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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章 趁火打劫
感謝淡雅如風平安符！
……
又一日。
趙長寧借口侍疾，驛館陪客差使又丟給了蘇閔。
蘇閔自然沒話好說，隻能陪著笑臉和李豐裕打太極。
眼看天氣越來越冷，李豐裕也有些沉不住氣。
“蘇大人，我等來了也有些日子了，卻不知究竟何時才能遞交國書？”
他可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咬大宋一口了！
那日被趙長寧一頓奚落，他可是心裏憋了一口氣，我拿你沒法子，就從大宋身上找迴來！
蘇閔仍舊是含糊其辭：李正使且寬心再等幾日，聖躬不安，此事閔也無法說準啊。”
哪知道李豐裕今兒卻格外強硬：蘇大人這般再三推辭，可是大宋對我國根本毫無誠意？！”
這話就上升到了兩國邦交程度，一個不好，就容易被拿捏住把柄！
若是西梁人陡然翻臉，蘇閔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李正使何出此言？難道非得讓我皇拖著病體接見才能表示出大宋誠意？這樣我倒是要懷疑正使此來目了！”蘇閔義正詞嚴道。
這等大事自然是分說明白，可不能讓西梁人挑言語毛病。
此前英王就拿著話茬發作了一番西梁人，難保不會激起反彈。
“哼，蘇大人莫要倒打一耙，若是西梁真心懷不軌，我等又何須遠道而來？”李豐裕冷笑一聲，“如今情勢蘇大人也明白，正是趁火打劫好時候！”
蘇閔麵上仍然帶著笑意，然則眼眸中卻已經滿是寒意了。
他原是敷衍著李豐裕，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是你非得我麵前耀武揚威，這就不好了。
“趁火打劫？”蘇閔勾起了嘴角，冷冷清清看著李豐裕，悠然道：有句俗話說得好，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知道李正使聽過沒有？我大宋子民從來沒有怕事，上到皇上下到百姓，想要趁火打劫，卻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蘇閔一番話說完，卻不管李豐裕那漲得通紅麵色，隻抱拳說了一句告辭，便拂袖而去。
李豐裕沒想到蘇閔竟然態度如此強硬，心下略有幾分後悔，但多卻是生氣，想到自己先頭送迴國內信件，當下便狠狠拍了拍桌子冷笑道：好一個蘇閔，好一個大宋！我倒是要看看，等到邊境起烽火時，你還能不能這般嘴硬！”
卻說蘇閔從驛館氣衝衝出來，直到坐上馬車走出老遠，才驀一聲冷笑，西梁本就心懷不軌，此時派遣使團來宋，難道就不是趁火打劫了？
“大人，去哪兒？”外頭傳來車夫詢問。
“這時候能去哪兒？迴官署！”蘇閔沒好氣道。
如今大冬天，也沒有什麽好去處，無非就是躲屋中喝茶罷了，何況現皇上稱病，他還能去聽戲玩耍不成？
哪知道才下馬車，就看見他得力一個下屬正站門口向外望。
“大人，您可迴來了。”那人一看見蘇閔就跑了上前，低聲道：英王殿下一早就來啦，正內廳等著您。”
蘇閔揮手叫人退下，隨後便一撩袍子步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趙長寧正把著茶盞，跟左右少卿兩個正說話，臉上還帶著笑意，似乎並沒有因等候而不耐煩。
“閔來遲，殿下恕罪。”蘇閔連忙拱手作揖，上前告罪。
別看他低眉垂眼，這會兒心裏卻吐槽，明明知道他一早肯定要去驛館陪西梁人扯淡，要找他也不用這麽早過來吧，若非今兒同李豐裕談不痛，他這會兒還迴不來呢。
“蘇大人免禮。”趙長寧抬手虛扶，隨後便引了蘇閔坐下道：蘇大人這是方才從驛館迴來？”
見二人談起正事，左右少卿便識趣告退，倒是得了趙長寧一個讚許神色。
蘇閔點頭稱是，隨後便耷拉下臉開始訴苦道：殿下倒是輕鬆了，可憐了閔，被那李豐裕冷嘲熱諷一頓，還得受著威脅，這西梁人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把一早遭遇吐露完畢，蘇閔才又眼睛發亮看著趙長寧道：殿下此來，莫不是要提點幾句？”
趙長寧嘴角一癟，他要是有好辦法，還用得著蘇閔了？早就把西梁人轟迴老家了！
