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出大陣,隻見兩道遁光迎麵而來,不是別人,正是顧元雅和陳曉凡。


    兩方迎頭相遇,顧元雅喜上眉梢,興高采烈:“師傅,您終於出來了,我都擔心死了。”


    唐寧見她滿麵笑容,心下也頗為慰藉:“元雅,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這些天,我一直守在天牛山脈,算著日子,就等著您出來呢!”


    “你怎知我被監禁在聯隊,是誰告知你的?”


    “我聽陳曉凡師兄說的。”


    “弟子拜見師叔。”陳曉凡聽到師徒兩人聊到自己,這才上前躬身行禮。


    唐寧自然早就看到了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你是什麽時候來軒堂城的?”


    “稟師叔,弟子是數十日前到的,聽聞師叔已調任到景園亭任職,於是前往拜會,因此知曉師叔蒙難。”


    “你此來軒堂城所為何事?可是薑師兄派你來的?”


    “弟子…”陳曉凡欲言又止。


    顧元雅見此開口說道:“師傅,陳師兄他們是專程來找您的,薑師叔因人構陷,被逮捕羈押,他們無路可走,繼續留在薑家恐遭人暗算,因此來投奔您。”


    “薑師兄被逮捕?怎麽迴事?”


    “師傅,咱們還是先與高原師弟、嚴卿師弟、張堯師弟會合再說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到了那裏你再細細問他們便是。”


    “他們也一道來了?”


    “是。”


    “那走吧!”唐寧一揮手,靈力包裹著兩人遁光直去,行不到一刻鍾,來到一山峰之頂,其上矗立著一棟木屋。


    三人遁光方落,裏間高原、嚴卿、張堯便迎了出來,眼見唐寧到來,三人皆麵有喜色,躬身行禮。


    唐寧微微點頭,徑直入了屋內,眾人自然跟著魚貫而入。


    “都坐吧!到底是怎麽迴事兒?薑師兄怎會被逮捕,你們又為何要逃離薑家?”沒有多餘的寒暄,唐寧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幾人相對視了一眼,高原應聲答道:“稟師叔,此事說來話長,當年自東萊郡城與師叔一別後,沒過多少年,薑師叔便突破了元嬰之境,被調往元闌縣華遠城薑家的一處名為湟源山的資源轄地主事,我等自然跟隨師叔前往。”


    “薑家派駐在華遠城的主事名叫薑雲南,其由一子名薑昌彥,此人雖天資異稟,然紈絝驕縱,流連花巷,實是個酒色之徒。”


    “也不知怎的,他竟然看上了汪嘉欣師妹,百般糾纏不說,竟還趁其在外出之際將她強擄而走,幸得薑師叔及時趕到,才從他手中將汪師妹救下。”


    “過了半年,有執法巡查的薑家修士來到湟源山,本是例行查檢,卻不料竟然查出大量虧空,薑師叔由此被帶走。”


    “我們跟在薑師叔身邊多年,知曉所謂的虧空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顯然這是薑昌彥的陷害設計。”


    “由於先前汪嘉欣師妹之事,我們與薑昌彥已是結下了梁子,他也視我們為眼中釘,必欲除之而後快,失去了薑師叔的庇護,他要除掉我們簡直易如反掌。”


    “是以當薑師叔被逮捕後,我們便很快逃離了湟源山。薑師叔作為薑家子弟,憑這些罪證頂多隻是入刑獄,絕無性命之憂,我們非薑家直係,哪一天突然消失也沒有在意。”


    “我與陳師兄、嚴師弟、張師弟一番計議後,決定來元賢縣投奔您,希望您能夠收留我們。”


    唐寧道了聲原來如此,隨後問道:“汪嘉欣和許佳音呢?你們不是六人嗎?怎麽隻來了四個?”


    陳曉凡答道:“原來我們是一行六人來投奔您的,汪師妹因對薑師叔有愛慕之心,不忍棄他而去。而許師弟要留下來照顧汪師妹,遂隻有我們四人來此。”


    “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不瞞你們說,我身邊也需要人手幫忙,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他這話倒不是敷衍之詞,這些日子在禁閉室中,他已想的很明白,之所以會落得如此局麵,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他沒有忍住一時之怒殺了林泉,也不在於賀鏈的刻意針對。


