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麵男子猶豫道


    “少廢話,若想活命,就帶我到你師傅那裏去,否則我現在就宰了你。”鄭巍斥道。


    “是,我師傅在明霞山中暫居。”


    “走。”鄭巍大手一揮,靈力攜裹包裹,兩人騰空而起。


    行不到兩日,來到一片延綿數百裏的山脈,正是明霞山。


    明霞山處於北原和秦川交界,翻過此山便是北原。以鄭巍的遁速,本一日可到達,但他帶著一人,遁速被大大拖慢。


    兩人落入山林之內,來到一間洞府前,方麵男子道:“這便是我師傅清修之所,前輩請吧!”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府內,來到主室,推開石門,但見內裏空無一人。


    鄭巍皺眉道:“你師傅呢?”


    男子答道:“這些年我和師傅四處尋找師叔下落,常是聚少離多,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那他什麽時候迴來。”


    “師傅每次出去,快則旬月便迴,有時一年半載才迴。”


    鄭巍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小子不會誆騙我吧!”


    “前輩明鑒,晚輩豈敢,晚輩句句屬實啊!”


    “哼,諒你也不敢,將你身上儲物袋給我。”


    “前輩,這………”


    “快點。”鄭巍斥道。


    男子將解下腰間儲物袋遞給他。


    鄭巍接過,神識注入其內查看了一遍,沒有發現黃布,於是隨手扔給他道:“你以為我會貪圖你這些破銅爛鐵嗎?”


    “是,晚輩這些家當,自然不入前輩法眼。”


    鄭巍從儲物袋中翻出一顆黑色丹藥,遞給他:“吞下去。”


    “前輩,這是何物?”方麵男子遲疑道


    “少囉嗦,叫你吞就吞,不然就宰了你。”


    “是。”方麵男子應道,接過丹藥,放入嘴中,鄭巍手掌在他下顎一拍,丹藥直接從其口中滑入體內。


    “此乃勾魂奪魄丹,是我宗門秘製,服此丹者,不得我獨門解藥,任你修士凡人,藥性一發,即時斃命。”


    “前輩,這……”方麵男子麵色大變


    “你不用擔心,隻要你乖乖照我的吩咐做,我自會給你解藥。”


    “前輩需要晚輩做什麽?”


    “很簡單,待你師傅來後,告訴他另外半張寶圖在我這裏。讓他別到處跑了,隻在這裏等著便行,我自會來尋他。”


    “那晚輩的解藥?”


    “放心,你體內的毒藥需得七七四十九才會發作,我每月會來給你送一次丹藥,你就在此老老實實修煉,等你師傅歸來。”鄭巍說道,不待其言語,徑直大步出了洞府,化作遁光而去。


    他心下興奮不已,嘴角微微揚起,忍不住遐想寶圖內所藏究竟是何天靈地寶,這麽多年,這機緣終於輪到自己身上了,現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唯待那小子師傅到來,自己將他兩宰了,便可獨占藏寶。


    不行,還是得利用他們破了寶圖之秘,找到了藏寶的確切位置,再將他們殺死。


    此二人研究多年,想必掌握了一定的信息,光靠自己的話未必能參悟寶圖之秘。他心中如是作想。


    至於那丹藥不過是普通的迴複血氣丹藥罷了,他一時間也沒有太好的挾製手段,又不能直接殺了他,隻能唬他一唬。


    洞府之內,方麵大耳男子見他遁光遠去,嘴角微微揚起,漏出一絲笑意。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寧。


    這個方麵大耳模樣乃是幻影麵紗隱藏的第二張麵容,一切都是他預先設下的局。


    將鄭魏作為蕭惠邵的替死鬼,一步一步引他入套,整個計劃分三步走。


    第一步,引蛇出洞。唐寧大鬧韓家賭坊,偽裝成幽魅宗弟子,利用韓家將鄭巍引出虛樞山。


    第二步,請君入甕。在大鬧元秀峰賭坊之後,他一直潛伏在賭坊閣樓前,等待著鄭巍的到來。


    事情如他預想的一樣,胡虛範得到韓家傳出的消息後,果然派鄭巍前來處理。


    當他看到鄭巍出了閣樓後,料想其肯定會迴虛樞山調查此事,於是先他一步離去。


    唐寧乃築基後期修士,全力飛遁比鄭巍快上不少。就是靠的這時間差,他在鄭巍麵前上演了一出自導自演的完美戲劇。


    沒有任何破綻,幾乎天衣無縫,在這份天賜機緣麵前,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的住誘惑,鄭巍當然也不例外。


