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言重了,這本來就是二位該得的,放心吧。”葉微瀾溫和笑著將荷包遞給兩人。


    那兩位嬤嬤也不好再推辭,隻好接過了葉微瀾的荷包,捏著荷包中薄薄的一層,麵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她在出太極宮正殿的宮門時,便通知了薑氏讓她差人向貴妃娘娘借兩個人,所以即使齊姝然用了其他辦法,隻要兩刻鍾她還沒有出來,就會有人進去救她。這兩個雖然是嬤嬤,但是她們卻不是一般的嬤嬤,她們的身手,用來應付這個宮女,那還真是小菜一碟,所以葉微瀾給錢給了很爽快。


    等到那兩個嬤嬤走了以後,葉微瀾便帶著白蘇離開了這裏,至於那名粉衣宮女,她不是聖母,自然不會放過意圖陷害她的人,她的下場,就看齊姝然之後到底安排了什麽吧!


    葉微瀾身後的宮殿裏,一名粉衣宮女暈倒在屏風後邊的床榻上,隻是她腰間的香囊不見了蹤影,殿中飄著一股似蘭似麝的香味。


    久病成醫,她的身體確實是自幼就不好,所以她也會有意識的學習一些藥理,看一些醫書。薑氏也為她的病操碎了心,知道女兒想學習藥理,這也是件好事,女兒家懂些醫術也有益處。所以薑氏還讓人請了一名醫女教導過葉微瀾,再加上華陽候府中也有不少的醫術,葉微瀾也是懂不少藥理的,隻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罷了,畢竟極少有大家閨秀學醫的。


    若非如此,這次葉微瀾說不定還真會中招,誰能想到齊姝然為了害她,竟然親近了她之前從來看不上的二皇子,還這麽大膽的趕在宮宴上耍花招。


    葉微瀾帶著白蘇走出不遠,腳步就慢了下來,不遠處站著一個身姿頎長,身著一襲石青色廣袖的男子,溶溶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恍如謫仙。


    “蕭侯爺?”葉微瀾有些驚訝,向前走了兩步,開口問道:“侯爺怎麽在這裏?”


    蕭儼站在葉微瀾的麵前,看著她沒有絲毫損傷的樣子,心中鬆了一口氣,嘴角帶著溫潤的笑意:“殿中太悶,在下出來透透氣。”看來即使沒有他的幫忙,葉微瀾也能解決問題。


    “是嗎?倒是我擾侯爺的清淨。”葉微瀾有些歉意的道。心中卻有些疑惑,蕭儼若是透透氣,怎麽會跑到這裏來,這裏距離太極宮正殿已經有些距離了。


    “隻是隨便走走,縣主言重了。”蕭儼鳳眸含笑,開口道:“縣主這是要往何處去?”


    葉微瀾此時自然不能迴正殿,不然齊姝然的戲估計是要唱不下去了,所以她開口道:“微瀾也隻是隨意走走,透透氣罷了。”


    “既然如此,縣主可願與在下同行,也算是作個伴。”蕭儼笑著道。


    “侯爺太客氣了,請。”葉微瀾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蕭儼要和自己同行,但是有一個證人自然不錯,而且這個證人,估計能氣死齊姝然,這般想著,葉微瀾眼中便帶著笑意。


    “縣主請”


    銀白色的月光下,葉微瀾和蕭儼一同離去。


    太極宮中,宴會已經接近了尾聲,已經不複方才的熱鬧了,就連泰安帝,都有了幾分醉意。


    齊姝然心中有些焦急的等待著,麵上卻還帶著大家閨秀溫婉的笑意。直到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齊姝然的眼中才微微一亮,嘴角勾起。


