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晏同學。”


    感覺到身後傳來夥伴的叫喊聲。可是巫月沒有精力去迴應他們,哪怕此刻她故作冷靜,卻還是被晏遲禦悲痛的神色驚到。


    他在夢裏經曆了什麽?


    巫月咬破自己的嘴唇,大吼。


    “晏遲禦——”


    淡金色的流光鑽入少年的眉心。


    隱隱的,晏遲禦聽到了人聲。瞬間,身子癱軟下來,雙膝跪地。


    巫月立馬托住晏遲禦的身體,避免他因為跪下造成更大的衝擊力。兩人一同蹲坐在沙礫布散的地麵。


    少年神識恢複清明,視線慢慢聚焦。


    他專注地看著巫月,泛白的手指抓著女生的手,可以感受到他的緊繃,身體的僵硬。


    “巫……”晏遲禦扯了扯嘴角,臉上浮出一抹笑容。


    “別說話。”


    巫月摸出一顆固元丹和一顆止血丹塞晏遲禦嘴裏,親眼看著他吞下去後才冷靜分析:“我們低估了白狐的實力,她隔著你的袋子也能布下夢魘術。你夢到什麽了?怎麽還搞自殺?”


    圍觀群眾慢慢聚攏。


    “我夢到我大學沒考上,被迫迴家繼承家業……我太傷心了,傷心到哭了出來。”宋文知說到這事還心有餘悸。


    周蘊薇咬緊牙根,憤憤道:“我夢到男神和山鬼結婚,我竟然會被分了喜糖,氣死我了……”


    錢伯綸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我的好像是一個誘.惑夢,有一個我有好感的人脫光光站在我麵前,我被嚇到了,就一直撒蹄狂奔。”


    闕光淮說:“我夢到自己一直在吃東西一直在吃東西,最後把肚皮吃撐破了。他娘的好嚇人。”


    他說完,撫摸了兩下自己的肚子,確定它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這夢魘,似乎會挑選中魘之人一些害怕的事情,然後將其放大,讓你經曆恐懼,經曆絕望,以達到擊潰中魘之人精神的目的。


    “月月你呢?”周蘊薇關心地問了一句。


    “空白的……”這話說出來巫月自己也不信,“我就在一個全白的世界逛了一圈,然後我就出來了。”


    “你就沒有任何害怕的事嗎?”


    宋文知簡直配合她的‘遭遇’,甚至還有點羨慕,他也想看看全白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我們先迴去,找那隻白狐算賬。”


    “晏哥,要不我背你?”闕光淮注視著傷口剛止住血的晏遲禦,提議道。


    少年聲音低啞,“不用。謝謝。”


    在巫月的幫助下,他從地上起身,夜色下的臉泛著虛弱的冷白,深邃的眼睛嵌在眼眶中,透著幽冷的光:“迴去。”


    巫月攙著晏遲禦,想著他的夢大概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便小聲偷問。


    晏遲禦掃了她一眼,抿唇不語。


    “到底怎麽了?”


    “……”


    “你要是不好意思說就算了。”巫月收迴視線,抓著他後背衣料的手指微顫。


    她撒謊了。


    在夢裏,她看到晏遲禦要殺自己。她隻躲不攻,然而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


    後來呢,後來她終於下定決心要殺晏遲禦的時候,晏遲禦在自己麵前自殺了。


    她從夢魘中逃脫,再次出現,出現在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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