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補昨天的更新。十二點左右還有一章。


    ……


    卻說代璿看了信,還沒說什麽,就看見趙世謙神色有些不對。


    如今代璿方才得了木槿的信,心情不錯,便隨口問了句:“可有不妥?”


    哪知道趙世謙猶豫了一下,便訥訥道:“臣動手的時候,才發現那送信的小廝竟是個女子……”


    代璿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她方才的命令,趙世謙必定是親自動手搜人家身去了!


    若那小廝是個男子就無妨,也無人會想歪,畢竟這時候南風不盛,可換了是個女子,就有輕薄之嫌。


    這一路上相處雖然不多,但也看得出趙世謙此人品性端正,有這個誤會,怕是此刻還尷尬著呢。


    “趙統領何必放在心上。”代璿不由得笑了笑道:“她既是男子打扮,你就當自己碰上的是個男子就完了。”


    趙世謙低著頭,一張臉漲得通紅,原本粗獷的漢子這時候倒像個小媳婦似的,若非麵前的是太子妃,怕是就要落荒而逃。


    代璿麵上笑意更深了,便打趣道:“趙統領家中可有妻室了?如若實在愧疚,不妨娶了迴去罷。”


    雖然趙世謙年齡估計比代璿大,但因著代璿身份地位緣故,說這些話倒不算是沒規矩,反而顯得接地氣。


    隻是依著代璿想來,這話也隻是玩笑罷了,這年頭青年男子普遍成婚年齡很少有晚於二十的,除非有特殊緣故,比如守孝,抑或是家庭條件實在不好討不上媳婦的。


    但趙世謙皆不在此列,雖然官不是很大但前途明亮,身強體健貌端,人品不錯。應該很有市場才對。


    哪知道趙世謙竟是眼睛一亮,對著代璿一拱手道:“多謝太子妃提點,臣這就告退了。”說完就急急忙忙走了。


    代璿還一頭霧水呢,便叫乳娘往前頭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哪知道乳娘迴來一說,代璿就忍不住樂了。


    趙世謙雖然看著年齡大,原來也不過才二十四五歲,都是那胡子惹的禍!而家裏也確實未娶,不是他的問題,而是他那說親的未婚妻接連守孝。結果好不容易出了孝,竟是一場大病沒了,這才拖到現在。


    時人多信命,趙世謙母親便覺得兒子可能命硬,找媳婦不求顯貴,倒是命格賤一點更好,能扛得住!


    所以趙世謙聽了代璿一句戲言,卻是越想越覺得合適,而後想到那姑娘還被綁在廂房裏。便急急忙忙跑去了。


    但出師不利,趙世謙話才說道一半,便被那姑娘照臉掄了一巴掌,踢了一腳。著實彪悍的緊。


    小四才剛露出爪牙,就又遭遇了**,雖然動作挺利索,可跟虎賁衛出身的趙世謙就沒法比了。很快整個人被毫不留情的按壓在地。


    “混蛋!流氓!你敢這麽對姑奶奶!”小四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豈料男子竟是麵紅道:“夫人說了,叫我娶你迴家呢,我覺得挺好。反正你都被我摸了……”


    小四沒料到這男子竟然也跟市井潑皮一般說這樣的話,當即就想給他一刀子,不過還未開口,就聽見外頭響起噗哧一聲笑。


    兩人不約而同往門口處看去,來的卻是一個年輕少婦,看著兩人笑道:“夫人想要見見送信人呢。”


    趙世謙這才鬆了手,往後退了幾步,但依舊警惕的看著小四。小四眉毛一挑,便點頭道:“好,我跟你去。”


    三人便前後腳出了廂房,卻不料不遠處竟是圍了幾個悶頭笑的青年,俱都是促狹的眼神看著這邊。


    趙世謙老臉一紅,便瞪眼道:“什麽事這麽好笑,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


    幾個人立馬就蔫了,倒是小四翻了個白眼,啐了一口暗罵一聲流氓,才挺胸抬頭的跟著走遠了。


    代璿等人住的雖然是客棧,但卻是獨立的院子,因此代璿的房門這會兒正開著,裏頭不時傳出孩子的咿咿呀呀的聲音。


    小四在門口站了站,又抹了把臉整了整儀容,才邁步進了屋子,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床邊那個正在逗孩子的女子。


    這女子自然就是代璿了,她撇頭看了看自動自發跪倒的小四,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訝異。


    “跪什麽?”代璿把孩子交給乳娘,自己則是坐端正了道:“我叫你來,隻是好奇罷了,沒有別的意思。快起吧。”


    小四還是正兒八經磕了頭,才起身道:“見到主子,自然要磕頭拜見。”


    代璿便是一挑眉:“哦?你是何人派來的?”說著便拿手中信晃了晃道:“你可知這上頭寫了什麽?”


