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教室裏晚自習的晏遲禦和巫月隱隱約約聽到禮堂裏傳來戲音。


    學校和京劇團定了表演為期兩天。學生多,分批次看。


    今天是第一次表演,首先是高中一年級學生。晚上八點半,戲散,三三兩兩一起走的同學有說有笑。


    “媽呀,方勁涵,你書包上掛著一個麵具。”


    “什麽鬼啊。哪裏來的麵具?”


    先前說話之人定睛一看,“誒?怎麽沒了?”他揉揉眼,不敢置信:“難道是我看錯了,好像是看錯了……”


    “真是的!”方勁涵罵罵咧咧了兩句,勾著舍友的脖子往食堂方向去:“去買點吃的,有點餓。走走走。”


    ……


    ……


    即便陶信華提前預警過大家,沙曉燕失蹤的事還是在學校小範圍內傳開了。


    消息再一個傳到家長耳朵裏,家長們紛紛覺得學校治安不安全。孩子失蹤一定是被人綁架了,除了外來人員,他們甚至把懷疑對象轉移到老師身上。


    不得已,學校隻能休課兩天。承諾配合警方調查高三學生沙曉燕失蹤案,調查出真相,以保護學生和老師的生命安全。


    剛開學就發生這種糟心事,校方也很無奈。


    巫月在家寫作業,微信語音通話突然響起。說實話,看到屏幕上跳出的備注名,她是詫異的。


    “楚警官?”


    “小朋友,有事要麻煩你。”楚宵的聲音從網絡線那頭傳來。


    巫月頓了頓,倒是客氣:“請說。”


    “我在你家樓下,方便下來說嗎?”


    女生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越過落了斑駁月色燈光的落地窗望去,大門口確實停著一輛低調的高級轎車。


    楚宵穿著便服靠在車門前,身姿頎長高挺。兩指間夾著一根煙,他表情藏在嫋嫋卷起的煙霧後瞧得不真切。


    昏黃的路燈勾勒著他的臉部線條,誠然是個帥叔叔。


    “我馬上下去。”


    巫月踩著樓梯快步下樓,推開門。


    楚宵看到巫月出現,連忙掐滅手中的煙,別過臉吐出煙卷兒,很快又往嘴裏塞了兩顆糖。


    女生靜默了下,“楚警官不是說戒煙了嗎?”


    “最近有點煩躁,我發誓這是唯一一根。”楚宵挑眉道。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似有若無勾人的磁性。


    巫月往後退了兩步,“請說正事。”


    楚宵站直身子,看著巫月說道:“當地派出所接到一起案子,說是你們班一位女同學失蹤了,已經兩天沒聯係上。”


    巫月點點頭:“沙曉燕,不熟,隻是同學。”


    “小朋友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你。”楚宵見她這冷淡又疏離的模樣,隱隱猜到她為何如此,笑了笑,說:“原本這事輪不到我們刑偵隊的,但這案子有兩處難點。在沒有被任何人動過手腳的監控裏,沙曉燕是憑空消失的。”


    女生沒有任何反應。


    楚宵繼續道:“第二處難點,在沙曉燕失蹤後的第二天,當日和她一起去禮堂的蔣其昂同學,精神疑似出了問題,總說一些奇怪的話。派出所意識到這可能不是普通的失蹤案,所以轉交給我們刑偵隊。


    這不,遇到這種事我一下子就想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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