“蘇大人莫要氣餒，隻消再拖幾日，恐怕就有轉機了。”
既然李豐裕敢明晃晃出口威脅，恐怕是早就有了成算，這事兒重點不京城，而是西邊！
他一早就收到了西邊來消息，前幾日那一迴短兵相接還不能多麽肯定，如今看動向，怕是要真真切切打上一場還行。
不過幾日功夫，勝負就有分曉。
若是大宋勝了，萬事休提，就是李豐裕舌燦蓮花，也隻能乖乖領著使團迴西梁，多大宋這邊象征性給些財物做做麵子，若是大宋敗了，自然也就沒了討價還價資本，隻能任憑西梁宰上一刀。
也許有人覺得這是多此一舉，但趙長寧看來，這一場便是敗了，也至少能讓軍隊知恥而後勇，西梁不過是當了一塊磨刀石罷了！
這一場，不僅是檢驗西軍和西梁軍隊戰鬥力，也是查漏補缺好機會，省安定日久，倒叫西軍那些人生了惰性，而且有這一個名目，有些調動就不會太明顯。
當然，這些東西就不是能和別人說了。
蘇閔聞言仍是苦笑：可是今日閔幾乎和李豐裕翻了臉，日後又如何再同他扯皮？”
趙長寧失笑搖頭：蘇大人可是想岔了，西梁人如今我大宋地盤上，還敢將蘇大人攆出來不成？若是明日本王不去，蘇大人也不去，那李豐裕怕是要後悔不迭！”
見蘇閔依舊眉頭緊皺模樣，趙長寧瞧了瞧桌麵道：蘇大人不必煩惱，若實不想去見李豐裕，晾他幾日也好。”
反正好吃好喝招待著，西梁人也不能說大宋虧待他們呢。
趙長寧負手離了鴻臚寺，須臾便進了宮，畢竟皇帝還病著呢，他身為人子，又怎好不去侍疾？
七皇子正乾清宮正殿內等候，見趙長寧來了便立即起了身，八皇子進了戶部當苦勞力去了，七皇子被皇帝點了名跟趙長寧做事，也是喚不輕，好不容易得了空來看望皇帝，結果又被撞上了。
“六皇兄，你怎來了？”七皇子脫口而出道。
“我怎麽不能來？”趙長寧輕笑一聲，隨後就見七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笑起來，一張白皙臉上泛了紅。
性子隨和也就罷了，怎麽還這麽容易害羞？
趙長寧搖搖頭，這兩日他忙著走訪戶部兵部，七皇子被他使喚著幹活倒是還挺伶俐，卻不想私下裏竟是這麽個樣子，聽說誠王妃是個厲害，這麽一來倒是挺相配。
才說了兩句話，便有內侍出來傳話說皇帝已經休息，叫二人不必等候。
趙長寧也不囉嗦，隨後便出了宮，反正他這一天一趟不過是做給人看，皇帝為了不顯得太偏心，也並不是常常見他。
夜幕降臨時候，一隻鷹隼撲棱著翅膀出現了英王府後院。
趙長寧剛吃過飯，正院子裏溜達著消食，見狀便一抬胳膊，那鷹低空中打了個旋兒，然後便落了趙長寧手臂小牛皮護腕上。
“喲，是小二啊，”趙長寧笑著摸了黑鷹那光亮羽毛一把，隨後便摘下了掛黑鷹脖子上小竹筒。
這黑鷹是他西軍時候馴養，小一已經死了西梁人箭下，小二叫了一聲，趙長寧摘下竹筒之後便撲棱著翅膀飛了。
趙長寧也不以為意，拿著竹筒便進了屋，從裏頭取出一個紙卷。
“果然不出我所料。”趙長寧冷笑一聲，然後一錘桌子，“西梁好大胃口，也不怕噎著！”
正如李豐裕所說那樣，西梁擺明了就是趁火打劫，就昨日，西梁軍隊便行進了三十裏，率先挑起了戰火！
然而若僅止於此，趙長寧也不會如此生氣，兩國關係本就是利益為先，無非是誰勝一籌罷了，就算有盟約也是如此，沒什麽好置喙，可是西梁竟然私下裏跟北蠻還有接觸！
這是想作甚，難道還打算通吃不成？或者，打算聯合北蠻坑大宋一把？
過去幾十年，西梁素來和大宋交好，甚至曾經共抗蠻人，想到西梁如今主政乃是梁太後，趙長寧不禁心生佩服，區區一介女流，卻是好大氣魄，好大胃口，好大膽子！
可是我大宋難道就是軟柿子，任憑你想怎麽捏，就怎麽捏？趙長寧抬手摸著下巴，不給你點眼色看看，倒叫你小瞧我大宋爺們！
————————
過去幾十年，西梁素來和大宋交好，甚至曾經共抗蠻人，想到西梁如今主政乃是梁太後，趙長寧不禁心生佩服，區區一介女流，卻是好大氣魄，好大胃口，好大膽子！
可是我大宋難道就是軟柿子，任憑你想怎麽捏，就怎麽捏？趙長寧抬手摸著下巴，不給你點眼色看看，倒叫你小瞧我大宋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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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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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氣越來越冷，李豐裕也有些沉不住氣。
