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的目光幾乎是本能地在君司禮的輪椅上停留了一刹,不知為何,重生後她看到君司禮坐在輪椅上的模樣,連眉頭都懶得皺一下。


    可現在,她卻對那一架輪椅幾乎本能地感到難受。


    這種感覺,讓她下意識蹙眉。


    但此刻小肆的傷更要緊,她便匆匆離開,隻是離開前,轉身蹙眉對周行交代一聲道:“周行,你去查一下君司禮跟主辦方是什麽關係,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交易。”


    “是那種交易。”


    周訴辦事,到底不如他親哥狠辣果決。


    秦音對周行委以重任後,這才看了一眼正眼巴巴作無辜狀看自己的周訴一眼,道:


    “周訴,你給我開車。”


    “……”周·等待委以重任·訴:就……就這?


    這麽沒有技術含量的任務,讓他去做?他好歹也得……


    “還不走?”


    秦音淡瞥他一眼。


    周訴趕緊屁顛屁顛跟上,揚起諂媚笑意道:“得嘞~~”


    “卑微訴訴這就為夫人服務。”


    “……”秦音:一天天盡整這死出。


    帝京療養院裏。


    秦肆滿頭冷汗地躺在病床上,施墨青在接到秦肆後,眉頭就沒有解開過寸許。


    “他到底懂不懂愛惜自己的雙腿?難道不知道他現在能恢複到可以如常走路已經是常人根本無法企及的奇跡了嗎?”


    “真當自己是鋼筋鑄造的,又要打拳擊,還要拿拳皇,現在好了……把自己又作迴四年前的‘殘疾’狀態。”


    “國主要是知道了,絕不會放過我施家!”


    施墨青是秦父特地放在京市隻為保護和為秦謨療養的沙特“禦醫”。


    他隱瞞身份,一直兢兢業業待在京市保護秦謨,等待秦音上門。


    而他的家族施家,是曆代為沙特皇族服務的天選“禦醫”世家。


    他們的醫術經過每一代醫生與時俱進的精進,如今也算擁有全球最強醫術的一批醫學泰鬥。


    秦肆的雙腿,就是被他們絞盡腦汁廢盡人力物力全力以赴救治好的。


    可現在,他們施家醫術風評被害啊!!


    蔣諺站在一旁也不敢說什麽。


    這種時候跟醫生杠,那就是在找死。


    他隻卑微地低眸,唯唯諾諾地實話實說道:“小肆爺這次不是任性。”


    “他是作為男人,想救醒大哥秦謨,保護姐姐秦音……”


    “他在上場之前就交代過我,如果他的雙腿真的保不住了,那也是他該承受的代價,絕不會讓國主牽連到施家。”


    “施醫生,您還是別再發牢騷了,趕緊救人吧!”


    蔣諺焦急不已,他隻執著地認為,秦音讓他帶秦肆來找施墨青,是認定了施墨青可以救秦肆的雙腿。


    可,施墨青卻滿眼無奈地搖搖頭,絕望啟唇判決:“蔣諺,小肆爺這雙腿,神經已經徹底壞死了。”


    “沒救了。”


    “就算我施家任何人來,也迴天乏術!”


    “小肆爺雙膝本就是舊傷難愈,他站起來後又非要繼續練拳擊,時常受傷,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沒人受得了這樣的磨損。”


    “就算沒有今天這場膝蓋折損的意外,那他這雙腿也早晚要出事!”


    施墨青走到病床邊,看著秦肆半昏迷狀態地倒在病床上,指尖來到秦肆的雙膝前,讓人拿來鋒利剪刀,將他的褲子剪開,徹底露出傷口。


    繞是施墨青這種見慣了血腥傷痕的醫生,在看到傷痕的一瞬間,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蔣諺更是忍不住撇開眼,不忍再看下去。


    隻見秦肆的雙腿膝蓋處,早就斑駁著無數疤痕的皮肉此刻正綻開,裸露出損傷的骨頭,骨頭上磨損的程度也很嚴重。


    他的雙腿,都曾被生鏽的鐵釘刺入過骨縫,那長釘螺旋的弧度在少年骨頭上烙印下磨損的痕跡……


    這一刻,他們都想弄死那個始作俑者camel。


    到底要有多殘忍,才能下這麽狠辣的毒手。


    秦肆當年還是個孩子啊。


    14歲,多好的年紀。


    如今也不過剛滿18,卻承受了太多太多。


    “我隻能先為他簡單處理。”


    “蔣諺,這件事太嚴重了,不管秦肆出事前怎麽交代你的,你現在必須立刻聯係國主,讓他飛來京市一趟!!”


