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水道:“前些日,魔宗派人前來議和一事,或許你們已經聽說了,此不過他們韜晦之計,魔宗狼子野心,亡我之心不死。我玄門自古便與其勢同水火,且其侵城掠地,將我宗門世代轄地據為己有,如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乾易宗弟子縱然拚至一兵一卒,也不能與其沆瀣一氣,對於魔宗,不可存婦人之仁,抱僥幸之心,這點你們需得知曉。”


    “不過鬥爭也需講究策略,不能一味蠻幹,新港除了幽魅宗外,還有血骨門,新月門虎視眈眈,若我們與幽魅宗拚個兩敗俱傷,其兩宗便會趁虛而入,因此我們沒有對幽魅宗發動大進攻。”


    “但這不代表我們默認與他們分界而治。如今魔宗已全部退迴萬叢山大營,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包括那些投靠魔宗的修行家族,其中的重要人物也縮迴了萬叢山大營,隻留下一些子弟打理他們家族產業。”


    “此次交給你們的任務是去伏擊魔宗的運輸隊伍,那些家族轄下的各種礦石金屬材料,靈藥靈草靈獸,源源不斷的供給給魔宗,從各地運至虛樞山。”


    “你們分頭截擊,誅殺那些運送物資的魔宗弟子,至於那些物資,能運來就運來,帶不走就地毀了。”


    “是。”幾人應道。


    羅清水翻出地形圖冊,將魔宗的運輸路線及其弟子的人數及修為一一做了標記。


    幾人出了木屋,各自化遁光而去。


    唐寧迴到情報科居所,吩咐弟子們去將陳達,金晌,吳子明,陶謙請來。


    不多時,幾人相繼到來。


    “唐師兄,是否宗門有任務交代?”吳子明問道


    唐寧道:“方才羅師叔喚我前去,交代了新的任務,另外咱們半個月前上交宗門的兩套陣法,掌教十分滿意,特喻每人額外加三十點勳功,還有八千靈石。諸位師弟,若是沒有要收拾的物件,咱們這就去吧!”


    幾人點頭道好,出了大陣,往南而去。


    行了兩日有餘,眼見就要出了楚國境內,唐寧遁光一閃,落至下方一山林之中,幾人緊跟著他而下。


    “唐師兄,咱們這是要去哪啊?幽魅宗勢力盤踞在西部,我們已經快出楚國了,離幽魅宗所在相去甚遠,宗門究竟要我們做什麽?”金晌開口問道。


    唐寧道:“我們要在此伏擊幽魅宗的運輸隊伍。”


    “在這裏?”陳達皺眉道:“此地離虛樞山六七千裏,且幽魅宗勢力盤踞在楚國之西,我們在楚國東南,他們的運輸隊伍怎麽會經過這裏?”


    “我們要伏擊的乃是幽魅宗押送靈獸的隊伍,他們要從虛樞山押送往齊國斷脊山坊市,再走寶興商會坊市的商船送到其他港島的商會。我們得到消息,他們此次從東南方向出楚國運至斷脊山坊市,此條山脈是他們必經之路,我們隻需在此守株待兔即可。”


    幾人恍然,陶謙皺眉道:“這條山脈橫向兩側有五六百裏長,萬一與他們錯過該如何?”


    唐寧道:“從即日起,咱們分散圍守,每人駐守一個點,觀察周圍百裏動靜,魔宗是大隊人馬押運,隻要他們從此而過,應該不難發現。”


    “發現他們後,不可擅自行動,需迅速稟知其他人,再行追趕,他們大隊人馬,行進速度不可能有我們快,哪怕相隔幾百裏也能追上。”


    陶謙道:“不知魔宗押運隊伍的弟子修為如何?”


    “根據情報,此次押運隊伍配置,一名築基後期修士,兩名築基中期修士,三名築基初期修士,另外有數十名煉氣弟子。”


    幾人聽此麵色有些凝重,對方人員配備不弱於己方,築基修士比己方多出一人不說,還有數十名煉氣弟子,萬一局勢膠著的話,幾十名煉氣弟子也是一大助力。


    煉氣弟子單個戰力不足為道,若一齊發難,隻需二三十人一同發起攻擊,其攻擊力並不比一名築基初期修士弱多少。


    己方雖修為略勝一籌,真正相鬥起來,勝負最多也隻在五五之間。


    唯有陳達目光灼灼,不憂反喜,似乎戰意昂揚。


    “宗門將此次任務定義為甲級,我們需要消滅此次押運的魔宗修士,並將他們押運的這批靈獸送至宗門才算完成任務。”


    陳達問道:“他們押運的靈獸有多少?”


    “據情報,他們此次出動了十餘個水箱,每箱中約莫有千隻靈獸,加起來的話不下萬隻。”


    吳子明道:“這麽龐大的數量,憑我們幾個人,怎麽押運迴宗門?總不能負著水車飛遁吧!負重如此,恐怕比馬快不了多少,不然魔宗也不會出動那麽多人押運了。”


    唐寧道:“先解決魔宗押運的弟子,再將這些靈獸移至安全的地方封存起來,迴宗門後,請他們派出人手來接應。”


    陶謙問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到?”


