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曲家一行人到了此間,曲源帶了大量的靈酒靈食犒賞眾人。


    “唐道友,今日之事我已聽說了,此次能夠擊退叛軍真是有勞你了,若非道友力挽狂瀾,敝府這處靈脈這麽多年種植的靈藥必然要被洗劫一空,大恩不言謝,道友日後有什麽能用上敝府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屋室內,兩人相對而坐,曲源舉起酒杯道。


    兩人飲了一杯,唐寧緩緩道:“有一件事兒,我正要和道友商議。”


    “唐道友有什麽吩咐,曲某能做到的必盡力而為。”


    唐寧道:“今日我與支援而來的本部眾弟兄依次交流了看法,他們一致認為,本部兵力分得太散,不利於防備叛軍攻襲。”


    “今日情形道友既然已經知曉,我就不再複述了,本部最快支援而來的四人小隊花了近一個時辰,最晚到達的支援小隊離戰事結束已經兩個半時辰了。”


    “貴府六處資源轄地,按照道友要求,我們都有派人駐守,每處資源轄地隻有三到四名元嬰修士,這大大削弱了我們實力,若是再次遇上叛軍小分隊的攻襲,僅憑這點人手實在難保能夠守住大陣。”


    “若我們自身實力不足以守住貴府資源轄地,靠等待援兵,隻怕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叛軍早已攻破大陣,肆意破壞逃之夭夭了。”


    “這次能擊退叛軍,一者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叛軍分隊不知我等已進駐本亭,是以沒有


    防備,人手力量不足。二者是靠本部幾位弟兄用命,敢於和叛軍以死相博。”


    “但並非所有駐守貴府資源轄處的弟兄都願意這般拚命,說句難聽點的話,這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和叛軍拚命,僥幸贏了,守住的是貴府產業,萬一輸了,丟的可是自己的命。”


    “這種情況下,萬一叛軍又要襲擾,而駐守力量又不足,自然會棄陣而逃,這是人之常情。”


    “曲道友,你說是不是這麽個理?”


    曲源沉吟道:“那依唐道友之意,該如何部署?”


    “貴府六處資源轄地,我們隻取價值最高的三處重點防備,其餘三處由貴府修士守備,你看如何?”


    “萬一叛軍得到消息,知曉彼三處資源轄地防備薄弱,展開攻襲,又該如何?”


    “現叛軍已知曉我們進駐貴府,其若卷土重來,勢必會準備的更加周全,僅憑我們這點人手根本不足以抵擋,唯有集中兵力,才有可能與之對抗。把本部兵力分散六處,叛軍小分部隨便攻擊任何一處,我們都難以抵擋。與其如此,不若集中兵力重點守衛幾處要緊的地方。”


    唐寧見他仍在猶豫,繼續說道:“曲道友,實不相瞞,先前我與本部眾弟兄談起此事時,他們都有這個憂慮,若再度發生叛軍攻襲事件,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我可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直接棄陣而逃。”


    …


    “好吧!既然唐道友已有全盤考慮,就按你


    說的辦,我沒有意見,貴部能夠來幫助我們守備資源轄地,我們已經十分感激了,具體的部署方案我就不過多插手,一切就拜托貴部了。”


    …


    得到了曲源的同意,次日,唐寧派人聯係駐守各資源轄地的隊伍,將兵力收縮迴來。


    ……


    日子古井無波,一晃眼,半年眨眼便過,叛軍自從襲擊靈礦失利後,果然沒有在發動攻襲,另一方麵,縱隊組織的搜捕隊伍也取得了不錯成效,成功抓獲了好幾名叛軍潛入本城的修士。


    據被抓捕人員交代的情報消息,叛軍向元賢縣每個城池派了兩個小分隊,由化神修士帶領,專門打擊聯軍中那些勢力較弱的修行家族資源轄地。


    目今千源城潛入的小隊除了幾名抓捕的修士外,其餘人員已逃竄迴叛軍陣營。


    盡管如此,眾人仍是受命駐守在各亭城資源轄地內,以防叛軍出其不意的小分隊攻襲,眾人也樂得如此,在這裏沒有雜七雜八的事務,甚是清閑。


    ……


    這一日,唐寧盤坐在屋室內正自閉目修行,外間腳步聲響起,他睜開雙目,敲門聲隨即傳來。


    “進。”


    一名高鼻梁漢子自外而入,行禮道:“見過前輩,外間有一名自雲高原的男子,從軒堂城來,說有要事求見您。”


    高原,他怎麽來了?難道是軒堂城那邊元雅和陳曉凡出了什麽事?唐寧立馬想到當初營救邵輝之事,莫非是星月宗查到他們頭上,對他們


    下手了?


