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睡到半夜,空間裏的水晶手機震動個不停,她睡意朦朧間意念一動,取出手機。


    “姐妹,我這邊半夜。明早還要起來上課。廢話簡單說。”


    “啊嘞?當時通話意外中斷,我想著你可能還有話沒說完,這才急匆匆給你打過來。巫巫,你在外麵是不是有狗了,在你心裏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嗎?”


    白棠嚶嚶嚶佯裝抽泣。


    巫月的聲音有未睡醒的沙啞,低低沉沉的,又裹著女聲的清冷溫柔,倒是別有一番風味:“要說什麽……嗯……就是你把某套都給寄過來啦。嚇到我了,賠錢!”


    “嘿嘿,無視無視。”白棠用笑掩飾尷尬,“既然沒事,那我就先掛——”


    “等等。”


    白棠:“咋?”


    巫月忽然想到那個視頻,那句贗品。


    “有個家夥說你,就是巫月版的你從幾百年前轉世到現代,還長得跟你一樣。這件事你怎麽看?”


    “啥玩意兒?”白棠笑了:“巫巫,我雖然以你的臉示人,但巫春花骨子裏血液裏並沒有你這張臉的基因,先別說轉世,就算是生出來的娃也不會有半點像。


    轉世這東西,退一萬步說,如果我任務完成之後巫春花真的轉世了,那也不可能和你長得一樣,相信我,那張臉絕逼是假的。還有,以巫春花的能力,她真沒啥本事。驅邪風水之類,她根本不會。”


    白棠說得很清楚,巫月心裏捋順了些東西,亦懷疑到某些問題。她頓了頓,頷首:“好,我明白了。”


    “嗯嗯,還有事咩?”


    “還有一個人。沈敏之,你認識嗎?”


    “啊哈,事情有點久遠,容我想想——”白棠唔嗯了半天,才不確信地說道:“沈敏之,大概也許是我當年撿的一隻鬼?後來好像當了我的貼身丫鬟。以及,我想起一件可怕的事。”


    白棠認為巫月拿那些個物件是要扮演曾經的巫家老祖,於是她便多多地提供信息。


    “你說。”從白棠口中說出來再可怕的事巫月都能接受,畢竟這家夥剛進時空的時候就是個各種可怕怪事纏身的倒黴蛋,時空一些工作人員笑稱她是‘黴神’。


    “當年,我好像不小心挖了一位美少年的眼睛。”白棠苦惱道:“巫巫對不起,具體發生了什麽我有點記不清……等我得空去找一下,要是找到那眼睛我就給你寄過去啊。不曉得那個美少年是否健在,哎,他可能已經掛了吧,被我奪了雙眼,他一定恨不得殺了我。


    如果你要扮做我,以後遇到他小心點。不管是死是活的他,你可要小心啊。”


    “知道了。掛吧,我太困了……”巫月艱難地掀開左眼眼皮,悶聲道:“晚安。”


    這會不等白棠迴應,她果斷切斷通訊,隨手扔進空間。歪了歪頭,把臉埋進柔軟的被窩裏,不過一個唿吸間,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


    翌日,第一節下課。


    坐在後門的男同學大聲喊道:“巫月,外麵有人找你。”


    巫月迴頭望去,是蔣其昂。


    收了收視線,隨著蔣其昂進門,隔了三排的沙曉燕也同時起身,來到巫月麵前。


    巫月撐著臉看他們。


    女生明眸善睞,神色淡淡若靜夜裏的空穀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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