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那師父不被他們設計暗害殺死,咱們哪有這個機遇。好在他們為了表現自己光明磊落收買人心,將你師父遺物交與了你那師兄。


    “隻要拿到你師父所藏的物資,咱們以後的修行財力上就完全無憂了,你師父雖然去了,我叔父卻還在,有他在,宗派內也沒誰敢欺辱咱們。”男子道


    “我日後可全都靠你了,我什麽都告訴你,你可別負我。”女子道


    “你還不了解我嗎?對別人,我雖然心狠手辣,可對你,我是掏心掏肺。”男子說道,兩人相吻在一塊兒,很快便情難自製,纏綿到一起,低吟聲與粗喘聲接踵而至。


    唐寧潛伏於地底偷聽著他們對話,至此,心中已有了一個大概輪廓,差不多能理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曾在情報呈奏中看到過,屍傀宗與血骨門總壇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整合自身支派,是因為得到了新月門與幽魅宗的鼎力支持。


    屍傀宗壇主給各支派高層設了一個局,以商議共同對抗玄門的名義將各支派掌權人召集議事,席間提出整合宗派,並當場擊殺了幾名反對者。


    唐寧猜想此女子口中的師父必是江東支派的掌權者,因受玄門圍剿之急便將整個支派的物資藏於景平山脈中,後被傀屍宗總壇通知前往議事,因反對整合被當場誅殺。


    屍傀宗總壇目的是除掉刺頭,震懾眾人,並不貪其財物,為示己並無私心,便將其儲物袋複還於他徒兒,也就是女子口中所說的楊師兄。


    那儲物袋應當有其所藏物資設置防衛陣法的中樞陣盤,女子將此事告知了男子,於是二人與那楊師兄帶上各自幾名徒兒來到江東尋那所藏物資之地。


    屋內鸞床玉枕上一對男女已是幹柴烈火纏成一團,唐寧悄然退出迴到自己房間現出身形,在室內微渡著碎步,許久停了下來坐於床邊輕唿了口氣。


    目今擺在他麵前有兩個選擇,其一,將此事通稟宗門,然後讓宗門派人來把那處洞穴占了,將其中物資搬迴宗門,此是為公。


    其二,跟著他們前往那處洞穴,對方雖有三人,可從這對男女方才的對話他已知曉這兩人與那楊師兄不和,將要暗害於他,自己若能把握住時機,或可伺隙而動,一舉將三人鏟除,獨占江東支派的物資。此是於私,且有不小風險。


    唐寧思索良久,決定還是將此事稟知宗門,畢竟自己隻身一人,而對方有三人。


    哪怕他們相互之間起了爭鬥,自己要憑一人之力解決三人幾率著實渺茫,冒此大險頗有些不值得。


    方走出房門,心頭又念起自己茹茹來,她還在億萬裏之外的太玄宗等著自己,以自己的資質才幹別說太玄宗那麽強大的宗門,就是金丹境對他來說都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要是不拚盡全力還有臉談什麽帶她逃離她師父的“魔爪”,縱使終究不能帶她離開,隻要盡了心力也算補了一份遺憾。