“蘇大人，我等來了也有些日子了，卻不知究竟何時才能遞交國書？”
他可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咬大宋一口了！
那日被趙長寧一頓奚落，他可是心裏憋了一口氣，我拿你沒法子，就從大宋身上找迴來！
蘇閔仍舊是含糊其辭：李正使且寬心再等幾日，聖躬不安，此事閔也無法說準啊。”
哪知道李豐裕今兒卻格外強硬：蘇大人這般再三推辭，可是大宋對我國根本毫無誠意？！”
這話就上升到了兩國邦交程度，一個不好，就容易被拿捏住把柄！
若是西梁人陡然翻臉，蘇閔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李正使何出此言？難道非得讓我皇拖著病體接見才能表示出大宋誠意？這樣我倒是要懷疑正使此來目了！”蘇閔義正詞嚴道。
這等大事自然是分說明白，可不能讓西梁人挑言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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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閔麵上仍然帶著笑意，然則眼眸中卻已經滿是寒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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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閔一番話說完，卻不管李豐裕那漲得通紅麵色，隻抱拳說了一句告辭，便拂袖而去。
李豐裕沒想到蘇閔竟然態度如此強硬，心下略有幾分後悔，但多卻是生氣，想到自己先頭送迴國內信件，當下便狠狠拍了拍桌子冷笑道：好一個蘇閔，好一個大宋！我倒是要看看，等到邊境起烽火時，你還能不能這般嘴硬！”
卻說蘇閔從驛館氣衝衝出來，直到坐上馬車走出老遠，才驀一聲冷笑，西梁本就心懷不軌，此時派遣使團來宋，難道就不是趁火打劫了？
“大人，去哪兒？”外頭傳來車夫詢問。
“這時候能去哪兒？迴官署！”蘇閔沒好氣道。
如今大冬天，也沒有什麽好去處，無非就是躲屋中喝茶罷了，何況現皇上稱病，他還能去聽戲玩耍不成？
哪知道才下馬車，就看見他得力一個下屬正站門口向外望。
“大人，您可迴來了。”那人一看見蘇閔就跑了上前，低聲道：英王殿下一早就來啦，正內廳等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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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就看見趙長寧正把著茶盞，跟左右少卿兩個正說話，臉上還帶著笑意，似乎並沒有因等候而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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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人免禮。”趙長寧抬手虛扶，隨後便引了蘇閔坐下道：蘇大人這是方才從驛館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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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寧嘴角一癟，他要是有好辦法，還用得著蘇閔了？早就把西梁人轟迴老家了！
“蘇大人莫要氣餒，隻消再拖幾日，恐怕就有轉機了。”
