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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內廷裏太監一旦混出了點名堂,都喜歡收些徒弟或者義子,縱有不成器,可怎麽都能有一兩個有心,隻要扶持起來,將來也算是老有所依。


    王唯一自然也不能例外,雖然他如今年紀並不很大,若是身體無恙,說不得能再幹上個三四十年,但是誰又能保證他身子能一直健康下去?現提攜兩個小輩,總有用得著時候。


    是以他某些事情上也並不藏私,便解釋道:“人這一輩子誰沒個跌倒時候?若是四處樹敵,怕是還不等你跌倒,就會有人背後推你一把。有時候多做做好人,也是很有用處。”


    他年輕時候並不明白這個道理,大約也是他太順緣故,隻是後來栽了跟頭,又看到了徐傳生手段,才恍然大悟,開始四處做人情,隻是也有些晚了,何況上頭有一個精明主子,誰敢大張旗鼓收買人心?


    適合他們,自然是春風化雨路子,既要做人情,又要做恰到好處。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徐傳生縱是他老對手,可也未必不能化敵為友!


    畢竟趙長寧身邊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伺候,總要有人來分權,再者他也有幾分自知之明,徐傳生這個老對手有什麽手段,他也見識差不多了,萬一上來個高深莫測,他還未必鬥得過!


    隻是這樣自我貶低話,就不能跟幹兒子說了,是以王唯一隻是拍了拍小內侍腦袋瓜低聲斥道:“好生學著點吧,你還差得遠呢!”


    小內侍莫名其妙挨了一下子。有些迷茫,隻是卻不敢再問了,生怕惹毛了前麵這位幹爹,直等到王唯一去遠了,才撇了撇嘴巴道:“老徐再厲害,不也是栽了?還叫我學他!”


    說完便迴身,先是看了看遠處依舊跪著,但身子已經不若先前挺直徐傳生,又順著長廊瞧了瞧頭趙長寧所歇息偏殿,卻是忍不住長歎一聲了。


    時至夏日。太陽升起時候也早了許多,還不到寅時,外麵已經天光大亮。趙長寧不等人來叫,便自發醒了,王唯一來到時候,就看見趙長寧正披著衣裳站廊下,看著前方池子裏遊得自由自錦鯉。


    “殿下可要洗漱?”王唯一忍著心中忐忑小心道:“不若老奴叫人來服侍……”


    趙長寧抬手阻止了王唯一說話。隻是指著池中錦鯉道:“王唯一,你說這魚兒,是這四方池中遊活,還是到廣闊湖中活?”


    王唯一眉毛一動,卻是不敢耽擱,隻道:“奴婢小想法。這池子雖然說不大,可也足夠這魚兒遊動了,何況還有人喂食。如此精心養育,斷沒有不活之理。”


    哪知道趙長寧聽了卻是哼笑一聲,撇頭瞧了王唯一一眼道:“怪道有人拚了命攀附富貴,大概也是同這魚兒一般,想要做那籠中金絲鳥。隻可惜,籠中鳥也不是人人都可做得。”


    這夏宮中池塘中養著。不管是蓮花還是遊魚,哪一樣不是名貴品種?尋常那些,根本沒有進來資格。


    人也是一樣,便是那籠中金絲鳥,也不是想做就能做,還得看主人稀罕不稀罕!稀罕還罷了,不稀罕,自然是棄之如敝履,對於出身就高人一等皇子們來說,何時會缺了女人?


    便是代璿,若非一開始覺得她脾氣性格都正合適,且自己也確實需要一個王妃來管理後院,他也不會對她上心。隻是後來接觸多了,才讓他發現她與眾不同,否則,相敬如賓便是可以預見未來生活吧?


    不過現,他願意寵著她,願意將她放心上,既然要有這樣一個女子存,何必舍近求遠呢,代璿正好是合適那一個,至少不會有讀書人指責他寵妾滅妻不是?


    一念及此,趙長寧卻是想到了初代璿對他迴應,那是個聰明又有分寸,也是個會生活有情趣,主要是,她有足夠心胸氣魄和膽色,而且樣貌也相當不錯。


    足夠了,縱然皇帝富有四海,尚且不能隨心所欲,他又怎能貪心到去強求十全十美?縱然代璿脾氣大了些,又是個不肯受氣,這也沒什麽大不了,身為他王妃,誰敢給她氣受!


    若是代璿聽到趙長寧心聲,估計會冷笑一聲,這個世界上能給她氣受是不多,不過卻一個個都是了不得大人物,別說別人了,就是趙長寧自己,能保證不給她氣受?