    “啟稟陛下,興慶殿走水了。”小太監這一聲,讓整個正殿的人都安靜了一瞬。


    泰安帝的酒也醒了大半,這樣的日子裏,竟然走水了,這真是,:“還愣著做什麽啊,還不快命人去救火。”泰安帝訓斥道。


    太極宮分為三座宮殿,正殿便是如今舉辦宴會的太極殿,還有兩座宮殿是興慶殿和興安殿,如今走水的興慶殿中供奉著皇家曆代的靈位,泰安帝如何能不生氣。


    殿中眾人的酒瞬間便醒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匆匆往興慶殿而去。而興慶殿的旁邊,就是葉微瀾曾去過的那間更衣的偏殿。


    第24章 一更


    從太極殿到興慶殿, 眾人走了將近兩刻鍾, 到了興慶殿,泰安帝才鬆了一口氣,幸好走水的不是供奉曆代先祖的正殿,而是一座偏殿,而且火勢不大,沒有燒起來,隻是與之相鄰不遠的太極殿的偏殿也受了些影響。


    泰安帝這才放下心來, 若是在他壽辰這一日供奉先祖的興慶殿出了什麽事, 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更有甚者,說不定會有人牽扯到她這個皇帝的德行上來。


    興慶殿這把火本來就不是重點, 齊姝然看著被火勢波及的太極殿偏殿, 微微偏頭,看了一眼一旁的陸雲凝,陸雲凝麵色一動, 想起方才表姐和她說的話,忽然有些驚慌的開口道:“哎呀,我方才見到寧安縣主來這邊偏殿更衣了, 這突然走水,也不知道寧安縣主現在怎麽樣了?”


    薑氏本來站在命婦的隊伍中,低垂著眉眼, 聽突然聽到陸雲凝的話, 微微抬眼看了她一眼。


    周圍一片安靜, 陸雲凝的聲音又不低,泰安帝自然也聽到,想起那個他挺喜歡的孩子,泰安帝的麵色微動,向薑氏詢問:“寧安可是出來更衣了?”


    薑氏站出來行了禮,才開口道:“啟稟陛下,小女方才在殿中被汙了衣裳,確實是出來更衣了。”


    “既然如此葉夫人便帶人去看看吧,這突然走水,寧安難免也受了驚嚇。”泰安帝說道,畢竟是更衣的地方,他們可不好前往。


    薑氏福了福身便準備離去,就聽到陸雲凝開口道:“還是我們和夫人一起去吧,到時候也能安慰安慰縣主,和她說說話,表姐你說是不是?”陸雲凝看向一直沉默著的齊姝然。


    齊姝然衝著薑氏抿唇笑了笑,說道:“表妹的話也有理,夫人意下如何?”


    薑氏還沒有開口,倒是泰安帝開口道:“女眷們都過去吧,正好也在偏殿歇一歇。”如今這麽多人在興慶殿也不方便,這裏不是能招待人的地方,泰安帝便讓她們先迴太極殿。


    聽了泰安帝的話,齊姝然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她本來隻是想著多幾個人去也就罷了,沒想到陛下竟然會讓所有的女眷都過去,這次她看葉微瀾還有什麽臉麵活著。


    推開房門,便能聽到房中女子的□□聲和男子的粗喘,空氣中還有著淡淡的麝香味兒。在場的有不少都是命婦,自然是知人事的,當即麵色就是一變。


    齊姝然微微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成功了。


    齊姝然將眼中的笑意壓下,抬頭看向薑氏,語氣有些驚慌:“夫人,縣主她……”一行其他人看向薑氏的目光也有些變化,有不恥的,有看笑話的,也有麵含擔憂的,不一而足。


    葉微瀾容貌極佳,有頗得皇上的疼愛,京中有不少貴女對她都是嫉妒的,如今若真是做出這種醜事,那她們豈不是少了一個對手,一時間,跟過來的貴女們心中也有些幸災樂禍。


    也隻有劉宛因是真心擔憂葉微瀾,麵上帶著擔憂,握著手中的帕子,微瀾妹妹那麽聰明,一定不會是她的,一定不會的,劉宛因暗暗祈禱著。


    薑氏看著這些人看笑話的嘴臉,隻覺得她們麵目可憎,心中窩著火,剛想開口,就聽到人群後有一道聲音傳來:“這是怎麽了?這麽多人聚在這裏。”


