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賢縣,幽冥城,巍峨雄闊的大殿內,眾管事和下屬各城主事齊聚一堂,端坐於圓形木桌旁,桌前隻剩兩個空位。


    不多時,隻見兩名男子自外而入,為首之人虎體狼腰,乃幽冥海駐元賢縣主事賀弦。


    身後一人化神初期修為,麵色白淨,容貌清秀,眉眼隻見一塊紅色胎印十分醒目。


    “許道友,請坐吧!”賀弦徑至桌前落座,向男子示意道。


    男子依言入座。


    “諸位道友,這位是總部派遣到本部的監察許文若道友,許道友出身於清海新港,在其所部表現優異,後又在清海大戰其間立有殊勳,被提拔到總部重點培養。在此期間又立下了不少勳功,諸位知曉總部通報名震一時的珍賢島事件,許文若道友便是參與彼次調查的人員之一。”


    “許道友在總部深受組織賞識,是組織內最忠誠才幹最優異的人才之一,此次乃是受總部之命調任到本部擔任監察職務,負責監督調查元賢縣下屬各城分部違法亂紀貪汙腐敗的情況,你等需盡力配合。”


    “是。”眾人齊聲應道。


    “許道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本部副主事胡靈,負責……”


    許文若麵帶微笑,與眾人一一點頭示意,待賀弦將在座所有修士介紹一遍後,開口說道:“承蒙賀主事謬讚,許某愧不敢當,此次總部派我來此,是為肅清本部毒瘤,保障元賢縣下屬各級對組織的忠誠。”


    “自從


    清海大戰過後,本部在東萊郡從幕後走向台前,這麽多年,在東萊郡算是站穩了腳跟,有了一席之地,各項事務有條不紊的進行,無論是人員力量,財政狀況,隊伍實力,還是影響力比之清海大戰都有很大提升。”


    “這一點總部看在眼裏,十分欣慰,對各位的付出也都心知肚明。”


    “然而隨著大肆擴張,越來越多三教九流修士的湧入,本部人員素質也在極速的被拉低,不少新人對於組織根本沒有認同感,不具備忠誠度,隻是為了背靠大樹好乘涼。”


    “好些都隻是當年受到玄門、世家、商會欺淩,懷著報複之心加入組織。”


    “更有甚者在加入本部之後,依靠著組織強大實力做後盾,背地裏幹起了欺男霸女的行當。甚至發現有一些素來忠誠的人員,在本部影響力越來越大,特別是與商會合作之後,各部收益激增,便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斂財。”


    “先前總部在兗州分部亦查出了不少塌方式的貪汙受賄案例,這一次總部決心對東萊郡分部進行清查,目的是防微杜漸,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在此,我要求各城分部將自與商盟合作以來,所有的財政卷宗整理送到我這裏來,之後我會派人前往各城分部在各級隊伍中安排監察員,各級隊伍的任何職務人員都可以向監察員舉報其部違法亂紀的事實。”


    許


    文若說到此處,微微頓了頓,手中翻出一份卷宗:“其實早在兩年前,我和一部分總部派來的監察人員便已到達了元賢縣,對各部進行了暗中秘密調查。”


    “這是關於千源城分部的調查檔案,我們發現了一些異常。”


    此言一出,殿內氣氛霎時變得有些緊張,眾人皆朝一名圓臉中年男子看去,該男子麵色亦微微一變:“不知許道友所說異常指的是什麽?”


    “程玄道友,你是千源城主事,相信對千源城的財政收入和支出是很了解的,我想問你,去年你部總收入和開支是多少?”


    “總收入六十五萬上品靈石,開支二十九萬靈石,收益為三十六萬上品靈石,已全部上交。”


    “但據我所知,貴部上報的收入和開支好像與實際並不相符。”許文若從一疊卷宗中抽出幾頁,遞給一旁的賀弦。


    “諸位道友請傳閱觀看,我們調查了解到千源城分部和商會在合作交往中私下勾結,簽訂了四項虛擬的條款,用高價格購買原材料,以低價格出售,後又私下進行補償,包括虛報和瞞報收入情況,這些都有相應人員的畫押,包括商會內部人員提供的證詞。”


    賀弦看罷,臉色一沉,將卷宗遞給其他人:“程道友,你還有何話說?”


    程玄麵色灰暗:“這…想必是本部下麵人員自作主張的行徑,我著實不知情。”


    “來人。”賀弦一聲令下,外間兩名修士推


    門而入,稽首道:“賀主事有何吩咐?”


