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彥卻不接,目光掠過她腕上的翡翠鐲子。他伸手想要握住孟萋萋的手腕,卻猛地頓住,手掌轉向,去接了這杯熱茶。


    盛嘉彥慢慢的喝了一口,才放迴桌上。


    “我聽你嗓子壞了。”他問。


    孟萋萋不知他是何意圖,隻能緩緩點頭。


    “是不能話了,還是連曲兒都不會唱了。”他起身走至一旁的書案:“既不能,便寫下來。”


    孟萋萋過去,拿起狼毫吸了飽滿的墨,準備在宣紙上寫她的迴答。可她筆尖懸在宣紙上方卻忽然停住,孟萋萋低著頭,一雙美目因為驚慌微微睜大。


    盛嘉彥是識的她字跡的,她這一手楷都是盛嘉彥教會的,自己隻要下筆了,豈不就暴露了?


    孟萋萋餘光看見盛嘉彥眯著一雙狹長的眼。


    險些著了他的道……


    於是孟萋萋拿著筆在宣紙上畫了三個叉,盛嘉彥眉頭漸蹙:“何意?”


    孟萋萋指了指嗓子,指了指筆。


    三個叉,意思是——


    不會話不會唱更不會寫。


    “……”盛嘉彥竟心領神會。


    “既然如此,”盛嘉彥抬起一雙冷目:“直接脫。”


    孟萋萋刹那間瞪大一雙眼,似是很驚奇。


    “怎麽?你不知道麽?”盛嘉彥慢慢走過去,貼的她很近,倆人噴薄出來的氣息交會在一起,他道:“為什麽侯府要選身子清白的女子來,你不清楚麽?”


    孟萋萋抖若篩糠。


    盛嘉彥就在此時,猛地摸上了她的手腕,更加摸到了那塊凸起來的傷痕。


    他將孟萋萋的手拉起,幾乎是抵著她問:“這麽巧,你的手腕也受過傷麽?李姑娘。”


    孟萋萋再也受不了了,猛然推開盛嘉彥,轉身就往一旁開著的窗子飛撲過去。她剛攀上窗子,準備跳窗逃跑,卻發現院子早已被團團侍衛圍住!


    孟萋萋連連後退,撞上盛嘉彥的胸膛。


    盛嘉彥抵著她,步步逼到牆邊,孟萋萋背後靠著牆,被盛嘉彥禁錮在手臂範圍內。


    盛嘉彥幾乎沙啞低沉的嗓音:“既然沒死,為什麽不來找我?見到我甚至要逃跑,你覺得好玩麽——”


    “孟萋萋?”


    孟萋萋此時被拆穿,知道自己逃也逃不掉了,倒也並沒有那麽害怕,反而坦然迴望他,口氣堅毅:“孟萋萋已經死在那次秋夜裏了,侯爺還找她幹什麽?”


    盛嘉彥眼裏騰起怒色:“為什麽?難道事到如今你還認為是我在背後指使這一切?我暗中謀劃權勢,為了保護你才什麽都不告訴你,這些讓有心人利用去了,在你眼裏倒是我算計你?孟萋萋,我對你的情意,你以為是假的,是我開玩笑的麽?”


    第249章 苦命的紅豆


    孟萋萋冷靜下來,也不跟他對著再爭執,隻道:“可我現在是李彩鸞的身份,你就算發現我能怎樣,還能將我扣在府裏?要是外人知道我是來儀公主,可我已經在醉輕侯待了那麽久,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我的名聲也不用要了,不如三尺白綾吊死算了!”


    她故意成這樣,求的是盛嘉彥能心軟,到時候先放她迴去。不然到名聲,孟萋萋這輩子最不在意的恐怕就是名聲了。


    哪兒知盛嘉彥根本無所謂,口氣淡淡,目光卻一瞬不動的緊鎖孟萋萋的麵孔。他道:“你既然已經落在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了,你還想迴去?世人都以為來儀公主死了,我隨意給你捏造個身份與你成親,誰也管不了我……”


    他這話裏的語氣,竟讓孟萋萋聽出幾分孩子氣來。哭笑不得:“盛嘉彥,我們是族譜上的兄妹,哪怕我們不是親兄妹,也是上了祖宗麵前的家譜上的。名義上,我們還是親人,我們成親,豈不是廢了倫常?”