    唐寧道:“他們從虛樞山出發,押運那麽多裝存靈獸的水車,至少得一個月才能達到。”


    “陳師弟,你去山脈的最南邊,負責監視周圍的情況。”


    “吳師弟,你離陳師弟一百裏駐守監測。”


    “陶師弟,你去山脈的最北邊。”


    “金師弟,你離陶師弟一百裏駐守。”


    “我再此居中策應。”


    “切記,若發現魔宗押運靈獸的大部隊,不要魯莽行事。”


    幾人點頭稱是,各自化遁光而去。


    ……………


    虛樞山脈,青色光幕之內,古香古色的大殿前,一個個黑色的箱子從殿中運出,每一個箱體皆有三丈長,兩丈高,箱體外部刻著眾多繁瑣的花紋形狀,摸上去非金非石,不知是什麽材料製成。


    箱體周圍貼著十餘張黃色符籙,殿外行行列列擺放著二十輛玄黑色的巨大轎子,每有一個箱體被抬出,就裝載入玄黑色轎子裏。


    殿內,一名廣額闊麵中年男子走出,一揮手,道了句出發。


    眾人抬著二十輛玄黑轎子騰空而起,出了青色光幕,向東南而去。


    ……………………………………


    唐寧藏身於高聳蒼勁的巨樹頂端,注視著半空中來往的修士,北麵兩道遁光一前一後激射而至,現出陶謙與金晌兩人身影。


    “唐師兄,我們發現了從西南方位飛遁而來的眾多修士,抬著許多轎子,應該就是魔宗押運的隊伍。”陶謙說道。


    唐寧神情一凜:“你們去通知陳師弟和吳師弟,再此集結,我先去看看情況。”


    兩人點頭道好,朝南而去,唐寧遁光一閃,向著西南方位飛遁而去。


    行了不到一刻鍾,眼見前方數十人抬著巨大的玄黑轎子緩緩而行。


    整隻隊伍行進有序,一共六十餘人,二十輛玄黑轎子,每輛轎子有兩人前後抬著。


    隊伍最前方,有兩名築基修士飛遁在前,後方有四名築基修士殿後,另有二十名弟子腳踏法器圍護在轎子的兩側,眾人跟隨著整隻隊伍緩緩而行。


    唐寧沒有靠的太近,隻扮做過路的散修,與他們似兩條平行線般擦肩而過。


    兩方漸行漸遠,直至完全看不到魔宗一行人蹤影,唐寧才駐足而停,轉了個方位,繞了一圈,迴到山脈始點。


    陳達幾人早已再此候著他了,見他歸來,陶謙開口問道:“怎麽樣?是不是魔宗押運的隊伍?”


    “沒錯,應該是他們,對方一共六名築基修士,除此外,還有六十名負責押運的弟子,玄黑轎子中裝載的想必就是靈獸了。”


    “此處正是動手的最佳地點,離魔宗老巢甚遠,又沒有越出楚國之境,我等不可坐失良機,就在此殲滅他們。否則出了楚國,到了血骨門轄地,會徒生變數。”唐寧說道,幾人化作遁光追去。


    斜陽西墜,落日的餘輝鋪灑天際,照耀的金光熠熠。


    幽魅宗眾人押著轎子緩緩而行,後方幾道遁光激射而至。


    “什麽人?請道友止步。”屍傀宗殿後的弟子大聲喝道。


    他話音方落,隻見一柄金色長刀迎風而漲,朝他直斬而下。


    “敵襲。”


    “是玄門的修士。”


    “莫要慌亂。”


    眾人吵嚷之間,一名廣額闊麵,身材高大的男子大聲喝道,聲音滾滾傳出,隨著他話音落下,眾人果然不再吵嚷。


    “嘭”的一聲響,金刀斬在玉瓦之上,傳來金石相擊之響,兩色光芒交織,不相伯仲。


    吳子明手一招,金刀倒射而迴,雙方相持三四十丈之距。


    魔宗六名築基修士,身後還跟著數十名煉氣弟子,玄門這邊隻有五名築基修士。


    沒有任何言語交流,雙方神情凝重,各人心下都明白,這將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


    唐寧手一翻,犀甲印迎風大漲,化作四五十丈大小,砸向魔宗修士。


    於此同時,陳達、金晌、吳子明、陶謙紛紛出手,或使術法神通,或翻出靈器,紛紛擊向魔宗弟子。


    陳達雙掌間數十朵白色花朵連連激射而出,還未到魔宗眾人之前便爆裂開來,白色濃霧彌漫,朝著魔宗眾人方向飄蕩而去。


    吳子明金刀斬下。


    金晌翻出一玄黑色三叉戟,迎風大漲,向著一名魔宗男子刺下。


    陶謙一掌擊出,半空中凝成一個遮天蔽日的巨大手印向魔宗弟子拍下。


    魔宗眾人眼見玄門率先發起攻擊,紛紛使出術法神通,或靈器反擊。


    雙方眨眼間就戰至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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