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跟秦越長大後,林晏已經被這樣問無數迴了,因此也沒什麽反應,打了個哈欠道:“什麽對象,他就是我發小,隻不過調職後在北京的車賣了,迴來後還沒來得及去買就又有了案子,他一個在刑警隊的沒車不方便,我就把我的車給他開了,他有空順道接送我而已。”


    聽到兩人不是在談戀愛,小廖頗為失望的哦了一聲,道:“他在北京待的好好的,怎麽就調迴來了,在北京天子腳下不比在我們這兒好,這是有多想不開。”


    “有事吧,”林晏對這個事情不想多談,敷衍了一句,轉而問起其他的,“今天小徐上班嗎?”


    小廖道:“上啊,最近轄區裏事兒多,尤其是幸福小區跳廣場舞的那兩群老人,時不時就要來咱們所裏一趟,何處說了,那個社區舉辦的什麽大賽結束前,誰也不許請假調休,所以最近每天咱們所裏的人都齊著呢。”


    那就行,林晏放心了,那她就可以抽空找小徐好好的查一查那個群。


    到所裏打完考勤開完例會,林晏就直奔小徐而去,小徐是去年剛考進來的,大學學的計算機專業,是她們所裏電腦玩的最溜的人沒有之一。


    林晏過去的時候這小子正偷摸的用手機玩著什麽遊戲,看到林晏嚇了一跳,又支著腦袋往何處辦公室看了一眼,見沒動靜,這才迴過頭怨念的看著她:“林姐你怎麽走路沒聲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何處來了。”


    “你這小子,”林晏哭笑不得,“知道何處抓的緊,你還上班時間玩遊戲,這不找罵嗎?”


    小徐幹脆退了遊戲,搬了把椅子讓林晏坐他旁邊,抱怨道:“林姐,你這段時間不在你是不知道,自從那個社區要辦什麽大賽,咱們所裏就沒一天消停的,你等著吧,一會兒那群老頭老太太準來,還有幸福小區二期的那個上初中的小姑娘,指不定一會兒她家又報警說她離家出走了,這陣子我光找那小姑娘都找了四五迴了,腿都要給我跑斷了。”


    看來她不在這陣子這小子沒少忙活,本來挺陽光一小夥,這會兒愁眉苦臉的臉都要皺在一起了。


    林晏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也就這段時間,等那個大賽結束了就好了,至於這小姑娘,你先跟我說說怎麽迴事。”


    說到那小姑娘,小徐不愁眉苦臉,改唉聲歎氣了,道:“還不是望子成龍唄,那小姑娘我見過,長的挺漂亮一小姑娘,要說笨那也不笨,可要說聰明也就是普通人水平,到不了天才那一步,可在她媽看來就是這小姑娘不好好努力,沒有發揮她的聰明才智,所以導致學習成績不是太拔尖。”


    “平常還好,”小徐道:“她媽頂多叨叨她罵幾句,可一到考試那就不行了,她媽脾氣爆,說著說著就要動起手來,那小姑娘前麵還忍著,現在不是到青春期了嗎?她媽一打她她就跑,還不迴家,弄的她媽沒辦法報警找我們把她找迴來。”


    小徐說著又歎氣一聲,“這不她們學校開學了嗎?她們學校有個毛病,一開學就要考試,看你是不是放假時候瘋玩沒有複習,我剛好有個同學在她們學校當老師,我打聽過了,她們考試成績就這幾天發下來,我估摸著那小姑娘又要離家出走了。”


    難怪小徐一臉生無可戀的,這種事情她們能做的也就是勸勸那位母親,在小姑娘離家出走後趕緊幫著找迴來,至於其他的,能做的很有限。


    畢竟現在教育普及了,警察在人民群眾心裏也不是什麽神聖職業,擱以前她們說話還有點用,可現在她們要是稍不注意說話說重了還要遭投訴呢,更何況她母親一看就不是聽勸的人,隻怕勸的話小徐沒少說,隻不過人家當耳旁風而已。


    林晏聽著也想歎氣了,但到底來所裏比小徐早兩年,愣是忍住了,拍著他道:“沒事兒,像這家特殊家庭,咱們以後有空多去兩趟,這勸的多了總能聽進去幾句,再說打孩子失手打死了這種悲劇還發生的少嗎?那小姑娘母親看著也不像不講道理的人,多勸勸總歸有用的。”


    話是這樣,可到底那小姑娘母親能不能聽進去,林晏還真心裏沒底。


    安慰了小徐一通,林晏總算掏出手機點開那個群讓小徐幫她查查,一個晚上過去,那群的聊天記錄多的都要炸了,林晏點開群卡了十幾秒才順暢起來。


    林晏點著那個群說:“小徐你幫我查查這個群,看能不能查出這個群……”


    林晏話才說一半,就見小徐看了她手機一眼,又迷茫的看著她道:“林姐,什麽群啊,這不是你桌麵嗎?你沒事兒戳你桌麵幹什麽,我承認你桌麵是挺好看的,不然我也設一個?”


