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病懨懨模樣和呆頭呆腦的兩人嗎?”


    “麵白的是姬無我,另一個是賀子陽。”


    “他們有何能耐?可與薑師兄,莊師兄齊名比肩?“唐寧問道。


    薑莊二人是乾易宗門公認的修行天才,莊心乾身具風雷二靈根,乾易宗開山立派五千年從未有過這般天資弟子。


    薑羽桓亦是如此,據聞其悟性極強,靈根資質極高,當初在測仙石的檢測下,散發的光芒照耀了天空,他對各種禁忌術法研究十分透徹,特別是空間類術法,已使用的如火純青。


    “賀子陽天生自帶神通,姬無我天資異稟,癡迷禁術,於各項秘法研究頗深。”陳達說道


    這世間有極少數人,體質異於常人,擁有常人所不具備的某種特殊能力,修行界稱之為神通,自帶神通,顧名思義,是與天具來的某種罕見能力。


    唐寧沒想到這麽一個看上去虎頭虎腦木訥癡呆的漢子,竟然是自帶神通的天才,不禁多看了兩眼。


    青陽宗陣列內,一名麵色蒼白異於常人,鷹目薄唇的男子偏過頭,正好與他目光相對,男子朝他一笑。


    唐寧見他笑容,隻覺渾身寒毛豎起,那略顯詭異的笑容加上他病態的麵龐看上去十分滲人,皮動肉不動的模樣就如同被噬骨的毒蛇盯上一般。


    他趕忙迴過頭,姬無我微微一笑,亦收迴目光。


    兩宗弟子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極目處一法舟出現,轉眼間便到了近前,乃是水雲宗修士到了,為首的婦人約莫三四十歲,體態豐滿,韻味十餘,另一人隻豆蔻年華,肌膚如雪,芳容窈窕。


    水雲宗眾弟子自法舟上躍下,當中三人及其出眾,一人膚光勝雪,體態豐腴,蜂腰肥臀,顰笑之中勾人心魄,眉眼之間暗藏春意,其他水雲宗女弟子亦姿色不俗,可與她一比皆黯然失色,此人正是非妖族南宮緋月。


    另一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手臂比一般人大腿都要粗,在眾人之中如鶴立雞群,想不引人注目都難,乃非妖族於飛熊。


    還有一人,麵如刀削,雙眉斜非,俊郎不凡,眼如彎月,瞳孔呈幽綠色。


    “這人雙目怎這般怪異?如巨蟒瞳孔一般,可是修行功法所致?”唐寧身側一人驚疑道


    “這可不是什麽巨蟒,也不是修行功法緣故,此人名秦天蛟,水雲宗收留了三名非妖,他是資質出身最好的一個,乃青蛟一族後裔,而且是王室一脈血統。更為可貴的是,他蛻凡之後出現了及其罕見的返祖之象,因此雙目異於常人,呈蛟龍之狀。”


    “傳聞他在守衛一處礦脈時,遇魔宗襲擊,親手誅殺一名領隊的魔宗築基後期修士,自此之後魔宗修士給其起了一綽號,名天蛟王。若論其天資之佳,實力之強恐還在本宗薑,莊兩位師兄之上。”另一人說道


    唐寧聽見兩人對話,微微一驚,他縱使再孤陋寡聞,也聽說過青蛟一族之名。在竹帛,書冊之中,凡是有關妖族的記載裏,到處可見青蛟一族赫赫威名。


    青蛟王室一脈更是妖族巨擎,傳言是龍的後裔,曆代青蛟王皆是執妖族牛耳,號令妖族的存在。


    沒想到區區新港之地居然出了一名青蛟王室血脈的非妖,更有返祖之象,連雙目都已變異,可想而知其血統必然十分純正,否則不可能發生樣貌變化。


    乾易宗第二代掌教歐陽青亦是冰鳳一族非妖,其身上也出現返祖之象,可從沒聽說過他麵貌有何變化。若論血統之純正,歐陽青絕對比不上這個天蛟王,因其是王室血統,是最接近傳說中聖靈血脈的妖族。


    而歐陽青母親隻是普通冰鳳一族女子,縱使返祖,也隻不過獲得其神通,血脈之力卻無法得到。


    妖族有嚴格的等級製度,血統越純正則地位越高。


    為保持血統之純正,各妖族王室血脈向來不與其他族通婚交合,連非王室血脈都罕有通婚者,除非是立有大功或修為達到十分高深境界的同族,王室為拉攏這些人,才會賜下婚約。


    若此人果真是王室血脈,那麽以其築基中期修為誅殺後期修士也就不足為奇了,雖然境界上的差距會造成兩人靈力量上的不均等,但血脈的強弱足以彌補這差距。


    青蛟王氏血脈可不僅僅是唬人這麽簡單,其蘊含的能量是這世間已知最強的力量之一。


    “羅道友,辛道友,郝道友,久候了。”體態豐腴的婦人說道


    “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呢!那位便是擁有青蛟王室血統的非妖吧!果然儀表非凡,氣宇軒昂。”辛姓老者說道。