    盛嘉彥笑了,聲音透著極度的冷意:“你以為我在乎這個?你願意叫我二哥也無所謂。來,喊聲二哥聽聽,就當我們之間的情趣了。”罷,盛嘉彥甚至低頭吻上孟萋萋的脖頸。


    這樣的盛嘉彥,當真是全然不同了。


    孟萋萋猛地咬上盛嘉彥的肩,直到發泄的累了,她才鬆開嘴。


    盛嘉彥嗤笑,拿額頭抵著孟萋萋,看她輕輕喘氣,他很是受用,恨不得多被她咬幾口。哪怕有些疼痛,他也不在意,至少這是真實的。而不是每每夜間驚夢,夢見孟萋萋從他手裏掉下懸崖,那種痛不欲生,應當沒人理解他。


    他淡笑著:“就算你不願,但是如今把你找迴來,我還是非常……非常的高興。”


    孟萋萋氣消了一半,鼓著嘴:“我不高興。”


    她這一舉動引起盛嘉彥炙熱的目光,他盯著她石榴紅色的唇,一時間竟有些情動。


    孟萋萋的唇很好看,軟嫩軟嫩的,唇珠而可愛。她不搓胭脂,唇色也十分自然的紅,她和盛嘉彥話的時候,口中吐露出來的芬芳著實讓人心猿意馬。


    孟萋萋毫無防備的被盛嘉彥打橫抱起,丟到了一旁鬆軟的床榻上去。


    隻聽他一聲冷冷的:“闔窗,退遠點。”


    那本敞開的窗子立刻被人合上。


    “……”孟萋萋驚了:“盛嘉彥,你要幹什麽?”


    他輕輕攬著孟萋萋,不許她下榻,共她一同躺在床帳內。


    “你不高興,我想讓你高興些。”盛嘉彥輕輕道,眉宇間都染上喜悅。


    原來他是真的很高興,孟萋萋離他近了,才發覺他眼瞎一圈淡淡的青色。如今盛嘉彥攬著孟萋萋躺在榻上,孟萋萋還沒怎麽,他就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讓我高興些,你拉我在床上躺著作甚!?”


    盛嘉彥沒有迴答,隻閉著眼,拿指尖一層層挑開她繁雜的衣裳。


    孟萋萋握住他的手指,色厲內荏:“幹嗎!?”


    盛嘉彥抽出指尖,不由分的將孟萋萋幾件衣服都挑開,露出最後一層薄裳。隨後他將衣服丟擲地上,再度攬著孟萋萋躺迴去:“穿著麻煩。”


    穿衣服麻煩?難道盛嘉彥是想……


    孟萋萋腦海裏滑過一個讓她臉紅的念頭,她開始不安的掙紮要坐起來。


    盛嘉彥拿手臂緊緊的錮著她,聲音淡淡:“放心,我的確忍耐不住,但至少不會在這裏。該給你的禮儀,一樣都不會少。”


    孟萋萋被他摟的動彈不得,幹脆放棄掙紮,怔怔的望著頭頂的垂幔。


    “萋萋,我知你也很累了,”他的聲音從旁側傳來:“這麽多日我們彼此誤會錯過,你流落在外的這些日子,一定沒有睡好。我也是同樣,你該理解不了我的喜悅。但失而複得的心情,當真抵得上世間所有的千金不換。”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孟萋萋聽著聽著,似是真的要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倆人都靜靜的睡著。


    孟萋萋的發與盛嘉彥的糾纏起來,鋪在枕上,一時也分不清誰是誰的。二人夢中也額頭相抵,盛嘉彥神情滿足,緊攬著孟萋萋的腰。


    一夜飛快過去,五更的時候,孟萋萋醒了過來。盛嘉彥的睡顏近在咫尺,她鬼使神差的盯了一會,遂在他額上輕輕落下一吻。做了這樣的一個動作後,孟萋萋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都做了什麽!?怎麽又垂涎閻王陛下的美色了!?