    “快請他來。”唐寧心下有些著急,自從星月宗找上門後,他就一直有些擔心此事,星月宗明麵上不敢拿他怎麽樣,但要對付顧元雅的話,有的是法子,且沒那麽大顧忌,畢竟她隻是個招募修士而已。


    若星月宗隻是拿她當突破口,為的是揪出自己,那還稍微好點,至少有操作轉圜的餘地,怕就怕星月宗為報複自己,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來,真要是那樣,可就月缺難圓了。


    男子應聲而去後,不多時,複迴到此間,身後跟著高原。


    “弟子拜見師叔。”高原躬身行了一禮。


    “是不是元雅出了事?”唐寧立馬問道。


    高原微微一愣:“顧師姐一切無恙,師叔怎麽了?”


    聽聞此言,唐寧心下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擺了擺手示意一旁的男子退下:“我還以為你匆匆忙從軒堂城趕來,說有要事見我,是關於元雅的事兒呢!”


    “弟子確實是受顧師姐之托來見師叔的。”


    “她讓你來?所為何事?”


    “顧師姐有信在此,師叔一看便知。”高原手中一翻,遞上一指書信。


    唐寧接過展開一看,這才清楚事情來龍去脈。


    原來是顏敏一調到了軒堂城任管事,她找到顧元雅傳話給自己,說是白錦堂有事讓自己迴去一趟。


    …


    而顧元雅因為星月宗的事兒,暫時不敢離開天牛山脈,故讓高原替跑了一趟。


    白錦堂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兒。


    難道是關於職


    務任命的事兒?很有可能,顧元雅既已上任了第五聯隊管事,說明聯隊級別的任命已經結束了,那下麵自然要進行大隊級別的人事調動了。


    軍團這一次大範圍的人員補充調整,是從上至下的,先是軍團級別的,之後縱隊級別,聯隊級別,大隊級別,小隊級別。


    蓋因宗門的職務任免程序是由上級決定的,譬如聯隊管事的職務由縱隊決定,自然要等縱隊管事、副隊長、督查、隊長都確認了人選,才能進行聯隊任命。


    唐寧收起書信,與高原一道出了山穀,向葉淵告了個假後,迴到千源城,訂了去往軒堂城的船票。


    ……


    入夜,月朗星稀,天牛山脈,巍峨的洞府前,一道遁光落下,現出唐寧身形。


    候不多時,內裏一名女子閃出,其年莫十八九歲,金丹初期修為,紮著馬尾,麵容莊重,不苟言笑,看上去清爽幹練。


    “弟子艾羽桐,拜見唐師叔,家師請師叔入內。”女子躬身行禮道。


    聽聞此言,唐寧不禁仔細看了她一眼,萬沒想到此女竟然是顏敏一的徒兒,看其一副莊重幹練模樣,和顏敏一的精靈古怪大相徑庭。


    顏敏一的性子竟然能教出這樣的徒兒來?


    他不禁想起,柳茹涵在書信中說起,她收了個名為莊青的徒兒,正教導著他修行,不知是個模樣。


    兩人朝內裏走去,唐寧開口問道:“顏師姐是什麽時候正式調任到本部的?”


    “家師是


    六月十七正式調到第五聯隊任職的。”女子麵無表情應聲答道。


    “那你呢?”


    “弟子原是在督察部任職,此次跟隨家師來到軒堂城,目今還未正式任職。”


    “你今後會留在軒堂城嗎?”


    “這得看家師如何安排。”


    “尊師可與你提到過我。”


    “弟子知曉,您是柳師叔的夫婿。”


    “你在山門時見過內妻新收的徒兒莊青嗎?”


    “弟子見過。”


    “他怎麽樣?”


    “莊師弟天資聰慧,行止有度,弟子不能及。”


    “是嗎?你是何時拜入尊師門下的。”


    ……


    兩人說話之間,已來到一座屋室前,內裏顏敏一老神在在的端坐在主座上。


    “師傅,唐師叔到了。”艾羽桐恭敬的行了一禮。


    “拜見顏師姐。”唐寧亦行了一禮。


    “唐寧,你見過師傅了嗎?”


    “沒有,我接到劣徒傳的消息,剛從千源城趕來。”


    “你不直接去元賢城見師傅,到這裏來幹嘛?”


    “我聽聞您升任本部管事,特來恭賀。”


    顏敏一撇了撇嘴:“你這人,無利不起早,專門從千源城趕來見我,肯定有事兒。”


    唐寧聽她如此說,不禁有些尷尬,沒想到她在其徒兒麵前也如此毫不避諱,一點沒有師長威嚴模樣,特別是這撇嘴的動作,跟個小孩子一樣。


    “我確實有一件事兒,想請您相助。”


    “哼,我就說你有事兒吧!是不是想要恢複你大隊管事的職務?讓我在聯隊議事時,投你一票。告


    訴你,沒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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