    施墨青的話太嚴重。


    蔣諺也清楚其中的嚴重性,正準備去給國主匯報,卻見秦音驀然推開急救室的門,冷靜無比地對施墨青吩咐道:


    “施醫生,準備手術。”


    “你給我打下手,我要做骨骼經脈修複,你應該有這方麵的經驗,如果沒有,立刻視頻聯係施家的專業人士,我需要一個足夠專業的助手。”


    秦音來得風風火火。


    一邊吩咐,一邊已經飛速穿上了無菌防護服,她又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的蔣諺,道:“閑雜人等,先滾出去。”


    “另外,你要通知父親可以,順便告訴他,我會盡全力保護好秦肆的。”


    少女清冷的嗓音冷淡中又一閃而逝幾分懷念,她已經四年沒見過秦父了。


    從秦肆和蔣諺他們的描述中,她大概知道現在的秦父身份很貴重。


    可,在她眼中。


    秦父還跟以前一樣,是從小將她養大的親人啊,所有的疼愛和關懷,都不是假的。


    誰知。


    下一刻,蔣諺揚起的手機裏加密號內傳來男人威嚴又隱忍的低嗓,男人嗓音極具磁性魅力,隱隱又故意放低帶上幾分輕軟低哄:


    “小音,爸爸相信你。”


    “不管你能不能救迴小肆的雙腿,音音都盡力了,不要自責。”


    “爸爸很快就來京市找你們。”


    “我要告訴全世界,我才是你的父親,我們家音音真正的家人是我們!”


    即便秦父努力克製,但低緩的嗓音裏還是染上了幾分歲月洗禮後的味道。


    秦父好像……蒼老了很多。


    可他對秦音的疼愛,對秦肆的護佑,卻是跟從前絲毫不差。


    急救室內。


    蔣諺被趕了出去。


    施墨青吞了吞口水,對秦音的印象還停留在她還是個嬌滴滴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裏。


    而他此刻看著秦音已經冷靜地執起手術刀,以及翻出一套專業針灸鋪展開後,臉色也變得嚴肅,趕緊拿起電話聯係起自己遠在沙特的“家人們”。


    視頻接通。


    沙特那邊的禦醫家族施家似乎早就接到了消息,已經站在醫學實驗室的大屏幕前正襟危坐。


    一個個專業人士,卻是大氣都不敢出。


    “開始吧。”


    秦音讓施墨青先為秦肆注射好麻醉,然後來到他的膝蓋麵前,全身無菌包裹的少女,手裏穩穩捏著一根根針灸,開始為秦肆的膝蓋封鎖穴位。


    隻見,少女每一個下針灸的動作都幹淨利落,銀針刺入相應的穴位,秦肆的雙腿居然真的開始奇跡般地止住了血。


    可,這遠遠不夠。


    秦音讓施墨青吩咐人拿來顯微裝置,她要對秦肆雙腿進行經脈縫合。


    “經脈縫合”手術,是一種修複程度極難的微創手術,需要主治醫生有著極強的心理穩定性。


    在短則幾個小時,長則幾十個小時內,時刻保持理智,細致入微地縫合受損經脈。


    這種手術,目前國內根本沒人敢做。


    風險大,出事概論更是高居不下。


    要是手術中途損傷了病人身上錯綜複雜的其他經脈,隨時可能導致病人生命垂危……


    可,目前的秦肆,別無選擇。


    他還那麽年輕,總不能真的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成為殘廢。


    秦音要搏,為秦肆搏一個健康明媚的未來!


    “秦醫生,顯微裝置已備好。”


    施墨青略懂中醫針灸,在秦音利落施針,先封鎖秦肆腿部神經,用針刺入穴位逼出他雙膝內的惡血時。


    他就知道,秦音足夠專業。


    甚至,專業能力在他之上。


    這樣的醫學人才,那麽多年居然根本無人發掘。


    這君家,真是太有眼無珠。


    錯把魚目當珍珠了。


    不過這樣也好,秦音……就該姓秦。


    迴到國主身邊,做沙特第一位破格賦予皇室血脈的公主!!


    她的實力,也配得上這無上榮譽。


    以及國主獨樹一幟的偏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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