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妝樓坐落於天豐山之中,乃黃家產業之一,在江東南部也頗有些名聲。


    馬睿禦劍直下,到了閣樓門前,見樓頂翠狀樓三個金光閃耀的大字,他微微一笑,走了進去。


    方入內,便有一身材窈窕的女子迎麵而來,微笑道:“這位道友頗有些眼生,是第一次來我們翠狀樓吧!”


    “在下顧唯雍,初到寶地,聞得貴閣大名,慕名而來。”


    女子笑道:“我們翠妝樓雖談不上鼎鼎有名,在這方寸之地卻也有口皆碑,紅樓,帶這位道友去房間。”


    “是。”


    其身後一名女子應道:“這位仙師,請隨我來。”


    馬睿跟在她身後來到一長廊,但見那女子在石壁上一轉,石壁洞開,裏麵是一間裝置典雅,古香古色的房間,透著淡淡的檀木香味。


    兩人入內,女子問道:“不知仙師想要哪位姐姐來伴?”


    “我初來此地,就由你們一行安排吧!但有一條,需貴閣最好的姑娘才行。”


    “好。”女子領命而去。


    沒多時,便有一身著紅紗妖媚豐滿女子徐徐而入,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身後還跟著幾名端著玉盤的女仆,那幾名女仆將玉盤放於木桌上,緩緩退出。


    玉盤上皆是些蔬果酒水之類,那紅紗女子方入座,便被馬睿一把摟入懷裏,戲弄著,直弄著那女子咯咯直笑,聲音似風鈴般清脆。


    兩人你儂我儂之際,屋外一排白衣女子魚貫而入,抱著琵琶絲竹管樂之器彈奏起來,白衣女子在悠揚的聲樂中翩翩起舞。


    馬睿摟著紅衣女子,聽著小曲,喝著小酒,嘴中吃著女子纖纖玉手遞來的蔬果,不勝愜意。


    其間漫不經心的談起江東風土人情,又轉到修行世家,自然說起本地大族黃家來。


    “聽聞黃家長孫黃耀祖道友也時常來此閣樓耍樂?”馬睿道


    “可不是嗎?這本就是黃家的產業,黃少爺平日無事便會與幾個親朋好友來此飲酒作樂。我們這專門騰出一個院子按他喜好布置,是他專屬院落。”


    “那你如何不去陪那位貴客?他可是黃家長孫,將來說不定能繼任為黃家家主,不趁此抓住機會?等他真成黃家家主,悔之何及?”馬睿試探問道


    女子拿起一個橘子,剝去了皮,送進他嘴裏,嬌聲道:“他才不要我陪呢!傲蕾,青傀兩位姐姐是專門侍候他的,現在溢香園陪著他呢!”


    馬睿微微一笑,轉而聊到其他地方上去,許久,吃飽喝足,一揮手,白紗女子們紛紛退去,他抱起懷中女子往軟塌上走去。


    一番雲雨後,馬睿支付了五十靈石,出了閣樓,禦劍直去,行不到一裏之地,他又折返迴來,盤腿坐於樹林之中,遠遠的觀看著閣樓門口動靜。


    直至深夜,他注意到一個修長身影出了閣樓,高鼻梁,大耳闊口,和他打聽的黃耀祖樣貌有些相似,又見閣樓內有一男子將他送出,兩人揮手告別而去。


    那高鼻梁男子禦劍朝南而去,他趕忙跟上,行不到數裏之地,他全速飛遁,很快追上前麵那道身影。


    “道友,請留步。”馬睿喊道


    那男子頓下身形,疑惑的看著他:“道友有何事?”


    “我初到此地未久,聽聞此間有一賭坊,甚是知名,喚作平頂峰賭坊,不知其在何處,當往何去?”


    “哦?你也要去平頂峰嗎?正好,我也想去那耍耍,你跟著我一道去吧!”那男子笑道


    “如此甚好,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在下姓黃名耀祖。”


    “莫非足下便是黃家那位天資聰穎的長孫,久仰大名,我雖來此未久,但與此地幾名朋友閑聊之時,總聽起他們談論道友大名。論仗義輕財,風流倜儻江東一輩無人能出其右,今日得見尊顏,幸甚。”


    黃耀祖笑嗬嗬道:“都是這江東道友給麵子,區區賤名何足道哉,未知道友高姓?”


    “在下顧唯雍,本籍華南人氏,偶爾入的仙緣,此次來江東尋一朋友,未想他雲遊去了,還未歸來。因此在這附近小住時日,遊覽此地風土人情。”


    兩人一路飛遁,途中閑聊,頗為投機。


    馬睿不動聲色的讚揚黃家使得黃耀祖頗為高興,到了平頂峰,但見一座巍峨雄闊的殿宇佇立。


    閣樓前人來人往,兩人走了進去。


    一名男子滿麵笑容迎了上來:“黃道友,今日又來了。”


    “少廢話,趕緊安排一間房。”黃耀祖不客氣的說道,顯然與男子十分熟絡。


    “好,千秋,立刻給黃道友準備一間房。”


    “是。”其身後一女子應道


    “顧道友,咱們一起玩玩如何?”黃耀祖主動邀請道。


    “好啊!”馬睿自不會拒絕,欣然答應。


    沒多時,那女子來到兩人麵前,黃道友,房間已準備好了,請隨我來吧!