    孟萋萋有些慌張,便想攏著衣服坐起,哪知她一動,卻發現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時被纏上了紅線,另一端正係在盛嘉彥的手腕上。繩子也不知是被誰打了死結,沒有剪子誰也剪不開。


    “……”誰幹的!孟萋萋內心咆哮。


    她忍不住看了看盛嘉彥,難道他單手就能係死結?還是在她睡著以後?孟萋萋本是隨意看一眼盛嘉彥,這一眼卻看見盛嘉彥唇角微微牽起,孟萋萋慍怒,推了他一把:“你裝睡!?”


    盛嘉彥陡然睜眼,目中含笑,似是有星子墜落在眼中。他道:“並非裝睡,剛醒不久。”


    隨後他指了指額,無賴似的:“再來一次。”


    “什麽?”孟萋萋一愣,遂反應過來他發現了自己剛才偷親了他,當下又羞又怒。可是她逃也逃不掉,幹脆把自己鴕鳥似的悶在被子裏。


    盛嘉彥朗笑的聲音傳來,他隔著被子親吻了一下孟萋萋。


    “萋萋——”


    “幹什麽?”她聲音悶悶的。


    “今是我的生辰,你的賀禮呢?”


    咦?今是他的生辰嗎?孟萋萋在內心算了算,好像還真的是。她探了腦袋出去,才發現盛嘉彥俊美麵孔貼的很近。


    “你向我討賀禮?”孟萋萋道:“我現在一窮二白,什麽也沒。就算要……也晚些時候給你。”


    “不必,”盛嘉彥愈發靠近:“有些東西,現在就能予。”


    “什麽東西……”孟萋萋有種不好的預感。


    “背過身去側躺著。”


    孟萋萋不動,盛嘉彥便伸手來挪動她。


    最後盛嘉彥從背後抱住她,孟萋萋後背緊貼他胸膛。


    他滿足的一聲輕歎,孟萋萋一臉無措。


    就這樣就足夠了?


    盛嘉彥低啞的聲音傳來:“你予不予?”


    孟萋萋想來想去,不就是被他多抱著一會嗎?頂多舉止親密一些罷了,那有什麽不願意的。當下便道:“你願意抱……就抱,不過你得快一些,今日你不是還要舉辦壽宴麽?”


    “嗯——”他應了一聲。


    孟萋萋原以為就由著他抱一會便罷了,哪兒知是她想的太簡單。她神思一會,忽然覺得盛嘉彥的手竄進了她的衣裳裏。盛嘉彥指尖微涼,所撫過之處無不牽起孟萋萋的輕微顫栗。


    盛嘉彥的手最後來到孟萋萋胸前的一個玉兔前,他伸出手指點了點玉兔上的紅豆,孟萋萋這下是真的顫栗不斷,她猛地抓住盛嘉彥的手:“你幹什麽!?”


    盛嘉彥帶著幾分無辜的聲音:“你予了的。”


    他指尖靈活,孟萋萋是躲也躲不掉。任由他搓捏揉扁,嬌的紅豆受了刺激,慢慢腫脹。孟萋萋咬著下唇,臉頰的紅蔓延到了脖頸,低聲罵了句:“你無恥!無賴!”


    盛嘉彥笑:“你高興怎麽都好。”


    他指尖上的動作頗具挑逗性,孟萋萋甚至感到他們身貼身,盛嘉彥的那個特殊體征正在悄悄變化,抵著她的股溝似的。


    孟萋萋掙紮,拿手去擋他的動作。盛嘉彥便幹脆將她兩隻手握住,另一隻手放肆的去揉搓她。


    他玩的盡興,最後鬆手的時候,孟萋萋胸前兩顆粉葡萄腫的難受。


    孟萋萋眼裏浸出淚花來,哭罵著盛嘉彥卑鄙。


    後者低身吻去她的淚珠,頗為憐惜:“我忍了這般久,隻是討了這麽一點甜頭而已。”


    隨後他坐起身,擊掌兩下,外頭就有宮女捧著洗漱物什進來。


    孟萋萋縮進被子裏,麵朝裏側,背對著這群低著眼的婢女。


    “衣服放這,都出去。”盛嘉彥一聲吩咐,婢女們再度魚貫退下。


    孟萋萋羞於迴頭,身後一陣窸窣動靜,再一迴首,盛嘉彥已經穿戴完畢。今日的他納雲領朱紫大氅,金冠束於發頂,不知是欺負孟萋萋欺負的滿足了還是怎樣,神情倒帶著淡淡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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