    美婦人笑而不語。


    “今我等聚師於此,下一步當如何行動,羅道友,這裏屬你修為最高,資曆最長,你拿個主意吧!”郝姓男子道


    羅清水道:“我們目的是不斷襲擾魔宗,使他們不厭其煩,要避免與其主力接觸,當攻其薄弱之處,無需奪得其地,隻多殺其弟子,給他們造成混亂即可。”


    那美婦接口道:“不如分兵攻之如何?同一時間在多處襲擾,使他們顧此失彼。”


    “不可,我們最大威懾力就在於能夠威脅他們大本營,若分兵攻之是削己之計,且容易被他們設計逐個擊破。”辛姓老者道


    羅清水道:“辛道友言之有理,我等隻有抱作一團才能對他們產生威懾,分兵反而是自斬羽翼,我們要采取的是襲擾戰術,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打。”


    “彼若大舉來攻,我等即避之不與交戰。彼若撤迴大營,我等即攻其營寨,殺其弟子,如此他們進不能攻,退難防守,又忌憚我攻其腹地,不敢輕易支援其他宗門,我玄門前線自然無虞。”


    郝姓男子點頭道:“羅道友之言是也,攻而不取,避之鋒芒,讓其疲於應付此是上策。我等是否應建一個秘密行營,以為根據之地,再建一傳音陣,隨時和宗門保持聯絡,這樣方便知曉魔宗動向,以攻其防守薄弱之地。若他大舉來攻,我們可隨時撤走。”


    此時一直未說話的女子開口道:“妾身以為不妥,我等以機動為名,重在來去無蹤,以己之長攻彼之短,讓魔宗時刻提防,若設一營陣,是自縛己身。”


    “魔宗知曉我等確切位置後,反而更易施為,或攻前線營陣,或夾擊我等,他可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屆時我等將失去主動權。且宗門之內必有魔宗細作,若時刻與宗門聯係,相當於隨時將自己位置報告魔宗。”


    羅清水道:“蘇道友所言甚是,不瞞諸位,此正是我一直所擔憂的,軒躍山兩次事件證明我宗門有魔宗細作潛伏,此人藏的極深且地位不低。”


    “我等這次帶來的弟子都是宗門精銳,但誰也沒法保證這些弟子中就一定沒有魔宗細作,若這些人間果有魔宗細作,對我等可大大不妙。這些弟子是我宗門未來希望,萬一被魔宗算計,死傷大半,我等有何臉麵再迴宗門複命。


    聽他此言,幾人皆皺眉不語。


    辛姓老者道:“不知羅道友有何妙策能最大程度防止細作作亂?”


    “妙策暫想不到,笨法子倒有一個。”


    “羅道友何不盡言?說出來大家商議商議。”郝姓男子道


    羅清水道:“來之前我已想到一個法子,可最大限度防止細作與魔宗互通消息,咱們以五人為一隊,無論修行,起居皆在一起,這五人相互監視,另外但凡出入居所均需向我等匯報。”


    “對於出入居室弟子我等皆悄然跟在其後,看其動靜,如此,那細作既無機會也不敢向魔宗通知消息,可最大程度防止其為害,說不得還能抓出此人來。”


    “當然,我所設想的是最遭情況,我等所領這批弟子若無細作則更好,隻是事關宗門根本,不得不防。”


    美婦蹙眉道:“這豈不是將他們當做囚犯看待,弟子們既為宗門而戰,與魔宗廝殺,不賞反罰,恐人心不忿。”


    辛姓老者道:“我同意羅道友的法子,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此滋事體大,不可掉以輕心,因小失大。若真因細作一事,致使眾弟子喪亡,悔之何及?且我修行中人何必在意那許多顧忌,我等不必向凡夫俗子那般吃喝休眠,隻需一地能夠煉氣修行即可。”


    “我也同意羅道友法子,若恐弟子心下不忿,我等可做表率,一同修行起居便是。”郝姓男子道


    “既然辛道友,郝道友都同意,妾身一切聽幾位道友安排便是。”美婦道


    “今我等聚師於此,當先攻各地?”另一位女子道


    辛姓老者道:“此離血骨門最近,兵貴神速,當先攻血骨門陣營,離此東南方約莫兩百裏有一澗,名泉央澗,盛產烏金,今被血骨門霸占,我等可速攻之。”


    羅清水道:“我等組織精銳小隊,宗門有不少人知曉,說不得魔宗細作已探知我等聚師之地,可能早有防備,設下埋伏。為謹慎行事,不若出其不意遠攻屍傀宗或新月門駐地,他們定無防備。”


    “縱有防備,憑我等之力,亦不懼於他,且勞師以遠,更易徒生變故,不如就此擊之,攻破即走。”


    “可取折中之法,另擇一地既不用繞那麽遠,也能防其設計,憑我等之力,隻要魔宗不大舉集結,不可能擊潰我等。”


    幾人商議著攻取策略。


    另一邊,水雲宗弟子們從法舟躍下,南宮緋月在乾易宗弟子陣列中掃了一眼,便收迴目光。


    秦天蛟昂首闊步目不斜視,直至南宮緋月目光掃去,他也偏頭望去,目光在一舒眉朗目男子身上停頓了幾息,大步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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