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之前,牟靈漳自己出了一份試卷給十八班的同學做,美名其曰:摸底考。


    牟靈漳改完以後差點沒哭暈在辦公室。


    手心的紅筆都啪的一下掉在桌上。


    二十二個學生,呈現了一種極其誇張的極端分化成績。巫月和晏遲禦一如既往得了滿分。


    剩下的二十位,跟巫月他們一起的小團隊好歹上了五十分,雖然沒有及格,不過進步顯著。


    其他人……考的十幾分是什麽鬼?


    牟靈漳靠在辦公椅上,腳無意識地在地板上借力,整個人坐在椅子上轉起圈來。


    渾濁的雙眼為同學們操碎了心,這樣的成績在國慶之後的那一場考試中能再進步麽?


    要怎麽在短時間內提高他們的成績呢?


    其實這些人不笨,看他們的地理成績就不錯。當然可能是因為經常出去旅遊,以經驗在填試卷。


    可其他科目,不客氣點說,跟屎一樣啊!氣死了!


    啊~不能氣不能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牟靈漳卷子改到很晚,等他準備迴家時,教學樓的燈光滅的差不多了。


    牟靈漳拿起裝著教案的書往外走,他關掉辦公室裏的燈,一邊打開手機裏的手電筒,眯著眼往樓梯口走去。


    “咚,咚咚。”


    “咚——呀——”


    牟靈漳踩在第十二個階梯的時候,忽然停下來。他皺起眉頭,心裏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好像聽見了腳步聲……


    隻是這腳步聲好奇怪,隻有在他走的時候才會響起,他一停下就又消失了。他十分確信這腳步聲絕對不是自己的。


    牟靈漳是無鬼論無神論者,他原本沒有懷疑什麽,隻是細聽下,這腳步聲明顯屬於女人的高跟鞋聲……


    並且,一腳深一腳淺。


    牟靈漳穩了穩心神,加快腳步往樓梯下去。然而女人的高跟鞋聲卻如魔咒般一直盤旋在他耳邊,牟靈漳不知道自己往下跑了多久……


    有半個小時了吧?


    怎麽迴事,為什麽短短三樓他卻跑了這麽久。自己就算老了體力不如年輕人,也不至於跑成龜速!


    這次牟靈漳真的慌了。


    他猛地閉上眼睛,摸索到樓梯扶手,心一橫,決定閉眼摸著下樓。


    閉上眼,恐懼在他心裏愈加被放大。然而牟靈漳已經別無選擇,他意識到閉上眼走的台階數,要比剛剛走的台階數少了一階。


    是的……這才是正確的路。


    五分鍾的路程,牟靈漳閉著眼走出二十分鍾。


    直到撞上一堵人牆。


    一向音色溫潤,柔風細雨的牟靈漳老師發出了殺豬般的懼色嚎叫:“啊啊啊——”


    “牟老師,您這是?”


    嗯?嗯——!!!


    牟靈漳登時睜開眼,借著手電筒的光他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晏遲禦同學?”


    牟靈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探,……有溫度,有點肉感,有點骨感。


    是活人!


    “晏同學!”牟靈漳突然作小鳥依人狀撲進晏遲禦懷裏,甚是心有餘悸,顫聲道:“老師剛改完作業,還有,老師人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送我迴家?”


    一個大男人,老氣橫秋的男人撲在自己懷裏,說實在感受不是很好。


    晏遲禦忍住青筋暴起的衝動。


    “……”


    他到底是為什麽在剛洗完澡意識到牟靈漳可能有危險,然後瞬移過來救他?


    “晏同學……你,你說話啊。”


    晏遲禦:“好的。”


    晏遲禦青筋跳了跳:“老師,男男授受不親。麻煩鬆開。”


    牟靈漳:……


    不想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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