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的範圍很大,雖然夏宮建在山腰,可是這牆是從景山腳下就圍起來的。


    內中除了夏宮,還有許多勳貴大臣的宅子在其中,可以說,這一亂,受驚的並非隻有身在夏宮裏的夫人姑娘們。


    因為誠王妃占據了寒光殿,因此誠王隻好避去了太清池,這會兒便也急匆匆的趕了迴來。


    雖然不好與夫人姑娘們同處一室,可也帶著人杵在了殿外,總算是叫人安心了一些。


    “妹妹,你說那兩個孩子到底是做什麽去了?”陸安馨的母親看著周圍人都在竊竊私語,便也忍不住拉著雲氏的袖子說起話來:“這外麵亂七八糟的,可別出什麽事情才好?”


    她素來是個溫柔可人的,要不然也不能叫定遠侯世子百煉鋼成了繞指柔,隻是尋常時不妨事,這時候就顯得有些柔弱了。


    而陸安馨平時因著孝道對她多有避讓,可就連她自己也清楚,這個女兒,關鍵時候也是自己的主心骨。


    可現在她的主心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當然,雲氏與她是同病相憐,所以這位世子夫人心裏就忍不住生了親近之感,又念及方才雲氏還寬慰她幾句,這會兒開口便顯得親昵了許多。


    雲氏自然也擔心代璿,隻是她不似黃氏那般柔弱,是以麵上也看不出什麽來,聞言隻道:“是我們家璿姐兒任性了,還請姐姐莫要怪罪。”


    方才的事情她看的明白,是代璿先跑了,陸安馨才跟了上去的,不管陸安馨是因為什麽才跟上的,但在外人看來,實在是跟代璿脫不了幹係。


    她這個當娘的知道自家女兒不是那樣任性胡來的人,可是旁人哪裏又知道了?黃氏要怎樣想還真是難說。她自然要替女兒說話。


    哪知道黃氏卻是搖了搖頭,隻道:“妹妹說的哪裏話,我們家馨兒的脾氣,這京裏又有哪個不知道呢?這事兒實在是怪不得人,要是闖禍,也是馨兒自己的錯。”


    見黃氏這般通情達理,雲氏也對這個未來的親家有了幾分好感,畢竟先前沒怎麽打過交道,她雖然還算喜歡陸安馨這個姑娘,可也不想結下一個不懂事的親家。


    “哎。姐姐且放寬心吧,我看那兩個孩子也不是不曉事的人,機靈勁兒也有幾分。不會有事的,啊。”雲氏又勸道。


    正說著,卻見有人悄悄走了過來,雲氏一抬頭,就見是誠王妃身邊的婢女。正是誠王妃請兩人過去說話。雲氏和黃氏對視一眼,卻均是有些不明白。


    “敢問王妃叫我們,可是有什麽要事?”雲氏忍不住相詢道。


    那婢女看著嚴肅,不料卻是個好說話的,並不說些敷衍的話,隻道:“應是與三姑娘和四姑娘有關。兩位夫人無須驚慌,不是壞事。”


    三姑娘就是陸安馨,四姑娘則是指的代璿了。隻是兩位夫人聽了婢女的話,反而是更加迷茫了!


    誠王妃正在內室抱著兒子哄,小孩子本來睡得熟,卻是被外頭的喧鬧聲給吵醒了,嚇得哭了起來。若非如此,誠王妃又豈會在這個時候抽身出來。而不是在殿內安撫眾位夫人?


    “兩位夫人來了,快請坐。”誠王妃好容易才哄得孩子不再哭了,卻又不敢撒手,隻得抱著孩子坐了下來,道:“小兒無狀,讓兩位夫人見笑了。”


    兩人直搖頭,誰沒有過小孩子啊,這麽大點的孩子還會跟誰講講道理不成,哪裏會計較這個,紛紛都道無妨。且這個孩子白白胖胖,一雙眼睛又靈動好看,兩個當娘的人見了,愛還來不及呢。


    “王妃莫要客氣,我見小世子這般可愛,長大了定是位年輕俊彥呢。”雲氏忍不住誇了一句,這初次見到別人家的小孩子,誇兩句都是應有之義。


    黃氏也跟著誇了幾句,隻不過大約是心裏有事的緣故,這口氣就不如雲氏那般熱誠,麵上也不由得帶了些出來。


    誠王妃把孩子哄得睡了,便交給了乳母帶了下去,之後才轉過頭來道:“我請兩位夫人過來,無非是想請兩位幫個忙。”


    雲氏和黃氏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原本還以為誠王妃是要責怪她們沒看好亂跑的女兒呢,哪知道卻根本不是這迴事,可是這種時候她們能幫上什麽忙?


