字。


    “而且她的話有道理,您如果不是那麽忙,就幫我們和大哥帶帶顥羽和顥斌,讓我跟大哥都輕鬆點,您老也有打發時間的途徑,不至於想跟咱爸鬧。”


    劉顥羽、劉顥斌分別是劉辰鋒和劉辰煌三歲大的兒子。


    他跟劉辰鋒都是雙職工家庭,白日裏忙完事情已經很累,迴家還要做家務照顧孩子,天天忙得不夠時間睡覺。


    劉母幾乎可以說是這農場上,最輕鬆的奶奶。


    就這事不僅媳婦有意見,劉辰鋒兩兄弟都有意見,可劉母不願意幫忙,他們又不能強迫她。


    “我年輕時拉扯大你們四兄弟,現在你們要我帶孫子,將來孫子生了曾孫,是不是還要我幫著帶?”帶孫子的事,劉母一點都不想,“孩子誰有本事生,誰就得有本事養,把養孩子的責任推到父母身上,算什麽迴事?”


    劉母的話當真令人發指,劉辰煌哪怕性子再好,也忍不住頂撞她,“那我跟大哥還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呢!!”


    *


    劉母頭腦裏自以為是的觀念,根深蒂固,旁人說再多,都改變不了她分豪。


    劉母的話,她現在是能當耳旁風的,都把它當耳旁風,風吹過就忘了,懶得多費那個唇舌去搭理。


    就她要劉辰燁做的這些事,有劉辰鋒這個當大哥主持公道,她便直接忽略劉母的那些話。


    劉父出事,劉辰燁又是幫著送醫院,又是幫著辦理住院手續,錢也沒少出,照顧的事情若還要他出麵,那就說不過去。


    所以在劉辰鋒兩兄弟拍板說了那些話後,兩人留下兩百塊錢,就離開了醫院。


    本來他們明天要辦酒席,宴請一些親近的人,慶祝他們結婚的同時,也給新房暖居。


    可眼下這種情況,明天的酒席辦了也沒氣氛,兩人隻能商量著再另找時間辦席。


    既然酒席另改時間,劉辰燁就得去告訴友鄰鄉駐地的同學這事兒,免得明天人家白跑一趟,順道也把車還給人家。


    車還了兩人還得迴農場,班車兩人都極不願意坐,還完車兩人幹脆去百貨大樓問結婚三大件到了沒。


    兩人到百貨大樓的時候,正碰上那李經理在收貨,見到兩人立馬告知他們,“三大件已經到了,明天會給送到農場。”


    “我們這會兒正愁沒辦法迴去,自行車我們就先騎迴去,收音機沒多少重量,我們自己拿迴去就行,縫紉機就拜托你們明天給送到家。”


    雖還沒下雪,但氣溫已經低至5°以下,大冬天的,太陽又下山了,載人的那個因為再運動還行,被帶的人可就得瑟瑟發抖了。


    比起被凍得渾身打顫,穀一一更寧願自己是出力的人。


    可惜她忘了這具身體昨兒晚上,才被破瓜,白天忙得連下麵的不舒服都給忘了,這會兒迴過神,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察覺到她的異樣,劉辰燁瞬間明白過來怎麽迴事,當即有些懊惱,“剛才不該把車還迴去的。”


    還都還迴去了,再懊惱也沒用,穀一一提議道,“要不我們把自行車放迴百貨大樓,搭班車迴去?”


    雖然班車又破味道又大,總比坐自己車上又顛簸又吹冷風來得強。


    新婚第二天本來他是打算準備好明天宴席用的東西,就帶著小丫頭過二人世界的,結果鬧騰到現在才有兩人獨處的時間,劉辰燁不願意再去跟人擠班車。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反正咱們也不著急到家,幹脆我背著你走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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