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寧和老爺子說了什麽代璿不知道。
隻是趙長寧離開李家時候，向來冷硬表情柔軟了不少。
代璿送他到門口，卻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道：“可是得償所願了？”
她不傻，自然感覺到了其中蹊蹺，再一問，可不就是什麽都想明白了。
雖然如此，她也怪不得趙長寧，好歹他還不是單純利用不是。
趙長寧抿了抿唇，然後手掌揉了揉代璿發頂，道：“是啊。”
頗有幾分悵然感歎，隻是卻不知道他感歎個什麽勁兒。
“等過些日子，我再叫人來接你去玩兒。”趙長寧丟下一句話便走人。
代璿瞧著他身影消失視線中，才撇了撇嘴，又是顧左右而言他。
“璿姐兒，你可有跟王爺道謝了？”迴過神，就見李長青站不遠處看著她。
本來李長青是要親自送趙長寧出門，隻是因為趙長寧自己要求，才會換了代璿來。
如今兩家算是綁了一起，聖旨賜婚無可改，李長青也不是那拘泥人，自然從善如流。
代璿輕笑一聲，便福了福身道：“是，殿下救了瑜哥兒，道謝也是應有之義，祖父放心便是。”
不過也許趙長寧並不稀罕這一聲謝，那人從來都是個重視行動勝過言語人。
嘴上說再好聽，若是沒有相應表現，他也不會領情。
李長青聞言嗯了一聲。代璿低眉垂眼跟李長青身後半步默默走著。
轉眼就到了樂福堂與慶鴻院分岔路口。
這會兒，傾盆大雨已經變成了細碎雨點兒，代璿不由得握緊了手上傘柄。
“祖父。”就走過轉角時，代璿忍不住喚了一聲。
李長青停住腳步，迴頭看向這個從前並不曾重視過孫女。
隨著年歲增長，眉眼略略長開。卻是越來越好看了，這樣容貌，果然可以入皇家。
“祖父，”代璿上前一步輕聲道：“皇後娘娘似乎……近對殿下青睞有加呢。”
伴隨著周遭滴答雨水聲，代璿聲音輕到幾不可聞，但李長青聽清了她話，然後便眯起了眼睛。
代璿這句話乍聽來平平無奇，若非皇後娘娘喜愛英王，又如何會這般給代璿麵子？
當然不會是皇後對代璿一見鍾情，才頻頻賞賜與她。這一切，分明都是看英王麵上。
李長青反應如是，他乍然一聽。也沒有覺得有何奇怪，然則代璿既然這般特意說了，必然不是表麵上那樣簡單。
能從沒落之家重爬起且獲得皇帝寵信，縱然是個武將，李長青也並非是滿腦子肌肉莽夫。
隻是他向來注意是前朝。對後宮並未多加關注。
皇後無子，便沒有奪嫡之事，但她又能平衡後宮，所以後宮向來安穩，並不值得多費心思。
然則如今皇後開始不甘寂寞了麽？
這樣也好，倒是可以看看皇上心中到底是怎麽想。
畢竟。就算是自家成了英王外家，也並不是非得英王這一棵樹上吊死不是。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莫管。”李長青擺擺手，便不再說什麽，徑自走了。
隻剩下代璿留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紫萍忍不住催促她，才扭頭轉向慶鴻院方向。
“姑娘。你莫要擔心，英王殿下肯定是向著你。”紫萍安慰道。
代璿無聲笑了笑。她相信趙長寧大概也是不太想要皇後娘家那兩個姑娘。既為私，也為公。
皇後想法她能了解，無非就是想要延續周家榮華富貴而已。
她自己沒有兒子，將來皇即位，周家就不再是國舅家了，隻有再送女兒入宮。
偏偏世上就有這樣一個奇怪事情，不管是勳貴還是書香之家，嫡庶分別是巨大，妾就是妾，永遠成不了妻。
可是皇家這樣一個應該作為天下之表率地方，卻偏偏不按這個規矩來。
曆朝曆代，嫡出皇長子即位比例有多大？因為奪嫡而發生兄弟父子相殘事件又有多少？
普通人家，嫡長子除非夭折，或者品格實不堪，才會失去繼承權，但皇家不是。
略規矩點皇帝會對原配和嫡出皇子多一份器重，但皇位這個東西，多卻是能者居之。
庶子又如何？隻要你有本事，照樣可以上位，可以君臨天下，可以封自己親娘當太後。
而周家女兒一旦入宮，即便隻是個妃子，也未必沒有母儀天下那一天。
何況還有現皇後將來太後娘娘幫襯？
代璿摸了摸鼻子，可若是皇後想法成為現實，就意味著——她被炮灰了。
不過這件事情，她暫時使不上多少力氣，還是靜觀其變？
