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白男子身形直挺挺倒了下去,唐寧手一招,將他腰間儲物袋攝至掌中。


    另一邊,八個巨大的金甲巨人在小白蛇肉身攻擊之下紛紛崩塌。


    小白蛇身形一閃,倏忽出現在魔宗肥胖男子身後,一張口灰色霧氣噴出,將其身形籠罩在內。


    不多時,隻聽得一聲驚恐叫喊,灰霧中掉落出一套幽魅宗衣物,小白蛇複張口一吸,灰霧湧入其體內。


    這一切雖看似漫長,然其實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自唐寧與幾人交手以來,才短短百餘息耳,魔宗就已兩人陣亡。


    另外兩人見此駭的魂不附體,麵無人色,早已遠遁而逃。


    唐寧斬殺那魔宗麵白修士之後,見其餘兩人已遠遁兩三百丈,當下也沒有繼續追趕。


    他身形一閃,來到小白蛇身側,手一招將另一名陣亡魔宗修士衣帶上的儲物袋攝來。側目一看,遠遠的見圍攻南麵的魔宗諸人遁光朝此而來。


    唐寧拍了拍小白蛇腦袋,小白蛇身形驟縮,鑽入靈獸袋中,他手一揮,開口道:“諸位師弟,且迴陣內。”


    說罷率先朝著光幕中而去,幾人緊跟在後,一行人魚貫入了陣法內,唐寧來到湖邊亭內,撞響懸掛的金鍾,鍾聲遠遠傳出。


    在大陣東側與魔宗交手的陳番幾人,聽此鍾鼓聲,紛紛擺脫麵前的魔宗修士,遁迴陣法內。


    唐寧拿出陣盤,朝其一點,陣盤上浮現出一副畫麵,大陣東側內外情形盡收眼底,眼見陳番幾人都迴歸陣內,他在陣盤上一撥動,光幕上消融的缺口又再度彌合。


    那些魔宗弟子見陳番等人遁迴光幕中,也不敢深追,他們若一齊追入大陣內,隻要將光幕消融的缺口一合,立刻就是關門打狗之勢。


    “唐師兄,怎這麽快就鳴鍾撤迴?”幾道遁光落至唐寧身前,現出陳番、楊源、楊雲芝、程武四人身影,陳番開口問道。


    唐寧道:“我見南北兩側圍攻陣法的魔宗修士支援而來,恐你等陷入危局,故此喚諸位師弟歸來。”


    程武道:“魔宗見我等退走,必然繼續攻打大陣,恐難以堅持到宗門支援。”


    “程師兄想必不知,唐師兄方才大展神威,頃刻之間已斬殺兩名魔宗修士,其餘兩人喪膽而逃,料其必不敢在分兵攻打大陣。”張衝開口道。


    此言一出,陳番、楊源、楊雲芝、程武皆是一驚,他們萬沒有想到這麽短時間內,唐寧便斬了魔宗兩名築基修士,一時間,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些驚詫與敬畏。


    楊源道:“早聽聞唐師兄神通術法冠絕同代,乃宗門翹首弟子,果然盛名之下無有虛士,僅短短百餘息之內,就斬殺了魔宗兩名築基中期修士,以此觀之,縱使薑師叔,莊師叔兩人當年亦無以過之。”


    陳番道:“難怪掌教那麽器重唐師兄,親點你來此處鎮守。真可謂有識人之明,有唐師兄在此坐鎮,天水湖固若金湯,我等亦無須憂慮。”


    徐濤道:“唐師兄神通之妙,我等難望項背,向者可謂坐井觀天矣!唐師兄隻憑一雙肉掌,就將魔宗三件上品靈器的圍攻化作齏粉,肉身之強韌,恐怕比之妖獸亦不遑多讓。更有相比於人族築基後期修士的靈獸輔之,真是如虎添翼。”


    唐寧微微一笑:“諸位師弟言之過矣!魔宗修士無有防備,小覷我等,故而僥幸得以功成,此上托宗門之福,下賴諸位師弟用命。魔宗雖敗此一陣,然其人多勢眾,必不會就此退去,諸位師弟切不可存僥幸之理,懷大意之心。”


    陳番道:“我等一切謹遵唐師兄吩咐便是。”


    唐寧道:“且看魔宗如何變陣,我等再行策略。”


    眾人點頭道好。


    ………………………………………………………


    陣外,逃竄的兩名魔宗修士與南麵支援而來的魔宗修士匯集一處。


    為首身材魁梧,紮髯滿腮的男子見兩人如此狼狽逃竄,心中暗罵了聲廢物,開口道:“孔師弟,嚴師弟,你二人為何不拖延住反攻的玄門修士?卻如此狼狽逃竄,難道沒看見我們已支援而來嗎?”


    身形清瘦的孔姓男子開口道:“蔣師兄,你有所不知,內裏有個極厲害的人物,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對手,若非逃得快,恐怕我和嚴師弟此刻已命喪其手了。”


    蔣姓男子聽聞此言,心下更是不悅,臉色一沉說道:“分明是你二人本領不濟,臨陣脫逃,反在此漲他人之勢,我且問你,荀師弟與薛師弟呢!他們兩人現今何處?”