    聽到這道聲音,薑氏的心才放了下來,抬頭看了過去。其他人也向身後看過去,就見到一襲月白色襦裙的葉微瀾帶著丫鬟站在她們身後,身邊是一襲石青色廣袖衣衫的清寧候。


    齊姝然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心中就有些不安,怎麽可能?她轉過身,就見到葉微瀾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而她的身旁是她求之不得的清寧候,齊姝然的麵色有一瞬間扭曲,雙手緊緊的握著,用疼痛來掩飾她的驚訝。葉微瀾在這裏,那房中的又是誰?


    薑氏連忙走到葉微瀾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有些焦急的開口:“我的兒,你這是去哪裏了?”


    葉微瀾伸手拍了拍薑氏,又抬頭看向齊姝然,看著她輕輕笑了笑,眼中卻是沒什麽笑意,然後又低下頭溫和的和薑氏說話:“女兒方才更衣以後,覺得有些悶,便在外邊透透氣,正巧遇上了清寧候,便一起走了走,讓母親擔心了,是女兒的錯。”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薑氏仿佛是放了心的樣子,有些慶幸的說道。然後又看向蕭儼,與他打了個招唿:“清寧候。”


    蕭儼笑了笑:“夫人客氣了。”


    葉微瀾看著這麽多的人,麵色有些淡淡的,開口道:“方才我和蕭侯爺聽說興慶殿走水了,準備去看看,路過這裏才發現各位夫人小姐都在這裏,這是怎麽了?”葉微瀾的語氣中帶著好奇。


    看到葉微瀾的那一刻,劉宛因才放下心,鬆了一口氣,此時開口向她解釋道:“是陸小姐說你來更衣了,突然走水說不定會害怕,陛下便讓我們來尋你,也在這裏歇一歇,然後……”


    “是嗎,沒想到陸小姐這麽關心我?真是讓人意想不到。”葉微瀾似笑非笑的開口道,然後又看向齊姝然:“原來是來尋我的,我方才也隱約聽到齊小姐提到我,沒想到齊小姐這麽確定我在裏邊啊。”齊姝然既然對自己下了狠手,葉微瀾也不想再給她留麵子。


    齊姝然麵色難看,卻不能說什麽,隻能開口道:“縣主誤會了,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合理的推測罷了。”葉微瀾分明是知道了些什麽,方才她的眼神讓齊姝然有些心驚,又有些惱恨,她廢了那麽多的心思,還是讓葉微瀾逃了。


    “哦,是這樣啊,那是我誤會齊小姐,不過齊小姐以後還是不要太早的合理推測了,免得再出了錯,害了旁人。”葉微瀾輕飄飄的看了齊姝然一眼,意有所指。


    “是,多謝縣主提醒。”齊姝然屈辱的道,那樣輕飄飄的眼神,讓齊姝然覺得葉微瀾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而且她如今這一幕,正落在清寧候的眼中。齊姝然偷偷去看清寧候,卻見他看似毫不在意,目光卻落在葉微瀾的身上,這讓她越發覺得恥辱,對葉微瀾也更怨恨。


    蕭儼在一旁看著葉微瀾懟人,麵上帶著笑意,看著她這樣有活力的樣子,蕭儼感覺自己心中也有些雀躍。


    在場的人都是有幾十個心眼的人,此時也能看明白一二,隻是不好表現出來,麵上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不過若是房中的人不是寧安縣主,那又是誰?房中此時已經沒有了聲音,門口眾人的麵色都有些古怪,還是端王妃派了人進去。


    頃刻以後,端王妃派進去的宮女出來了,麵色有些微紅,迴稟道:“是一名宮女和,和……”宮女有些難以啟齒,遲疑了片刻道:“和宮裏的侍衛。”