她相信不管是趙長寧那邊，還是李長青這邊，都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後算盤打這麽順溜。
“娘親，瑜哥兒呢？”代璿進了慶鴻院，就看見雲氏沉著臉坐床上。
雲氏還沒吭聲，代璿就聽見背後有動靜，迴頭一瞧，卻是李行瑜從簾子後麵露出腦袋來，對著代璿眨眼睛。
“來。”代璿衝著弟弟招招手，然後將少年攬進懷裏道：“這是怎麽了？”
李行瑜吐了吐舌頭，然後眼珠子轉了轉，又往雲氏那邊偷瞥了一眼。
代璿暗笑，卻是將人往雲氏跟前一推道：“你一個就鬧得家裏不得安生，還不趕緊說幾句好聽來哄哄娘親？”
“娘……”李行瑜被代璿一推，就順便撲到雲氏懷裏去了：“是兒子不好，讓你擔心了。”
聽見兒子這軟軟小聲音，雲氏心裏就忍不住一軟，隻麵上還是虎著臉道：“你知道錯了？”
“兒子知道錯了，娘親你要是不解氣，就打兒子幾下，兒子保證一聲兒都不吭！”見雲氏略有軟化，李行瑜趕緊賣乖。
“還有你！既是知道王爺救了瑜哥兒，怎也不知道遣人迴來報個信兒？”代璿正偷笑著，卻不料被雲氏殃及池魚。
這會兒雲氏正是撒氣時候，代璿縱然覺得有些冤枉，也是不敢往槍口上撞得，隻得乖乖低頭認錯。
雲氏將兩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知道隔間裏小家夥哇哇哭起來。
“行了，我看見你們就來氣，還不趕緊滾了！”雲氏連忙打發了不讓她省心兒子閨女，跑隔間裏抱小兒子去了。
姐弟兩個一前一後出了慶鴻院，才對視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李行瑜笑尤其得瑟，本來他是罪魁禍首，哪知道他撒嬌兩句就沒事兒了，反倒是代璿遭了秧？
代璿一巴掌唿李行瑜腦袋上，哼笑道：“很高興是吧？跟我迴去。”說著便拎起了李行瑜衣領子往外拖。
雨水打臉上，李行瑜不由得打了個顫，當下便連忙討饒：“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猗蘭居裏，綠衣和藍蝶幾個早就備好了熱水吃食，代璿扔下李行瑜洗澡去了，李行瑜便坐一旁吃東西等她出來。
“五公子，奴婢手藝是不是挺好？”看李行瑜吃歡，綠衣便忍不住開口逗他。
“是不錯呀，”李行瑜嗬嗬一笑，“若是以後我餓了，就來你們這蹭飯吃，好不好？”
“你倒是想得美。”笑聲傳來，卻是代璿洗完了澡，換了一聲湖綠色襦裙出來，抬手便啪一聲打李行瑜手背上。
這小子不老實，竟然伸著剛吃了東西爪子來抓她袖子！
不過這一下也不疼，李行瑜笑嘻嘻接過紫蘇遞上帕子擦了手，便蹭到代璿身邊道：“姐，就吃你口東西，都還不行啊。”
代璿哼笑：“便是瑾哥，到我這裏來吃飯，也要給銀子，你臉比較大？”
“何止，所有姑娘給準備東西，四公子都不是白拿，四公子每個月月銀，至少有一大半兒都姑娘手裏攥著呢。”紫萍插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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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寧和老爺子說了什麽代璿不知道。
隻是趙長寧離開李家時候，向來冷硬表情柔軟了不少。
代璿送他到門口，卻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道：“可是得償所願了？”
她不傻，自然感覺到了其中蹊蹺，再一問，可不就是什麽都想明白了。
雖然如此，她也怪不得趙長寧，好歹他還不是單純利用不是。
趙長寧抿了抿唇，然後手掌揉了揉代璿發頂，道：“是啊。”
頗有幾分悵然感歎，隻是卻不知道他感歎個什麽勁兒。
“等過些日子，我再叫人來接你去玩兒。”趙長寧丟下一句話便走人。
代璿瞧著他身影消失視線中，才撇了撇嘴，又是顧左右而言他。
“璿姐兒，你可有跟王爺道謝了？”迴過神，就見李長青站不遠處看著她。
本來李長青是要親自送趙長寧出門，隻是因為趙長寧自己要求，才會換了代璿來。
如今兩家算是綁了一起，聖旨賜婚無可改，李長青也不是那拘泥人，自然從善如流。