    “奴婢不知。”小四笑道:“隻是來之前,把信給奴婢的那一位說您看了信,必然會見奴婢,奴婢隻有問必答便是了。”


    代璿便笑了笑。這信乃是木槿所寫應該不差,上麵還有暗語,便是能仿造了木槿的字跡,還能仿造暗語不成?


    說來也是巧合,之前那虎賁衛士說過那些官兵和山賊情況有異,竟是叫他說著了,這些人還真是冒充的!


    木槿便是去探情況,結果意外失手,其實也不是她大意,畢竟誰會想到這些官兵和山賊警覺性這麽好,手底下這麽硬?


    而且人家本來就是盯上了她的,早就等著呢,以有心算無心,木槿不栽了才怪。


    不過雖然栽了,卻也不是壞事,彼此試探之下,竟然發現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自家人!


    這些人卻是非兵非賊,而是趙長寧暗地裏培養的屬下,趙長寧雖然自己去了京城的,但景山這裏有他的爹娘老婆孩子,如何能不掛心?這才派了人來,倒是不小心撞上了代璿一行人。


    不過那些人都是見不得光的,不是官方力量,便不願意和虎賁衛士們打照麵,因此才會特意送了信來說明情況。


    至於送信的任務人選……這個姑娘是自己自告奮勇來的。


    也就是說,這姑娘就算不知道代璿具體身份,也能猜個大概,下跪行禮便不稀奇了。


    木槿這信上寫的明白,代璿便是心有疑問,恐怕也不是這姑娘能解惑的,便擺擺手,換了話題道:“姑娘還要迴去否?”


    小四麵色變了變,才有些扭捏道:“您那個護衛實在是粗魯了些……”


    代璿聞言便忍不住嗬嗬笑起來,想到還是自己給趙世謙出得餿主意,便道:“可嚇著你了?”


    小四便咬牙。代璿看了她的樣子,頓覺趙世謙討老婆之路怕是不平坦,同情之餘,自己也反省了一迴,話,是不能亂說的。


    “他們雖然是武人,但並非是粗俗不堪,若先前知道你是姑娘,怕他們根本不會動你一根指頭。”代璿道。


    就見小四依舊是嘟著嘴,便知道這姑娘性子有些活潑了,代璿也不再多說,便叫乳娘領去安置下來,另一方麵又叫趙世謙著人盯著她些。


    到天黑的時候,代璿吃了飯正在院子裏消食,木槿便迴來了。兩人便進了屋子關起門來說話。


    木槿將整件事兒說了一遍,待說起那封信時,便道:“若非還有事情相商,奴婢便自己迴來跟您說了,就是怕您擔心。”


    她這一去就是半日,要是沒個消息,代璿這邊指不定就要想法子救她了。


    “不過楚先生說挑了可靠人,一定會把信送到您手上,沒出什麽岔子吧?”木槿便問道。


    一想到那出烏龍,代璿便不由得對這位素未謀麵的楚先生有了些許不靠譜的印象,小四這姑娘倒是不錯,但可靠麽,嗬嗬。


    不過畢竟沒出大差錯,代璿也不是愛刻薄的人,隻道:“那姑娘委實活潑了些,我還以為長寧手下都是你這樣性子的呢。”


    木槿便挑了挑眉毛。以她跟代璿這幾年相處來看,代璿如此說,必然是中間出了岔子的,但不致命,便尋思著迴頭找人問問再說。


    然後又道:“據楚先生說,就在昨日晌午,醇王就下令攻打夏宮了。”大約就是代璿一行人下山前後的功夫。


    代璿不由得慶幸這時機抓得準,夏宮能多撐上幾日,她們便有多幾日的時間逃跑,等到醇王發現她和龍鳳胎不見了的時候,他們早就跑遠了。


    便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快些南下。”這時候風雲變幻都是在京師,江南天高皇帝遠影響並不太大,而且越走他們一行人就越不顯眼,就越安全。


    木槿卻是猶疑了一下:“南下?”這時候安全藏身就夠了,南下是不是有些冒險?


    代璿想的是如今景山京師周圍都是醇王的地盤,便是隱藏也有被找出來的風險,不若到親趙長寧一派的地盤去。而木槿則是擔心路上安全問題。兩人意見不一致,便找了趙世謙商量,偏偏趙世謙一切聽從指揮,竟是不拿主意,代璿便叫木槿又去找了那個楚先生。


    楚先生這次挺靠譜,竟是給代璿找了一個前往江浙的商隊,商隊並非一家,中間也有隨行路人,俱都是交了些銀子以求人身安全的,人數很是不少,頗為熱鬧。


    就在代璿以為能這樣平安到達目的地時,卻沒有想到,竟然半途遇上了真.山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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