    “兩位夫人不必多心,我要兩位幫忙的並非是什麽難事,隻看兩位肯不肯了。”誠王妃才說完,就聽見外頭傳了幾聲嬰兒啼哭,卻是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道:“兩位都看見了,我這迴是分不得身,卻又不能抱著孩子出去,還請兩位夫人援手,幫忙穩住外麵的女眷。”


    見兩人都沒有吭聲,誠王妃又再接再厲道:“這正是關鍵時候,雖然我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麽,但是眼下我們卻不能出了亂子,大家都是身份貴重的人,若是有的萬一,那就真是不好交代了,說不得還會被牽累,兩位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此時乳母卻是不得已又抱著孩子出來了,誠王妃接過兒子哄著,等他不再哭了,才又道:“說來我與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有幾分交情,她們……”


    “她們如何了?”聽見誠王妃口中一頓,黃氏便忍不住匆匆忙忙開了口道:“莫非王妃的人找到了她們?”


    黃氏雖然還有兒子,可問題是兒子們都大了,如今隻有一個女兒在身邊,而這個女兒又是從小跟著老爺子的,她撈不著多少機會親近,心裏多有愧疚,對陸安馨自然也很是著緊。


    說白了,這位母親跟雲氏在寵閨女這一方麵,還真是個差不離的。


    “這個還不曾。”誠王妃笑的有些勉強,見兩人聞言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放心的表情,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隻道:“兩位姑娘都是巾幗不讓須眉的,李四姑娘機靈聰慧,陸三姑娘又有一身好武藝,她們兩人在一起,必定不會出事的。”


    雲氏和黃氏聞言一想,還真是那麽迴事,雖然代璿和陸安馨的名聲不太好,一個奸詐一個野蠻,可是反過來想,不就是誠王妃說的那個樣!


    “而且我也已經托了殿下去尋兩位姑娘了,兩位夫人還請放寬心才是。”誠王妃又補上一句道。


    雲氏和黃氏又對視了一眼,雖然黃氏性子柔弱了些,可能夠嫁入侯府還過的不錯,自然也是個聰明的,當下就明白誠王妃的言下之意,當即便投桃報李道:“既然王妃這樣說了,那我們自然也該出幾分力氣。”


    “正是,就如王妃所說的,越是這種時候,我們才應該鎮定才是。”雲氏也跟著點頭道:“王妃放心,必定盡力就是。”


    誠王妃點了點頭,隨後便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讓身邊女婢將人送了出去。她自然也知道方才自己做的不甚地道,有些脅迫的嫌疑,不過如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外麵情形如何了?殿下可有說什麽?”誠王妃揉了揉眉心輕聲問道。


    “殿下隻是叫人傳話說,請王妃放寬心,外麵有禦林軍頂著呢,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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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山的範圍很大,雖然夏宮建在山腰,可是這牆是從景山腳下就圍起來的。


    內中除了夏宮,還有許多勳貴大臣的宅子在其中,可以說,這一亂,受驚的並非隻有身在夏宮裏的夫人姑娘們。


    因為誠王妃占據了寒光殿,因此誠王隻好避去了太清池,這會兒便也急匆匆的趕了迴來。


    雖然不好與夫人姑娘們同處一室,可也帶著人杵在了殿外,總算是叫人安心了一些。


    “妹妹,你說那兩個孩子到底是做什麽去了?”陸安馨的母親看著周圍人都在竊竊私語,便也忍不住拉著雲氏的袖子說起話來:“這外麵亂七八糟的,可別出什麽事情才好?”


    她素來是個溫柔可人的,要不然也不能叫定遠侯世子百煉鋼成了繞指柔,隻是尋常時不妨事,這時候就顯得有些柔弱了。


    而陸安馨平時因著孝道對她多有避讓,可就連她自己也清楚,這個女兒,關鍵時候也是自己的主心骨。


    可現在她的主心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當然,雲氏與她是同病相憐,所以這位世子夫人心裏就忍不住生了親近之感,又念及方才雲氏還寬慰她幾句,這會兒開口便顯得親昵了許多。


    雲氏自然也擔心代璿,隻是她不似黃氏那般柔弱,是以麵上也看不出什麽來,聞言隻道:“是我們家璿姐兒任性了,還請姐姐莫要怪罪。”


    方才的事情她看的明白,是代璿先跑了,陸安馨才跟了上去的,不管陸安馨是因為什麽才跟上的,但在外人看來,實在是跟代璿脫不了幹係。


    她這個當娘的知道自家女兒不是那樣任性胡來的人,可是旁人哪裏又知道了?黃氏要怎樣想還真是難說,她自然要替女兒說話。


    哪知道黃氏卻是搖了搖頭,隻道:“妹妹說的哪裏話,我們家馨兒的脾氣,這京裏又有哪個不知道呢?這事兒實在是怪不得人,要是闖禍,也是馨兒自己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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