    嚴姓男子道:“蔣師兄勿要動怒,孔師兄所言乃是實話,此人確實是個狠角色,在乾易宗內部亦極有聲名,荀師弟與薛師兄兩人皆已命喪他手。”


    此言一出,魔宗支援而來的幾人皆麵色一變,麵麵相覷。


    蔣姓男子也是一驚道:“你說什麽,隻這麽短時間內,就折損了本宗兩名築基中期修士?我在此遠遠隱約可見對方隻有四人,你們怎如此不濟,連這麽一會兒都不能堅守?”


    嚴、孔二人皆默然不語。


    蔣姓男子沉聲道:“嚴師弟方才說此人在乾易宗亦有聲名,想必定識得此人,究竟是誰,竟讓你們如此落荒而逃?”


    嚴姓男子道:“此人我曾在軒躍山大戰之時,與他會過麵,他身邊有一條通體雪白的大蛇靈獸,極具標識性。”


    蔣姓男子插話道:“嚴師弟所說的,莫非是乾易宗情報科唐寧?”


    其身後一方麵大耳男子問道:“唐寧是誰?”


    嚴姓男子道:“張師弟你新築基未久,是以不知此人之名,當年咱們宗門與乾易宗大戰,此人曾一度高懸懸賞榜金之首,死在他手中的本宗築基修士有十幾人之多。”


    “此人在乾易宗內部,僅在莊心乾、和薑羽桓之下,如今彼兩人皆已成就金丹,此人可謂金丹之下,乾易宗第一人。”


    “當初其身邊那條白蛇靈獸隻有築基中期水準,如今已進階築基後期,更是如虎添翼。薛師兄便是喪生此蛇腹中。”


    蔣姓男子沉吟道:“果是此人,事情倒有些難辦。我曾聽張枉師兄說起過此人,當年軒躍山大戰時,他與汪通明師兄合力對抗此人,本以為穩操勝券,卻一死一傷,張師兄負傷而逃,汪師兄當場戰死。”


    “張師兄之神通術法我素知之,連他們都敗潰而逃,更別說你們了,此事確實不是你的過失。”


    張姓男子道:“似此該當如何?”


    蔣姓男子道:“先與朱師弟他們會合再做商議。”


    眾人遁光騰起,來到大陣之東側,與魔宗其他人等匯合於一處。


    “蔣師兄,你們怎麽來了?方才乾易宗的人出陣騷擾,我這邊趕到赴援,奈何他們已撤迴陣內,你那邊如何?”麵色白淨男子開口問道。


    蔣姓男子搖頭道:“情況不太妙,荀師弟和薛師弟兩人已遇害。”


    魔宗眾人聽聞此言皆是一驚,朱姓男子驚問道:“究竟怎麽一迴事兒?乾易宗人手出陣騷擾不過百餘息時間,怎荀師弟、薛師弟就已陣亡?”


    蔣姓男子遂將來龍去脈簡略說了一遍。


    “唐寧?”朱姓男子聞言眉頭微皺:“蔣師兄有什麽打算?”


    蔣姓男子道:“我想如若再分兵攻打此陣,結果必然還是一樣,以此人之能,恐我等來不及救援就會被他逐個擊破,必須兵合一處,才可與其對抗。”


    朱姓男子點了點頭:“蔣師兄言之有理,金師弟,你覺得我們合力攻打,能不能在兩刻鍾內攻破此陣?”


    金姓男子皺眉道:“這我也拿不住,恐怕不能吧!畢竟是二階陣法,隻靠蠻力的話,事倍功半,更何況我們先前已攻擊了約莫有一炷香時間了,又耽擱了這麽一會兒,留給我們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


    蔣姓男子道:“無論如何,且先放手一試,事若不濟,我等再退不遲。”


    眾人皆點頭稱是,遂各自翻出靈器,迎風大漲,擊向光幕之上,霎時間,光芒交織成一片。


    ……………………………………………………………


    大陣內,唐寧等人眼看著魔宗眾人合兵一處,翻出靈器攻擊大陣,皆微微鬆了口氣,幾人心下皆知,似這般蠻力破陣,事倍功半,而宗門支援稍候便至,魔宗必不敢久留於此。隻要大陣能夠堅守住兩三刻鍾,魔宗必退。


    唐寧微微一笑:“魔宗已是計窮力竭,既放棄攻我陣腳,必不能在短時間內破此大陣,我等隻含笑觀之即可。”


    陳番道:“此全杖唐師兄之力,若非唐師兄大施神通,斬殺他兩名修士,魔宗絕不會合兵一處,蠻力攻打。”


    唐寧道:“亦仰仗諸位師弟之用命。”


    錢易道:“唐師兄何必過謙,斬殺魔宗修士全憑你一人之力,我等不過是做了迴看客。”


    徐濤道:“魔宗此次出動如此多人手,秘密潛至此地,一番苦心作廢,折兵損將,想必此後應該不敢再來複擾。”


    唐寧道:“諸位師弟切不可大意,魔宗狡詐,縱使今番敗走,來日或卷入重來未為可知,不可懷僥幸之心,我等仍需小心守備此處。”


    “唐師兄說的是。”


    幾人一言一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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