既然李豐裕敢明晃晃出口威脅，恐怕是早就有了成算，這事兒重點不京城，而是西邊！
他一早就收到了西邊來消息，前幾日那一迴短兵相接還不能多麽肯定，如今看動向，怕是要真真切切打上一場還行。
不過幾日功夫，勝負就有分曉。
若是大宋勝了，萬事休提，就是李豐裕舌燦蓮花，也隻能乖乖領著使團迴西梁，多大宋這邊象征性給些財物做做麵子，若是大宋敗了，自然也就沒了討價還價資本，隻能任憑西梁宰上一刀。
也許有人覺得這是多此一舉，但趙長寧看來，這一場便是敗了，也至少能讓軍隊知恥而後勇，西梁不過是當了一塊磨刀石罷了！
這一場，不僅是檢驗西軍和西梁軍隊戰鬥力，也是查漏補缺好機會，省安定日久，倒叫西軍那些人生了惰性，而且有這一個名目，有些調動就不會太明顯。
當然，這些東西就不是能和別人說了。
蘇閔聞言仍是苦笑：可是今日閔幾乎和李豐裕翻了臉，日後又如何再同他扯皮？”
趙長寧失笑搖頭：蘇大人可是想岔了，西梁人如今我大宋地盤上，還敢將蘇大人攆出來不成？若是明日本王不去，蘇大人也不去，那李豐裕怕是要後悔不迭！”
見蘇閔依舊眉頭緊皺模樣，趙長寧瞧了瞧桌麵道：蘇大人不必煩惱，若實不想去見李豐裕，晾他幾日也好。”
反正好吃好喝招待著，西梁人也不能說大宋虧待他們呢。
趙長寧負手離了鴻臚寺，須臾便進了宮，畢竟皇帝還病著呢，他身為人子，又怎好不去侍疾？
七皇子正乾清宮正殿內等候，見趙長寧來了便立即起了身，八皇子進了戶部當苦勞力去了，七皇子被皇帝點了名跟趙長寧做事，也是喚不輕，好不容易得了空來看望皇帝，結果又被撞上了。
“六皇兄，你怎來了？”七皇子脫口而出道。
“我怎麽不能來？”趙長寧輕笑一聲，隨後就見七皇子有些不好意思笑起來，一張白皙臉上泛了紅。
性子隨和也就罷了，怎麽還這麽容易害羞？
趙長寧搖搖頭，這兩日他忙著走訪戶部兵部，七皇子被他使喚著幹活倒是還挺伶俐，卻不想私下裏竟是這麽個樣子，聽說誠王妃是個厲害，這麽一來倒是挺相配。
才說了兩句話，便有內侍出來傳話說皇帝已經休息，叫二人不必等候。
趙長寧也不囉嗦，隨後便出了宮，反正他這一天一趟不過是做給人看，皇帝為了不顯得太偏心，也並不是常常見他。
夜幕降臨時候，一隻鷹隼撲棱著翅膀出現了英王府後院。
趙長寧剛吃過飯，正院子裏溜達著消食，見狀便一抬胳膊，那鷹低空中打了個旋兒，然後便落了趙長寧手臂小牛皮護腕上。
“喲，是小二啊，”趙長寧笑著摸了黑鷹那光亮羽毛一把，隨後便摘下了掛黑鷹脖子上小竹筒。
這黑鷹是他西軍時候馴養，小一已經死了西梁人箭下，小二叫了一聲，趙長寧摘下竹筒之後便撲棱著翅膀飛了。
趙長寧也不以為意，拿著竹筒便進了屋，從裏頭取出一個紙卷。
“果然不出我所料。”趙長寧冷笑一聲，然後一錘桌子，“西梁好大胃口，也不怕噎著！”
正如李豐裕所說那樣，西梁擺明了就是趁火打劫，就昨日，西梁軍隊便行進了三十裏，率先挑起了戰火！
然而若僅止於此，趙長寧也不會如此生氣，兩國關係本就是利益為先，無非是誰勝一籌罷了，就算有盟約也是如此，沒什麽好置喙，可是西梁竟然私下裏跟北蠻還有接觸！
這是想作甚，難道還打算通吃不成？或者，打算聯合北蠻坑大宋一把？
過去幾十年，西梁素來和大宋交好，甚至曾經共抗蠻人，想到西梁如今主政乃是梁太後，趙長寧不禁心生佩服，區區一介女流，卻是好大氣魄，好大胃口，好大膽子！
可是我大宋難道就是軟柿子，任憑你想怎麽捏，就怎麽捏？趙長寧抬手摸著下巴，不給你點眼色看看，倒叫你小瞧我大宋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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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十年，西梁素來和大宋交好，甚至曾經共抗蠻人，想到西梁如今主政乃是梁太後，趙長寧不禁心生佩服，區區一介女流，卻是好大氣魄，好大胃口，好大膽子！
可是我大宋難道就是軟柿子，任憑你想怎麽捏，就怎麽捏？趙長寧抬手摸著下巴，不給你點眼色看看，倒叫你小瞧我大宋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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