    那個幽魅宗弟子李符順利成為他大鬧元秀峰賭坊的替罪羊,這個人是他精挑細選,潛伏賭坊十餘日才確定的人選。


    其乃幽魅宗弟子,又是煉氣九層修為,完全符合他預想中替罪羊的身份。


    唐寧為了使一切事情顯得合情合理,專門挑了他在賭坊大敗而歸的日子動手,哪怕將屍體交給韓家,也不會引來什麽猜測。


    此人在賭坊輸了個底朝天,於是心有不忿,生起歹意,搶劫賭坊財物。


    聽上去多麽合理。


    反正死人又不會開口辯駁。


    整個計劃實施的十分順利,他先是將李符擊昏,穿上他幽魅宗的服飾,到賭坊殺人劫貨。後被賭坊人員追上,扔下一條手臂,留下幽魅宗的線索遁走。


    他依照著自己的傷勢,對李符下手。先是斬掉其一條左臂,又拿出一件棍棒類法器在其胸膛上狠狠一擊。


    接著他將李符移到懸壺山,此是元秀峰賭坊到虛樞山的必經之路,而後迴到賭坊閣樓等待鄭巍到來。


    在鄭巍離開賭坊之前,他先行一步到了懸壺山,將李符“喚醒”,又換上了幻影麵紗的第二張麵容,偽裝成過路散修,解開了其體內禁製。


    兩人禦器而其,唐寧故意落在它身後,讓別人誤以為是在追擊。


    在發現鄭巍身影後,他果斷出手誅殺了李符,將賭坊內搶奪來的靈石放入其儲物袋中,拿出黃布,裝作得到密寶的模樣。


    鄭巍果然上當,對他的說辭沒有懷疑。


    唐寧早預料到鄭巍可能對他儲物袋進行查看,甚至搜身,是以在此之前就將其藏了起來。


    至於那什麽勾魂奪魄丹,哄鬼呢吧!


    他從來沒有聽過修行界有這種丹藥,還什麽幽魅宗秘製,最多也就唬唬不知底細的散修。


    縱使是真的,他也無懼,以他的修為根本不怕什麽所謂的毒藥。


    這世間從未聽聞有丹藥能夠毒死築基修士的。


    前兩步走完,現在隻剩最後最關鍵的一步,借刀殺人。


    三步棋置鄭巍於死地。


    這前兩步靠他自己能夠完成,這最後一步得需魔宗監察隊配合才行,如果魔宗對其完全信任,那自己這兩步就算白走了。


    但想來這種可能性很小,魔宗監察隊是由幽魅宗弟子組成,沒有理由對鄭巍這個原屍傀宗弟子推心置腹般的信任。


    眼見鄭巍身影消失不見,好一會兒,唐寧轉身,化作遁光而去。


    行了一日有餘,迴到鷹暇山大營,遁光落至佟全安屋室前,他一揮手,一張符籙順著門縫間遞了進去。


    很快,石門轉開,唐寧快步入內,躬身行了一禮,口稱師叔。


    佟全安盤坐在蒲團上開口問道:“計劃進行的怎麽樣了?”


    “一切順利,鄭巍已落入圈套之中,現在隻等魔宗監察隊那邊的行動。”


    “好。”佟全安微微點頭:“這第三步是重中之重,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功敗垂成,不僅白忙活一場,蕭惠邵也大概會暴露,你可得小心謹慎。”


    “弟子知曉。”唐寧應道。


    “你此次來想必也不是專程匯報這些的吧!有什麽需要就盡管提。”


    “弟子想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容不得半點差錯,不然恐壞了宗門大事。弟子擔心力不足以製敵,致使整個計劃前功盡棄,因此希望宗門能派個精幹人員協助弟子行事。”


    佟全安沉吟道:“你的擔憂不無道理,這也是我所擔心的,你畢竟身入敵腹,魔宗會出動多少人手,我們不得而知。如今是一子錯滿盤皆輸,這樣吧!我向掌門提議,挑選一個忠誠能幹,信得過的弟子協助你。”


    “多謝師叔。”


    “還有別的要求嗎?”


    “沒有了。”


    “去吧!此事若順利完成,我向宗門替你請功。”


    “是,弟子告退。”唐寧道,出了其屋室,化遁光而去,不多時來到情報科盤踞之所。


    在原來的木屋處左側不足百丈地又起了一座新的木屋,此乃唐寧開辟的新居。


    他推門而入,隻見一條數丈長的白蛇側臥在屋內一角。


    小白蛇見他歸來,身形一閃,到他身側,身子將他纏住,碩大腦袋伏在他肩頭,不斷吞吐著猩紅的信子,十分親熱。


    唐寧左手撫著它腦袋,右手一招,將櫃閣中儲物袋和靈獸袋攝至手中。


    為了應付鄭巍,恐他搜查己身,這儲物袋、靈獸袋若戴在身上,一看不就露餡了嗎?


    因此唐寧在捉拿了李符,大鬧元秀峰賭坊後特地迴了大營一趟,一方麵向佟全安匯報計劃進展,另一方麵將儲物袋和靈獸袋藏起。


    目今除了宗門,最安全的地方就屬大營,他新開辟了一幢木屋,為了防止意外,吩咐小白蛇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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