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現在怎麽辦?”顧元雅見此,也知曉唐寧對此陣沒得奈何,開口問道。


    “從這陣法的威能上看,至少是四階大陣,哪怕年久失修,內部損壞,致使威能大減,卻也非是為師所能攻破。像這般強攻斷沒有破陣的可能性,若是能找到此陣的弱點,倒還有一點可能性。”


    “那咱們是不是要去找一名懂陣法的來?”


    唐寧沉吟了一會兒:“走吧!”


    兩人向著溶洞外走去,顧元雅道:“師傅,要不您去找人,我在這兒看著。”


    “你在這裏看著有什麽用?難不成它還會自己崩散不成?”


    “我是擔心被別人發現了。”


    “別說胡話了,若是別人發現了,又豈是你能攔得住的?你以為這裏是乾易宗轄地。”


    “也是哦!師傅,您準備去找誰啊!您認識懂陣法的修士嗎?”


    “懂陣法的修士還不多嗎?隨便去一個宗派,找一個陣旗科的弟子不都懂陣法嗎?關鍵是要找值得信任,知根知底的人。”


    “師傅,要不咱們也不必找人了,等您什麽時候結嬰成功,再迴頭來破此陣法如何?萬一裏麵藏著好寶貝,找別人幫忙,還要分一份給他們。”


    “又說胡話了,你以為結嬰是喝水吃飯?縱真有那麽一天,也不知是多少年後了。這個大陣失修多年,內部損壞嚴重,你那日不就是偶然路過,見過大陣結構鬆散透出的靈力光芒才找到此地嗎?說不得什麽時候又會有靈力光芒透出被人發現。”


    “師傅,您有可靠的人選嗎?”


    “此次和為師一起來千源城的,還有一位太玄宗弟子,應該信得過,可以和他合作。想他應該認識不少懂陣法的修士。”


    “哦!對了,師傅,您現在到哪任職去了?”


    唐寧道:“在太玄宗駐軒堂城辦事處,你還記得當年咱們從清海撤離時,接引咱們的那艘風靈船嗎?其聯隊長就是現太玄宗駐軒堂城主事方達生。”


    “他和白錦堂前輩有點交情,因此將為師從元賢縣調任而來,此次隨為師一同來千源城的就是他的徒兒徐夢元。”


    “方前輩還答應給你在軒堂城安排一份差事。”


    “真的?”顧元雅大喜:“我也能和師傅一樣加入太玄宗了?”


    “哪有那麽好的事,加入太玄宗豈是那麽容易的,給你找份差事,隻是讓你在辦事處旗下的產業任個職務,就如同情報站招募的散修幫手一樣。”


    “那我要在師傅身邊幫忙做事,其他的地方我可不去。”


    “你條件還不少,你以為這是在乾易宗,想去哪就去哪?到了軒堂城一切要聽從方前輩的吩咐,他調你他哪任職,你就乖乖去,等日後若有機會,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加入太玄宗,成為正式弟子。”


    “哦。”顧元雅低頭應了一聲,師傅兩人邊行邊聊,出了溶洞,遁光騰起,一路迴到天雨亭城,唐寧到物通閣訂了一張前往千源城的船票。當夜便乘做商船出發,幾日後到達了千源城。


    乾坤商會客棧屋室內,徐夢元正端坐隔音石鑄成的專屬修煉室內閉目修行,忽然間一陣風鈴之聲響起,他霍然睜開雙目,起身打開石門。


    但見唐寧矗立在外稽首行禮:“徐師兄,叨擾了。”


    徐夢元稽首還禮:“唐師弟迴來了,令徒帶來了吧!”


    “劣徒仍在天雨亭等候,我此一次來尋徐師兄是另有要事。”


    “哦?唐師弟所為何事?”


    兩人相繼落座,唐寧道:“未知徐師兄可識得精通陣法的修士,我需要找一名可靠信得過的人。”


    “唐師弟找精通陣法的修士幹什麽?”


    “實不相瞞,劣徒在天雨亭發現了一個隱秘所在,彼處有一座大陣守護,前者我已去看過了,此陣雖然年久失修,然餘威仍存,至少是一座四階防衛大陣。我不曉陣法,憑我個人之力根本無法破此大陣,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故而前來找徐師兄相助。”


    徐夢元聽他此言,展顏一笑:“既是如此,我就陪唐師弟一道去瞧瞧吧!”


