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enjie7898同學粉紅,感謝雲之彩水中月同學平安符~


    ……


    北地風氣比南方開放,除非為了遮擋風沙,不然大多數姑娘出門都不會帶帷帽或者冪離,即便以孫品香宅屬性,依舊有不少人認得她。


    所以當孫品香光明正大站到孫家大門前時候,幾乎驚掉了所有人眼珠子。孫家門子見了鬼一般,竟是把開著門給扔下,連滾帶爬入內稟報去了。


    “你說什麽!大妹迴來了!”書房中孫大公子一個吃驚,竟是打翻了手上茶盞,衣袍濕了一大片,“這怎麽可能?大妹妹已經去了!”


    “可是大公子,那確實是姑娘,長得一模一樣!她還叫出了老奴名字!”報信人一陣激動。


    孫品香雖然性子怯懦,然而孫家,她人緣還是不差,畢竟膽小人不敢作惡,隻心地善良這一條,也足以讓那些懂得感恩仆人對她心懷感激。


    從前孫品香並不知道利用這一點,反而讓自己憋憋屈屈過了那麽些年,如今有了貴人提點,又有幫手側,她若是好扶不起來,也沒臉再去見人了。


    麵帶微笑孫品香就那樣靜靜站孫府大門前,身上褪去了那一層畏縮氣質後,整個人便精神了很多,大氣了許多。


    突然唿啦啦跑到門口看自己孫家下人中,一個遲疑聲音響了起來道:“是大姑娘?”


    這些人疑慮也情有可原,不說自家早就已經給大姑娘治了喪,棺材都埋進了土裏,且說眼前這個姑娘,雖然臉蛋一模一樣,可這渾身氣質。又哪裏像了?


    “桂花嫂子。”孫品香看了看出聲那個年輕媳婦,微笑著打了個招唿。


    桂花嫂子是府裏家生子,他爹是孫老爺手下深得信任管事,她娘也曾經是孫老太太身邊大丫頭。而她自己,則是嫁給了大管家兒子,府裏很是有幾分體麵。


    不過,再怎麽體麵。也是個下人,如非是自家姑娘,誰又會知道她是哪根蔥?


    桂花嫂子那淚接著就滾了下來。


    “姑娘!奴婢就知道您好人有好報,不會那麽年輕就——”桂花嫂子哽咽著。話說到一半才察覺到不妥,便捂住了嘴,然後不好意思低了頭道:“姑娘進。我去稟報太太!”


    孫品香笑了笑。拂開了桂花嫂子上來拉她手,反而握住了道:“桂花嫂,你可是忘了什麽?”


    看著眼前婦人那略顯迷茫眼神,孫品香暗暗歎了口氣道:“我聽說不久前,家裏辦了一場喪事。”孫品香話音未落,場眾人麵色都是一變。


    不過她卻好似沒有發現一般,隻是微微低著頭道:“若不驗明正身。我怎好跨進這扇門?”


    孫品香雖然姿態擺低,可聲音卻一點都不低,一點都沒避諱讓別人聽到她話。這會子,孫家大宅門前,便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百姓。


    也許平民有很多人都大字不識一個,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傻子,這孫姑娘既然好端端迴來了,那先前死去那個又是誰?這個家裏有孫姑娘親爹親娘親兄,竟然會認不出屍體真假麽?


    顯然這是不可能,那就表示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內幕。


    聽著外人那裏指指點點,孫品香不著痕跡皺了下眉頭,多年下來,她早就習慣了躲著人,眼下強撐著,卻是有些難受了。


    “姑娘且莫要忘記了自己誓言。”身後跟著婦人提醒道。


    孫品香握緊了衣袖中手,她挺直了脊背,看著從門口步履匆匆出現孫大公子,還有隨後而來孫太太和大少奶奶,沒有波瀾眼神讓人有些心驚。


    孫太太一眼看見孫品香就能確定那是自己女兒了,當即就紅了眼眶,哭道:“我兒,你可迴來啦!”


    眾人可還沒忘記當初孫姑娘靈堂上鬧那一出,眼下見孫太太毫無障礙接受了孫品香,就覺得孫太太顯然是知道自己女兒沒死,那之前事情又算什麽?