    這裏發生的事情自然會有人稟報給泰安帝,不過這些都是宮裏的事情了,如此這宮宴也開不下去了,便也就散了。


    大明宮中,泰安帝聽著來人像自己稟報著今日發生的事情,麵沉如水,他好好的一個壽辰,先是興慶殿走水,然後又有侍衛和宮女穢亂宮闈,泰安帝心中早就是怒火滔天。


    以泰安帝的心智,他自然是不會覺得這兩件事情都是意外,泰安帝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麵色冷酷的下令:“將那兩人關進慎刑司,嚴查這件事,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子。”


    葉微瀾倚靠著馬車中的軟枕,閉目養神,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方才在宮中,她真的是一直提著心神,此時才能歇一歇。


    白蘇輕柔的幫葉微瀾揉著額角,對於今日發生的事情卻也沒有多問,她知道姑娘心中自有主意,不需要幫她拿主意的人。也正是因為白蘇是最有分寸的人,所以今日葉微瀾才會帶著她,而不是其他的婢女。


    齊姝然今日這樣算計她,如果不報了這個仇,她就不了叫葉微瀾了。她雖然不喜歡算計,不喜歡陰私,平日裏也多是懶散著,但是這不代表她被人算計了還會忍氣吞聲。“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在適當的時機,她會送齊姝然一份大禮的,不知道到時候這份禮,合不合她的心意?


    齊姝然麵色難看了迴了丞相府,走進自己的院子。她身邊的丫鬟有些擔憂的開口:“姑娘。”隻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們先下去吧。”齊姝然的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但是她又不能在眾人麵前發脾氣,她今日在葉微瀾麵前丟了臉,但是此時又不能被被這些下人看了笑話,看到她難看的一麵。


    等到房中的人都退了幹淨,房門被關上,齊姝然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揮手將桌上的茶具都摔落在地,名貴的擺件也被她摔碎,釵環首飾散落一地。


    劈裏啪啦的聲音中,齊姝然喘著氣坐在凳子上。葉微瀾,葉微瀾,齊姝然咬牙切齒的念著葉微瀾的名字,若是葉微瀾在她麵前,估計她要撲上去將她咬死。


    齊姝然摸著自己的臉,讓自己的麵容不那麽猙獰,為什麽有了她,還要有葉微瀾那樣的女人,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想起今日在宮中葉微瀾輕飄飄輕蔑一般的眼神,齊姝然就恨不得掐死她。但是怒氣之後,齊姝然的心中又有些擔憂,今日的事,陛下會不會徹查,會不會?


    為什麽葉微瀾沒有中計,若是她中計了,她的醜事在前,誰還會關注其他?可是她沒有中計,陛下一定會調查這件事的。


    齊姝然有些焦躁的在房中走著,不,查不到她的,她什麽都沒做,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在其中的作用。這件事和她沒關係,對,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第25章 二更


    “啪……”華陽候府正院房中突然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院中伺候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的, 一個個都屏氣凝神, 唯恐惹到房中的人。


    房中薑氏坐在凳子上, 麵色卻是難掩的氣憤, 整個人都被氣的發抖。她向來是個沉穩寬和的人,但是此時卻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摔了手中的茶杯還不夠,薑氏麵色難看,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小賤人。”


    薑氏出身書香世家, 說過向來有分寸,能讓她罵出這種話來,證明她實在是氣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不過薑氏即使再如何氣怒,卻還有一絲理智,說這話的時候她是壓著聲音罵的, 但是卻更讓她怒火中燒。齊姝然那些小賤人竟然敢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算計她的卿卿,她怎麽能不氣, 這是卿卿聰明, 逃過一劫,若非如此,那下場薑氏簡直不敢想象, 齊姝然這是擺明了要毀了她的寶貝女兒啊!