    林晏:“……………………”


    林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看不見?”


    小徐更莫名其妙了,“看不見?看不見什麽?你這桌麵嗎?我能看見啊。”


    看著小徐茫然不像撒謊的臉,林晏終於確定他看不到那個群,她顧不上解釋什麽,拍拍他的肩隨便敷衍了一句,又跑去抓著小廖問,一連問了四五個人,林晏終於相信這個群隻有她能看見,別人都看不見。


    一直沒往靈異方向想的林晏不得不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群的詭異來。


    這會兒所裏沒什麽人,隻有幾個來補辦身份證的,她也不是戶籍科,所以沒什麽需要她忙的,便幹脆迴到她位置上坐下,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那個群的詭異之處,而後點開群看起了聊天記錄。


    林晏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們怎麽聊的,這聊天消息也太多了點,她不可能從頭看到尾,便隨便往上麵劃了劃開始看。


    [陸軒]:@樊允航想要報仇啊,好辦。


    [陸軒]:你找群管理,誰都行。


    [陸軒]:話說你們知道不?


    [陸軒]:咱們市裏好像來了一個高人。


    [田曉曉]:高人?什麽高人?


    [蔡揚]:你聽他瞎扯淡,現在都社會主義了。


    [蔡揚]:發揚什麽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哪兒來什麽高人。


    [蔡揚]:還有那個樊允航,你別聽他的。


    [蔡揚]:群管理忙著呢,幾個管理負責整個安南市。


    [蔡揚]:你戳他們也不會理。


    [蔡揚]:不過你可以找那個新來的。


    [蔡揚]:一般新來的都比較好說話,你可以試試。


    [朱露]:算了吧。


    [朱露]:雖然是新來的,但也不知道做人或者做鬼多少年了。


    [朱露]:估計好說話的可能性太小了。


    [朱露]:萬一惹惱了人家給你穿小鞋呢。


    [朱露]:當人的時候穿小鞋頂多被迫辭職。


    [朱露]:可當鬼穿小鞋那就有的受了。


    [樊允航]:…………


    [樊允航]:那算了,我還是指望那個高人吧。


    [樊允航]:@陸軒那個高人什麽來路?


    [陸軒]:聽說天生陰陽眼啊,你說牛不牛。


    [陸軒]:我當鬼有大半年了,從來沒見過有人有陰陽眼的。


    [陸軒]:弄的我都心癢癢想找他幫幫忙。


    [付鏡友]:艸陰陽眼,人在哪兒?


    [蔣磊]:對對對,人在哪兒?


    [黃堯]:快說。


    [朱露]:……哈哈哈哈,這是都炸出來了啊。


    林晏隨便上劃了兩下,聊天信息並不太多,沒一會兒就看完了。


    雖說聊天信息不多,可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卻不小,什麽新來的管理新來的天生陰陽眼的,天生陰陽眼說誰林晏不知道,可那個新來的管理,說的是她吧。


    為什麽樊允航想要報仇那個陸軒說找她,難不成她這個群管理還有什麽權限不成?


    林晏越想越頭大,冥思苦想的時候看著那些群昵稱,不知怎麽靈機一動,打開她們警用係統開始查查這幾個人名。


    林晏第一個查的就是這個陸軒,隨著她輸入這兩個字迴車,係統上很快就顯示出數條檔案來。


    她們安南市雖說不大,但重名的也有,不過索性不多,根據剛才群聊透露出來的信息,林晏篩選了一下,她原以為她查不到什麽,誰知她這樣篩選了,還真有一條符合。


    忽略過姓名籍貫身份證號性別等資料,林晏緊盯著最後一條,隻見上麵寫著:於2018年1月17日下午17:56分在昌平路口車禍身亡,確認死亡。


    林晏:……………………


    有那麽一瞬間,林晏腦子都是木的,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隻是心血來潮居然會查到這樣的信息。


    她很是思維混亂的腦子呆滯了幾秒,而後跟瘋了一樣,快速的又將群裏其他幾人的姓名逐一輸入係統,查找篩選。


    果然,其他幾人一樣,雖死因不同,但都是已死亡,林晏甚至想過是不是她們係統出問題了,不過隻念頭隻出現了一秒就被她否定了。


    畢竟這可是警用係統,關係著全國十數億人民群眾的相關資料,絕對不可能出錯的。


    也就是說,群裏這些人,的的確確已經死了,這個群也不是什麽靈異者愛好呢,那她呢?她是怎麽迴事?


    第5章 05


    她是已經死了?還是活著?