    “莫非徐師兄精通陣法之道。”唐寧見他這幅成竹在胸模樣疑問道。


    “精通不敢當,略知一二而已,在調任軒堂城辦事處前,我在陣旗科任職有兩百餘年。”


    “那太好了。”唐寧喜道,直接找徐夢元去破陣,當然比通過徐夢元找其他人省時省事多了。


    要是找其他人,那所得之物至少三人平均分取,一般這種事情,按照修行界的規矩都是見者有份,管你是先見還是後見。


    隻要參與此事當中,哪怕一分力不出,都得占據一份。


    更別說,那處溶洞隨時都有被其他人發現的可能,要是找別人,這一來一迴不知耽擱多少時日。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需要做什麽準備嗎?”


    “現在就去吧!那地方隨時有可能被別人所發現。”


    “好。”徐夢元應道,兩人起身出了客棧,搭乘了一輛當日出發的商船,幾日後到達天雨亭。


    …………


    “這是劣徒顧元雅。元雅,這位便是為師和你提起的徐夢元師兄。”荒僻的山峰之頂,唐寧開口介紹道。


    “晚輩拜見徐前輩。”顧元雅稽首行禮。


    徐夢元微笑道:“早聽聞唐師弟說起你了,沒想到初一見麵就給我和唐師弟送了這麽一份厚禮,唐師弟,你有這麽一個福源深厚的徒兒跟在身旁,為兄可羨慕你啊!”


    “前輩謬讚,晚輩愧不敢當。”


    三人閑聊了幾句,遁光騰起,再次來到山穀下方的溶洞內。


    “徐師兄,就是這座大陣了,此陣光幕有五處微微變形扭曲,料想其內部必然腐化嚴重,我攻擊了一刻鍾,都拿它沒有辦法,此陣已損壞到這種地步,防衛力量依然如此強大,因此我猜想必是四階法陣。”


    徐夢元微微點頭,沿著法陣轉了幾圈,手中一翻,拿出一枚血色珠子,迎風而漲,綻放出一道耀眼的三角形狀血色光芒,籠罩向大陣西北角。


    那光芒映照向青色光幕,卻沒有激發大陣的防衛禁製。


    徐夢元緩緩圍繞著大陣行走,磨盤大小的血色珠子懸於他頭頂,緩緩跟著他移動,光芒籠罩向光幕各處。


    隨著徐夢元不斷變化著方位,血色珠子散發的光芒開始一陣陣波動,有時弱有時強,形狀也不盡相同。


    從最初的三角形狀,變化成四角,五角等等諸多形態。


    約莫半個時辰後,徐夢元頂著頭上的血色珠子已經圍繞光幕走完了一圈。


    他手中一招,血色珠子化作巴掌大小,迴到他手中。


    徐夢元左手在右手上一劃,將鮮血遞落在珠子上,口中念念有詞,隻見血珠表麵一陣變化,浮現諸多晦澀難懂的符文圖案,那些複雜的圖案在血珠表麵如浮光掠影般不斷變化著。


    好一會兒,諸多圖案紛紛消失,徐夢元收起血珠。


    “徐兄,怎麽樣?能夠破此陣嗎?”唐寧見他走來,開口問道。


    徐夢元道:“如我所料不錯,此乃天星一元陣,屬四階中品大陣,集攻防為一體,一般來說,四階大陣一旦布成,影響範圍不會隻是這麽小。布陣者顯然是個行家,不知用了什麽法子,刻意縮小了此陣的輻射區域,隻將方圓幾裏籠罩在內,這在技術上是有一定難度的。”


    唐寧道:“為什麽他要刻意縮小陣法的輻射區域。”


    徐夢元道:“我剛才說了,此陣是集攻防於一體的大陣,大陣的輻射區域減小,但威能卻不會隨之減弱。”


    “打個比方,一個同樣級別的術法在方圓幾裏內大範圍施放和方圓幾百裏大範圍施放,效果能一樣嗎?”


    “毫無疑問,在方圓幾裏內釋放,它的打擊力度更密集,強度更大。”


    “而輻射區域減小,意味著它失去了防禦縱橫,我們常見的四階大陣,可以將方圓百裏之地籠罩在內,這其實也是一種防禦手段。”


    “如果大陣被攻破,陣內的人可以從另一側逃出。其東西,南北兩側相距數百裏之遙,若修為差距不是太大,逃走是沒有問題的。”


    “縮減陣法的輻射區域就是這個道理,它降低了陣法的防禦縱橫,提高了陣法的打擊力度。”


    唐寧皺眉道:“這麽說,我們豈不是很危險?這是個四階中品大陣,在這種方圓幾裏狹窄的地域,打擊力度一定很強,我們甚至避無可避。隻怕一攻破外層的防衛光幕,就會被它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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