    一旁坐著的葉微瀾又倒了一杯茶遞給薑氏:“母親喝杯茶消消氣,因為這種跳梁小醜, 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這次的事情, 女兒不會輕易放過齊姝然的。”齊姝然這樣算計她, 手段這麽毒辣,她不迴敬她一下豈不是太失禮了。


    “確實是跳梁小醜,誰家的貴女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下作算計。”薑氏接過女兒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二,嗤笑了一聲道:“她以為她用這種下三濫的鬼蜮伎倆就能害到你了,她以為這天底下就她一個聰明人?人在做,天在看,我倒要看看她能折騰出什麽來,卿卿隻管放心去做,咱們不能白讓人算計了不是?也該讓這位自視甚高的齊小姐嚐嚐苦頭了。”


    葉微瀾輕輕笑了笑,開口道:“母親放心吧,女兒心裏有數。”


    這才是剛開始呢,未來還有那麽久,她有了的是時間收拾齊姝然。還有宮裏那位,既然他這麽喜歡齊姝然,她不如幫他們一幫。


    葉微瀾又安慰了薑氏幾句,看她的情緒平穩了下來,不想方才那樣生氣,才帶著人離開了正院。


    ……………………………………………


    皇宮裏的事,從來沒有皇帝不能知道查不出來的,區別隻在於他想不想知道,所以在泰安帝的雷霆手段之下,很快泰安帝便知道的事情的原委。


    “這個蠢貨。”大明宮中,泰安帝怒斥出聲。看著折子裏秦澤如何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泰安帝簡直想弄死這個兒子。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如果二皇子如今站在泰安帝的麵前,泰安帝就要上去踹他兩腳。他怎麽會有這麽傻逼玩意兒的兒子。


    “去把二皇子給朕叫過來,讓他趕快滾過來。”泰安帝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對著一旁的林安冷聲吩咐道。


    林安躬身行了禮,然後便準備下去派人去找二皇子,心中還有工夫想著,二皇子八成要完蛋了,雖然不知道陛下調查出來了什麽,但是這次的事一定和二皇子脫不了幹係,他伺候陛下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陛下這麽生氣呢。


    隻是還沒等林安退出大明宮,就又聽到上首的泰安帝開口道:“等等。”泰安帝想了想,開口道:“算了,不必叫二皇子了。”


    林安雖然不知道泰安帝想到了什麽,但是他做了泰安帝的奴才這麽多年,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不該說話,所以聽到泰安帝的話以後,他便又重新老老實實的在一旁站著,好像一個木頭人。


    安靜的大明宮中,泰安帝一手撐額,歎了一口氣。他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是他縱容這老大和老二鬥,老二這個性子,差不多也是他一手造成的,野心不小,但是手段不行,心機也不行,所以才能被一個女人利用。隻是如今老二他還有用,不能因為這次的事情發作他,也是他還知道幾分輕重,沒有真火燒了興慶殿,不然泰安帝哪怕掀翻了整局棋,也不能饒了他。


    不過泰安帝也不會輕易饒了他們兩個,二皇子暫且不提,那個齊姝然就是個禍害,仗著自己有幾分才情容貌,就想利用皇子,膽子倒是不小。不過泰安帝不準備把這件事情鬧大,畢竟是皇室的醜聞,所以他也沒打算如今處置了齊姝然,讓一個人受罪的方法多著呢,泰安帝不想在齊姝然的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看著窗外被染成紅色的浮雲,泰安帝眯了眯眼,開口道:“擺駕明粹宮。”


    跟在泰安帝身後的林安心中有些嘀咕,明粹宮,這不是二皇子的母妃郭淑妃的地方嗎?陛下這剛生完二皇子的氣,就去了郭淑妃的宮裏,也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很快林安就知道是福是禍了,泰安帝在明粹宮坐了還不到一刻,宮裏就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音,然後泰安帝就一臉怒容的離開了明粹宮。


    而後又很快下旨,說郭淑妃禦前失儀,不堪為妃位,褫奪了她的封號,降為昭儀,還讓她在宮裏抄寫宮。


    帝王,最擅長的表示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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