    不過也算了,代璿從來沒做過這樣夢,就是趙長寧肯做這個保證,代璿也不會信。


    聽著鳥鳴聲起床,代璿忽然打了個兩個噴嚏,看著僅穿著中衣站窗前主子,紫萍很是擔心拿過披風給代璿披上道:“早上涼,姑娘莫要著了寒氣。”


    代璿打了個哈欠,又抹去了眼角流出生理性眼淚,才輕笑一聲,轉過身來道:“我身體好得很,你放心吧。”


    紫萍順手就把代璿給拉到了梳妝台前,一邊給代璿打散了頭發梳理,一邊不滿嘟囔道:“姑娘不顧惜自己也就罷了,可是眼下卻景山,萬一生了病,卻是沒有太醫,到時又該怎麽辦?何況英王殿下還,要是被他知曉了,奴婢幾個恐怕就慘了!”


    “好紫萍,你住了嘴吧,我都要被你念頭疼!”代璿連忙打算紫萍碎碎念,雙手抬起做投降狀道:“英王是英王,你們卻是我人,哪兒輪得到他來發作?再說我這不過是打了個噴嚏,許是有人掛念我呢?”


    如今日頭毒,想著一會兒大約要同崇安公主四處遊玩兒,代璿便叫紫萍梳了個幹脆利落發髻,插上兩根紫檀木簪子——趙長寧出品,耳朵上墜一雙翠玉環,脖子上再掛一塊雕琢成玉牌模樣涼石,身上穿了天水碧襦裙,腳蹬同色纏枝蓮紋千層底,腰間掛一個驅蚊香薰球,齊活。


    “姑娘,不上點妝了?”紫萍拿著珍珠粉看著起身走開代璿訝然道。


    今日姑娘任務是陪伴公主出遊呢,不是自家或者什麽園子裏,若是見到外人,這般素麵朝天豈非不太好?何況還有英王側,姑娘正該好好打扮打扮才是。


    可是如今看姑娘頭發和穿戴,哪一處不是素到了極點,若是碰上那等勢利眼怎麽辦?雖然說姑娘身上天水碧價值不菲,翠玉也是極品好玉,可畢竟不顯眼呢,而且姑娘隻戴了兩根木簪子,難保不會叫人說嘴。


    按照紫萍想法,難得出來遊玩,自家姑娘正該打扮漂漂亮亮,叫人驚豔一番才對。


    “今日說不得要頂著日頭外,上妝作甚?一出汗都花了。”代璿一邊吃著粥一邊擺手:“這樣就成了,再嘮叨,一會兒就把你丟家裏。”


    紫萍連忙捂住了嘴,代璿不出門,她這個侍女自然也是被拘府裏,早就悶壞了,如今到了景山,當然也想跟著出去啦,雖然不能隨心所欲,可怎麽都比悶宅子裏看天強。


    這邊代璿一碗粥剛下肚,就見藍蝶跟隻小蝴蝶似飛了進來,喘著氣道:“姑娘些,殿下派人來接您啦!”


    代璿卻是不慌不忙咽下後一口,拿了帕子擦了嘴才問道:“哪個殿下?”公主和皇子都是可以尊稱為殿下。


    “哦,是英王殿下派來,說要接您到夏宮去,不過那人跟個鋸嘴葫蘆似,奴婢問什麽他都隻管搖頭不說話,看著有些古怪喲。”藍蝶眨著大眼睛歪著腦袋道。


    確實有些古怪。一般來說,因著代璿是欽定英王妃,趙長寧又刻意給她麵子,甚至王府裏事務也曾經插手過,基本上不太機密事情,代璿若是相問都能得到迴答,這次怎麽反常了?


    不過來人確實是趙長寧親衛,哦,帶頭是趙長寧身邊內侍,必然是做不了假,代璿心中雖有疑惑,可也沒有多問,直到上了山,進了夏宮,卻聽那內侍忽然道:“聽聞李姑娘素來仁心,若是見了殿下,還要麻煩您多說兩句好話。”


    代璿差點沒笑出來,她名聲不小,但仁心什麽是挨不上,這內侍又是什麽意思?


    然則等她見了趙長寧,頓時就明白了,這渾身纏繞著低氣壓呢,想必是有什麽糟心事惹怒了人,底下服侍又害怕,才去接了她來滅火?


    不過代璿又不傻,當然不會一來就去觸黴頭,見趙長寧看了自己一眼沒說話,她也就不吭聲,隻陪著站到一旁吹風。


    許久,趙長寧才哼笑一聲道:“這些小崽子們,倒是會看眼色,一大早就巴巴把你接了來。既然如此,那便同你說一聲也無妨,隨我來吧。”


    代璿眉毛一挑,趙長寧雖然抬舉她,但向來是公私分明,並不會讓自己插手他事,這會兒是哪根筋不對了?·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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