代璿輕笑一聲，便福了福身道：“是，殿下救了瑜哥兒，道謝也是應有之義，祖父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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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趙長寧離開李家時候，向來冷硬表情柔軟了不少。
代璿送他到門口，卻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道：“可是得償所願了？”
她不傻，自然感覺到了其中蹊蹺，再一問，可不就是什麽都想明白了。
雖然如此，她也怪不得趙長寧，好歹他還不是單純利用不是。
趙長寧抿了抿唇，然後手掌揉了揉代璿發頂，道：“是啊。”
頗有幾分悵然感歎，隻是卻不知道他感歎個什麽勁兒。
“等過些日子，我再叫人來接你去玩兒。”趙長寧丟下一句話便走人。
代璿瞧著他身影消失視線中，才撇了撇嘴，又是顧左右而言他。
“璿姐兒，你可有跟王爺道謝了？”迴過神，就見李長青站不遠處看著她。
本來李長青是要親自送趙長寧出門，隻是因為趙長寧自己要求，才會換了代璿來。
如今兩家算是綁了一起，聖旨賜婚無可改，李長青也不是那拘泥人，自然從善如流。
代璿輕笑一聲，便福了福身道：“是，殿下救了瑜哥兒，道謝也是應有之義，祖父放心便是。”
不過也許趙長寧並不稀罕這一聲謝，那人從來都是個重視行動勝過言語人。
嘴上說再好聽，若是沒有相應表現，他也不會領情。
李長青聞言嗯了一聲。代璿低眉垂眼跟李長青身後半步默默走著。
轉眼就到了樂福堂與慶鴻院分岔路口。
這會兒，傾盆大雨已經變成了細碎雨點兒，代璿不由得握緊了手上傘柄。
“祖父。”就走過轉角時，代璿忍不住喚了一聲。
李長青停住腳步，迴頭看向這個從前並不曾重視過孫女。
隨著年歲增長，眉眼略略長開。卻是越來越好看了，這樣容貌，果然可以入皇家。
“祖父，”代璿上前一步輕聲道：“皇後娘娘似乎……近對殿下青睞有加呢。”
伴隨著周遭滴答雨水聲，代璿聲音輕到幾不可聞，但李長青聽清了她話，然後便眯起了眼睛。
代璿這句話乍聽來平平無奇，若非皇後娘娘喜愛英王，又如何會這般給代璿麵子？
當然不會是皇後對代璿一見鍾情，才頻頻賞賜與她。這一切，分明都是看英王麵上。
李長青反應如是，他乍然一聽。也沒有覺得有何奇怪，然則代璿既然這般特意說了，必然不是表麵上那樣簡單。
能從沒落之家重爬起且獲得皇帝寵信，縱然是個武將，李長青也並非是滿腦子肌肉莽夫。
隻是他向來注意是前朝。對後宮並未多加關注。
皇後無子，便沒有奪嫡之事，但她又能平衡後宮，所以後宮向來安穩，並不值得多費心思。
然則如今皇後開始不甘寂寞了麽？
這樣也好，倒是可以看看皇上心中到底是怎麽想。
畢竟。就算是自家成了英王外家，也並不是非得英王這一棵樹上吊死不是。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莫管。”李長青擺擺手，便不再說什麽，徑自走了。
隻剩下代璿留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紫萍忍不住催促她，才扭頭轉向慶鴻院方向。
“姑娘。你莫要擔心，英王殿下肯定是向著你。”紫萍安慰道。
代璿無聲笑了笑。她相信趙長寧大概也是不太想要皇後娘家那兩個姑娘。既為私，也為公。
皇後想法她能了解，無非就是想要延續周家榮華富貴而已。
她自己沒有兒子，將來皇即位，周家就不再是國舅家了，隻有再送女兒入宮。
偏偏世上就有這樣一個奇怪事情，不管是勳貴還是書香之家，嫡庶分別是巨大，妾就是妾，永遠成不了妻。
可是皇家這樣一個應該作為天下之表率地方，卻偏偏不按這個規矩來。
曆朝曆代，嫡出皇長子即位比例有多大？因為奪嫡而發生兄弟父子相殘事件又有多少？
普通人家，嫡長子除非夭折，或者品格實不堪，才會失去繼承權，但皇家不是。
略規矩點皇帝會對原配和嫡出皇子多一份器重，但皇位這個東西，多卻是能者居之。
庶子又如何？隻要你有本事，照樣可以上位，可以君臨天下，可以封自己親娘當太後。
而周家女兒一旦入宮，即便隻是個妃子，也未必沒有母儀天下那一天。
