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道:“若是本隊招募修士的規格超過了青武營的規定。譬如說,有兩名金丹修士相繼晉至金丹後期,又或有人突破了元嬰之境,遇上這種情況的話,該如何處理?”


    “這就沒辦法了,隻有兩種解決方案,要麽接受原來薪俸繼續留在本隊, 要麽就隻能請他們另謀高就了。當然了,若你願意倒貼錢將他留下,那自然另當別論了。”


    唐寧點了點頭:“蔣師兄,咱們這處靈礦每年能開采多少靈石?”


    “一般情況下,每年差不多三萬顆上品靈石左右,不過靈礦靈石的分布並不是那麽均勻, 而我們開采的地段是固定的, 有時候一年四五萬上品靈石, 有時候一年一兩萬上品靈石。”


    “本隊開采的靈石曆來都是如數上交嗎?”


    蔣心權笑了笑:“唐師弟,我勸你不要打這方麵的主意,對於靈礦靈石的開采,宗門是十分重視的。除非不出事,一旦出事的話,是肯定要下刑獄的。本部曾經就有兩名隊長因此事被壓迴宗門會審下獄。”


    “今天你也看到了,靈礦靈石的整個開采過程是十分嚴密的,從挖掘到儲存需要經過很多道程序和簽字畫押,這種事情不可能做的天衣無縫,要查的話,隨便就能查出來。”


    “而靈礦靈石的開采是直接涉及影響到大隊、聯隊收入的,所以他們對這方麵也查的比較嚴,每次下來勘察的時候都會順帶審查一番。”


    唐寧點頭道:“那靈脈中種植的靈藥靈草呢?”


    蔣心權道:“這方麵倒可以稍微鬆懈一點,宗門對靈脈和靈礦的要求標準不一樣。”


    “對於靈礦,宗門嚴格規定了每年的開采範圍,並將開采的五成靈石交給了青武營用作經費。”


    “而對於靈脈, 宗門的要求是上交固定的數量,譬如說一個三階靈脈, 宗門對其要求每年上交一萬珠三階藥草,那麽多出來的藥草就可以自行處理。”


    “其實兩者之間意義差不太多,隻不過抽成的方式不一樣而已,靈礦是直接抽成靈石,明確了經費數目。靈脈則是上交固定數量藥草,餘下作為隊伍經費。”


    唐寧問道:“咱們的兩處三階靈脈每年能夠生成多少成熟三階藥草?”


    “風炎山的那處三階上品靈脈,是專門用來種植紫煙果、罌粟花這三種靈藥的。宣乾穀則專門種植心火芝、三青葉,每年產量約莫一萬株左右。”


    “隻種植這兩種靈藥?”


    唐寧自然知曉紫煙草和罌粟花是三階上品丹藥小陽丹的兩味主藥,心火芝和三青葉是三階中品丹藥固本丹的兩位主藥。


    但諾大的一處三階靈脈,方圓千裏之地,隻用來種兩種靈藥實在太浪費了,想當年乾易宗洛雲山脈隻是區區二階下品靈脈。


    尚且種植了數十種藥草,從煉氣初期的藥草到築基後期的主藥應有盡有。


    “本宗對於靈脈一向是秉持一地一類的方略,三階上品靈脈就隻種植三階上品的主藥,三階中品靈脈就隻種植三階中品的主藥。這樣的好處在於能夠完全發揮靈脈的效果,讓靈藥充分吸收地底靈脈的靈力,從而使之更快到達成熟期。”


    “那些靈藥除了需要上交的之外,本隊私下難道就沒一點結餘嗎?”


    蔣心權笑而不語, 給他斟了杯酒。


    唐寧見他這幅模樣,知曉定然另有隱情:“蔣師兄不是說了,要開誠布公談一談,此地再無六耳,難道還有什麽話不方便說的嗎?”


    蔣心權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微笑道:“既然唐師弟這麽說,我就不藏著掖著了,不瞞你說,其實我在外間也有些私產。”


    “哦?”