    而是他缺乏對全局的掌控能力,他雖然接手了第五小隊隊長職務,表麵上是一言九鼎,實際上他的影響力根本沒有滲透到下麵。


    再直白點說,他就好像一個光杆司令,下麵人各自為政,沒有一個真正的親信心腹可以使喚。


    第五小隊原來留守的那些弟子對他看似尊敬,實則各有各的心思和算盤,並非唯他之命是從。


    林泉偷盜靈藥就是最好的佐證,其之所以敢這麽做,就是認為他在第五小隊影響力不夠。


    事實也是如此,護衛殿的其餘幾名修士發現此行徑後非但不報告,居然敢與其沆瀣一氣,同流合汙,若非大隊查檢之時發現偷梁換柱的靈藥,還真被這些人蒙騙過關了。


    如若這些人中有他親信心腹的話,後麵的一係列事情就不會發生了。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正因他對隊伍的掌控能力不夠,所以才對內裏複雜的人際關係一無所知,也從來沒有向他報告過這一點。


    若他早知曉林泉與賀鏈的關係,絕不會那麽衝動,話說迴來,他作為第五小隊隊長,總不能一個個去問那些招募修士,你是誰誰的親屬,誰是你後台吧!那也太不像樣子了。


    要加強對隊伍的掌控力,最直接有效簡單的法子,就是多在隊伍中安插自己人。如若不然,像偷盜靈藥之事難保不會再發生。


    原本他就準備迴景園亭後找機會將顧元雅和楊雲芝調到身邊來用,現在幾人來奔,可謂正合其時,正合其意。


    陳曉凡、高原、許佳音、張堯聽聞此言,皆是一喜。


    “多謝師叔,弟子等今後必唯師叔馬首是瞻。”陳曉凡連忙表態,其他幾人亦紛紛附和。


    “師傅,那我呢!我也要到景園亭去幫您處理事務。”顧元雅在一旁趁機說道。


    “你也來吧!”


    顧元雅眉飛眼笑:“那太好了,我早就不願在豐水亭呆著了。”


    “招募修士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需要向大隊提交申請和報備,由於我剛犯案,現在暫時不方便帶你們迴第五小隊。元雅,你還是先迴豐水亭,等我那邊穩定了,再找機會把你調過來。你們也是一樣,且先在此安心修煉,等時機到了,我再知會你們。”


    “是。”幾人異口同聲應道。


    ……………


    花間亭,鳳尾山,巍峨的洞府前,一道遁光落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唐寧。


    等候了約莫一炷香時間,濃霧翻騰間,內裏一名男子閃出,微笑稽首道:“唐師弟,你來了,家叔召你入內。”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裏間。


    “唐師弟,實不相瞞,聽聞你出事後,我還真有些擔心,景園亭那邊要是沒有你,咱們的煉丹殿可就完了。”


    “謝師兄太謙虛了,無論誰擔任主事都一樣,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誰人敢不給你幾分薄麵?更何況這是件雙贏,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兒。”


    “唐師弟能夠有驚無險平安歸來,我這心裏也算有了著落。咱們的合作仍是按老規矩,沒有問題吧!”


    “當然了。”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聲,此案雖已落下帷幕,但賀鏈督查仍是心有不平,你今後行事可得小心點,別再落在他手裏。本來賀督查是一意要將你免職的,在第一次大隊調查此案後,他就提出直接定案。是家叔堅持暫不定案,這才等到了聯隊複查再定案的結果。”


    “多謝謝師叔。”


    兩人說話之間,來到一寬敞明亮的廳殿內。


    “唐師弟,你先坐著,我去通稟家叔一聲。”謝宣轉身而去。


    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之久,才聽得外間腳步聲響起,唐寧連忙起身,向自外而入的謝明華躬身行了一禮:“弟子拜見師叔。”


    謝明華徑直行至主位落座,開口說道:“林泉之案聯隊已經做出了懲處,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隻等宗門的批複。在此期間,你仍去景園亭主事,好生處理事務,經此事後,第五小隊人心有些不穩,我讓於清宵送你上任,穩一穩人心。”


    “是。”


    “你們小隊的經費已經下發了。這幾個月,景園亭的一應事務都是馬龍代為處理,你先和他做交接。”


    “下次大隊議事的時候針對林泉一案要做專題議論,你也來參加,準備好做深刻檢討。”


    “是。”


    “發生這樣的事,說明你們隊伍內部管理存在很大問題,特別是護衛殿。你部弟子黃乾生年初時入聯隊聚靈陣中修行去了,另外幾名參與林泉偷盜案的招募修士,除了莫朝陽外,皆被依法懲處,已羈押到本部關押。”


    “迴去後,要加強隊伍管理規範和製度,另外將你部所管轄的修行資源重新徹查一遍,做了統計後交一份具體詳細的數據給大隊,不要拿那些紙麵的東西糊弄。”


    ……………


    謝明華就第五小隊各方麵事宜陸續做了相應指示,一直談了有約莫半個時辰,才揮手讓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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