    “將程玄帶到審訊室去。”


    程玄灰頭土臉的默默起身,任由兩人在他體內下了禁製,一道出了大殿。


    ……


    軒堂城,昏暗的屋室內,兩人相對而坐,正密聊著什麽。


    “總部派了一批人手,監督調查東萊郡各級隊伍違法亂紀之事,千源城主事程玄就是因此被逮捕,而且我聽說本部很快也要上任一名監察員,咱們要小心點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你那邊沒什麽問題吧!”一名兩鬢男子小聲說道。


    “放心,我們做的事和本部業務沒任何關係,他們要查也是查本部業務貪汙事項,不可能查到我們身上。”對位一名五官端正,麵色白皙男子應道,正是丁建陽。


    “那就好,你那邊事先停一停,別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要被抓到把柄不是好玩的。”中年男子微微歎了口氣:“最近這段時間我總是沒由來的覺得心下不順,總有種心驚肉跳之感,果然是有印驗的。”


    丁建陽心下鄙夷,麵上不動聲色:“您就別自己嚇自己了,對了,上任本部的監察員是誰,現在確定了嗎?”


    “沒有,不過元賢縣那位監察員應該是你老相識。”


    “老相識?”


    “許文若,聽說是新港出身,和你一個地方出來的,想必之前打過交道吧!”


    “許文若?當年他是新港組織分部的負責人,但那時我並不知道背後主事之人是他,我們


    有過幾次接觸,他每次都帶著麵罩,用黑袍遮掩著身體,直到後來離了新港後我才知曉是他在背後操縱。他修為當初比我高不了多少,怎麽就能當任元賢縣的監察員?”


    “他現在已突破化神,聽說總部十分器重他,此次擔任監察赴任元賢縣,元賢縣下屬所有分部組織都要受他監督。我還聽聞,他是所有縣級監察裏修為最低的,本來以他的修為是不夠資格坐這個位置的,是總部特命的。”


    “這麽受器重?”丁建陽麵漏沉吟之色。


    ……


    元賢縣,幽冥海分部,巍峨的城廓內,洞府前,丁建陽遁光落下,手中一翻,遞了張符籙入內。


    不多時,內裏一男子緩步而出,兩人交談了數語,一道入了裏間,在廳室後不多時,外間腳步聲響起,許文若麵帶微笑自外而入。


    “許主事。”丁建陽起身稽首行了一禮。


    “丁道友,多年不見,別來無恙。”許文若還了一禮,於主位落座,微笑道:“快坐,咱們老朋友了,不需講什麽禮數,看你精氣神比在新港之時變化很多,沒那麽頹氣了。”


    “許主事才是豐神俊逸更勝往昔,若無您當年提攜,助我脫離新港朱家和乾易宗掌控的苦海,焉有今日的我。”


    “現在早不是什麽主事了,誒!經曆了這麽多事,真沒想到咱們新港舊部人員還能相見,不瞞你說,有時候我是真想念當初在新港的日子。”


    “我也時


    常想起在新港時的模樣,這不聽說您赴任元賢縣,第一時間就趕過來拜會您了,希望沒有打擾到您清修。”


    “哪兒的話,咱們能再會,我很高興。你現在於何處任職?”


    “清海大戰之後,托您的福,我因攻破濟寧島之戰中提供重要情報的功勳,被提拔到軒堂城分部負責情報事宜,現在負責協助管理軒堂城分部財政事宜。”


    許文若微微點頭道:“軒堂城的財政還是挺幹淨的,此次我赴任前,曾秘密調查過元賢縣下屬城池各分部的貪汙情況,你們軒堂城在這方麵做的還是不錯的。”


    “本部主事時常告誡我等要廉潔自守,遵守法度,絕不可貪汙納賄,財政方麵的事情他一直十分重視,一年之中總會抽幾次時間親自觀看有關卷宗,聽取相關匯報。”


    “要是元賢縣下屬各分部都像你們軒堂城一樣就好了。其實我也知道,監察這事兒挺得罪人的,但沒辦法,本部若再不整治,除去這些害群之馬,真到幾顆老鼠屎把一鍋粥壞掉的程度,再出手就晚了。”


    “是,我也認為該出重手整治了,此次我是奉本部主事之命來的。”丁建陽手中一翻,拿出一疊厚厚的卷宗:“這是本部自與商會合作以來所有財政卷宗檔案,剛好我是負責協管財政的,本部主事知曉我和您同是新港舊部人員,加上我主動請纓,想要來拜會您,因此就派我將這些送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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