何況還有現皇後將來太後娘娘幫襯？
代璿摸了摸鼻子，可若是皇後想法成為現實，就意味著——她被炮灰了。
不過這件事情，她暫時使不上多少力氣，還是靜觀其變？
她相信不管是趙長寧那邊，還是李長青這邊，都不會眼睜睜看著皇後算盤打這麽順溜。
“娘親，瑜哥兒呢？”代璿進了慶鴻院，就看見雲氏沉著臉坐床上。
雲氏還沒吭聲，代璿就聽見背後有動靜，迴頭一瞧，卻是李行瑜從簾子後麵露出腦袋來，對著代璿眨眼睛。
“來。”代璿衝著弟弟招招手，然後將少年攬進懷裏道：“這是怎麽了？”
李行瑜吐了吐舌頭，然後眼珠子轉了轉，又往雲氏那邊偷瞥了一眼。
代璿暗笑，卻是將人往雲氏跟前一推道：“你一個就鬧得家裏不得安生，還不趕緊說幾句好聽來哄哄娘親？”
“娘……”李行瑜被代璿一推，就順便撲到雲氏懷裏去了：“是兒子不好，讓你擔心了。”
聽見兒子這軟軟小聲音，雲氏心裏就忍不住一軟，隻麵上還是虎著臉道：“你知道錯了？”
“兒子知道錯了，娘親你要是不解氣，就打兒子幾下，兒子保證一聲兒都不吭！”見雲氏略有軟化，李行瑜趕緊賣乖。
“還有你！既是知道王爺救了瑜哥兒，怎也不知道遣人迴來報個信兒？”代璿正偷笑著，卻不料被雲氏殃及池魚。
這會兒雲氏正是撒氣時候，代璿縱然覺得有些冤枉，也是不敢往槍口上撞得，隻得乖乖低頭認錯。
雲氏將兩人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知道隔間裏小家夥哇哇哭起來。
“行了，我看見你們就來氣，還不趕緊滾了！”雲氏連忙打發了不讓她省心兒子閨女，跑隔間裏抱小兒子去了。
姐弟兩個一前一後出了慶鴻院，才對視一眼，忍不住笑起來。
李行瑜笑尤其得瑟，本來他是罪魁禍首，哪知道他撒嬌兩句就沒事兒了，反倒是代璿遭了秧？
代璿一巴掌唿李行瑜腦袋上，哼笑道：“很高興是吧？跟我迴去。”說著便拎起了李行瑜衣領子往外拖。
雨水打臉上，李行瑜不由得打了個顫，當下便連忙討饒：“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猗蘭居裏，綠衣和藍蝶幾個早就備好了熱水吃食，代璿扔下李行瑜洗澡去了，李行瑜便坐一旁吃東西等她出來。
“五公子，奴婢手藝是不是挺好？”看李行瑜吃歡，綠衣便忍不住開口逗他。
“是不錯呀，”李行瑜嗬嗬一笑，“若是以後我餓了，就來你們這蹭飯吃，好不好？”
“你倒是想得美。”笑聲傳來，卻是代璿洗完了澡，換了一聲湖綠色襦裙出來，抬手便啪一聲打李行瑜手背上。
這小子不老實，竟然伸著剛吃了東西爪子來抓她袖子！
不過這一下也不疼，李行瑜笑嘻嘻接過紫蘇遞上帕子擦了手，便蹭到代璿身邊道：“姐，就吃你口東西，都還不行啊。”
代璿哼笑：“便是瑾哥，到我這裏來吃飯，也要給銀子，你臉比較大？”
“何止，所有姑娘給準備東西，四公子都不是白拿，四公子每個月月銀，至少有一大半兒都姑娘手裏攥著呢。”紫萍插嘴笑道。
=====
趙長寧和老爺子說了什麽代璿不知道。
隻是趙長寧離開李家時候，向來冷硬表情柔軟了不少。
代璿送他到門口，卻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道：“可是得償所願了？”
她不傻，自然感覺到了其中蹊蹺，再一問，可不就是什麽都想明白了。
雖然如此，她也怪不得趙長寧，好歹他還不是單純利用不是。
趙長寧抿了抿唇，然後手掌揉了揉代璿發頂，道：“是啊。”
頗有幾分悵然感歎，隻是卻不知道他感歎個什麽勁兒。
“等過些日子，我再叫人來接你去玩兒。”趙長寧丟下一句話便走人。
代璿瞧著他身影消失視線中，才撇了撇嘴，又是顧左右而言他。
“璿姐兒，你可有跟王爺道謝了？”迴過神，就見李長青站不遠處看著她。
本來李長青是要親自送趙長寧出門，隻是因為趙長寧自己要求，才會換了代璿來。
如今兩家算是綁了一起，聖旨賜婚無可改，李長青也不是那拘泥人，自然從善如流。
代璿輕笑一聲，便福了福身道：“是，殿下救了瑜哥兒，道謝也是應有之義，祖父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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