    林晏有那麽一瞬間對自己人類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但僅僅是一瞬,就又可笑的自我否決了,畢竟她現在能跑能跳,能吃能睡,養傷這小半年體重還上漲了幾公斤,除了她媽說她腳步聲比以前重了,沒有其他區別,至於說腳步聲重了,她現在胖了,腳步聲能不重嗎?


    但為什麽她沒死反而被拉進了群裏,林晏思考了半天,想出一個勉強可以解釋的理由。


    她記得她媽說過她被送到醫院時心跳已經停了,雖然搶救了過來手術也很成功,但一直沒脫離危險,被推進icu躺了一個多禮拜才蘇醒過來。


    她想著是不是那時候她瀕臨死亡,被誤拉進這個群裏了,至於為什麽會給她安了一個安南片區臨時負責人的名頭,這個林晏暫時沒想到,打算私底下戳群管理問問,看是不是弄錯了。


    勉強把整件事梳理出個前因後果,林晏鬆了一口氣,鑒於她小時候的一些經曆,雖然對這個詭異的群有些震驚,但接受的卻很快,她甚至開始思考,在被群管理發現她是個人類而不是鬼踢出群之前,能利用這個群做什麽。


    就在她發散思維,越想越遠時,突然一陣驚恐的尖叫和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拉迴了她的注意力。


    林晏抬起頭,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女性一邊大喊著警察救命,一邊慌慌張張的撞開她們所的門撲了進來。


    若不是離門口最近的小廖一個箭步走過去扶了她一把,林晏很懷疑她是不是會被自己絆倒。


    女人的叫聲很淒厲,神情也很惶恐,吸引了大廳裏所有人的注意力,小廖攙扶著她走到一間辦公室在椅子上坐下,林晏極有眼力的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也不知道年輕女人經曆了什麽,整個人怕的瑟瑟發抖,坐在椅子上恨不得蜷縮成一團,捧著林晏遞給她的一次性紙杯哆哆嗦嗦半天才道:“有人……有人跟蹤我,還闖進我家裏,我家裏的東西都被他砸了。”


    不止跟蹤還私闖民宅,這個犯案的人膽子不小啊,難怪年輕女人嚇成這樣。


    小廖坐在她身邊,安撫的拍著她的背,給林晏使了個眼色,聲音和緩的對著年輕女人道:“別怕,你現在在派出所,不會有危險了,那個人再也不能傷害你,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大約是派出所三個字給了女人一點安全感,女人冷靜了一點,但聲音還是有點顫抖,說:“我叫範靜舒。”


    小廖道:“好的,靜舒,你現在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有人跟蹤你的?你見過那個人嗎?你認不認識他?”


    提到被人跟蹤,範靜舒又露出驚恐的神色,手指一用力險些將杯子裏的水捏灑了,發著抖道:“我……我隻是感覺到有人跟蹤我,可我……可我迴頭一直沒看見人,我一開始沒當迴事,直到今天我出去晨跑,又買了早餐迴去,然後發現我家被砸了。”


    範靜舒想起那個場景還心有餘悸,整個人又縮了縮,道:“家裏一片狼藉,電視茶幾電腦什麽都砸了,就連我放進櫃子裏的平板電腦也沒能幸免。”


    “那有丟什麽東西嗎?”小廖問。


    範靜舒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我當時太害怕了,沒仔細看,不過我首飾不多,家裏平常也不放現金,就算要偷也偷不到什麽東西。”


    那就不是為財,而是尋仇了,小廖和林晏頓時皺起眉頭,小廖又問:“那你記不記得你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或者是最近有沒有跟人發生爭執和口角。”


    這迴範靜舒考慮都沒考慮,直接搖頭道:“沒有,我的人際關係很簡單,每天就是上班迴家兩點一線,除了每周末會跟男朋友一起吃飯看電影外,其他時間基本都在家裏,我朋友不多,同事之間也沒什麽利益衝突,我在我們單位工作了四年多,從沒和哪個同事紅過臉。”


    那這就奇怪了,林晏想了想,道:“那你男朋友呢?你男朋友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或者最近跟人發生過爭執。”


    “他?沒有……吧,”範靜舒不確定道:“他脾氣很好的,對誰都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而且在鄰裏之間人緣也挺好,我去過他們家幾次,每次碰到小區裏的人都會和他打招唿,不過我跟他是相親認識的,在一起也沒多久,他工作上有沒有得罪人,我就不清楚了,他也不大愛跟我說工作上的事情。”


    那就有可能是他男朋友引起的,林晏和小廖對視了一眼,詳細詢問了她男朋友的相關信息,而後登記立案,打算陪她迴家一趟看看。


    這次依舊是小廖和她搭檔,範靜舒家離她們所不遠,開車十幾分鍾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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