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靈石還不夠買一件好的法器嗎?”看著唐寧慢悠悠的落地,方麗婷皺眉道


    “額……用習慣了。”


    兩人站在紫色光幕之外,方麗婷拿出一個黑色圓盤,隨手撥弄了幾下,紫色光幕消融出一個缺口。


    “這裏全是二階靈藥靈草,護理之法與你原來那園中藥草有所不同,待會兒我教授你如何護理,你要好生記得。”兩人走在中間大道上,方麗婷開口說道,兩麵種著各種奇花異樹,顏色繽紛,異香滿鼻。


    唐寧看的眼花繚亂,發現很多種他竟然都不認識:“方師姐,你剛才拿出的那黑色圓盤是什麽物件兒?”


    “那是陣法的中樞陣盤,能夠控製大陣內外,別著急,我自會教授你如何使用它。”


    “方師姐,這裏一共有多少種靈藥靈草。”


    “三十四種,整個宗門築基期修士所服用的丹藥原材料都在這裏。”方麗婷瞥了唐寧一眼:“我警告你,別打什麽歪主意,這可不比那些低階藥草,宗門管理十分嚴格,元易殿會不定時來查視,而且師傅對這裏一花一草了如指掌,若他迴來發現少了點什麽,以他的脾氣不把你扒皮抽筋是不足以解恨的。”


    此話聽在唐寧耳裏又是另一番意味,這執事馬溫應該是個暴脾氣,且十分吝嗇,方麗婷這些年恐怕過得沒有想象中那麽逍遙如意。


    兩人走了許久,來到一木屋內,方麗婷開口道:“這是我的住所,你可在這藥草園隨便找一處空地蓋間屋子住下,現在我告訴你如何使用此中樞陣盤。”


    “這座陣名叫徽角八宮陣,是由小五行陣改易而來,陣法不重殺伐,而在防禦,現多用於護衛私人洞府,此陣一共八門,隻有一麵為生門,其餘七門都是疑門,做困敵之用。陣西北處為陣法中樞,八門可隨時調至外置,現如今生門在杜門,正東方,我教你如何調整此陣八門方位……”


    方麗婷口若懸河講了大半個時辰,唐寧才勉強明白。


    他出了茅屋來到一竹林處,花了大半日時間造了一間簡陋竹屋,就此住下。


    之後每日到方麗婷茅屋裏聽她教授藥草園的各種藥草忌諱及護理方法。


    一日,方麗婷領著一名耳大嘴闊的男子來到唐寧麵前介紹道:“這是清玄殿陶易然師弟,陶師弟,他是藥草科弟子唐寧。”


    “陶師兄你好。”唐寧開口道


    “唐師弟是吧!今後你隻管負責從藥草科眾師弟那收取藥草,然後交給我,其餘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哦,還有,以前你給他們多少照數給他們,這個還是需要你去辦的。”陶易然開口道,神色甚是倨傲。


    他不過煉氣六層修為,卻稱藥草科眾人為師弟,須知其中不少人修為都在他之上,也不知他是真不知道,還是本性張狂。


    能夠進入清玄殿,資質肯定是上佳,心高眼闊也是可以理解,但如此倨傲,未免惹人生厭。


    唐寧心知這是方麗婷的主意,隻是她不好意思開口,因此找來眼前這個清玄殿修士,一是讓兩人相互見麵,方便日後交接“工作”,二是借他之口說出此事。


    顯然,陶易然就是用來頂替吳大通作用的,他是清玄殿修士,宗門內弟子要出入宗門首先得向清玄殿報備,經允許後才到護衛科備注,最後方可出宗門。


    因此誰將要出宗門,清玄殿管理人員是第一個知情人,這個陶易然很可能就是處理這方麵事務的弟子。


    唐寧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點頭道:“好的。”


    “你以前大概多長時間一次?這次還要多久?”陶易然問道


    “約莫一年一次,這次大概五個月後吧!”


    “那好,五個月後我再來,方師姐,我先告辭了。”


    方麗婷點了點頭,直到陶易然離開她也跟著離去,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好像事不關己,唐寧卻明白,這件事他已經被踢出局,以後隻是個純粹的搬運工……


    又過了幾日,唐寧和吳大通見了次麵,在老孤峰斷崖處,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吳大通似乎還很不甘心:“唐師弟?就沒別的法子了嗎?”