    現今對手算不上多強,機會不是沒有,迴報不是不豐厚,若這般臨陣而退……


    一念及此,唐寧不再猶豫,自己在暗,他們在明,若是實在沒有機會,無從下手自己再稟報宗門未晚。


    他出了房間到管理處交了號牌,而後徑出坊市往景平山脈而去,他既已知道了江東支派物資的藏匿地點,自然不會在寶興客棧內苦等,隻需找到其相應位置,來個守株待兔即可。


    唐寧飛遁了一日來到景平山脈,按照其所說的,在景平靈礦之東一百六十裏的深山附近中尋覓了半日,找到了男子所說的那個洞穴。


    整個洞穴被漫長的藤蘿遮掩,連洞穴入口都遮蔽的嚴嚴實實,若不仔細觀察定難察覺,唐寧撥開洞穴入口的藤蘿走了進去,洞**漆黑一片。


    以他如今的目力還是能看的清楚其內的結構。


    那男子說過,江東支係的物資就藏於洞穴底下三百丈的一個密室內,想來這裏必有直通地底的密道,他身形一縮,遁入地底,果見有一條石階直通地麵。


    那石階幽長深邃,九曲八彎,從地麵連接一直到地底深處,唐寧在地底中一路前進來到石階之上,現出身形,這條石階密道寬度足可容兩人並肩而行。


    以他如今的修為,能遁入地底四十餘丈,再往下就不行了,這石階直通地底三百丈,他隻能沿著石階之路一直往下走去。


    約莫走了一駐香時間,沿著石階拐過一個彎後,豁然開朗,一個大型金色光幕映入眼簾,金幕上諸多符文不斷流轉。


    這應當便是江東支派那位金丹修士所設的防衛陣法了,唐寧圍著麵前的金色光幕轉下一圈,這地下室宇頗為寬廣,方圓直徑有數百丈,金色光幕幾乎將整個地下開辟的空室籠罩在內。


    唐寧不諳陣法之道,也不知該從何下手,走到一處停了下來,左手一翻,拿出一杆黑幡,朝其幡麵上一點將靈力灌入,黑幡迎風而漲,滾滾黑霧從中湧出,朝著那金色金色光幕湧去。


    方一接觸那光幕,光幕上的符文立馬發出耀眼光芒,將侵蝕的黑霧滌淨,唐寧見此知曉此防衛陣非自己所能破,一招手,將黑幡收入儲物袋中。


    他心裏也明白以自己的修為是破不了這陣法的,否則那男子找到此地後就不會迴到寶興客棧等那什麽楊師兄了。


    清楚歸清楚,但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想法,不試試親眼見識一下怎肯甘心。


    方才一試之下滾滾黑霧一觸即滅,這黑霧乃是人的屍血所化,本有汙穢靈器之效,可是一觸碰那光幕就被符文之力化盡,這防衛大陣上有數十個符文,哪怕他自耗精血將幡中鬼頭召出,也絲毫無計於事。


    以剛才試探的效果來說,若硬碰硬的話,要想破除此陣,非金丹修士恐不可為,唐寧猜想這個陣法很有可能原本是江東支派的守衛大陣,前些年玄門屢次圍剿魔宗,他們便化整為零,防衛大陣因此用不上了,故而用在了此處。


    防衛大陣既然破不了,他沒了辦法,隻好潛伏下來靜待那幾名魔宗修士的到來。


    ……………


    幽冥穀坊市,一名高大魁梧劄髯滿腮的大漢腳步匆忙來到寶興客棧,敲響了房門。


    房內一名麵皮白淨、一表非凡的男子打開房門將其請道:“楊師兄,你終於來了。”


    那大漢忙道:“聽傳信的人說你們找到了師父藏物之地,是嗎?”


    “沒錯,要不然如何這麽著急將楊師兄喊來。”


    “在哪找到的?”


    “景平山脈中。”


    大漢猛然一拍大腿道:“我就猜到可能在景平山脈中,師父生前頻繁往來景雲郡和平波郡那一帶,必是將咱們一係物資藏匿於那附近,我在那附近找了一個月都沒找到,真奇怪,你們是如何發現的?”


    男子心中鄙夷不已,似你這般蠢豬膜樣的人,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能找到才奇了怪了,他麵上絲毫不漏聲色,笑著說道:“無怪楊師兄找不到,師父藏匿的地點著實隱蔽,我也是靠著此物才能找到。”


    他說著往靈獸袋上一拍,一隻渾身毛絨絨的白鼠從裏麵鑽出腦袋,他撫摸著白鼠腦袋正準備開口介紹。


    卻不料那大漢一見此白鼠便脫口而出:“探靈鼠,黃師叔竟有此靈獸。”


    男子愣了一下,未曾想他竟識得此稀罕之物:“沒錯,楊師兄果然見多識廣,這探靈鼠是我叔父在齊韻島上買迴來的,我原以為此物在咱們新港珍罕之至,應當沒幾人識得,不想師兄一下就認出。”


    那大漢哈哈一笑:“我頗好奇聞雜書,在一本介紹靈獸的書卷裏見過,當時還想著要是自己能弄一隻就好了,是以印象深刻。難怪黃師弟這般有自信,著急催促我與韓師妹來此尋師尊遺留之物。原本是有這個寶貝,早知如此,咱們幾個徒兒也不必帶來,礙手礙腳的。”


    “哦?出了什麽事嗎?”女子問道


    “沒多大事,就是被玄門的探子盯上了,約莫一個月前吧!有一個小子被玄門鷹爪盯上,我發現後將他解決了。”


    女子微微蹙眉道:“不會泄露我們的事兒吧!”


    漢子一揮手:“不會,他們又不知道什麽事,我也告誡了他們小心行事。”


    “多一份人多一份幫手嘛!當時也沒想能這麽快找到尊師遺留的物資,還以為至少要尋個一年半載呢!多幾個人打探消息不是什麽壞事兒。”男子道


    “既然已經找到位置了,咱們也別在這磨蹭,現在就去吧!省的夜長夢多,江東畢竟是玄門地盤。”


    “誒,楊師兄,先別著急,咱們先說明白了再去不遲。”男子道:“當初定下的,若找到尊師遺留的物資,你是長兄,且那中樞陣盤在你手中,你得六成,靈兒得四成,可現今形勢變了,找尋尊師遺物全憑我探靈鼠之功,咱們是不是得重新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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