    “本隊除了上交給上麵的份額外,的確還有一些結餘的靈藥,因此我在外間與人合作共同開設了一間丹藥鋪。今日找你來,其實也是想問問你的意願,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合作?”


    難怪蔣心權表現的這麽熱情,敢情是為了此事,如今他卸任退位,其私設的丹藥鋪想要繼續開設下去,當然要自己點頭同意,否則斷了靈藥來源,拿什麽來煉丹。


    唐寧知曉其目的後,心下反而輕快了許多,他麵上不動聲色:“蔣師兄所說的合作是什麽意思?可否明言?”穀鵜


    “你隻需提供煉製小陽丹和固本丹的原材料,也就是風炎山種植的紫煙草、罌粟花和宣乾穀種植的心火芝及三青葉,其餘的什麽都不用管。”


    “我能得到多少?”


    “大概每年一千萬靈石。”


    唐寧沒有立即迴答,抿了口靈酒,輕輕放下酒杯:“蔣師兄,不是我不願意,隻是……”


    “唐師弟有什麽顧慮?”


    “這件事風險不小吧!萬一聯隊發現了?”


    蔣心權笑了笑:“唐師弟盡管放寬心,這種事情上麵是不管的,隻要我們能把該給的份額交足,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到別的隊伍隨便去問,但凡轄地內有靈脈種植著靈藥或者稀缺修行材料,哪個不偷偷摸摸搞點進賬。”


    “雖然不是明文規定,但宗門對這些是默許的,要不然也不會製定這樣的方案,你上麵吃飽喝足,總得給下麵留給湯水吧!”


    “青武營、軍團、縱隊、聯隊,各級隊伍拿了大頭,總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咱們跟著喝點清湯寡水怎麽了?”


    “所以這方麵的事兒完全不用擔心。”


    唐寧當然知曉這些是上麵默許的事,他自己煉丹,經常到聯隊轄內的靈脈藥草園中取一些煉丹用的主藥,因此對這裏麵的門道也略知一二。


    之所以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不過是坐地起價罷了。


    蔣心權見他沉默不語,也沒有催促。


    屋室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氣氛霎時間有些微妙,唐寧嘴裏吃著鮮美的靈食,好一會兒,開口道:“蔣師兄,你方才說這個商鋪是你和別人一起開設的,不知你的這位合夥人是?方便透漏嗎?”


    “唐師弟想知曉的話,當然可以了,他乃是本部謝師叔隨從弟子謝宣,如果唐師弟願意的話,我可以立刻安排你們見麵,事實上他早就想和唐師弟會麵了,隻等你一句話。”


    “謝宣?”唐寧眉頭微皺,看來事情並不簡單,謝宣的背後顯然是謝明華,難怪蔣心權有恃無恐,原來是借了謝明華的勢。


    雖說謝明華在任選期間堅定不移支持了司馬騰,但他現在畢竟是在第一大隊下屬小隊當差。


    要是拒絕的話,必然得罪謝明華,這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得罪了聯隊管事兼任第一大隊主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俗話說這縣官不如現管,他雖有方達生撐腰,謝明華卻是他的直屬上司,由於其兼任聯隊管事職務的身份加上化神修為,在第一大隊基本上是說一不二,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這要是時不時扔個小鞋過來,長期下去,擱誰也吃不消啊!


    更別提他還是代領隊長職務,正如於清宵所說的那般,他現在最重要的順利度過這段時期,把代領兩個字給去掉。


    這個時候任何節外生枝的動作都是不明智的。


    “謝宣是謝師叔族中的人,不是我背後說人壞話,此人性子有些狹隘,不能容人,偏偏謝師叔對他頗為喜愛,視為心腹,我和他合作經年,亦是吃了不少的暗虧,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蔣心權道。


    話語之間意思很明顯,已暗暗有威逼之意。


    唐寧聽他這番話心中不禁有些惱火,麵上仍是不動聲色:“此事容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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