    兩人跟著他上了閣樓的一布置典雅的房內,一名青春貌美女子坐於主座,手中拿著一等黑色花紋薄紙一般的石牌,分發下去。


    賭坊內有十分多樣的玩法,此一種名為博數。


    一人三張石牌,石牌刻有一到十這十個數,超過十則歸為零,誰加起來數高就贏。


    此玩法共分為兩方,主座上代表莊,另一方代表閑。


    眾人可根據牌麵壓莊或壓閑,每次翻一張牌,每一次都可下注。


    一般無論什麽玩法的賭局都已六人為標準。


    石牌皆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神識無法穿透。


    兩人方走入房內,就有幾人朝黃耀祖打招唿,看來都是舊時。


    兩人緊臨著坐下,主座女子開始發牌,馬睿與他一邊探討牌局的變化,一邊下注,玩了一宿才離開。


    臨別之際,馬睿沒有相約下次會麵之期,他知道自己不能著急。


    兩人互道了聲告辭,便禦劍而去。


    翌日,他又來到翠妝樓,仍是喊了昨日那個陪侍的女子來伺候,又與她談起本地風土人情,並告訴她,昨日與黃耀祖相遇一事,將話題轉到其身上去。


    “我和黃道友倒是頗為投緣,昨日在平頂峰相遇,一道玩至天光泛白,相談甚歡。不知他今日可在此閣中,若在的話,我倒要去與他討杯酒喝。”


    “黃少爺今日可沒來,他一般啊!隔四五日來一次。”女子說道。


    馬睿點了點頭,拐彎抹角的打聽起整座閣樓的布置,酒足飯飽,喝散那些樂師舞女,與那女子雲雨了一番,出了門,在閣樓內轉悠了一圈,了解到整座閣樓的結構方位才離去。


    過了兩日,他估摸著黃耀祖差不多該去翠妝樓了,早早的便盤坐於樹林之中觀察著翠狀樓門前動靜,約莫酉時左右,一行四人禦劍至閣樓門前,其中為首之人背影頗為幾分像黃耀祖。


    待他們進了閣樓,他才緩緩而出,走進翠狀樓。


    黃耀祖正與管事之人閑聊,馬睿假裝不知,從他身邊而過。


    “咦!顧道友。”黃耀祖喊住了他。


    “黃道友,一別數日,未想又再次相遇。”馬睿裝作略微驚訝神色。


    “道友即是來此耍樂,相請不如偶遇,不若一道喝兩杯酒水如何?此是自家樓閣,也不甚破費。”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謝黃道友盛情。”


    黃耀祖擺了擺手:“區區小事,何足言謝?”


    一行人穿過幾道長廊,走過幾個拐角,來到一古香古色的院落中。


    黃耀祖推門而入,坐於主座之上,其餘諸人紛紛落座下方。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顧道友,我前幾日相識的新朋友,這幾位都是我老友,這位郭文昌道友,這位旬謙道友。”黃耀祖一一介紹道


    眾人皆點頭示意。


    沒多時,一群女子魚貫而入,將玉盤中蔬果酒水擺在眾人麵前,又有絲竹之聲響起,眾女子隨著樂聲翩翩起舞。


    “黃道友,你這兒人是妙人,樂是好樂,就是這酒水差了一點,美中不足。承蒙黃道友厚愛,在下正好有一壇好酒,今日與諸位道友共飲。”


    馬睿手一番,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壇子酒來,將瓶蓋一拉開,一股濃鬱清香的酒香瞬間溢滿四座:“此是我遊曆秦川之時從那望西川閣樓帶來的靈酒。”


    黃耀祖嗬嗬笑道:“我亦有許久未嚐過此靈酒滋味,今日倒是托了顧道友的福。”


    馬睿將一壇子靈酒分於眾人酒壺之中,舉杯道:“諸位皆是初次相識,請共飲了此杯。”


    眾人一飲而盡。馬睿頻頻與黃耀祖致酒,杯光交錯之間,已稱兄道弟起來。


    一席酒吃的賓主盡歡。


    酒宴過後,馬睿又與黃耀祖一道前往平頂峰賭坊玩耍。


    翌日天明臨別之際,黃耀祖執著他的手道:“顧兄真豪傑之士,不知落腳何處,他日請顧兄到我府中飲宴。”


    “我四海為家,居無定所,來江東隻為尋一老友,暫落腳於宵紫峰,其山頂有一木屋,就是我所居之地。”


    “好,過幾日我親自去請顧兄。”


    “那我就在寒舍恭候大駕了,告辭。”


    兩人禦起飛劍,分道揚鑣而去。


    馬睿到宵紫峰頂立起一座竹屋,等候著黃耀祖的到來,若其隻是客氣話語,到時再去翠狀閣與其偶遇。


    結果沒過兩三日,黃耀祖果然親自到了宵紫峰,請他赴宴。


    一番痛飲後,黃耀祖又請他去翠狀閣耍樂,兩人自此情好日密。


    馬睿盤算著時機成熟,可以向他打聽黃家寶物之事,哪知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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