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光淮……光……”


    沐流光杏眼驀地睜大,嬌軀一震。在這一瞬間,她身體的痛感似乎也消失得幹幹淨淨。


    闕光淮撐著她素削的肩膀,低頭吻了下去。


    “我會,幫你。”


    不管為前世的闕臨淮,還是……自己。


    -


    翌日。


    巫月難得早起一次,她去晏遲禦房間想問問關於龍鏡源眼睛的情況。


    她拿出晏遲禦給自己的房間卡一刷,微微愣在原地。


    半開的窗簾,晨曦的光澤用力地穿透玻璃窗,落在赤腳踩在柔軟地毯上的少年身上。


    他穿著星空藍的oversize衛衣,站在桌前,神色怔怔的,眼底卻漸漸湧起欣喜。


    巫月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浸泡眼睛的血瓶發出微弱的金光,血水變得渾濁,像摻了其他色彩的顏料,如新派畫家筆下的抽象畫。


    而那對眼睛,周身包裹著一層透明白色的結界正漂浮在半空中。


    “我想,你現在需要拿一個特製玉盒把眼睛裝起來,然後下樓吃個早餐,最後馬不停蹄迴京城。”


    聽到聲音,少年霍然迴神,眉眼染上笑意:“巫慫慫,謝謝你。”


    “這是白棠的鍋,希望能對龍先生有所補償。你趕緊的,收拾一下吃完早餐就迴京城去。之後有什麽需要記得和我說。”巫月上前盯著眼睛看,悠長悠長地歎了口氣,“我一直都覺得龍先生這樣溫柔的男子,眼睛一定也很好看,果不其然啊。這對金色眸子真漂亮啊……比起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種別樣的感覺。”


    晏遲禦微頓。


    驀地轉身湊到女生麵前,低下頭,那雙漆黑的眸子在瞬間變成墨藍色,深邃而柔亮。


    “你更喜歡誰的?”


    少年舔了舔微幹的唇,凝視著有些猝不及防的巫月,“我和龍龍的眼睛,你更喜歡誰的?”


    巫月誒了一聲,“顏色不一樣,不好比較啊。”


    晏遲禦腦海中突然想起某本書上的【沒救】,唇微抿,換了個問法。


    “你在我眼睛裏看到了什麽?”


    “好啦,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幽深柔亮——”巫月機智地把評論區觀眾們的發言拿出來用,“像星辰大海!”


    少年對她的答案顯然不滿意,仍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動。雙手慢慢攀上巫月的肩,刻意壓低聲音,執著的問,“你,還看到了什麽?”


    巫月默,認真思考了幾秒鍾。竟也為此苦惱地皺起眉頭。


    晏遲禦緩慢地眨了眨眼,就要支起身體時,巫月驀地伸出手拉住他的領子,還…還真是萬年不變的姿勢。


    “我在你眼睛裏看到了——”


    真是,期待啊。


    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這樣期待一個人的靠近。


    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他不爭氣地咽了把口水。


    寂靜的房間裏,緩緩響起女生含笑的聲音,“喜歡晏遲禦的巫月。”


    話音落下,女生輕輕踮起腳尖,在他眼睛上輕輕落下一吻,“看到了我自己。”


    “勉強。”


    這個答案勉強通過。


    少年牽起嘴角。


    其實他想說的是——


    【我,滿心滿眼都是你,都是你。】


    最後。


    和巫月吃完早餐,晏遲禦就迴京城了,順手帶走了兩個豆包,一隻獸一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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