    孫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重重疑慮之色。


    因為王魏兩家聯袂前來質詢事情,孫大公子已經百分百確定眼前事是李家陰謀,可他看著幾乎找不出破綻來孫品香,又無法說服自己眼前這個是冒牌貨。


    而大少奶奶,她卻是做出了符合她身份舉動,上前扶著孫氏柔聲道:“娘,不如先帶妹妹迴府再說話。”


    孫家,總歸還是大戶,就算現有些風雨飄搖,也不能就這麽白白讓人看了笑話去。


    代璿吃罷中飯,便聽紫萍說書似把孫家門前發生那一幕添油加醋說了一遍,當即便笑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孫太太對自己女兒,總歸是有一份真感情。”


    紫萍有些不屑:“真感情又如何,當初還不是任由孫姑娘被作踐成那樣,要不是有姑娘你,孫姑娘這個時候,恐怕真活不成了。”


    這倒不是誇張,當初若非代璿進了孫府,給孫品香帶了消息又帶了藥,還給出謀劃策,孫品香能不能挺過去都很難說,雖然後那金蟬脫殼一計尚沒有機會實踐。


    “若非經曆這一遭,恐怕孫姑娘也不會下定了決定要迴那個地方去。”紫蘇借口道。


    她嘴裏,孫家已經成了龍潭虎穴之地,孫品香迴去,甚至可以說是接受磨練,這會是一個蛻變過程,一個浴火重生過程。而那裏住著親人,此時已經完全不能稱作親人了。


    代璿隻管微笑著搖頭,孫品香豪言壯語她並不相信,也沒指望她能做什麽,一個懦弱了十幾年人便是突然下定了決心,能夠堅持多久?肯幫她一把,已經是代璿大仁慈。


    孫家事情一下子又熱鬧起來,代璿隻管冷眼瞧著,卻並不插手孫家事,依舊是早起處理家務,然後得了空便往正房去陪伴雲氏說話解悶。


    如今雲氏是萬事不操心,每天隻吃了睡睡了吃,可謂是清閑至極,再加上旁邊有王李二位姑姑照顧著,實是沒什麽可擔心。這人一清閑,可不就瞎操心起來。


    “璿姐兒啊,我聽說孫家又熱鬧起來了?”雲氏斜倚炕上,看著拿著小錘子砸核桃代璿問道。


    “是,娘親可是有疑問?”代璿應著聲,小心翼翼掏出核桃仁放到一旁白瓷碟子裏,才拍拍手笑道:“孫家亂七八糟,您還是莫要關心好。”


    雲氏一挑眉,便隨手將手中核桃當作暗器朝代璿扔了過來,笑罵道:“娘親是懷了身子,不是腦子壞掉,這什麽事兒都不讓我知道算怎麽迴事?”


    代璿嘿嘿一聲,隨機便挪到了雲氏身前,伸手摸了摸雲氏肚子道:“這不是擔心那些亂七八糟事兒汙了我小弟耳朵嘛,您聽這些八卦,還不如我給小弟念些文章呢,將來培養出個狀元公來。”


    雖然說勳貴人家一般都不靠科舉晉身,但老李家不一樣啊,李叔勤已經走出了伯府範圍,進入了文官圈子,將來自是也要把子孫往這方麵培養。


    不管是李叔勤還是雲氏都知道,如今天下雖不太平,可武將地位仍舊漸漸下降,作為不能襲爵子孫,當然要另謀出路。


    雲氏伸出一根指頭點了點代璿額頭道:“你這個促狹鬼,敢說孫家事兒沒你手筆?”見女兒抱著自己胳膊撒嬌,雲氏便也不再糾纏,隻道:“娘親知道你聰明,可是這外頭事兒,還是莫要攙和過多。”


    代璿撇了撇嘴,她娘自己就是個內外兼修賢內助,怎麽到了她這兒,就改了呢?不過她也不想跟雲氏頂嘴讓人不痛,隻得怏怏點了頭。


    卻得了雲氏白眼一枚:“你呀,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可就是改不了主意太大毛病。”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代璿獨立自強了十幾年,這冷不丁被人管束著,不能這樣不能那樣已經夠難受了,若是連這一點都改了,那還是她麽?


    何況,她雖然有主意,卻不是個不分輕重隻會添亂人,有什麽不好?至少她自覺自己還是挺有用。


    這不,第二日一大早,孫家太太便帶著孫品香上門請見了,理由是感謝李家出手救了孫品香迴來。如今孫家發喪卻弄了個假屍體事兒已經傳開了,孫家無奈,隻好說孫品香是得了重病,原以為是救不活了,卻不成想,竟是被李家姑娘從京城帶來醫女給治好了。


    雖然說代璿確實帶了個醫女來,但孫家這般借代璿名頭自行其是,又豈會落著好?


    雲氏壓根不耐煩見她們,覺得孫家不光不識好歹,還膽大包天,於是連孫品香一塊兒遷怒上了,想也不想便一口迴絕了道:“不見,叫她們走人。”


    這孫家可真是有意思,這時候了,居然還有臉皮貼上來?要是這會子是來負荊請罪,她還能勉強見一見,可惜不是那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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