    唐寧苦笑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能有什麽辦法。知足吧!吳師兄,賺了那麽多靈石夠你揮霍幾年了,我比你更難,為了賄賂方師姐不僅白交五千靈石,還要免費當她搬運工,見好就好吧!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今後你繼續做你的丹藥生意,我過我的小日子,藥草的事到此為止了。”


    吳大通張了張嘴,最終隻有一聲歎息。


    ……………


    三個月後,唐寧完全熟悉了藥草園的事務,而方麗婷也離開了藥草園,她已經向宗門報備準備築基,獲得了批準,目今正全力備戰築基。


    乾易宗內凡達到是煉氣十層的弟子都可向宗門申請築基準備,獲得批準後可放下宗門內一切事務,還可自選一地開辟洞府做築基之用。


    值得一提的是申請築基準備和申請衝擊築基不同,築基準備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短則數月或一年,長則三五年。


    方麗婷走了,唐寧就能大展身手了,他在方麗婷茅屋內找到一些藥草種子,每日在藥草園催化那些靈藥靈草種子,隻是這些藥草需要大量的靈力,他花了三個多月才成功催化一株龍鱗草。


    龍鱗草成熟期為二十年,成熟後呈金黃色,葉紋狀似龍鱗,故名龍鱗草,是元氣丹的主藥,元氣丹乃是築基初期修士用以服用的丹藥。


    唐寧將龍鱗草收入儲物袋,繼續催化藥草種子。


    一日,他儲物袋的玉盤突然嗡嗡作響,唐寧拿出來一看,口中默念了一個法訣,玉盤白光大放,空中浮現一道光景,一張黃色符籙從紫色光幕中穿梭進來,在半空中漂浮著。


    唐寧操控著玉盤,手指在上麵輕點了幾下,那道符籙便向著他直飛而來。


    這玉盤就是大陣的中樞陣盤,方麗婷離開藥草園後便將這東西交給了他,玉盤不過一雙手掌大小,呈八角形狀,不知是用什麽材質鍛造,非金非石,光滑如玉,上麵有十二個按鈕,是操控陣法的關鍵。


    符籙很快飄到他麵前,唐寧伸手拿過,一道神識注入其內,得到其中信息,原來是陶易然來了。


    他操控著玉盤在紫色光幕中打開了一個缺口,讓陶易然進來。


    沒多久,陶易然到了,他仍是那副倨傲的模樣,一見麵便仰著頭問道:“唐師弟,你藥草收取完了嗎?”


    “還沒呢!準備再過半月收取。”唐寧答道


    一聽此言,陶易然臉色一黑,麵有不快之色,盯著唐寧:“你這人怎麽迴事?浪費我時間,我上次不是說了五個月後過來嗎?你為何還未收取?”


    聽他這斥責的語氣,唐寧就是再好脾氣也不痛快了:“陶師兄,我上次說的是五個月後,難道你連這點理解能力都沒有嗎?”


    “你…”陶易然語氣為之一頓,指著唐寧:“你竟然這麽和我說話。”


    “怎麽?莫非和陶師兄說話還要下跪行禮不成,就是掌門也沒有這麽大的威風,能逼人下跪行禮。”


    “好,好。”陶易然指著他,唐寧本以為他要說什麽狠話,撕破臉皮,沒想到他道了兩聲好後竟強壓怒氣道:“就依你所言,半月後我再來。”說完便拂袖而去


    唐寧看著此人離去,隻覺得應了那句老話,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這人說話蠻橫,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原以為是個脾氣火爆之人,卻沒想隻是外強中幹,既是要和氣生財,又何須要表現的傲人一等,最後自取其辱呢!


    他沒去多想,每日隻是依舊做自己的事情,半月後,陶易然又來了,黑著個臉,不發一言,似乎在跟他置氣。


    這讓他有些無語,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這麽幼稚,簡直可笑。


    唐寧不願鬧得太僵,上次隻是一時心氣,話趕話說上了,沒必要搞的這麽難看,於是主動將收取的藥草的交給他開口道:“陶師兄,上次師弟說話多有得罪,還望你擔待。”


    “哼。”陶易然冷哼了一聲,收起藥草,轉身走了。


    唐寧搖了搖頭,這人,怎麽說好呢!


    心智不太成熟,言語幼稚,小家子氣,仿若小孩子一般,但感覺不是一個會耍手段的人。


    時光匆匆,唐寧在這裏一呆又是兩年,兩年裏,他每日除了修行就是催化藥草,偶爾應付一下元易殿修士的巡查以及每年寫一份卷宗報告。


    不同於在原來那藥草園,這些來巡查的元易殿修士頗為認真,每一種藥草的數量、生長狀態都要過問,每一種藥草領取了多少種子,死亡多少,存活多少,上交多少,如今還剩多少都問的很清楚。


    唐寧問心無愧,如實迴答,不知道的就說自己最近才來不是很了解。


    這類巡查一年會有兩次,至於那些私下廉價買藥草的丹藥科弟子這裏是一個也沒。


    陶易然還是和從前一般,每次來全程黑著個臉,一句話也不說,領了藥草就走,或者將靈石交給唐寧轉身便離去。


    幾次接觸之後,唐寧甚至覺得這人有些可愛,不知道自己這可愛標準是不是一種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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